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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偑刀,向楼上冲来。
楼上那人冷哼一声,道:“找死!”只见他猛一吸气,右掌倏然虚空击出。
随着这一掌,一股阴寒气劲澎湃而出,瞬间弥漫整个大堂,堂内众人均觉身上一寒,正自惊骇之际,气劲突然凝成无数弧形的气刃,布满大堂各处。
楼上那人右掌突攥成拳,这些气刃立如脱缰野马,在大堂内四处流窜起来,那领头大汉见状骇然道:“杀……杀气流窜!”楼上那神秘人冷然道:“还算是个有见识的,可惜发觉得太晚了!”那些气刃在堂内乱窜,碰上桌椅杯盘等物时便透物而过,不伤物品分毫。
一个持刀大汉见状叫道:“这是什么障眼的妖法?大哥,别理这些个幻象,上去砍了他……”话未说完,一道气刃倏然从他右臂透过,血光四溅中,大汉的一条右臂已被齐肩斩断,大汉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此时众人才知这些气刃的厉害之处,不由吓得左躲右闪,怎奈气刃数量太多,极难闪躲,不片刻,又有几人受创倒地。
言家班众人见状大惊,个个凝神防备着四周的气刃,生怕哪个会窜到自己身上来,言雨澜更是吓得不住颤抖。
君自傲观察半晌后说道:“不用怕,这些气刃都在楼上那人控制之中,不会误伤咱们的。”众人凝视片刻,见果然如此,方松了口气。
那领头大汉丢掉长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尊者,实是罪该万死!还请尊者念小人初犯,饶了我们吧!”楼上那人道:“现在求饶不嫌太晚吗?”那大汉一个劲儿地叩首道:“尊者开恩,尊者开恩!”那人沉声道:“我不想污了我的居所,今日且留下你们的性命,出去后告诉别人,休要来此扰我清静!”随后右拳撤回,堂中所有乱窜的气刃,全都随之消散不见。
那大汉连声称是,爬起来叫道:“快走快走!”言罢,拾起佩刀领头向外跑去。
这一干人除了被斩断右臂的大汉受伤较重外,其余均是轻伤,见领头大哥掉头逃跑,便也互相搀扶着仓皇逃了出去。
楼上那人转身回房,言家班众人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柴飞惊叹道:“乖乖,来到此地果然大长见识,我可从未见过这种吓人的武功,简直太神了!”言真则摇头道:“我早说过这大会定是高手如云,凭咱们这种角色……”未及说完,柴飞已接道:“凭咱们这种角色,拿︽龙拳真经︾肯定不行,但挤进前二十名总还是有希望的!”言真叹道:“但愿如此!”君自傲一语不发,只低头沉思,言雨澜唤了他几声,他才惊醒般地问道:“什么事?”言雨澜问道:“君大哥,你在想什么?”君自傲道:“我在想他是如何做到凝气成形并加以控制的……我的真气虽远逊于他,但若能依此法运用,想来也可创出这般神奇的招数来……”话未说完,一阵和缓的语声传来:“那是不可能的。”君自傲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公子从门外缓步而入,向众人一揖后来到君自傲面前。
君自傲见正是方才那位白衣公子,急起身抱拳道:“请兄台赐教。”那白衣公子笑道:“在下龙紫纹,不知兄台怎么称呼?”君自傲道:“在下君自傲,龙兄方才为何说那是不可能的?”龙紫纹道:“每个门派的功法均有不同,修得的真气亦是千差万别,运用之法又大相迳庭。而招法因真气而生,真气不同,则无法用出相同的招法,因此每个门派才都有自己独专之技。”君自傲略一思索,便已悟透龙紫纹之意,拱手道:“多谢龙兄,龙兄一席话,让在下着实领悟不少。”龙紫纹问道:“其实这些都是很简单的道理,请恕在下无礼相问君兄功力高深,显是修炼多年,为何却不懂这种粗浅的道理呢?”君自傲微微一笑道:“不瞒龙兄,在下虽修炼多年,但只是练习培养真气之法,对于真气的运用,却没有学过多少,让龙兄见笑了。”龙紫纹温婉一笑道:“不敢,君兄虽对运力之法尚未精通,却有一身强大的真气,相信假以时日,定会创出不输于人的奇招妙式来。”顿了顿问道:“君兄来到此处,是否也是为那︽龙拳真经︾呢?”君自傲摇头道:“在下只想趁机长长见识,至于什么︽龙拳真经︾,在下自问没有本事夺取,还是让别人去争吧。龙兄也是来参加真龙武术大会的么?”龙紫纹道:“正是,在下和君兄一样,只想长些见识而已。”君自傲
道:“想来大会中定是高手如云,不知龙兄可有把握取胜?在下方到此地,便接连遇到楼上那人与龙兄两位高手,实不相瞒,在下现在可是信心全无了。”柴飞闻言在旁急道:“君兄弟,你功夫那么厉害,怕什么?依我看,你打进前十名绝对没问题!”龙紫纹一笑道:“君兄说笑了,以君兄的实力,恐怕可入前五名之列。”言雨澜在旁听闻,不由芳心暗喜,虽想尽力装作平静,脸上却不由笑意满面,柴飞见了不由捂嘴偷笑起来,言雨澜瞪了他一眼,向龙紫纹问道:“龙公子,君大哥真的那么厉害吗?”龙紫纹目视言雨澜,微微一笑,点头道:“其实现下看来,君兄实力当在前三之内,但说不定还会出现未曾露过面的高手,故此在下才将范围扩到五名之内。”君自傲一笑道:“龙兄才是说笑了,在下只有几手粗浅功夫,实不敢受龙兄如此赞誉。”龙紫纹笑道:“君兄过谦了,相信君兄在大会中定能有不俗的表现,在下先告退了。”言罢抱拳一揖,君自傲急忙还礼。
龙紫纹回房后,柴飞便眉飞色舞地称赞起君自傲来,班中众人亦在旁帮腔,都道君自傲此次大有希望。
言雨澜眼含温情地望向君自傲,轻声道:“君大哥,祝你在大会上连番得胜。”君自傲不由摇头苦笑。
饭后,言真派柴飞前去打听大会事宜,柴飞去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急匆匆赶回来。
众人围住柴飞问个不休,急得他叫道:“都闪开,和你们说也没用,快把君兄弟找来!”君自傲此时已回房休息,得知柴飞回来,急出房相见。
柴飞拉着君自傲道:“快,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君自傲尚未明白过来,便已被柴飞拉着跑了出去。
一出客店,柴飞便施展轻功,穿街过巷疾行不止,君自傲无奈,只得紧紧跟上,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广场内,只见场内已聚集了三五百人,静静站成一个大圈,无人喧哗一声。
人圈之中的空地上放着一张方桌,一个满头白发的瘦小老者坐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本花名册念道:“下一个,‘长街虎’胡刚。”人群中立刻有人应了一声,从圈中走出,来到老者面前。
这人满面墨髯,让人看不出年纪,浑身肌肉隆起,肩宽腰窄,一看便是悍勇角色。
那老者看了看他,说道:“有什么本事?露一手看看吧。”那胡刚一抱拳,后退几步,摆开架势打了一路拳脚。
老者眯眼看了片刻道:“好了,回去吧。”那胡刚闻声收势,抱拳一揖后退回圈内。
那老者低头在册上写了些什么后,说道:“下一个,‘柳叶刀’任轻远。”人群中立刻又有一人应了一声,走上前去。
君自傲看了片刻,向柴飞问道:“他们在做什么?柴兄为何将在下带到此处?”柴飞道:“多亏师父要我前来打听,不然这次就亏大了!原来这真龙武术大会不同一般打擂比武,要事先报名,然后接受大会的考试,合格者方可参加,今天已是报名择选的最后一天了,错过今日就不能再报名参加了!
“场中那个老头子就是考官,这些人都是来报名应试的。”君自傲道:“可咱们并未报名,来此何用?”柴飞道:“多亏我来得早,方才来时报名尚未结束,我就赶快替咱们二人报上了。不过排名最后,恐怕要等到所有人考完才轮到咱们了。”君自傲道:“那柴兄如此着急地将在下带来做什么?”柴飞搔了搔头道:“嘿,我是急昏头了……”君自傲不由摇头一笑。
此时老者念道:“下一个,‘鬼手’司刑君。”人群中一片静寂,无一人应声。
老者不耐烦地自语道:“搞什么鬼,报了名却不来应试,存心捣乱不成?这年头,怎么尽出这种失心疯子?”话刚说完,一道人影从人群上空飞过,疾落在老者面前,冷然道:“你说谁是失心疯子?”这人一身劲装,不着长衫,一张脸阴寒如冰,不带一丝感情,双眼又窄又细,却隐隐散发出阵阵寒光,双眉如刀,鼻高唇薄,面带煞气,让观者不寒而栗,加之一头寸许短发,使其显得颇为怪异。
君自傲见他露了这一手轻身功夫,不由叹道:“又多了一位年轻高手……”柴飞闻言道:“高手?我倒未看出来,不过是个怪模怪样的家伙罢了。”老者凝目细细打量了司刑君一会儿,忽点头道:“好了,回去吧。”司刑君冷哼一声,纵身跃过众人头顶,迳自离去。
老者微微一笑,低头念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不觉间日已偏西,老者终于念到了君自傲的名字。
君自傲分开众人,来到老者面前拱手施礼。
老者打量一番,问道:“为何你没有名号呢?”君自傲道:“晚辈初出江湖,未有丝毫作为,所以无名无号。”老者点点头,道:“很好,很好,回去吧。”君自傲一怔,问道:“在下不须演练一番吗?”老者道:“我说回去就快回去,休要耽误我老人家的时间,快走快走!”君自傲只得施礼回到圈中。
老者低头继续念道:“下一个,‘一飞直上九重天追虎赶豹郎’……这是什么破名号!谁叫柴飞?”柴飞应了一声,来到近前,嘻笑道:“老爷子,在下就是柴飞。”老者瞥了柴飞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有何本领,露一手看看吧。”柴飞嘻嘻一笑,猛然一闪身,人已移开丈多远,随即绕场疾奔,看得众人眼花撩乱。
柴飞奔了几圈后,倏然跃回老者面前,嘻笑道:“老爷子,你看我怎么样?”老者讶然而视,显是未想到柴飞有如此本领,闻言轻咳一声,点头道:“还成……好了,回去吧。”柴飞笑嘻嘻地施了一礼,回归圈中。
老者合上名册,高声道:“报名会试至此结束,后日公布入选者名单,到时你们自行来此察看便可。好了,散了吧!”众人闻言后,慢慢四散而去。
君自傲与柴飞刚回客店,便被言家班众人围住,纷纷开口相询。
柴飞把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后,众人才长出一口气。
言雨澜道:“好险,若是不能参加大会,对君大哥来说就太可惜了。”柴飞坏笑着问道:“君大哥可惜,大师哥就不可惜了?”言雨澜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言真点头道:“这叫吉人自有天助。”君自傲道:“能不能入选还未知晓,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吧。”柴飞道:“以咱们的功夫,定能入选,君兄弟就放心吧。”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此时龙紫纹来到堂内,上前向君自傲一揖道:“在下本以为君兄等人已然通过会试,这才未加提醒,不想险些误了君兄,真是罪莫大焉!还望君兄见谅。”君自傲急忙还礼道:“龙兄不必如此,在下正有一事想请教龙兄。”龙紫纹道:“何谈请字?君兄有话但请讲来。”君自傲道:“别人应试时都要演练一番,可在下应试时,那考官竟不让在下演练,龙兄可否知道这是为什么?”龙紫纹笑道:“那考官也是有些斤两的,不似一般武夫,全看不出别人的实力。他定是看出了君兄的功力,才如此而为。不瞒君兄,在下亦是如此通过的。”君自傲恍然道:“原来如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