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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鬼苦笑,横抱起她走进寝室。
电梯到达一楼,选定委员们下了电梯,差点窒息。
他们充分研究、理解继承鬼头之名的鬼力量强到哪种程度,也知道鬼之里的乱斗。但约定就是约定。他们深信在经过努力就能顺利解决事情。过去虽然也遇到过阻碍,但他们擅自解释为其中出现某种差错才导致如此。
因为是接受了自己遗传因子的新娘,鬼多少有点执着,但没想到会如此倾心。
“要怎么跟‘上头’说呢?”
“我们受伤了还追来,被他妨碍,然后被赶走……让上头肯定很生气。”
“闭嘴,仲。都是因为你擅自行动,护送的时候也好,战斗的时候也好,只顾着自己的食欲。会输给本家庇护翼就是因为你单独行动。”
“因为我想着能不能吃到鬼头的新娘嘛。”
脸上还因为殴打而肿胀的仲抗议。
“当时既然谈不拢就直接袭击其中一个新娘好了。”
“不是那样的问题啦,你没有发现吗?”
“什么?”
“鬼头的新娘,应该——”
他们边说边走出建筑物,看到站立于严寒中的三道人影,停下来。
“严寒的深夜还要你们出动,辛苦了。”
“进入职员宿舍的话,请你们先消除气息,不然会吵醒我们的。”
“想要报仇雪恨的话,找我们也可以。”
眼前的三人是鬼头的三翼,高覠丽二、土都麻光晴、早咲水羽。穿着防寒衣服的他们,边呼出白烟边微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敌人的有马,不由自主站住。
“在里面打斗会被萌黄骂的,所以只好忍耐严寒了。”
丽二低声说,没有交代此行的目的。然后轮到水羽开口:“快点开始吧。我还没感谢他们的药呢,外人频繁出入别栋,让人不爽——这是私人恩怨,别靠近。”
寒风中,水羽绽放花一般的微笑。
敌人三位,这边又四位。即使负伤对他们也非常有利。
——在他趴在地上之前,的确这么想。
已经多少次惨败了,有马悔恨地想。原本他们就是交涉人员,目的是带走新娘,能力并不适合战斗。但是这样不断失态,实在没有颜面见“上头”。
认为不能就这样倒下的有马爬起来,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不希望见到的人物,脸色一沉。
“……选定委员真是顽固。”
“之后的事交给我们吧。”
首先开口的是贡国一,然后是本家庇护翼头领渡濑。
“你们要怎么做?”
“带他们回去,告诉上头鬼之里的事鬼之里自己解决。折断他们的手臂,‘上头’就会彻底放弃那想法了吧。不行的话再想办法。”
面对水羽的疑问,渡濑眉头都懒得皱一下。听到这回答,有马颤抖。
“你们不是敌人吗?”
根据“上头”给予的资料,三翼对鬼头抱有反感,本家的庇护翼也认为三翼不太好,贡国一是前三翼之一,本来就跟现任鬼头保持距离。谁都跟鬼头——桦鬼对立,没人帮助他。
谁能想象得到,他们会帮助桦鬼呢。
没有人回答有马的问题,他们只是静静地微笑。
【三】
在渡濑的协助下,选定委员被引渡回“上头”那里,国一烦恼了几天后也前往医院。外表看来普通的乡镇医院,经营者却是鬼族人。在接待处询问了房间号后,来到房间前,发现门开着,国一犹豫要不要进去,在走廊上站了很久。
“咦?原来是国一啊,响在里面哦。”
听到突然的声音,国一回头,看到桃子就在那里。
“来探病吧?啊,你还带水果来了。谢谢,他只是骨折,现在很闲,刚好你可以陪他聊天。”
桃子拿过水果篮,毫不犹豫地推开病房的门。
病房意想不到的宽敞、清洁整齐。有电视也有冰箱、梳洗台上有热水器、甚至还有淋浴设备。简直就像稍微宽敞的商务酒店房间。疑惑地窥探内部的国一,被桃子从后一推,踏进病房。
“响,国一来了。这是他的礼物。”
正在翻阅杂志的响看到国一,略显惊讶。乱斗时他们是敌对的。肯定是想不到国一会来医院探望自己吧。国一不知所措地站着,桃子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到椅子上。
国一没有拒绝,乖乖地坐下。
“怎么了?”
“……我还想着该怎么办呢。想不到桃子也会在这里。”
国一说出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烦恼。
“因为她是爱管闲事的白痴女。一般人都不会来照顾骗过自己的男人吧。”
响的口吻中包含惊讶的情绪。桃子马上反驳。
“为了等你恢复健康给你一拳,我才来的。如果你住院时间太长,我会很麻烦。而且我放了国一,也算是背叛你了,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麻烦对吧?”
这次轮到国一吃惊了。桃子似乎探望过所有在乱斗中受伤的鬼。国一被关在地下时也是桃子照顾自己,救出他的也是桃子。那需要多大的耐性,而且以她的容貌和地位,肯定被众鬼轻蔑。大家都不想见到她吧。
“理由?”
桃子没有回答。国一察觉响的脸上浮现有趣的表情,暗自觉得奇怪,对桃子说:“鬼头的新娘……神无很担心你的样子。她认为是自己没好好说明才导致事情变成这样,情绪很低落。”
“神无?……蠢材。”
瞬间,桃子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言辞间含有后悔和哀愁。低垂的脸上是无法言语的复杂——国一知道她绝对不是讨厌神无的。
为什么都这样伤心还不去见神无呢?太不可思议了。
“你向学校申请退学?你不想见她了吗?而且你知道在外头生活有多艰难吗?你又不想回家,要住哪里呢?你有多少钱让你可以自由呢?鬼之里是最适合新娘生活的环境,有什么事都有人第一时间出动。你离开那里的话——”
“洗衣机应该停了,我去看看。”
“桃子。”
把水果篮放在桌子上,桃子逃亡似的走出病房。
国一说的话都是事实。来鬼之里之前有庇护翼守护,来鬼之里后就由结了婚的鬼守护,这就是新娘的人生。没有鬼在身边的桃子完全是无防备的。而且从年龄和立场来说,她很难在外头生活下去。那该是多么辛苦的事。
“你在想什么?”
“即使只是形式上跟鬼头新娘道歉,也能继续住在鬼之里。”
国一迷惑地盯着门口,响百无聊赖地说:“她做不到。你以为道歉是为了什么?告诉对方有多后悔、如何反省过、表达自己的诚意。还是为了得到原谅?那如果自己本身也无法原谅自己怎么办?无法容许自己被原谅的人——即使口头上道歉了,自己也能轻松,然而为什么做不来如此简单的事呢——真是愚蠢的女人。”
国一吃惊地看着连珠爆发的响。
乱斗那晚的情景在国一脑海里复苏。闯入的众鬼不留情地攻击桦鬼,而他也为了守护神无而战斗。
那是压倒性的力量差距。
为桦鬼力量怯懦的众鬼因为害怕响儿被迫持续战斗。如果当时响不在,在场的人马上就会丧失战意了吧。虽然桦鬼的能力更加优越,但他的弱点——新娘也在场,而且相对而言,响有很多同伴。众鬼判断自己有胜算才跟桦鬼作对。
其中,国一受命保护神无,免受众鬼的侵害。
让充满热斗气息的空间发生异变的是被称为“仲”的选定委员,携着一身冷气闯进房间。
国一被眼前的敌人缠住,直到看到桦鬼脸色苍白时才发现仲的存在。但回头时已经迟了,仲露出牙齿,袭向晕厥的神无。桦鬼怒号着神无的名字,仲毫不犹豫地咬下去,血腥味扩散。
细丝般的悲鸣响起。
国一睁大眼。因闷痛而脸蛋扭曲的不是神无,而是为了守护她挺身而出的桃子。噶啦,直到牙齿碰到骨头,仲才松开口。
“什么啊,碍手碍脚的女人。让我吃她的肉。”
那双充血的眼绝对不正常。仲伸手想拉开护着神无的桃子,下个瞬间就不自然地横飞出去。
“你去死吧。”
跑上前欲救下桃子的国一,却哑然地看着响淡淡地说,击倒了仲。他刚才应该还跟桦鬼战斗的。回头一看,还在战斗状态的桦鬼也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
“下种。竟然敢这样做,不自量力。这女人是我的。”
说完,响视线从跌坐地上的桃子身上转到仲身上。那是前所未见的表情。
乱战因从职员室赶来的三翼变得更加激烈。守护新娘的国一,在距离战场不远的地方始终看着。最后,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人支配局面。
黎明时刻,校舍已经变成废墟了。很多鬼都受伤,危害甚大。但桃子只是受了轻伤,实属万幸。
国一喘息,再次看向响。
即使跟人家纠缠不清,响还是嘲笑出现在此的桃子是傻瓜,响凝视门板。他眼中没有嘲笑之色。不,那是——
“后悔的话,就别撒谎说讨厌鬼头新娘好了。”
“……响…你难道——”
响极少对他人表示兴趣。在国一的认知中,之前对象只有桦鬼。但现在他对桃子有兴趣,并且开始观察她。对国一来说,这状况可以称之为欣慰。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变化的国一选择沉默,响无法理解国一的反应,皱眉。
“因为有机会我就把调查到的鬼头新娘的过去都告诉她。她大受打击所以才无法道歉。有趣的女人。”
“之前你、你没告诉她吗……?”
“鬼头新娘的事?当然没有。如果事先知道她的悲惨过去,桃子肯定只会同情她。她改变心意就麻烦了,所以我小心地不让她知道。”
不知真相地行凶,事情告终后,一切真相大白,桃子会有多么厌恶自己,响不可能想象不到。以为他对桃子的兴趣源于好意的国一,完全无法理解响的想法。
其实他是讨厌她的吧。
不,响不会把厌恶的人放在身边。那要怎么说明桃子的存在呢。
“你为什么来这里?来谢罪吗?”
响率直地问,国一压下疑问,正坐下来。
“……你说道歉是不对的。我没有做错,也没打算背叛你,我只是守护新娘而已。”
“那是什么理由。”
响诧异地看着国一,但没有加以责备,耸耸肩。国一那时候守护的有神无,也有抱着神无的桃子。国一知道响没有责备自己的理由,他罕见的宽容叫国一不解。
也许无法忍受房间的静谧气氛,国一站起来。
“我去帮桃子忙。”
他走出房间,发现桃子站在不远处跟一个拄着拐杖、穿着睡衣的男人谈话。察觉对方是鬼族人,国一走过去,男人抬起头离开。
“刚才的是?”
“跟响一起入院的鬼。这里有很多呢……啊,洗衣机还没停止。”
桃子别开脸,想回病房去。
“桃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怎么办呢?”
“鬼之里——”
“回不去了。尤其现在——我做了那样的事,很愧疚。”
国一从她苦笑的侧脸中读取出坚决。看起来像是逃避,但其实不止如此吧。她是给自己施以枷锁。
国一翻找口袋,拿出木质人偶,桃子皱眉。
“这是神无的诅咒人偶?在你手上呢。”
“原本是父亲为儿子做的……我希望由你交给响。”
“我?为什么?”
“……我觉得你交给他,他会接受。不用马上给他。以后有机会再给吧。时机会来的。”
从然诧异,桃子还是收下人偶。桃子有点厌恶地盯着人偶,国一苦笑。
两人一起回病房,桃子从水果篮拿出苹果削了起来。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