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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每到雷电交加的夜晚,她时不时会做着同样的噩梦。
这或许,也就是为什么,她会是个声音控。她喜欢听各种好听的声音,因为她要用美好的声音,来掩盖大脑角落里任何可能暗藏的不堪之声。
直到海洋的出现,那个暴风雨的晚上,在他温柔的安慰下,在他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她向他说出了心中深藏的秘密,才算彻底抛开了那些不堪的景象和声音。
“素素,”成浮岸诚恳地看着她,眼里充满愧疚,“过去是爸爸错了,我欠了你和你妈妈很多很多,我心里明白。只是过去的事,我实在没办法让它倒流。你能不能看在我现在真心悔改的份上,原谅爸爸?”
“抱歉,父亲,我做不到。”成素素神色复杂,低头掩饰性地摸了摸门把,语调淡淡的,“你自己也说了,过去的时光,不可能倒流一遍,让你去悔改,做了就是做了。你现在有老婆,有女儿。虽然我不喜欢她们,但是我想对你说,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东西,不要再去奢望不可能的过去。”
“苏苏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我真的不爱你薛阿姨。”成浮岸痛苦地耙了耙头发。
“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成素素忽然用左手抓住他耙头发的手,细细看着他鬓间冒出的几缕白发,“妈妈也是,所以,不要再叫她的小名了,那不合适,而且万一被我爸听到了,心里也会不舒服。更加不要去找什么新的女人,就为了一个相似的容貌。那天在咖啡馆看到你和那位小姐,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你那样是在侮辱我妈,你知不知道?”
“我、我也不想,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妈妈,只好、只好……我真的没有和那个女人做什么!”成浮岸哽咽着脱口说出这句话之后,心底明了自己再难奢求女儿的谅解,忽然两个肩膀缓缓塌了下来,疲惫而苍老,如同和苏韵离婚那天。
自己仍然深爱和留恋着的前妻,已经嫁给蒋伟烨,而亲生女儿不认自己,只认蒋伟烨这个爸爸。他的心里,只有苦。
“这种借口只会让我觉得你虚伪,而且懦弱,没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成素素也觉得无话可说,“你可以回去了,照顾好你的家庭。”
“素素,别关门。”成浮岸把脚卡在门缝里,制止了她关门的举动。
“你还想说什么?”成素素无奈之下,只好把门打开。
“能让我进去说话吗?”成浮岸尴尬地看了看四周,担心有人经过。
“不可以。有话快说。”成素素不想再同他继续纠缠下去。
“素素,爸爸真的经常很想你,还有你妈妈,看着我们以前的全家福……”
“我们三个会有全家福吗?您自己PS的吧?”成素素嘴角不知是讥笑,还是苦笑。
“不是,真的有,在你刚生下来不久,素素,你听我说,”成浮岸眼圈泛红,双手拉住素素的左手,“我想和薛纷梨离婚,和你妈妈复婚,就算没办法实现,我和你爷爷奶奶都希望你能常回来,以后我的建筑公司,也由你继承。好吗?”
“你的建筑公司?呵呵,哈哈哈,”成素素觉得可笑,她真的笑了出来,左手扶着额头,“父亲,你真的想得太天真了,你的任何东西,我和妈妈都不会要!”
“可是,我和你爷爷奶奶,都觉得你才能继承,别的人不合适。”成浮岸苍白地解释着。
“别的人?薛纷梨听了这话准会发疯,薛衣冰听了又该是多么难过,这就是她的爸爸。”成素素一字一句地加重了语气,“我的爷爷奶奶,现在住在另一个城市,恐怕不是你指的人。”
“他们才是你亲生的爷爷奶奶!”成浮岸有些气愤,嫉妒起幸运的蒋伟烨。
“如果他们是,当年就不会看不起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也不会因为薛纷梨怀孕了,就劝你和妈妈离婚,对薛纷梨犹如上宾,无视甚至包庇你们俩的苟且,无视我妈的痛苦,连去医院探望一次都没有,只想着将来能抱上孙子,更不会在你们离婚后,还在背后恶言中伤诋毁我妈妈,诬蔑是她先出轨。”成素素没有说的是,当年她因此背负了多少冷遇和不一样的眼光。
成素素用冷笑来伪装自己,接着问:“怎么,现在发现薛纷梨也生不了儿子,就想着我这个孙女,还算有几分能力和利用价值,所以想要用可笑的借口来挽回破裂的亲情吗?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啊,父亲!”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
成浮岸心痛地看了看她浮起五指红痕的左脸,又看了看自己因生气而没控制好力道的手掌,打了她的手颤巍巍的,后悔莫及。
成素素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左脸,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几句话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激动,也觉得很懊恼。
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
“对不起。”成浮岸想要抚上她的脸,最终却又无力地垂下,将保温瓶递给她,语声哽咽而愧疚,“素素,好好养伤,脸用冰毛巾敷一敷。我、我,是爸爸对不起你们。爸爸也替爷爷奶奶做过的事向你郑重地道歉。偶尔可以回来看看我们。”
然后他转身走了。转过身那一霎那,他潸然泪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知道,是自己自作自受。
成素素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瓶,一时间思绪纷飞。
这些年来,成浮岸做出的种种补救,对她和妈妈的不断挽回,这么多年付出的关心,她不是不清楚,可那又怎样呢?只会让大家都不好过而已。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丈夫和父亲,为什么不可以是每个家庭都和和睦睦,异常幸福和团结?为什么会有外遇、出轨、小三这种事?为什么有的男人的欲。望,可以不受大脑的控制?
可笑啊,可叹。
“素素,”沈翟忽然出现在她家门前,发觉她情绪有些不对,疑惑地拨开她垂下头挡住左脸的长发,眼中泛起惊愕,“谁打的你?”
成素素的情绪经过沉淀,已然有些平静下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沈翟,你又来做什么?我的手它自己会好,你没必要常常来看我,你也应该知道,海洋回来了,我不想让他误会什么。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你,”沈翟的胸膛起伏不定,“所以拦着门口,连进都不让我进吗?”
“我没这么说,只是觉得不太方便。”
“那就让我进去。”沈翟一把圈住她的腰,半推半抱着她进去,然后右脚往后一踢,“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沈翟!”成素素蹙眉喊他名字,有些怒气。
“我在,喊什么喊?”沈翟放开她,拿下她手里的保温瓶放在桌子上,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谨慎地避开她右肩关节受伤处,压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毛巾放哪儿?”沈翟问她。
“不知道。”成素素被他的自说自话和我行我素气到了,加之心情尚未完全平复,就坐在沙发上,赌气地撇开脸。
“嗤。”沈翟嗤笑:也不知她刚才受了什么刺激,虽说她的脸被打,自己也感到气愤和心疼,但是看她这难得出现的别扭小孩样儿,还蛮可爱,蛮讨他疼的,大概和她今天受到的刺激有点关系,平时她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话说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沈翟不厚道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想到。
他自己找到了毛巾,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包住,走到成素素身边,直接想要敷上去。
“不用,我自己来。”成素素伸出左手。
“别啰。嗦。”沈翟挥开她的左手,毛巾裹着瓶子直接覆上她的左脸,轻轻移动,唇边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眼里带笑,嘴里却戏谑地说,“我说,你现在这样属于几等残废呢?还想在我面前逞能?你不想看到我是吧?那你有能耐,就用嘴巴把我说不见啊?来啊,爷等着。”
“你无赖。”成素素想抢瓶子,握住瓶子的左手,却被沈翟的大掌一下子包住。
作者有话要说:俺会说,俺昨晚设了闹钟,但没闹醒俺,结果睡着了,一个字没码吗?
嘿嘿,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娘子这个懒货,跟沈翟一样,自说自话,给自己放了假,睡懒觉去了。我是睡神,捏哈哈!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分享一个在网上看到的冷笑话:
甲:“我带你去一个全部女生都没有穿胸罩的地方。”
乙:“真的吗?在哪里?快带我去!”
甲:“就在隔壁的幼儿园!”
★84心被摔碎(补1日第三更)
沈翟的掌心因为这几天不断熬夜做木工活;显得更为粗糙,他糙糙又温暖的宽厚大掌包着她白皙光洁的微凉左手,让她觉得手背有点痒痒的,很不自在,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放开;我自己来。”成素素面容平静;但眼眸透露出的却是无比的坚决。
“我帮你。”沈翟霸道强势的执拗劲儿,却是谁都比不上的。
成素素在他如火山岩浆般滚烫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死命抽出自己的手;只好让他拿着裹着毛巾的冰瓶子;在她微红的左脸上游移。
起初;她的视线也略显不安地四处飘忽游移,左手搓着无名指上的别致银戒;似乎在想着要不要下某个决定,看上去思绪有些游离。
当成素素看到不远处桌上的保温瓶,她的视线顿时停留在那里,也已经顾不上在意沈翟手上的动作,只是想起了成浮岸鬓间那几缕冒出的白发。
其实她父亲成浮岸年轻时候是非常英俊的,薛纷梨当时除了看上他的钱,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看上了他帅气潇洒的外貌和身型。
即便是现在人到中年,成浮岸的相貌、外形依旧在同龄人中算是出众,但是她想起那几缕白发,还有听到她不肯称呼他为爸爸时,他脸上萎顿的表情,心下难免有些复杂酸楚:父亲他,真的在变老,一点一点。
“汪汪!汪!”简海洋要上班,阿正和小雅两条拉布拉多犬交托给素素照顾,此时两只狗都跑了出来,嗅闻到陌生人的气味,开始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沈翟不断吼叫。
阿正甚至弯下脊背,喉间“呜呜呜”地低喝着,眼神凶狠,似乎在警告沈翟,再不滚离这个家,自己马上就要进攻了。
小雅也贴在阿正身旁,眼神略带不安,仔细而审慎地看着沈翟,喉间亦是“呜呜”有声,似乎也在附和着阿正的进攻态势,只等阿正一声令下。
“好了,沈翟,不用冰敷了,差不多了。阿正,小雅,乖,过来。”成素素从思绪中醒过来,推开沈翟的手,左手朝两只狗狗挥了挥,露出一抹素雅的微笑。
阿正和小雅见成素素招手,立马平静下来,乖乖地走过去在她脚边蹲下,舒适地让素素替它们顺脖子上的毛,但是眼神还是凶巴巴地盯着沈翟的一举一动。
“呵呵,这是海洋养的吧?”沈翟将手里的瓶子和毛巾放在茶几上,面对两只狗的敌意,丝毫不以为意,嘴角轻勾,回忆起有一次到素素爸妈家的情景,“你的胖胖和小黑呢?”
“耶?你还记得它们的名字啊?”成素素十分诧异,“你不是只见过我家黑白配组合一次吗?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海洋的阿正和小雅一般不会凶人的,即便是生人,也还是比较友善,你是不是以前惹过它们?”
“汪!汪汪!汪汪汪!”还没等沈翟回答,阿正就冲着沈翟连声叫唤,吼声越来越响,似乎在呼应成素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