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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正中立着一座女子的雕像。她的头已经没了,从脚下池底的烂泥里伸出数支变异藤,紧紧地缠绕着,在脖子上结成一个瘤子,像……
一个变异人。
“你们七个,去对面守着,截断后路;武器都擦好,注意防水,不要作声,等。”
老爹安排下了之后,大家各自埋伏起来,我们窝在废墟底下,好像一堆垃圾。现在的雨都带有腐蚀性,刺得人头皮火辣辣疼,喝到嘴里,像是辣椒水一样。
过了不久,四处的大楼里开始出现其他组织的变异人,他们警醒地看了看我们,又探下头去。每个帮会都知道我们夺得了权力,严酷的生活教会了他们遵守规则。
据我估计,这个地方大约聚积了上千名变异人。他们都等着看我们的好戏,等着捡我们捉不过来的便宜,这就取决于今天运来的正常人数量了。
乌云很厚,到了八点多,天还和凌晨时一样,看不清楚。我已经听到有些人在担心,这样的能见度下面,我们一定捉不到多少人,希望车子能够晚一点来。
但卡车已经出现了。
打头的是两辆画有骷髅头符号的装甲车,跟随着的是三辆黑色的卡车,车棚上的红十字分外醒目。他们停到预定位置,从车上跳下十几个人狼,用枪口指着车里。
慢慢地,一些人爬了下来。他们看来都很虚弱,但衣着还算整洁,也带着随身行李(这可算一笔意外之财),人群里有老有少,有些聚在一起,看来是一家子,总共有一百人左右。
一个人狼站到前面训话。大角的耳朵很灵,传达给我们说:“你们……能够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来到这里帮助患病群众,很好,请带好各自的衣物,开始新的生活。这里的生活条件很艰苦,请各位努力克服!”
说的全是鬼话,他们到了这里,只有被吃掉的份。
人狼说完,就上车走了,他们虽然强大,在这里也不舒服的。失去了汽车发动机的声响,这群人一下子陷入冰冷的灰色当中。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慢慢朝他们走去。除了手臂之外,我和正常人别无两样,所以老爹让我先去跟他们对话,如果能和平地全部带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只是一个人,仍旧叫人群产生一阵骚动,婴儿的哭声在风中特别烦躁。几个男人挤上前来,警惕地看着我。
我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大声道:“不用害怕,我是城里的感染者代表,病毒已经成熟,不再会通过空气传播了,你们都是安全的。”
这也是在骗他们,没有吃的东西,他们不是饿死,就是吃变异肉成为丧尸,只有十分之一的机会,成为变异人,忘记过去的一切,痛苦地活着。生存就是这样,无论说不说慌,都是死路一条。
他们喧哗起来,并不作答,只是惊恐地望着我。感染者,这个曾经多么令人厌恶的东西,就像墙角的癞皮狗和乞丐,现在却成了掌握局势的人,叫他们“不要害怕”,真像一出喜剧。
有个女人神经质地嗥叫起来,不断地喊着:“滚开!不要染给我,滚开!”他们稀稀拉拉地分开来,慢慢向后退去。
“城里有很多丧尸,你们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冷冷地指出,“跟着我走,我会给你们食物和水,给生病的老人和孩子药物。你们有半分钟时间考虑,等一会天亮起来,变异生物都会上岸来觅食,他们不怎么好惹。”
这些人被吓地神经错乱,完全不可理喻。如果半分钟之内还没有结果,老爹他们就要冲出来,能捉到一个是一个。半分钟过去,我转身就走,一边准备给老爹发讯号。
“等等。”一个男人在后面大叫。
我微笑着再次转回身:“如果要走,就快。从这里还要走一个钟头才能到家。”
我想家这个字吸引了他们,男人们显示出他们的威势,呵斥那些只晓得哭闹的女人,把松散的人群聚成一列。打头那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和我握手,道:“我叫叶?,你是……”
“黑蛇。”
“谢谢你,我们……”
他还没有说完,天空中轻飘飘地落下一个人,他的肋下张开一幅薄薄的肉翼,像只蝙蝠一样灵巧。这人一边飞一边怪笑道:“跟他去吧,跟他去吧,这么多人,三天三夜也煮不完呢!”
叫做叶?的中年男人一惊,把手往后一抽,便把我右手的手套拨了下来,露出那只长满鳞片的狰狞怪爪。
他吓得倒退三步,跌倒在地。
“蝙蝠”在半空中飞了一圈,恣意地狂笑着,人类惊恐地四处逃窜。我来不及咒骂他的卑鄙行径,呼啸一声,示意同伴开始行动。
捕猎正式开始。
就算在我看来,那场面也显得太过诡异恐怖。一个个面目狰狞,体形怪异的变异人从阴暗处窜出来,尖啸着飞奔,朝人群扑去,那些人发了疯一样哭喊着奔逃,发出最刺耳的惨叫。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正处在地狱最深处。
不断有人被捉住。兄弟会人手不足,那些人反抗得也利害,只好把捉住的人打晕。别的人见了,肯定以为他们已经被我们杀死,逃得更快。也有些人取了钢筋来和我们拼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我这样想着,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应该已经昏厥的女人,慢慢蠕动着,靠近正在张望四周的大角。我还来不及喊叫,这女人已经猛地扑起来,从大角身边滚过,在这过程中,她用脚尖一踢大角挂在腰间的手枪柄,枪被高高弹起,最后落在那女子的手中。
她长着一头少见的火红短发,像一朵跳动的火焰般干劲利落地完成了夺枪的动作。
随后是毫不犹豫地开枪。
大角明显地颤抖一下,跪倒在地。
我赶到大角身边的时候,他正捂着鲜血直流的大腿**。与其说是被伤口吓住,倒不如说因为着了那个女人的道而感到丢脸。那火红头发的女人已经一跳一跳地向荒城里跑去。我们只防备他们往外逃,却没有想到会有人愿意直抵城市中央。
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一幕,时间快到了,公共的追捕时间即将开始。
我咬咬牙,从大角手中接过半自动步枪,向那女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或许,我并不太喜欢那样张扬的捕猎方式。“捕猎”这两个字,更已经把我们和人类分别开来,成为了另一物种。
丧失记忆,也许只是对变异人的一种保护,让我们不至于在人类的变异人这两种身份中纠葛不清。
以往,我并不因此而过分沮丧,只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麻木地活着。但是昨天那面鲜红的旗帜一直在胸口翻腾,搅起了各种念头。我看着自己的右爪,头一回觉得它不该是这样的。
那个女人很能跑,在废墟中也健步如飞,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才再次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可能是发现了追兵,她躲进了旁边一幢残破的大楼。
我在大楼顶层找到了她。风里,她紧绷的身体显得那么美,令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子弹在我脚下炸开,她的手明显颤抖着,声音也变了:“不要过来!”
我试图举起枪,她再次发射子弹,弹道离我只有半分。但这没用,我斜掠出一大步,就地一个翻滚,同时举枪射击。
三联发的子弹在她身后炸开,一头变异人鱼的脑袋整个儿爆了开来,血从后面溅了她一身。
“不要让那些血流进你的眼睛和嘴里,要不然就会变异。”我苦笑着伸出手,“就像这一样。”
她跳了起来,拼命扯自己粘了污血的头发,远远地逃到了另一个角落,惊疑未定地看着我。
“你要吃掉我吗?”
这话让人忍不住想笑,又像某部三级影片里的对白(不知为什么我还记得三级片是什么东西),我这才注意到她还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几乎还是个孩子。从她身上能感受到纪律部队生活的痕迹。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是。”我不动声色地回答,随后解释道,“你没有带吃的东西出来吧?”
她迷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如果你不想饿死,就不得不用手里的枪打死某个变异生物,或者丧尸,吃他们的肉。吃了这些受感染的肉,十之**变成丧尸。如果是那样,我就会把你打死,作为粮食。”
“还有十之一二呢?”
“不是丧尸,就是成为变异人。”
她张开嘴,有些呆滞,眼睛忽然变得血红。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也不想安慰,因为我在成为变异人的时候,就她妈没有谁来安慰过我。
天空开始晴朗起来,白色的雾气从破损的窗户处钻进楼房。她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我很有些烦躁,颇想一走了之。
再不走的话,我怕自己会过去割断她的喉咙;或者跪在她面前答应她的任何要求,求她不要哭泣。我不知道,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真正的女人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应付他们,呸!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就呆着吧。也许你可以扛过白天,但到了晚上,丧尸会出来活动的,我祝福你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
我是真的准备走了。时间浪费太多,现在大家应该已经回到家里,开始给那些人类喂食。还有他们带来的那些东西,上面肯定有不少汉字,需要我去辨认。
“别,别走。”那女人喃喃地说。乞求一个怪物,并不是那么能说得出口。我朝她走了两步,她却再次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原来,我是那么令人不安的存在啊。
明白了这一点,反而令人感到轻松不少,我转身朝外面走去。她在后面高声叫起来,什么用也没有。
但最后一声却不同寻常,叫声中还混合着男人的嬉笑。
这笑声使我回过头去,看到三个身材魁梧的变异人正围着那女人。
这三个人,其中一个生了四条手臂,一张脸像揉烂的面包,只有中间有个孔洞,也不知是鼻孔还是嘴巴;第二个的肩膀上耸起两块骨头,浑身披满了棕色的毛发;相比之下第三个长得最为正常,除了蟾蜍一样的头部之外,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条蟾蜍正把女人举在手上,用长满脓包的舌头舔。我想这个时候在女人的眼里,我一定帅过阿兰德龙,因为她拼命大叫:“救命,救命!”
三个变异人也看到了我,四只手扯着喉咙道:“朋友,你放弃了她,现在是公众狩猎时间了。”
“当然。”我高举双手,慢腾腾转身退回去。废墟生存法则的第二条: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那个女人没有选择我,她不得不付出代价。
“救我……”
声音越来越微弱。
一头白猫慢慢地从拐角处踱了出来,却又钻进墙里消失了,真奇怪。
“救我……”
一头白猫在天花板上倒立着走。
“救我……”
一头白猫从虚空中浮现出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像是闪电击中了大脑,我忽然记起曾经也有一个女人,带给过我这种感觉,我记起了那种有一个女子躲在身后的满足感。
“救我……”
白猫们成群结队地围绕着我,喵唔喵唔地叫着,变成一个穿着白裙子,旋转着跳舞的女子。
她似乎叫做喵唔,或者同音的名字。
她是谁呢?
我拉了拉半自动步枪的枪机,悄悄摸了上去。
废墟法则的第一条:为了得到想要的,不择手段。
那三个变异人还没有开始进食或者说淫行,似乎正在为先后问题争执。那女人被他们踩住手脚,动弹不得。他们都褪下了裤子,露出直挺挺的**。女人身上的衣物已经完全扯碎了。
我耐着性子等他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