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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工厂随时都有倒闭破产的可能。之前,他曾幻想通过写作闯出一条道路,并曾积极为之努力奋斗过,不过效果并不理想。
“张天,你要不要一起下山去找房?”楼下,陈扬锋叫了起来。
“找,找个屁!”张天用被子蒙住头,让自己与楼下的声音隔绝开来。
令张天意想不到的是,当天陈扬锋他们五个人便在山下找到了出租房,而且,五个怕死的家伙当天下午便要搬下山去住了。
这就意味着,偌大的单身宿舍楼,将只剩下张天、李正和孙一平三个人了。
张天默默地帮着陈扬锋他们收拾东西,说真的,他的内心也十分害怕,特别是单身宿舍楼一下要搬走五个人,这让他心里既紧张又难过,他不知道即将到来的黑夜,待在山上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孙一平显然比张天更紧张。他脸色苍白,神情显得很沮丧。因为与张天同住一层楼的好歹还有李正,而陈扬锋他们搬走后,三楼将只剩下孙一平一个人了。
只有李正表现得很平静,他宽阔的脸上的表情很淡定,就像送别与自己毫无牵连的人一样,他似乎对陈扬锋他们的离去毫无所动。
“走吧,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新家,顺便帮我们带点儿东西下去。”陈扬锋向张天、李正和孙一平发出邀请。
“好啊,送佛送到西,我帮你把这床被子送下山吧。”孙一平仗义地说。
“那我也送你们下山吧。”张天看看天色还早,也点头同意了。
只有李正不为所动,他摇摇头说:“就十多分钟的路,你们自己下去好了,反正离得不远,我明天再来找你们也不迟。”
说完,李正径直转身,向五楼自己的宿舍走去。
陈扬锋他们愣了一下,很快便扛起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山下出发了。
到了山下,在弯弯曲曲的巷道里转了半天,领头的陈扬锋终于在一幢破旧的砖瓦房前停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噩梦连连(2)
这个地方位于棚户区的边缘地带,再往前走,就是农民的菜地了,由于菜苗刚浇过粪,一股浓烈的大粪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就是这里了,我们哥五个都住在这里,条件很差,你们不要笑话哦。”陈扬锋捂住鼻子,对张天和孙一平说,“先暂时对付几天,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走。”
正说着,一个胖得像弥勒佛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她肥大的下巴和夸张的胸脯随着行走不停地颤抖着,让人担心她稍不留意就会掉下一串肉来。
“房子都打扫干净了,你们放心进去住吧。”她拿出一把黑糊糊的钥匙说,“电灯还没来得及接通,你们今晚就点蜡烛吧。”
把手里拎的东西放下后,张天这才仔细观察陈扬锋他们所谓的新家来。单身宿舍楼虽然破旧,但比眼前的这幢房子也要好上几倍。更让张天觉得奇怪的是,这里房间的格局十分奇怪,每一个房间都是正方形的,而且都没有窗户。
在一个房间的门后,隐隐有两个粉笔写的大字,字迹大部分已经脱落。张天凑上去,借着门外反射的微光辨认了半天,终于认出了两个字的本意:猪圈。
原来这是一幢原本养猪的房子!张天鼻子一酸,赶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安顿下来后,陈扬锋他们请张天和孙一平到外面的小饭馆里吃饭。几个人点了几个炒菜,要了几瓶啤酒,默默吃喝起来。
几杯啤酒下肚,孙一平便不胜酒力了。
“我以为你们找到了好地方,原来你们……你们住到猪圈里去了。”他脸红脖子粗地说,“我宁愿住在山上,也不想再看到你们的猪窝了。”
“孙一平,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喝了几杯烂酒,就胡乱说了。”陈扬锋有些生气了。
“难道不是猪……猪圈吗?”孙一平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他又趴在桌上,呜呜大哭起来。
孙一平喝多了,大家面面相觑,饭局也不欢而散。
吃过饭,和陈扬锋他们告别后,张天扶着孙一平,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上走去。
夜色似乎来得特别快,走到半山腰,路便完全看不清了。张天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拧亮,连拉带扶,好不容易把孙一平弄到了山上。
与往日相比,单身宿舍楼更显寂寞和肃静,它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一般,无助地置身在昏暗的光晕下,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猫头鹰的叫声不时在树林中响起,令人心惊肉跳。
张天把孙一平扶到三楼,打开他房间的门。孙一平显然醉得不轻,他一下倒在床上,很快便像死猪般睡了过去。替他盖好被子后,张天这才拖着疲惫的脚步朝五楼走去。
五楼同样是死一般的寂静,李正房间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灯光,整个楼道黑黝黝的。张天逃一般快速走过王晓聪门前,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感觉心脏似乎快要跳出来了。
休息了一会儿,张天洗漱完毕后上了床。折腾了一天,他实在太累了,躺下几分钟,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张天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自己的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谁?”他心里一阵紧张,赶紧坐了起来。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进来。门依然开着,外面的月光挤进来,让屋里也有了些许朦胧。
“可能是自己忘了锁门吧。”张天拍了拍脑袋,走下床去关门。
走到门口,他突然看到一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门外,像树桩一般,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怎么站在我门前不说话?”张天壮着胆子问。
“我是王晓聪啊,几天不见,怎么不认识了?”门外的人回答,听声音真是王晓聪的。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张天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王晓聪说着向屋里走来,不过他刚走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要不要扶他起来?张天正在迟疑不决,忽然看到王晓聪的头上冒出了殷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一瞬之间,那个瘦小的脑袋变得像血葫芦般可怕。
张天想喊,但却喊不出声;想跑,但脚步不听使唤。正在他惊恐至极之时,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张美艳无比的女人画像,而更令人恐怖的是,画像居然开口说话了,那张猩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张天甚至可以看到她嘴里一颗颗雪白的牙齿。
“啊——”张天感到头痛欲裂,他终于喊了出来。
喊声过后,一切消逝得无影无踪,他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原来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张天浑身大汗淋漓,像虚脱一般。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让他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越想越可怕,而越可怕越止不住去想。
看来这山上不能再待下去了!张天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即使去住猪圈,也会比住在这个可怕的地方睡得舒服。他决定明天就去找陈扬锋他们,和他们一起租房住。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他好不容易再次睡着了。
这一次,他睡得很香,没有再做噩梦,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钟了。
嘭嘭嘭嘭!他正要穿衣服起床,房门被人急促擂响,同时一个惊恐的声音在门外叫了起来:“不好了,李正昨晚跳楼自杀了!”
“什么?”张天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他抓起衣服几下穿在身上,拉开房门,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孙一平。
“你说李正跳楼自杀了?这是真的吗?”他两眼盯着孙一平。
“是呀,你看那边——”孙一平的手颤抖着,向水塔那边的楼房指去。那里,早已经围了一圈人,在圆圈的中心,匍匐着一具浑身血污的尸体。
“啊——”张天再次大叫起来,他推开孙一平,箭一般向楼下冲去。
得知李正跳楼的消息后,专案组的警察们震惊不已。
老毕和朱大头带着一班人马,火速赶到了化工厂。
李正跳楼的地方,是一座高三十多米的碉堡式楼房。楼房的顶端是水塔,下面的多个小房间,是化工厂堆放杂物的地方。这座碉堡式楼房,与单身宿舍楼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平时,这里鲜有人来。
此时,碉楼周围已经挤满了化工厂的职工,大家议论纷纷,神情焦虑。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朱大头用手势分开一条道路,让老毕和小陈走进了人群的中央。
李正脸面朝下,身体呈不规则的“大”字形躺卧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一摊紫黑色的污血从他身下浸出来,凝固在尸体周围。
老毕紧抿双唇,他戴上手套,蹲下身粗略察看了一下尸体,很快便站了起来。
“死者需要安宁,我建议现在就把李正的遗体运回去,让法医单独检验。”老毕严肃地说。
“毕老,这么快就勘察完毕了?”朱大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而小陈和江涛、小黎也觉得不可思议。
验尸如此草率,对老毕来说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是的,没必要再检查了。不过,有些情况咱们还是需要再详细了解一下。”老毕认真地对朱大头说,“等会儿他们来搬运李正遗体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定要小心一些,尽量保持遗体的原样,千万不可大意。”
“知道了。”朱大头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看了看老毕的脸色,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走吧,咱们现在就到上面去看看。”老毕转过身,对守候在碉楼门口的厂办李主任点了点头,带头向楼里走去。
楼道里积满灰尘,似乎已经多年没有打扫过。狭窄的楼梯上,布满了很多杂乱无章的脚印。
“这些脚印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小陈问走在前面的李主任。
“唉,你看下面围了那么多职工,每个人都想到水塔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在门口守着,他们说不定早就把楼梯踩断了。”李主任苦着一张脸说,“我们化工厂究竟是怎么了?昨天死一个,今天死一个,闹得现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呀!”
“李主任,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你放心吧!”朱大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老毕一言不发,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往上爬,每走一步,都要认真检查一下墙壁和楼梯上的脚印,遇到可疑的地方,他便让小陈用相机拍摄下来。
不知不觉,几个人来到了楼顶,再往上,便是水塔的塔身了。李主任把通往露台的一扇小门打开,大家便来到了李正跳楼的地方。
露台上围着一圈铁栏杆,由于日晒雨淋,铁栏杆已经锈迹斑斑。站在露台上远眺,整个化工厂尽收眼底,俯瞰脚下,碉楼下的人小得有些可怜。
“李正估计就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李主任指着一处地方说,“你们看,这个地方的铁锈都被他磨掉了不少。”
果然,那个地方的铁栏杆上出现了明显的擦痕,而在其下的露台上,掉落着许多红褐色的锈迹。
老毕细心地检查了那处擦痕,并把那些铁锈收集起来,郑重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袋子里。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生还的可能性确实很小。”老毕看了看下面说,“好了,我想咱们应该下去了,总待在这里有些不是滋味。”
小陈和朱大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在他们的印象中,老毕从没如此快速地勘察过现场。
碉楼下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连山下一些打工的人听说化工厂又出了命案,干脆活都不干了,专门跑到山上来看热闹。
“李主任,是否请你把他们都劝走呢?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