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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不快,甚至让人觉得残忍丑陋的伤痕,神无一直不让谁看到。
桃子不知道也是自然的。
神无反射性地想遮掩伤痕,但身体不为所动。她肯定感觉恶心吧。想到这里,神无觉得很悲伤。
“为什么会有那些伤痕?她不是备受保护——”
“你是白痴吗?”
响冷冷地对从心惊讶的桃子说。抬头仰望响,他冷笑着睨视桃子。装设有空调设备的房间充满了冷气,连靠近她的男人都停下脚步。
“十六年都没有庇护翼保护的新娘怎么可能没事。你以为烙印的咒缚会招来多少男人?谁也没想过她还有命活下来。”
“呃……?”
“即使你被自己的鬼舍弃了,但还有庇护翼保护你吧?像你这样的新娘,鬼都很重视。鬼头新娘更加需要坚固的守护。但是拥有鬼头之名的男人却无视她的存在——这就是结果。”
手使劲撕裂衣服。
“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本应该比谁都更受宠爱的女生,却必须自食其力地保护自己,免受因欲望和妒忌疯狂的人们的伤害。想到这里,同情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桃子脸色明显大变。那不是对轻蔑自己的响的怒气,而是为其所说内容惊愕的变化。
“怎么会,我不知道……”
“愚蠢的男人。三翼在新娘到来前一直呆在学校吧?为什么他们不留在新娘身边?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轻蔑的用此种掺入快乐,让桃子的不快迅速膨胀。
“因为我——”
“——过分的女人。因为无聊的妒忌不看清现实,背叛了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生活的朋友。”
“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当然了。多一只棋子总是好的。没用时我就丢掉好了。”
“你、你这个混蛋!”
“你没资格说我。”
“响!!”
看到响的手触碰那布满伤痕的皮肤,桃子往前冲去,周边的男人马上抓住她的手腕。桃子狠狠盯住男人们。
“放开我!”
对他们来说,响的实力跟鬼头相当,与之接触时难免心怀畏惧。胆敢反驳响的桃子是不可思议的,身为鬼的新娘这样的做法太奇怪了吧。男人的表情都在说不会放开她。
“这女人从刚才开始就吵吵闹闹。”
“不是你的新娘吧?”
响对咨询的男人耸肩。
“怎么可能。”
“放开我!响,住手!”
“……喂,把桃子——这个女人压下去。”
桃子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看向响。伫立在门前的男人们难以压制住她的粗暴动作,疑惑地问:“什么?她也是猎物?”
“……她是棋子。别出手。”
“啊?这种女人你恳求我触手都要考虑呢。”
无视他们的嘲笑,响对桃子笑了笑。
“我不会仁慈到让你变成受害者。”
“响……!!”
“烦死了,塞住她嘴巴。”
“住手!响!放开我!”
桃子大叫大嚷挣扎,几乎把压制住她的鬼都挥开。鬼们面面相觑,响冷然地命令:“把她放出去。”
桃子被押到走廊外,门被锁上了。绝望了,努力驱动不清醒的头脑整理现状的神无这样想。即使害怕沉重的脚步声,神无的注意力也无法从金黄色眼瞳上移开。
过去曾见过好几次的残忍狂气。
“任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明天早上就会放你自由了。”
“……华、鬼。”
听到神无的话,响眯起眼睛。
“有很多人讨厌那男人呢。即使身为鬼头也不能擅自伤害别人……我跟他们说杀了他,即使死不了也伤得不轻吧。”
指尖回到她脸颊上。神无咬住下唇,有见及此,响苦笑。
“你还有空闲担心别人?制造噩梦和地狱是人,你别天真地以为只有这么一点。”
他沉声说,同时门被打开。神无听着增加的脚步声,不屈地盯着响。
重复呼喊那名字。内心深处,念咒一般不断重复同个名字。
众多男人靠近,以致周边的气氛改变,因恐惧而疯狂鸣叫的警钟突然消音。
下次张开眼的时候,她还会笑吗?
也许别再睁开眼会比较幸福。
为了保护自己不断自残的少女,知道逃离噩梦的唯一办法。
因绝望和恐惧冻结的身体,紧紧咬着牙关,她缓缓闭上眼。
【三】
桃子拼命扭动门把,门还是纹丝不动。
“响!”
桃子使劲拍打门板,不断呼唤响的名字。但完全隔音的房间中没传来任何回答,她想混入赶来的鬼群中进入房间却又被赶出来。
“怎么办?”
颤抖。一直以来她无限放大自己的不幸,却完全没想过了解对手的情况。尽管她没想过让神无遭遇不幸,但也不允许她得到幸福。简直就像小孩子,自己得不到就嫉恨他人,其实心底潜藏着自我鄙视吧。
太愚蠢了。事情发展到无法逆转的地步,桃子终于知道真相,也为之愕然。
门开了也阻止不了响。她没那么大能耐。
“……你干嘛?”
在走廊上走着的男人以金黄色的眼瞳凝视桃子,桃子也不甘示弱地瞪他。
“咱的同伴。”
回答完,毅然离开现场。校舍所到之处都有鬼把守。全部都是响的同伴吧。不能向他们求救。
桃子躲在阴暗处,目光四处游移。
“谁,谁……老师,对抗不了鬼。鬼也不行,也许是敌人。”
响叫上了所有的鬼。除了想要结盟的鬼,还有一些完全没兴趣的鬼,只要有一定实力,响都会邀请他们成为同伴,如果拒绝就威胁对方不能出手帮桦鬼。校内的关系者都无法救神无。而没有鬼族血统的一般学生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警察……太远了。”
鬼之里高中距离镇上,走雪道的话起码要两个小时吧。即使救援来了也赶不及。
“谁、还有谁……啊!”
灵光一闪。有一个人。能成为战斗力,也可以阻止响的男人。桃子以快要摔倒的速度飞奔出去,下楼梯,穿过走廊来到出口换上鞋子,外头还是暴风雪天气。闯入风雪中的桃子提问骤降,踏入积雪中的脚瞬间失去感觉。
但是她的视线很坚定。
一点明亮的灯光,拥有打开最后之门钥匙的男生宿舍。
本以为无人的校内,却存在数量惊人的气息。某些人躲在黑暗中屏息等待机会,有的堂堂正正来挑战他,甚至有的人假装无辜,趁他大意时发动攻击。
但谁阻挡他只有一个结果。
瞥了一眼摊在地板上的敌人,桦鬼迈开慌乱的步伐。集中精神,慎重地从充斥校内的各式气味中寻找,停下脚步。
“还是……那么想死呢。”
不快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来,逆抚他的神经。随着五点的铃声响起,这种气息不断增加,现在已经扩散至鬼之里高中全体。有一道气息跟眼神无相似却又明显有别。胡乱踹开眼前的门,气息突然增强,怒意、严苛、无法形容的感觉不断膨胀。
感受风,扭转身体。无视背后传来的钝重声音,踏入室内,窗玻璃碎裂,墙壁上发出奇怪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看来使劲力气释放的飞镖深深陷入墙体。虽说只是玩具,但前端都是尖锐的针,走错一步就会丧命了吧。
看着跟眼睛同高的飞镖,桦鬼明白对手的意图。
“要躲到什么时候?”
闻声,其他气息移动的刹那,身体倾斜,手腕反射性举起。伴随着钝重的声响,敌人的拳头从身侧擦过。即使失去意识也能采取戒备行动保护生命的身体,当然也在眼下攻防战中占了优势,动作敏捷不已。
桦鬼踢起暖炉,暖炉撞上敌人的胸口,让对方身体一软。桦鬼抓起他的衣襟,翻转他的身体。
痛彻心扉的钝击教衣襟被抓住的男人发出悲鸣。
“住手,是我!”
被同伴的飞镖射中了的鬼惨叫出声,引来了远处的咋舌。轻微的声音。但用来确认敌人所在地就足够了。桦鬼挥起拳头,确认作为盾牌的男人已经晕倒,把他丢入黑暗。
男人摔倒在地,撞击出莫大的声音。桦鬼耸耸肩,一把抓住临近男人的衣襟。
“神无在哪里?”
回应他的是窒息的呻吟——发现自己太用力,桦鬼稍微放松力道,得到的回答是一句“不知道”。连续询问十来个人都是这样的回答。累计在胸口的怒火爆发了,他狠狠往男人下颚一击,然后接二连三地攻击。
男人趴在地板上,桦鬼环视充满奇妙感觉的室内。他走到房间中央,视线流转,发现了一个摆放整齐的柜子。
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摆放着一个小无线电通信机器。
开玩笑。惹怒人也要有个限度。桦鬼生气地把通信机器丢到地板上,用力践踏。神无的气息消失,室内突然变得水净鹅飞。但马上,其他地方传来同样的气息。校舍太宽敞,楼与楼之间连接通道众多,这为帝人营造了优势。但对现在的桦鬼来说绝对没好处。刚才被他破坏的隔壁房间传来声音,还有那种熟悉的气息——看来敌人对附近的状况了解得很清楚才发动出击。虽然他企图用无线电通信器跟别人取得联系,但对方为了扰乱桦鬼的理智,设置了很多可恶的通信器。
桦鬼从倒下的男人衣服中发现无限代你通信器,不禁咋舌。也许敌方头目下了命令,被桦鬼打败时就会坏通信器以防止他找到确切地点。男人的通信器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状态。
在校舍内称为“同伴”的鬼只有三人——但之前他们也是处于对立状态,真够讽刺。本来就不该向他们求救。但是现在——只是现在,尽管不是出于真心,他却想去找他们。
飞奔出去的桦鬼,反射性地抓住突然袭来的木刀。虽然手掌一阵发麻,但拳头也击中了下刀的男人。
“下次用日本刀吧?”
想起校长室的装饰品,桦鬼讽刺地说,但对方已经晕过去了。通过消防灯的光线确认时间,从开始找神无开始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刚才倾斜的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去,西方的天空只残留着白色的光,灰色世界在窗外蔓延。感觉跟神无长期看到的绝望灰色世界酷似。而不知道那事实的桦鬼心底只有无尽的不安。
停下来的桦鬼踏出步伐,以驱赶心底的不安。只要镇压所有的敌人、无论响藏在何等隐密的地方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吧。忍住焦躁,踢破下一间教室门板的桦鬼,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半空飞来的桌子,让桌子丢向黑暗的室内。
“真遗憾。”
窗玻璃碎裂的声音和碰撞声重叠。桌子被摔到校舍外,冷空气从破裂的窗户中流窜进来,教室内气温急降。但有东西比冷风更快地侵占整个教室。桦鬼感觉自己的眼瞳变成了金黄色,踏出脚步。
某个角落的桌子鸣响。发现桦鬼异样的震怒,男人吓得浑身颤抖,发出短促的悲鸣。
“我不怕你!”
懦弱的男子说的话一点霸气都没有。蠢蠢欲动的黑暗中,只有一抹人影坚定地前进。男人悄悄拉拉衣服,递给桦鬼一份颜色灰得宛如融入黑暗中的物体。
“这里有一封信,想要就过来抢吧。”
“好胆量。”
桦鬼轻声回应对方的挑衅。明明觉得恐惧却还是要挑战,这就是鬼的特性吧。那么就没必要手软了,桦鬼用力往地板一蹬。
他没试过乱斗。自出生以来,他就因为血统问题鹤立鸡群,这样也把他导向孤独。他习惯跟别人对峙。本能地执着于生存,在任何困境下都能活下来。战斗不是自己的意志,是因为别人挑衅他才还击。
但现在不同。
他按照自己的希望,来到了战斗场。
只是为了一个不知道有何等遭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