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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来分钟后,素素来到了涵涵家里。几天不见,涵涵瘦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素素跟涵涵的家人聊了几句后,也随着涵涵去了卧室里,说着姐妹之间的悄悄话。
涵涵因为素素的到来,心情似乎有些好起来,露出一个笑脸,问素素:“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
素素想起罗伟坤,有点心虚,“其实礼拜天就想来看你,有事,就没过来。你……现在怎么样?”
其实不愿触动涵涵的伤心之处,不过很想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调整的怎么样了,而且大家都是好姐妹,涵涵会明白,她是关心她。
涵涵落寞地叹了口气,对素素坦白:“不瞒你说,以前跟罗伟坤在一起到分手,好像被人剥了一层皮,皮肉刚刚长好了,现在这事感觉像是把刚长好的皮肉又撕了下去。不过别担心,虽然皮掉了,不过还会长,只要我不拒绝生长,总有一天会好的。”
素素心里一酸,抬手拍涵涵肩膀,故意活跃气氛:“一定要好,坚决要好,必须要好,不能因为这些个臭男人让自己不好过。自己再不对自己好,我们还指望谁,是不是?”
涵涵习惯性的蹂躏素素的脸,“是,你说的对,别人已经那样不珍惜我们了,我们自己再不珍惜自己那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我一定、必须,坚决会好。”
“嗯,这才是涵涵。”素素拍开涵涵的手,“等你身体养好了,可以出门了,我们一起郊游,野餐,我知道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那里堪比人间仙境。”
“真的?”
“当然是了,你要是不去会后悔一辈子的。”素素说的那个地方就是楚凌川曾经带她去的地方,那里确实美丽,诱惑着涵涵,希望她多想想好玩的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涵涵突然拿了钱出来给素素,素素懵了,看着那一叠红色钞票,不由问:“你这是干嘛啊?”
涵涵将钱塞进素素手里,怪怨的道:“你买那些东西把工资花干净了吧,真的很浪费钱啊,你想亏待我干儿子啊。”
素素窘到了,她自然是不要这钱的,其实那一堆东西大多是罗伟坤买的。她不识货,可涵涵识货啊,罗伟坤买的那些东西足够她把工资花个干净了。
“啊,涵涵,你这样,我生气了。”
“你不要,我也生气了。”
两人僵持不下,素素只得老实招供了,“额,涵涵……我老实交代,你千万别生气,首先我声明啊,我是真的想来看你,我们的姐妹情谊可是比金子还真的,所以你要相信我对你一片真心啊!”
涵涵狐疑的打量着素素,问她:“什么啊?说的这么严肃,这么肉麻。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素素犹豫了一下,苦着脸道:“我错了涵涵,其实,那些东西大部分是……是,额,罗伟坤买的,他……他就在楼下。”
原本素素还挺担心涵涵知道罗伟坤参合进来会发飙,没想到涵涵的反应很平静,只是让她给罗伟坤带个话,让她告诉罗伟坤一声,谢谢他的好意,她挺好,不劳烦他费心了。
素素现在也猜不透涵涵是不是还爱着罗伟坤,或许是爱着的吧,只是伤的太深,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也无法再续前缘了。
也许罗伟坤是她爱的人,可却不是她的良人。
素素和涵涵聊了一会儿也起身告辞了,家里有宝宝,她也不能在外面晃悠太久了,嘱咐涵涵好好休息,又跟涵涵父母道别这才离开。
下楼,刚一出了楼门罗伟坤就迎了上来,他有点期待又有点着急的问:“嫂子,怎么样,涵涵她……。”
素素边往车跟前走,边对他说:“涵涵挺好的,就是瘦了点,不过身体恢复的挺好。虽然心情不是那么好,不过也挺积极向上的。还有,她知道你来了,说谢谢你的好意……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罗伟坤犹豫了半响,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最终却只是说:“没了。谢谢你嫂子。”
看他那忧愁苦闷的样子,素素忍不住安慰他:“你也别多想了,涵涵会好起来的,只是需要点时间。没事的话我回家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搭车回去。”
两人就此别过。素素开车回家,进门换鞋,走到客厅里,却愕然地看到她家宝贝儿子穿着楚凌川送他的小军装趴在地上,背上还背着玩具枪,两只小手捧着望远镜正在朝她这边观望,还小声的说:“嘘……。”
这还不是最让素素愕然的,最让她愕然的是老爸竟然陪着小包子疯,趴在地上,匍匐姿势,而且帅哥也凑热闹,趴窝在小包子的另一边。
一个大人、一个小豆丁,一条聪明狗狗趴在地上的画面让素素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着也急忙走过去,把老爸拽起来:“爸,您多大年纪了,别跟小家伙折腾,赶紧去坐着休息一下。”
安国栋站起来的时候,小包子也起身,脖子上挎的望远镜和玩具枪感觉要把小家伙拽倒了,素素伸手要将东西给他拿下来,可小包子却不准,两只小胳膊护住,摇着头喊:“妈妈,妈妈!”
无奈,素素只得松手,在小家伙冒出汗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妈妈不是不让你玩,是怕你累,你要是不累的话,可以继续玩。”
小包子赶紧点头,一脸的高兴。他很怕被妈妈没收了玩具不让他玩了,急忙挎着他的宝贝玩具,一摇三晃地向安国栋走去,爷儿俩坐在沙发上休息。
素素笑着去了卫生间洗手,而后去帮老妈做晚饭。
小包子则盘起腿来在沙发上玩他的望远镜和枪,确实有点累,就躺在安国栋腿上休息,还长长地出了口气,看来累得不轻。
晚饭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安国栋顺手接的,是楚凌川打来的,小包子一听姥爷口中喊川子,立刻精神了,是爸爸打来的,小身子爬啊爬,爬到安国栋怀里伸着小手抢电话。
安国栋把电话递给小包子,小包子一拿到电话就响亮的喊了一个‘爸爸’。
安国栋也不知道楚凌川在那边说什么,只见小包子一脸认真,大人一样的,嗯,嗯,好。说完,还给了那边的楚凌川一个亲亲,‘啵’得一声,让安国栋笑出来。
小包子亲完了大喊:“妈妈!”
原来是楚凌川在电话里让小包子去叫妈妈听电话,小包子喊了一声也从沙发上利索地退了下去,艰难地跑到了厨房里,拽住了素素的手,用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她,小手指着客厅,努力地表达:“爸爸……话话……。”
素素理解了孩子的意思,是楚凌川打来了电话让她接,素素看小包子被玩具压得那费劲样子,“宝宝,一会儿再挎着好不好?”
小家伙大概也是挎累了,当下点了点头,素素便帮他把东西拿了下来,而后母子两人去了客厅,接楚凌川的电话。
素素不知道说什么,过去跟楚凌川随意的说了几句又把电话交还给了小包子,她继续去做饭,那边楚凌川郁闷了,丫头片子,这么快就说完了?
楚凌川和小包子说完话,父子俩收线,小包子去玩了,楚凌川也去吃饭了。而素素则和老妈在厨房里忙碌。
他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却又有着无法割除的联系。
其实,他们和好后的生活就这样真正地开始了。或者说,某个程度上回到了曾经。跟以前一样楚凌川身在军营,老婆在家中,礼拜天的时候是他们相聚的日子,平时则靠电话来解相思之苦,现在不同的是,他们的生活里多了个可爱的儿子,不过也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心的靠近。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又迎来了周五,今天楚凌川打电话来说要回来,不过具体几点不知道,所以家里给他留了晚饭。
小包子听素素说楚凌川要回来,激动的很,在卧室里折腾,非要看以前拍他的录像,素素只得把床边桌推到床尾,把笔记本打开,找到了视频文件,放给小家伙看。
里面记载了小包子从出生到现在的成长印记,哭的、笑的、顽皮的、洗澡的、爬的、蹒跚学步的,等等成长中的一点一滴,每一个镜头都透露着家人对小家伙那浓浓的爱。
小包子躺在床上,掰着小脚丫看着,看到开心的时候小家伙会一个人咯咯的笑,还时不时地拽着素素陪他一起看。
看着看着,小家伙困了,眼皮打架几乎要睁不开了,可还是撑着要等爸爸回来。可是楚凌川打了电话说还得半小时,素素看看时间,都九点了,天好黑了,嘱咐他开车慢一点便收线。
小包子窝在素素怀里,眼睛迷迷瞪瞪地一眨一眨的,努力清醒着,回头望着门,小手指了指:“帽帽……。”
帽帽怎么还不回来?素素便哄着小包子睡:“宝宝困了先睡,爸爸打电话说了,等宝宝睡着了,爸爸就回来了。”
小包子虽然还想等着,不过实在抵不过困意,窝在素素怀里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素素将小家伙放在被窝里,亲亲他的小脸,而后坐在了电脑旁。
因为要等楚凌川给他开门,所以她也没打算睡,无聊之下,也重新看着儿子的成长记忆。看完了小包子的纪录片,她最后点开的是她生小包子的时候,表妹给她录下来的过程。
其实,她很少看这一段,虽然这个记录是见证小包子来到这世上的第一个片段,可是,她一直没有勇气去看,只是跟父母在一起粗粗地看了一遍,哭的不可自抑。
那会儿,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的那么惨,也许是因为看到孩子出生的激动和喜悦,也许是因为想到了他的绝情离去。
打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看过,只看宝宝的成长记录。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又点开去看,看她在病房里等待着,阵痛着,她痛苦的表情,坚强的表情,爸妈的心疼和焦急,还有在产房里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为她的疼而哭、为她加油的小姨和表妹,医生的呼喊,让她用力,宝宝生出来那一刻的激动,她看到宝宝那一刻的喜悦之泪。
看着看着,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短短的视频内容好像一下子将她从现在拉回到了当初那段最艰难也是最幸福的岁月。
他不告而别后她的痛苦伤心,暗无天日,让她难过的几乎要死掉一般的心碎,宝宝到来让她的生活有目标和新的方向的激动和喜悦。
素素正掉在回忆的漩涡里无法自拔的时候,楚凌川却是已经回来了,他早就配了家里的钥匙,当然是得到岳母大人允许的。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推门进去,一脸笑意的道:“宝贝,哥回来了。”
宝贝,哥回来了,一句话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话,让还在回忆的漩涡中无法走出来的素素一时间恍惚了,现在和过去交错在一起,让她分不清此时此景是过去还是现在。
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笔挺军装的男人,转头看看身边的儿子,她终于回到了现实里,她不是曾经那个被丈夫宠在手心里,傻傻享受他的宠爱的女人,而是现在这个,因为丈夫的不告而别,在等待中心灰意冷,为了孩子跟丈夫维持婚姻的女人。
楚凌川看着泪眼迷蒙的素素,心不由一紧,向她走了过去,素素回过神来,急忙关了视频,又抬手去擦眼泪,故作平静的问他:“你回来啦,还没吃晚饭呢吧,我去给你热饭。”
素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