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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回 道士到(下)
那紧闭的房门上可不是正挂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东西嘛!老道士看的两眼发呆,而那门上之人也缓缓的扭过了头来,一张惨白的脸,登时便和老道士对上了。
老道士觉得自己不仅双手打颤,甚至连牙齿都在哆嗦。因为那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犹如慢动作一般,缓缓的拧出来一个狰狞的笑容,它看向老道士的目光是有些仇视,有些憎恶,更有些狩猎般的快感。
这么厉的东西,老道士一辈子也忘不了。
老道士心里直叫娘,不过此时他也没出声,因为无论叫什么都没用,叫出声了,也是只能让人觉得丢份儿。还好,老道士手中有一张符纸,那是他的定心丸。
不过老道士此时也没有勇气冲上前去,将符纸贴在地主的大闺女身上,便也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贴在门上的东西慢慢的从门上爬了下来,而也正是这时,老道士才发现,那门上竟也满是深深浅浅的刮痕。而再用眼角瞄了瞄那大闺女的指尖,皮开肉绽不说,甚至有些指头已可以看到槮白的骨头。
只不过,血迹却是没有的。
其实老道士心里一直是有些疑惑的,这东西看架子来头大得很,要是想弄死地主一家,没等老道士到这个村子他们一家就早已经死的利落了,现在只不过通过自身的阴气慢慢的侵蚀周围的人,倒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地主的大闺女一步步的向着老道士走近,越来越近,因为这一间屋子又不算太大,总共有能走多少步呢!
老道士心一横,高高举起手中师傅传下来的的符纸,横在面前。若是师傅在天有灵,保佑自己,或是这代代相传的符纸没有什么保质期。那今日这事儿便也就不难解决了。
说来也是妙,当老道士将那符纸上了朱砂暴露出来时,老地主的那闺女顿了顿,发出了一声类似野兽的嘶吼,却是硬生生的倒退了几步,
眼睛睁得溜圆,顾忌的看着老道士手中的符纸。
老道士也是睁大了眼睛,呦呵,老师傅诚不欺我啊!这符纸倒真是大有妙用啊!
有了符纸壮胆,老道士的顾虑也少了许多,便也得寸进尺的举着那符纸向前走了几步。老道士每走一步,地主那闺女便也向后退一步,老道士便是这样凭着手中一张不知效用的符纸硬生生的将地主那闺女给逼回了房门处。
“老东西。你莫要得寸进尺!莫以为我是真的畏惧了你手中那东西,再不济我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今日留下你的狗命!”
一道尖细绵长的声音从地主那闺女口中发出,老道士抽了抽鼻子,原来,这东西,竟是会说话的。
老道士正处于震惊中,那东西却又再次开口道“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想你也必不会为这心狠的一家人搭上这一把的骨头!”
老道士紧皱着眉头,有些话,不说破倒也罢了,这屋子隔音又不好,想是现在这东西说出的话已经一字不落的落入老地主的手中,不妙,不妙啊!
老道士看看手中的符纸,登时又有了勇气,正色道“呔!你这妖物,莫入尘世危害,速速离去,尘归尘土归土!重入轮回,好好做人!”
“咯咯咯咯咯!”回应老道士的是一阵刺耳的尖啸。
二十八回 折
不知是老道士的话哪一个字触动了那妖物的痛心,随着那一声尖啸,顿时那大闺女面目扭曲了起来,本来不算大的嘴巴,硬是被裂成了能把拳头装下一般,眼睛有些向外微凸。
老道士看的都不敢动了,要说老道士也走南串北,风里雨里大半辈子,可是在这是也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真丑啊!
那狰狞的表情之中蕴含着什么老道士是读不懂的,不过那右眼角的一滴血泪,老道士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血泪色泽早就已经失却了正常的艳丽,现在看上去更有些紫黑色,这颜色生成的原理老道士虽不大明了,但是却也能猜个大不离。大概是这地主的女儿死的时间太久了吧!
眼看面前这东西正处于一种半癫狂状态,老道士刚刚鼓足的那点儿勇气有悄无声息的缩了回去。
“轮回?咯咯,轮回?我怎么能轮回呢?我怎么能抛下他轮回?还没等到他,我怎么能轮回?”
地主家的大闺女茫然的睁大了她的眼睛,似乎陷入了一种追思,留下的只是表情和语言展示出的狂热。
老道士吞了吞口水,干瘪的喉结随着动了一动,连着他那还没随着年纪增长腐朽溃乱的大脑也随之动了一动。想到了之前从而小姐口中听得的这一家的隐私,老道士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就是自杀的大小姐,却执念缠身,一直不肯离开啊!”
老道士心底估量,若是地主家的大小姐魂灵不散,那么她口中的他,就是那个倒霉的长工了吧,若是如此,那么她并未杀害地主一家,倒也说得过去了。
可是没成想,老道士这话说完,迎接他的便是更为阴森的惨笑。“我可不是他家的倒霉女儿,他们?一群夯货,也配?”
猜错了?老道士迷糊了,那它到底是什么?
“咯咯咯咯!”老道士的疑问看起来是没人回答了,那东西自顾自的低沉的笑着,笑了许久,才叹息道“老东西。别来打扰我了,记住,若是再打扰我的等待,我可不会善罢甘休了。”
言罢,那东西露出了眼白,又回复了面无表情。
这······老道士觉得两难。这该如何是好。
舍财不舍命,舍命不舍财。这个选择,也许对别人来说,不算难,对老道士来说也不算难,可是就是心理还有舍不得。
老道士攥紧了手中的符纸,深深的弯下了腰,口中嗫嗫的说道“罢了,罢了,老道我还是回去吧。”
边说着话,便紧紧拉着身上的行囊,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公鸡一样,慢慢的向着门口挪去,经过那东西身边时,那东西也只是静止不动的等待着老道士走出他的领地。
然而,此时异变突生,弯腰低头的老道士突地一转身,一扬手,那符纸赫然展开在老道士手中,而老道士的目标,是直指那东西的背后。
这一道符纸若是贴上去会有什么效果暂时是不得而知的。因为那老道士的动作快,而别的人,或是别的东西却又是不慢的。
老道士干枯的手腕被狠狠的一把拉住。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老道士就可以将符纸贴上了。然而,也就是一步,咫尺天涯。
那东西的手腕翻折于身后,这个翻折和普通的翻折不一样,因为普通的正常人,是不会在身后将手臂活动到如同身前一般,但是很显然,眼前这东西做到了,并且力气还大的出奇。最起码,这力道已经让老道士的手再无寸进了。
如同机械一般有节奏的缓缓的转头,这是真的转头,身子依旧背对着老道士,头部一点点的全然的转过来,一弯腰,那惨白的,正翻着白眼的脸倒着对着老道士的那张老橘子皮,嘴巴一张一合的有声音传出。
“老东西,我不喜欢杀人,所以,你还是滚吧!”
言罢那保持着诡异造型的身子一发力,就着手腕的力道,老道士被重重的从屋子里摔倒了门外。
而门外的地主一家,只觉得是一眨眼的功夫,犹如昙花一现般,自家大小姐那房门一下子开了又合,而老道士狼狈的摔在门口,手腕青紫,指尖还紧紧的抓符纸。
“大,大大,大师?”老地主驮着自己身上那一堆肥肉,十分快速准确的扑到了老道士的身前。
二十九回 旧事
老道士心中是又惊又怕,惊得是这东西的不善,怕的是自己这一身的皮毛本事被老地主这一家看穿。说时迟那时快,老道士只看到老地主那一身的大肥膘子向自己扑来,一下子竟福至心灵了,只见那老道士两眼一翻,就这样子假装晕了过去。
这一下子晕的好,不止老地主,他家的老老小小都拥了上去,争着抢着看这老道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别一下子就咽了气,这外来人可不比村子里不值钱的长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是不大好的。
老道士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认着地主一家老小的大呼小叫,就是不肯睁开眼睛。隔着那一层眼皮,老道士的眼珠子也在里面滴溜溜的转,他可是在思量着怎么跟地主一家交待呢!
等到地主一家,将他抬到老地主的炕上躺着时,老道士才慢悠悠的转醒,大概是早就已经想好的答复,老道士一睁眼睛便叫唤上了“哎呦呦,哎呦呦,可是个不得了嘞!”
老地主第一个扑到近前,激动地问道“大师,大师,到底成没成事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真是个厉害角色,老道我刚才一趟都打探清楚了,那东西似乎不是你家大闺女阴魂不散,这么个厉害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还真不好说,老财主,你也给我想一想,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什么闹鬼的或是志怪的故事?”
老道士一脸正色,被逼到了这份,也只能先探寻探寻转移一下话题了。
而听了道士说话的老财主,此时面色不太好,和话到嘴边,也有了迟疑“这······”
老道士挑了挑眉头,暗道,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有门儿!
然而老地主的眉心狠狠的跳了几下,终究还是对着老道士摇了摇头。
而地主这一摇头,道士的胸口便凉了半截,难道真是天要灭曹?
“爹啊!您就跟老师傅把事儿都说了吧,都这时候了,您还想瞒什么,不过是自欺欺人,大姐都已经去了,难道您还不舍得这几间老房子,让咱们一家都跟着陪葬!”
老道士的一颗不算坚强的心脏现在是大起大落啊,莫成想这地主家的事儿还真是峰回路转,跌宕起伏。现下跳出来的正是老地主的小儿子,只是不知他这一说,又会牵扯出怎般缘法。
老地主抬眼看了看他的小儿子,又看了看面色惨淡的老道士,叹了几口长气,终是张了张嘴道“罢了,罢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套房子啊!”
老道士的眼睛炯炯有神,全神贯注的听着老地主加以隐藏的讲述。
这院子原先是有人家的,听说从前住的是一个秀才,和他的独生女儿。老秀才如珠如玉的将女儿养大,希望将来能许个好人家,平顺的过完一辈子。可惜,女大不中留,她的女儿竟然趁老秀才不查,和自家的长工勾搭上了。
老秀才气急了,这门亲事,他是坚决不同意的,所以决定棒打鸳鸯,一方面,他拿出自己的一些银子给了那个长工,条件就是,长工远远的离开这个村子,而这与那长工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再说,秀才家的女儿也谈不上什么天香国色。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长工动了心,再美的小姐,也不上那银子来的实惠,有了那银子,什么样的姐儿找不到。
于是那长工抱着老秀才给的银子,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村子。
另一方面,老秀才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死心,便告诉她,那个长工已经被他找人打死了,尸体都已经抛在江中没了踪迹,他劝自己的女儿趁早死了那份心,一个死人,不值得活人惦记。
老秀才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而命运会给他一个圆满的结局。然而没想到,这并不是结束,而是悲剧的开端。
在某一天的清晨,老秀才推开了女儿久久不见开门的房门,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吊死在了梁上。老秀才是又惊又怒,一辈子也都没了指望,就这么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他女儿去了。
事情本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可是这院子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