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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摇摇头,“我曾经想过,只是我看不出来那会有什么用处。喜欢与马修共事吗?”
“我喜欢。”崔西的防卫心很重,因为她实在不想和葛里芬谈论她的老板。
“他似乎是个怪人。”艾比说。见到崔西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又继续问道:“他对手上的每一个案子都像对我的案子一样热衷吗?”
“他对每一位当事人都是竭尽心力的。”崔西的语气非常平淡而中立。
可是艾比的眼神却变得模糊起来,使崔西觉得有些困窘,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以前常常来看我审案子,你知道吗?”
两人之间的谈话不但失了节奏,而且越发变得沉重起来。崔西想起她曾经在玛莉·霍华的庭讯中看过雷诺,但是她不敢确定葛里芬太太说这番话的意图,所以还是默然不语;而艾比则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下去,仿佛她并没有期待任何回应似的。
“我不仅一次看见他坐在法庭的后面看着我。他总是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我想,他大概不知道我也在注意他吧!”
艾比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眼对着崔西直视不移,令崔西觉得被迫该开口说点话。
“你认为他坐在那里干什么?”
艾比的手环握着咖啡杯,她话锋一转,没有回答崔西的问题。
“马修喜欢我吗?”
“你说什么?”
这个问题让崔西感到非常不舒服。
“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她顿了顿,直盯着崔西看,“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一时间,在崔西面前的这个艾比吉儿·葛里芬彷佛变成一个易受伤害而破碎的女人。
“我认为他很相信你。”她对艾比说的这句话终于添了点暖意。
“没错,这是真的。”艾比像是在自言自语。
崔西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会对艾比心怀歉疚。这阵子以来,她都将艾比视为一位被告。然而,顷刻间,崔西突然觉得她也只是个平凡人,一个被囚禁在这间豪华“狱所”的平凡女人。玛莉·凯蕾曾形容她是个“冰霜美人”,但此刻的她,似乎没有凯蕾所说的那么坚强。
崔西忽然了解到,当葛里芬太太翘首企盼她的到来时,那种景况是多么悲凉!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在未明白事情的真相前,就兀自以为她想利用美人计迷惑雷诺,好掩饰自己的罪刑。艾比是相当孤单寂寞的,马修只不过是她能与外界连系的少数管道而巳。
崔西曾经读过有关中东人质与绑架案牺牲者的报导。就像派帝·贺斯特,她就变得相当倚赖那些绑架他的人,还与他们发展出一段微妙的同盟关系。这种情况甚至还有个专有名词,叫作“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艾比因为被迫孤立,所以分外地依赖雷诺,这也就是她会对雷诺频送秋波的原因。
“你一个人过得还好吗?”崔西问。
“很寂寞,也无聊得要死!我试着说服自己,尽量把它当成一段假期在过。不过,没有用。我读很多书,但总不能成天都在读书吧!我甚至连白天的无聊电视节目都看了。”艾比哈哈笑了起来,“我知道自己是被完全孤立,所以就开始看肥皂剧。”
“应该很快就开庭了吧!雷诺先生一定会打蠃,而你的生活也会回归正常的。”
“我也这么希望。不过我想,我的生活是再也无法回归正常了。即使马修为我打蠃了官司也一样。”艾比站起来,“我去拿相机给你。”
当艾比上楼时,崔西等在入口处。艾比拎着相机下楼,将它交给崔西。
“谢谢你的咖啡。不过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是真的要请我喝咖啡的。”
“不,我……”
“没关系,我也正想找个人谈谈。谢谢你容忍我的叨扰。”两人握了手之后,崔西接过相机。当她倒着车离开车道时,又回头瞥了屋子一眼。葛里芬太太正站在门前目送她离去。
3
李泰瑞斯街2313号是一幢棕色农庄形式的平房,紧挨着一座草木扶琉、花木怡人的院落,与隔壁一户中产阶级的房子相邻。屋前的车道上停着两辆不起眼的车,一辆是浅蓝色的“雪佛兰”,另一辆则是栗色的“福特”。当警方奉命前来搜索这间屋子,警车逐步向前趋近时,他们听见了从屋里传出来哄杂的音乐声。
屋里的客厅,三个年轻女人围拢在一张低矮的咖啡桌旁一边工作,一边叨叨絮絮,有说有笑地闲聊着。桌子中央摆了个大盘子,上面堆集了小山形状的古柯硷。其中一个女人从沙发柜后成叠的小塑胶袋里抽出一个来,填满古柯硷,第二个女人则是将塑胶袋折口,再用热棒封住,而第三个女人负责将封好袋的小包古柯硷放进一只汤锅中排列整齐。在这个小客厅里洋溢着欢愉的气氛,每个人都好像在装填打包自己的梦想似的。
两个穿着无袖T恤的男人瘫蜷在椅子上,抽着烟,看着MTV。
其中一个男人的身旁架一支乌兹枪,而另一个男人的椅子边则躺着一把半自动的MAC…10步枪,伸手可得。此外,厨房里还有两个正在打牌的男人,各自身怀一支自动步枪,负责盯住后门。
巴比·库兹看着女人们工作,他也在克尽自己的职责,也就是帮尤拉·欧提罗守好这批货。从他所在的位置可以很湥С乜醇嗣怯忻挥薪趴录锿祷约荷弦碌男乜冢蚴撬讲卦谌拱诶铩F涫悼庾刃睦锩靼椎煤埽庑┡硕寂滤碌靡溃氡匾裁挥心歉龉返ǜ彝嫡舛鳌2还挂舶底韵M侵屑溆腥嘶岢龅悴碜樱蛭壤谌ǜ痛ξス娴娜耍绱艘焕矗涂梢源笙酝缫环恕
“胡立欧,”库兹叫嚷着。看电视的两个男人中有一个转过头来。“我要去小便。”
胡立欧二话不说,扛起MAC…10步枪,接替了库兹的位置,倚墙而站。库兹晓得胡立欧是个可以信赖的家伙,他会盯好该看的东西而不会乱瞄女人的胸部或大腿。曾经三次,库兹强迫着胡立欧协助他去盘询一位尤拉怀疑他是警方线民的下线,从那一回开始,胡立欧对库兹心存的畏惧就不比这些娘儿们少。
正当库兹穿过大厅,走向浴室时,屋里的前后门突然被撞开了。“警察!别动!”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库兹听见了女人们的尖叫,其中一个趁着他将潜进浴室之际躲在他的身后。客厅里传来了此起彼落的狂叫,厨房里甚至还传出阵阵枪声。有个家伙用西班牙语咆哮,另一个则是以英语在叫嚷哀号着他中弹了。至于库兹,他还是很镇定地继续着他潜逃的行动。
“把枪放下。”有个人在客厅里大吼着。库兹拉开衣柜,将自己藏身于衣架后面。这柜子塞满了衣服,因为两个负责包装古柯硷的女人就住在这里。库兹把身子紧蜷在一角静静候着。大不了就是有人来搜这个衣橱,然后逮着他。如果他命中注定逃不掉这次劫难,他会乖乖地束手就擒,然后让尤拉来料理所有的事。然而,他还是打算与命运赌上一賭。毕竟,以眼下的状况来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沉甸甸的脚步声跨进浴室,他听见两个男人的声音。衣柜的门被嘎啦一声拉开,库兹透过缝隙,清楚地看见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着蓝色夹克的瞥察。他知道这身装束,它们是缉捕搜寻要犯时的制服,夹克的背面还印有金黄色的“警察”字样。
“桑契斯,过来一下。”有人从大厅里喊着,“这个浑球说他没有heblaingle‘s。”
站在衣柜前的男人转头看着桑契斯离开,当他又偏回头时,库兹已经悄悄地从衣帘后探出来,冷静地将一把刀架在那名警察的咽喉上。警察的双眼惊吓地瞪得斗大,两手也渐渐滑向他的脖子。他试着想开口求救,然而鲜血已经汩汩流出,白沫也早已吐了满口。库兹把警察的身体拖离衣柜,横陈在地板上,他的身子仍在微微顫抖着。库兹脱下他的夹克,戴上他的棒球帽,迅速滑出浴室,溜进客厅。警察也在这个时候断气了。
一名警察从库兹的身旁擦肩而过,并没有认出他。库兹随着那名警员走进厨房,看见两个男人躺在地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身边围拢着成群警察。一名受伤的警察靠在水槽边呻吟着,许多同僚簇拥在他的周围。一位医疗人员急忙从后门冲进厨房。库兹先是闪在一边让他进来,接着趁着一团紊乱的时候潜溜进后院,消失在黑蒙蒙的夜色中。
穿过后院,攀过两间屋子,库兹脱下身上的夹克与头顶的棒球帽,然后纵身疾奔至前头的酒吧。他知道那儿有一座电话亭。自从尤拉以李泰瑞斯街2313号的这间屋子为加工基地开始,三年来从未出过任何问题,在这屋子里工作的每个人都像是家人般值得信任;况且,每个人也都得到他们该有的酬劳。他们虽然偶尔会私藏点古柯硷,但还不至于会有胆子到警方那里通风报信。可是,一定有人去告密,而那个家伙如果能知道李泰瑞斯街的事,那他对尤拉生意的种种操作方式绝对也是了若指掌。
第五部 奇幻的秀
第二十章
1
马修·雷诺选定从星期五的五点开始,进行开庭前的种种准备工作,包括重新过滤那些即将在庭讯时所问的问题。崔西恨不得自己是只八爪章鱼。开庭前的每一分秒都是紧迫的工作时间,她已经忙得无暇抱怨了。
当雷诺正在检校他将对陪审团陈述有关死刑的问题逻辑时,秘书透过对讲机,通知他丹尼斯·赫卡来访,他正等在接待处。
“你要我回避一下吗?”崔西问道。
“不用。我倒希望你能留下来,这可能会挺有趣的。”
丹尼斯·赫卡顶着个大秃头,挺着不算小的啤酒肚,人倒长得眉慈目善,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他也是杰克·史坦的幕僚之一,是一位相当杰出的辩护律师。当秘书领着赫卡进门时,雷诺赶忙趋前接应。
“你还不打算放弃啊?”赫卡环顾着马修办公室里到处散落的档案、卷宗,以及警方所做的报告书。
马修笑了笑,手指着他的助理,“你认识崔西·康瓦纳吗?”
“应该是没见过。”
“她刚刚才到我这里不久。在此之前,她是薛赛尔法官的书记。”
赫卡与崔西握过手后,直言地说:“如果他强迫你连续工作超过七十六小时,你可以向劳工局的人陈情。他们有个申诉处理委员会。”
崔西笑了笑,“恐怕已经不止啰,赫卡先生。”
雷诺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而崔西则赶忙将成堆的资料搬离客人使用的椅子,好将位子腾给赫卡坐。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丹尼斯?”雷诺问道。
“因为恰克·盖迪斯不肯来,所以我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哦?”
“他还在为保释的事情生气,那等于就是把他重重地从屋顶上摔下来一样。”
“那么,你来的目的是……?”
“是诉讼提议,马修。盖迪斯不愿意考虑,但地方检察官却很有兴趣。盖迪斯说他宁愿放弃也不肯接受,所以,每个人都同意由我来当中间人。”
“我明白了。那么,提议的内容是什么?”
“我们撤消蓄意谋杀的罪名,这样一来既不会被判死刑,也不必坐上三十年的牢,艾比会被以一般谋杀案的罪名起诉,刑期大概也只剩个十年左右而已。这是我们所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马修。没有人想见到艾比坐上死刑台,或是被判无期徒刑的。天啊!我真不敢想像自己现在居然会在这里讲这种话,但是我们实在很想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是真的有罪,那么这个提议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