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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经常听到。他们极少在谈话过程中说出真正的毒品名称,多以‘领带’和‘衬衫’代替海洛因与古柯硷,要不就是以其他暗号代称。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为了提防卧底警察混入交易者当中,暗自录下他们之间的谈话留为证据,所以使用暗号可以保护自己。
问:最后一通电话是来自艾丽丝,她既留言,也留电话号码。
答:我们循着电话号码找着了那个人,她叫作艾丽丝·川普。她已经亲口坦承,那一天打电话给被告的目的是要向他购买古柯硷。
这段庭讯记录接着转至下一页,不过讨论内容也改了,谈的是他们在狄姆的卧房里所发现的笔记簿。
崔西反反覆覆读着那两页的庭讯内容,却仍然无法领略其中的特异之处。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八点半了。崔西赶忙将复本第六卷放回档案柜,然后捻熄抬灯离开。
比起阅读那些无聊的复本资料,能与巴瑞一起看《北非谍影》可真是天堂般的享受。事实上,只要每天晚上与巴瑞消磨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都曾让她觉得无比美好。
为了应付开庭,崔西每天疲于奔命,“性”这回事早巳被她抛于脑后不知几千里远了。直到现在,她和巴瑞连床都还没上过呢,但是,他们彼此之间似乎都有着一种默契,这件事迟早是要发生的,仅差一个适当的时间与地点罢了。
第二十三章
1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只管打起精神,抬头挺胸,所有的话都交给我说就好了。”
星期一早上,当巴瑞·法兰姆将车子停妥在蒙诺马郡的法院前时,马修正在为艾比做最后的心理建设。车外倾雨如刀,从天空狂奔泉涌如瀑布般落下。马修开启车门,一时间,倾盆雨水从车顶沿着挡风窗哗拉拉喷洒下来。马修撑起一把大黑伞为艾比挡雨。崔西紧攫着一只装着庭讯档案资料的大皮包,先是对着巴瑞面露欣喜而羞赧的微笑,然后再绕过车子跑到艾比前,为他们在那群已封锁住整个法院入口的人群中,劈荆斩棘地杀出一条生路来。
当他们好不容易从层层记者的人墙里突围成功,进入电梯时,崔西早已变成一只落汤鸡了。
法警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被告团,因此朝他们挥挥手,要他们绕过那个摆在法庭门口,正在大排长龙的金属探测器。马修领着大伙儿穿越那个区隔法庭旁观席的矮门,将他的公事包顺手挨着桌边放下,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当他转过身时,艾比正直凜凜地盯着查理·狄姆。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恰克·盖迪斯坐在原告席上。
狄姆身着一套蓝色细条纹的西装,搭配鲜白色的衬衫和酒红色的领带,大模大样地叫人惊讶不已。这一身装束必定是盖迪斯刻意遣人为他打扮的,因为就连他脚上的那双鞋也是晶亮晶亮的,头发更是理得平整,还上了油呢!
“你好啊,检察官女士!”狄姆的脸上闪逝了一抹好邪的笑容,“你现在尝到热锅上的蚂蚁的个中滋味了没?”
趁艾比还没来得及回答前,马修迅速地一脚跨出,挡在她的面前。他睇视着狄姆,而狄姆也收敛起笑容。雷诺瞪了他好一会儿之后,才将嗓门压低到只有查理·狄姆听得见的程度开口说。
“你只是个空壳子,狄姆先生。这么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如果你胆敢在法庭上扯谎,我想,到时候就连黑暗天使现身也救不了你。”
査理·狄姆顿时一脸惨白。雷诺背过身去,狄姆朝他狠狠地悬空踢了一脚。
“嘿!”狄姆咆哮着:“看着我,你这个钟楼怪人。”雷诺不理睬他,只是迳自坐下来,打开他的公事包。狄姆朝马修趋前一步,脸上怒火贲张。
“你刚刚说了什么?”盖迪斯与克里斯丹森见状赶忙过来制止。他不悦地诘问着雷诺。可是马修仍然不理睬盖迪斯,只顾着打理自己的资料笔记,而一旁的检察官还在努力试着平抚他的证人。
“狄姆先生,”恰克·盖迪斯问:“你认识被告吗?”
“可以这么说。”
“请你解释一下,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她控告我谋杀。”
“在被告起诉你之前,你有没有见过她?”
“没有的,先生。”
“那么,你的案子最后的判决是什么?”
“我被判有罪,处了死刑。”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你是在哪里渡过的?”
“奥勒冈州监狱的死牢里。”
“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不在死牢里待着呢?”
“因为奥勒冈最高法院把我放了出来。”
“他们驳回了你的刑责?”
“是的。”
“蒙诺马郡的地方检察官决定不再起诉你了?”
“是的。”
“在你被释放之后,被告有没有跟你接触过?”
“是的,先生,她确实有。”
“有没有让你感到很惊讶?”
狄姆噗哧地笑了出来,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如果换作是总统来找我,我倒还不会那么惊讶呢!”
陪审团也被逗笑了起来。
“那么,你为什么会感到惊讶呢?”盖迪斯问。
“当一个女人耗费了一整年的时间要定你的罪名时,你就会开始觉得,她可能是不喜欢你的。”
狄姆笑脸盈盈地面向着陪审团,而几位陪审员也以笑脸相迎。
“请你将你们的那段谈话内容告诉陪审团。”
“好的。她先是问我死里逃生的感觉如何,我说还好。然后她又问,我的价码该怎么定。我就问她为什么想知道这个。之后她才告诉我,她有一笔生意要给我做。”
“当时你能猜出她的心思吗?”
“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是要我去为她割草的。”
陪审团和旁观席上的人都又被逗笑了。崔西可以看得出来,在场的人都对查理·狄姆颇生好感。这令她相当忧心。她偷瞄了雷诺一眼。对于狄姆的证辞,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这股冷静沉着的态势,崔西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有没有问过被告,她想找你做什么?”
“有的,不过她说她不想在电话里讲这件事。”
“你答应去见被告啰?”
“是的,先生。”
“为什么?”
“好奇啊!当然,也为了钱。当我出了死牢后可以说是完全破产了。她暗示我,这个生意有一笔钱可赚。”
“你们是在哪里见面的?”
“她要我到海边的一间渡假木屋,还告诉我路该怎么走?”
“你记得日期吗?”
“我确定那是在八月十二号,星期五。”
艾比向雷诺倾着身子,崔西听见了他们的耳语,可以感觉得到艾比相当恼火,“全都是一派胡言!我从来没有打电话给他,也没有约他在木屋见面。”
“别担心!”崔西听见马修这么说:“让他自己吊死自己。”
“当你到木屋去赴约时,发生了什么事?”盖迪斯问。
“葛里芬太太早就等在那里。门廊上有几张椅子。不过她要我进屋里谈。这样就不会让人瞧见。
“刚开始,她只是琐琐碎碎地谈些闲话,问我过得如何啦?有没有找到工作啦?她看起来似乎很紧张,所以我就顺着她的话题搭腔,虽然那些话真是无聊得要死。”
“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太了解了,她根本不会在乎我好不好。天杀的,这个女人曾经想要我的命呢!不过我还是耐住性子等,因为我觉得她就快讲到重点了。”
“真的?”
“是的,先生。当她叨叨絮絮地闲扯了好一会儿之后,葛里芬太太告诉我她和她的老公处得相当不愉快,想要跟他离婚。不过问题就在这里,她非常有钱,所以葛里芬法官的离婚律师向她提出一大笔膽养费的要求。她很怕法官真的会把这笔钱判给她的老公。于是我就问她,这干我啥事。接着,她领我到木屋后头,指了一箱炸药给我看。”
“那箱炸药放在哪里?”
“木屋后面的工具室。”
“请你稍微描述一下那个工具室,还有里面所储放的东西。”
“这件事过了有好一阵子,而且我也没在那里待多久。我想想!那间工具室好像是用风干的灰木板搭成的,火药箱就放在地板上。我知道那里还有一些园艺的工具,只是我已经记不得有哪些工具了。”
“当葛里芬太太给你看过炸药后,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知道我对搞炸弹非常在行,所以想试试看我能不能用这些炸药干掉她老公。她告诉我,在她租来的那栋房子的车库里有一个工作区,我可以在那里做炸弹。她同时也跟我说,不必担心会有人怀疑我们在一起做这件亊,因为她是起诉我的检察官,没有人相信我们会一起合作的。”
“那你是怎么告诉她的?”
“我跟她说,她是大错特错。一来,我对做炸弹的事一点都不清楚;二来,我也没有杀害任何人。即使真的有吧,我也不会去干掉那个把我从牢里放出来的救命恩人,更别提他是奥勒冈最高法院的法官了。除非你疯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有胆子去杀掉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这个州里的警察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被告对你的看法有什么回应?”
“她打算给我五万块钱。她跟我说,我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一定有办法做得天衣无缝,教人逮不着的。”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不打算接这笔生意。”
“然后被告怎么说?”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那副模样我在法庭里也见过,害我小小的紧张了一下。然后她才又开口说,她很抱歉打扰了我。我可不想再缠上任何麻烦事,所以就赶紧离开了。”
“在你离开后,有没有到警察局去报案?”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狠狠地警告过我不准报案,而且还说,要是我真的去控告她,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警察们仍然认定我就是杀害那对父女的凶手。她最后又警告我说,如果她一听见我到警察局或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去走漏风声,她会叫人让我永远消失掉。”
“那是你最后一次与被告接触啰?”
“是的,先生。”
“但是,你终究还是不理会她的恫吓,跑去找地方检察官通风报信。”
“是的,先生。”
“你这么做有什么企图?”
“自保啊!那个法官一被炸了之后,我就知道她想把这件案子赖到我头上。他妈的,她还真的这么做了!不管在电话访谈和报纸上,她都跟媒体说这件案子和哈林斯父女的命案非常雷同,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接着,我又听说警察们在找我。所以我想了想,唯一能求自保的路便是去找地方检察官具实以告,期望他们会相信我。”
盖迪斯浏览一下手上的笔记,然后说:“没有进一步的问题了。”
在陈述证辞的过程中,狄姆的双眼一直瞟向雷诺,可是当他发现马修一点也不在乎他所说的话时,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挫败感。
马修的轻蔑冷淡是故意的,他想挑衅狄姆,煽旺他的怒火。
“你认识一个叫作赫罗·休伊的人吗,狄姆先生?”马修问。
“唔,我认识休伊。”
“他是一个毒販吗?”
“他们都这么说。”
“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说,他是你在毒品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我不晓得人们是怎么说休伊的。”
“你知道休伊先生是遭人凌虐致死的吗?”
“我听过这么一回事。”
“那你是不是也听说过,赖瑞·哈林斯准备指认你将休伊先生的尸体弃置在当帕斯特?”
“当哈林斯遇害后,我的律师曾经跟我提过。那是我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