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要背叛我吗?”
响喃喃自语,唇边浮现吓人的残忍微笑。
“鬼头,决胜负吧。你不会对我侮辱你新娘一事视若无睹吧?”
响挑衅地说,桦鬼理智动摇了。呵呵,没错——桦鬼暗自肯定。他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人毫发无伤离开。无法忍受急速扩散的威严感的鬼单手敲地板,桦鬼眯起金黄色的眼睛。
丢弃理性,突入敌阵。踢飞被杀气压得大气不敢喘的鬼,狠狠地践踏倒下的鬼的身体。骨头碎裂和惨叫声不绝于耳,桦鬼拳头落在下一只鬼的腹部。抓住所有想袭击神无的鬼,粉碎他们的骨头。袭击的敌人马上就发现桦鬼的攻击毫不留情,怯场了。
直接折断他们的腿。
桦鬼目标明确。
不站出来就不会被攻击。想到神无的样子,怒不可抑的桦鬼,抓住想逃的鬼,连求饶的时间都不给他们,全部打倒。朝脸露怯懦神色的鬼触手的刹那,那鬼已经被旁边的力量打飞了。
“逃走的话,我就先杀了你们。”
强烈的杀意几乎要把空气染成红色,打飞男子的响嗤笑。
被新的恐惧支配的众鬼,只能鼓起战意面对桦鬼。
响不浪费任何时间。
收到接连袭击的桦鬼,敏锐地躲开响尖锐的进攻,挡住他的腿部攻击,往后退。瞬间,神无进入他的视线,看到她苍白无力横陈的模样,意识完全被取代。
张开嘴,恸哭似的咆哮。
【五】
黑暗蔓延。
眨了眨眼,神无缓慢确认自己身处的地方。小山般重叠的人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奇妙的静谧。思绪混乱的神无凝神,感觉到脸颊的疼痛。想起疼痛的来源她蜷缩起身体。
知道无处可逃,她只想要咬舌自尽。以前她不断自残,现在也不用犹豫。只要能脱离痛苦,用什么办法都没关系了。
对,她应该不会犹豫的。她只是想见见一开始给她烙印的鬼。死之前她想到了那张寂寞的脸容。
神无的疑惑被响发现,他边嘲笑边停下动作。他残酷地说:“事情结束后我会让你死”。然后用布条塞住她嘴巴——
凝视虚空,回溯中断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感觉到疯狂的气息,恐惧不断膨胀。神无想到什么,坐起身子,握住被撕裂的制服,小心地下床。
脚尖触摸到冰一样寒冷的东西。
她提起脚,全身僵硬。男人倒下了,不是一两个,整个地板都是人。人体空隙间涂满了黑红色液体。神无按住嘴巴,挪动身体,尽可能远离男人。
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她不认为一动不动的男人还活着。她没有确认其生死的勇气。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疑惑跟混乱占据心头。
但待在这里,太恐怖了。
神无深呼吸,让心平静下来。一阵衣服摩擦声传入她耳中。声音很近,却不是平常鞋子踩上地板的声音。人影,若无其事地踩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往神无走来。
“醒了?”
快乐的声音来自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警钟疯狂似的鸣叫。必须逃。逃离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关上所有的入口不再见到他,只要不见到他——
“没人来救你呢,真遗憾。”
步步迫近的响是盯着猎物的肉食兽。被他锐利眼光囚禁的神无动弹不得,凝视着迫近的男子。
“——华……”
“没用的。”
“桦鬼。”
“顽固的女人。”
“桦鬼!!”
惨叫的瞬间,肩膀传来热度,身体剧烈颤抖。恐惧得只能不断呼唤桦鬼名字的神无,脸颊被某种温暖的东西包裹着。
“神无。”
梗在喉咙喊不出来的惨叫,回应呼唤般从稍微张开的唇瓣溢出。
“怎么了!?”
她睁开双眼。自己好像哭了。白色世界在眼前蔓延,视线中央站着一个熟悉又狼狈的男人。
“桦鬼?”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神无轻声说。颤抖着手抚摸他凑近的脸,他有点抗拒但还是乖乖地让她抚摸。指尖接触到柔软的脸颊,紧张得到缓解。而无法区分梦与现实区别的神无,希望得到现实证据。
指尖用力,她无意识地捏捏桦鬼的脸。
“……喂。”
脸色难看,皱着眉的桦鬼,学神无那样,轻捏她的脸蛋。
“你做什么?”
他以跟气氛完全不吻合的严肃口吻问。紧张瞬时崩溃,神无放开他的脸皮,滑向桦鬼的脖子。
确切感受到的触感告诉她不是梦,是现实。
“……我做了个讨厌的梦……然后……”
“你不回再做那个梦了。”
桦鬼断言,神无抬起濡湿的眼睛,在他强力的怀抱中舒口气。他收紧双臂,神无脸上传来刺痛,喊了出声。
桦鬼松开手,俯视神无吃惊的脸,再次轻抚她脸蛋。
神无因痛楚而皱眉,桦鬼留下一句“等一下”就走出房间。失去舒适怀抱的神无遗憾地盯着门板,轻轻拭去泪水,整张脸都羞红。
最近桦鬼、桦鬼身边的事物都产生了惊人的变化。尽管难以亲近的气质依旧,但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激烈抗拒、轻蔑塔他人,也没再乱搞男女关系。甚至连生气的次数都减少了。两人独处时就更别说了,沉稳又乖巧。
但他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还是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也是前所未有的。神无难以接受那种差距,好不容易确认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床上,身上穿的不是被撕裂的制服而是睡衣。她不及得自己有换衣服。她沉思地看着睡衣、含有水汽的黑发滑过肩膀垂落。
“……?”
指尖揉揉发端,的确还有点湿湿的。是错觉吗,身体有种被清洁过的感觉——
当她闷闷地思考时,门打开,桦鬼拿着急救箱进来。仔细一看,他也穿着睡衣。头发虽然用毛巾擦过,却还带着明显的水汽。
没有察觉神无的疑惑,桦鬼把急救箱放在边桌上,拿出消毒药水、棉花、镊子,然后捏住神无下颚。
“划伤了……还是?”
“呃……被打了。”
嘴巴被塞上布条、然后被打了。如果认真殴打,伤势不会那么轻,那鬼肯定缓下手劲了。然而桦鬼心情依旧恶劣。
“应该再狠点教训他。”
桦鬼自言自语说,无视疑惑的神无,给她治疗。
“有不舒服吗?”
“没事。”
桦鬼点点头,结束治疗,收拾好物品放回急救箱中。神无伸出手。他脸上也有被狠狠殴打过的痕迹。身体上肯定有伤吧。神无夺过急救箱,桦鬼马上就察觉她的意图,叹息着坐在她身边。
床铺有点下陷,她的心跳也莫名加速。
今天的桦鬼跟平常不同。除了态度,身上散发的气息也变得沉稳温暖——而且悠然得教人疑惑。
一种莫名害羞的感觉涌上心头,神无只有伪装平静。
越是看他脸上的伤痕越是心痛。他却一脸不屑地开口说:“饯别。”
说完,桦鬼闭嘴,不打算再说什么。先给伤口消毒贴上创伤贴,然后盯着神无的身体。也许脱掉衣服检查比较好,察觉她意图的桦鬼从容地脱掉上衣。皮肤上残留着众多旧伤痕,所幸新伤痕数量极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的神无,只是为他平安无事松一口气,表情也缓和下来。
当她自己地治疗好每一处伤口时,远处传来急救车的鸣笛声。
“终于来了吗。”
桦鬼低喃,感觉放在背部的指尖震动了一下。外面还是一片灰色,沉重得让人不舒服的黑暗中,急救车鸣笛声不断响起。
“……桦鬼,外面——”
红光闪烁,几辆车奔驰在路上,神无惶恐地问。
“每人折断了一根骨头。”
桦鬼的话省略了主语。每人、一根骨头,神无注意力从他背部移到窗外头玩具车般细小的急救车上。
想起学校中发生的事,寒意窜过背脊。厌恶感涌上,全身皮肤都齐了疙瘩,让她忍不住搓搓。只是用浴巾无法洗净污垢吧。下次为了彻底清除污迹,必须准备菜刀。
“神无,那男人有三跟骨头——如果包括肋骨在内就不止了。他不会再来学校。”
桦鬼对凝视窗外景色一动不动的神无说。她惊讶地看着桦鬼,他视线落在校舍方向。
“如果他敢再来,我就彻底毁了他。”
反刍桦鬼的宣告,神无明白了。让她害怕得想要咬舌自尽的噩梦,由他来结束。
盯着他侧脸的神无,感觉盘踞心底的不安渐渐消失。
疗伤完毕,关上急救箱,再次凝视外头。急救车的鸣笛声响个不停,甚至连一般车辆都来到学园参与营救。
“……在场的所有人都骨折了。”
桦鬼的话让神无慌乱起来。
“土佐塚呢?”
“啊……她没事。”
桦鬼的语气告诉神无,他没有把桃子列入敌人行列,神无也就放心了。
再多的词语也不足以形容。即使桃子热心地跟她搭话,神无也无法说出自己过去的经历。与其说害怕被骗,不如说自己无法对自认为是朋友的人敞开心扉,她悔恨自己的软弱。下次见到她,一定要道歉。神无想,目送车辆来来去去。
同样眺望外头的桦鬼,想到什么似的站起来。刚想着关上急救箱的神无,看到桦鬼穿着睡衣想要出去,迅速抓住他的睡衣衣角。
“你去哪里?”
桦鬼出乎意料的行动吓到神无,桦鬼以更惊讶的表情看着她。俯视沉默不语的神无,桦鬼避开视线,重重叹息。
“起居室。”
“为什么?”
这应该不算是奇怪的问题,桦鬼脸色却异常严肃,拉开捏住他睡衣的手,走出去。平常的她只会乖乖地目送他吧。但今天她却快速行动,扑到床上,扯住他的裤子。
他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到起居室?”
她手在颤抖。时间是晚上十点,对木藤家来说已经算是深夜。平常桦鬼早就开始准备就寝了。桦鬼表情玄妙地看着不解的她。
“好了,我去泡牛奶。”
说出敷衍的回答,桦鬼拉开神无的手,走出寝室。桦鬼偶尔会做出难以理解的行动,今天尤其奇怪。神无担心他是不是在打斗中弄伤了,紧盯着门板,不一会儿就见桦鬼拿着马克杯回来。
嗅到甘甜的气味才发现自己有多饿,神无结果杯子喝了一口。淡淡的甜蜜在口腔蔓延,神无笑着品尝那味道,桦鬼再次转身走出去。
神无敏捷地抓住桦鬼的裤子,不让他退出寝室。
完全是条件反射。
“你去哪里?”
她重复相同的疑问,桦鬼耷拉下肩膀。
“起居室……那里有沙发,我睡那里。”
尽管平常都在寝室睡觉,那里练被子都没有,桦鬼今天怎么那样说——神无对桦鬼的连串动作疑惑不已,将马克杯放在边桌上,双手捏住他裤子。
他罕有地露出疑惑不已的表情。
“放手。”
“但是桦鬼——”
“……你才遭遇过那种事,我不想伤害你,放手。”
“那种事?”
“在学校……”
接下来的话他不想说,桦鬼沉默地看着神无。的确袭击她的是异性鬼族,站在这角度看,神无讨厌桦鬼也是无可厚非的。桦鬼担心神无,所以才保持距离,不至于吓到她吧。
他的用心,让神无觉得心头暖暖的。
“桦鬼的话,没问题。”
神无坦率地看着桦鬼,宣告。无论有怎样的回忆,神无都不害怕桦鬼,不厌恶他。而且自从意识到他存在以来,她觉得两人的接触使人安心悠然,舒服。
想着要怎么表达自己感觉,停止动作的桦鬼凝视虚空喘息。
他坐下来,轻轻吻住以诧异眼神看着他的神无。
被桦鬼无法预测的行动吓到,神无松开捏住他裤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