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这个阴阳顶有什么用呢?”魏宁来了兴趣,插口道。
“在风水中,讲究‘阴眼’与‘阳眼’。我刚才带你看见的便是这座家宅的阴眼之所在。有人在那下了阴顶,阻止了这屋子中的阴阳循环,也就是对这屋子里面的人布了煞局。这屋子里的人不出事才怪呢?”
“那照你这么说来,这母子是被人害死的?”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这么说,阴阳顶虽然厉害,但并不能致人于死,但是,如果是用尸油浸过的,又另当别论了。”
“这郭翠是被人害死的不假,但是,阴阳顶虽能害人,但是只能慢慢吸收这屋中的阳气,使人慢慢生病,慢慢地拖死,郭翠是上吊死的,显然不是阴阳顶害死的——但是却的确是死于他人之手!”
“怎么说?”
“你刚才看见郭翠那双鞋了吗?”
“嗯。”
“有什么不同?”
魏宁仔细看了看,但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摇了摇头。
“仔细看看她的鞋带有什么不同。”
魏宁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
王驼子不卖关子了:“一般人如果是自己绑鞋带的话,最后必然是左边的那根绳子在最上面,而郭翠却是右边的那根绳子在上面。”
“是真的耶!”魏宁仔细看了看,奇道:“这也是茅山术吗?”
王驼子没好气地看了魏宁一眼,道:“这是常识。”
王驼子接着道:“所以,我刚才特别注意了,从郭翠死后,没有人动过郭翠的鞋子,所以,我可以判定,郭翠的鞋带是别人帮她系的。甚至可以推测,郭翠是被人杀死的,然后那人帮她穿上鞋,再挂在梁上造成自杀的假象。”
魏宁点了点头,开始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王驼子刮目相看。
第十九章 阴阳顶
“当然光凭这点,也无法说郭翠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嘿,茅山那群小贼阴了几十年,现在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他们与我祝由向来势不两立,今日如果不破了他们这伎俩,还道我祝由无人了。”
王驼子一指还在哭着、两只眼睛肿成桃子的周凯,对魏宁道:“你把他叫来,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周凯与魏宁此时已经玩得非常铁了,魏宁走过去,悄悄地把他拉了过来。王驼子问道:“娃儿,你这大拇指是怎么断的?”
“不知道。反正我一出生,就这样了。”王驼子拉着周凯的手反复看了看,对周凯说:“你先去吧。好好给你娘戴孝。”
周凯走后,王驼子道:“昨天你和他玩弹子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小孩身上阴气特别重,看来也被人下了咒,刚才我看了看他的手,他的大拇指显然是被下咒的人用邪术搞断的。”
“所谓十指连心,人的右手拇指乃是全身阳眼之所在,是聚阳的根本,周凯那小子的右手拇指看样子像是被茅山法器天篷尺断掉的,用来做布煞的阴引。”
王驼子叹了口气,道:“为了布这养鬼煞阵,这个人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养鬼煞阵?”
“我昨天趁他们睡着的时候,查了他们的族谱,你知道吗,原来这个郭翠的八字乃是四柱全阴(四柱全阴:在命格中,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叫做四柱全阴。)——而更为蹊跷的是,如果昨日郭翠生产顺利的话,那个孩子的八字也是四柱全阴!”
“当然没有这么碰巧的事情,显然是有人在为郭翠催产,故意让郭翠在昨日分娩,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郭翠肚子里的孩子。”
“用哥哥做阴引,用母亲做阴器,再布下这至阴煞阵,选在四柱全阴之日诞下这孩儿。好毒的心肠,好狠的手段。”
说完,王驼子自顾自笑了笑:“阵布的的确是狠,但是在某些手法的处理上显然没有做到炉火纯青,看来不像是老手的手笔——徒儿,想不想会会此人。”
“想。”魏宁被王驼子勾起了兴趣,也勾起了好奇之心。
“那你就在这里呆上七天,七天之内,为师保证帮你抓到这个人。”
“七天?”魏宁踟躇了,如果他在这里呆七天,她娘非要急死不可,可是魏宁又不想错过这台好戏。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魏宁现在算是被王驼子彻底折服了,不由自主地叫起师父来。
王驼子显然对这句“师父”十分受用,笑呵呵地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道:“等。乖徒儿咱等着他亲自送上门。红衣裹魂、阴阳顶,这事儿越来越有趣了,嘿嘿。”王驼子自顾自笑了起来,可是面上没有二两肉,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周家忙着治丧,也没有空管他们,其实王驼子心里清楚,郭家对他们是外紧内松,他们是撞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村,村子里的人都帮郭家看着他们呢,这村子里的人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认识谁,所以忽然出现了两个生人显得十分打眼,如果王驼子前脚出村,后脚肯定有人告诉郭家,所以要逃的话的确比较难。
何况,王驼子师徒并没有想逃,特别是魏宁,兴奋得白天晚上缠着王驼子问这问那,但是王驼子总是高深莫测,总是要魏宁到时候看他的手段。
王驼子说要是这西洋镜都说穿了还有什么意思,不弄得神秘点,吊吊你小兔崽子的胃口,怎么才能显示你师父我高深的道术,以后还怎么镇得住你这小兔崽子。
在周家请道士做了两天道场之后,郭翠母子在第三日终于下葬了。王驼子和魏宁也跟着去了,王驼子一副果然葬在这里的模样,看得魏宁心痒痒的,但是追问的话,又被王驼子一句到时候准备看好戏的模样给挡了回来,弄得魏宁十分不爽。
到了第七天,魏宁看王驼子还没有丝毫动静,再也按捺不住了,开始围着王驼子不停地吵,王驼子笑道:“你早点睡,晚上咱俩还有得忙呢。”
夜深了,王驼子终于叫起了魏宁,魏宁兴奋地不停在屋里乱跑,王驼子轻声道:“小声点,小声点。”随后带着魏宁悄悄从后门出去,直奔郭翠下葬的地方。
郭翠就葬在村头的坟山上,农村人大多数没钱,提倡薄葬,有的家境贫寒的,甚至就用石头垒个坟头,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郭翠是猝死,当然没有预备好的墓碑,但是王驼子是亲自看着郭翠下葬的,当然不会找不到郭翠的埋骨之地,王驼子带着魏宁在离郭翠坟头不远不近的地方藏好了身,他依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要魏宁乖乖呆着,等鱼上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眼看时间快到郭翠的头七了,魏宁耐心越来越差,正要吵王驼子,王驼子将魏宁嘴一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
“来了。”
果然,一个黑影朝着郭翠坟头飞快地跑来,这个人显然很谨慎,不时四周望望,怕有人跟踪,在郭翠的坟头徘徊了一小会,从身后拿出一个锄头,开始刨坟,一会儿打开棺木,从中取出一个包裹,远远望去,像是郭翠的小孩,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又急忙将棺木盖上,胡乱地将土盖好,又顺手添了几块石头,带着小孩的尸体跑了。
“追!”王驼子和魏宁紧紧跟在黑衣人身后,追了上去。
第二十章 养鬼
黑衣人在村子里绕了几个圈,最后居然从郭家后门飞快地走了进去,王驼子和魏宁也跟着进去。那人走进了郭家后屋的一个柴房,王驼子和魏宁躲在窗户后面偷窥。
屋中早就设好了一个道场,神龛上挂着巨幅的真灵位业图,旁边各有一支大红蜡烛燃烧着,将整个屋子照得血红。神龛下面放着三只大瓷碗,那人将死婴的襁褓解开,里面果然露出一块大红布,用绳子将小孩裹得严严实实的。
王驼子解释道:“这个便是红衣裹魂,在民间大家都知道,人死的时候不能穿红衣的,因为死后灵魂不会超度,会变成厉鬼,这个红衣裹魂便是起到将死婴的三魂七魄禁锢到他的身体中,让他不得超生。”
“你注意到他那根绳子没有,这个叫做锁魂圈,乃是用童男下阴之……咳咳,与童女……咳咳,编织而成,细如鼠尾,能起到锁魂圈魄的作用,这是茅山道术。”
屋内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柳木,一块桃木,分别放在三个大瓷碗的两边,口中似乎念念做法,对着真灵位业图行完三叩九拜之礼后,在死婴的后背猛地一拍,死婴居然从口中吐出小半块馒头,这馒头已经被鲜血浸泡过,也许时日过长,边角开始有些发黑。
“他开始做法了,那块血馒头上浸的应该是他的血,在小孩子刚死的时候,放进小孩子喉咙中,目的是让这个小孩子的阴身适应他的气息——这叫做‘采灵’。”
王驼子看了魏宁一眼,解释道:“人是阴阳二身,肉体为阳身,魂魄为阴身。”
那人手中忽然多出一根戒尺,在案台上狠狠一拍,然后将死婴放在案台上,快速翻动双手,掌心向上,双手无名指和小指紧扣,左拇指压左无名指的指甲,嘴里面念念有词:“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翻天印结,收魂咒,嘿,手法不是很纯熟嘛,第一次用?”王驼子讪讪道。
只见死婴身上一阵红光,一阵白光,一阵青光,不停地变换,魏宁看得目不转睛,大气都不敢出。那人单手将婴孩倒提在手上,另一只手将桌上的一支红烛点燃,然后将红烛放在婴孩的下巴下不停地烤,红泪一滴一滴正好滴在那只蘸血的馒头上,每滴下一滴,馒头上便冒出一股青烟,婴孩忽然双眼圆瞪,双目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身上发出一种类似老鼠叫声一般“吱吱”的声音。
“那小子开始炼魂了。”
“炼魂?”
“这是对婴孩的灵魂做一次彻底的改造,让它徒劳地挣扎后,最终会因痛苦和恐惧而无奈屈服,从而认炼魂之人为主人,这种方法对魂来说,是一种非常难熬痛苦的过程。但是一旦成功,便永世不会改变,直到炼魂的人魂飞魄散。”
这个过程几乎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每当婴孩全身烫得像火一样、双目要爆裂的时候,那人就会将自己手掌割破,将鲜血抹在婴孩双目中,婴孩便立马安静一些。
“炼魂快完了,接下来就是分神了。”
那人从怀中拿出两个用透明瓷瓶装着的东西,那东西用一种黄黄的液体浸泡着,王驼子解释道:“看见没,那两个东西便是‘阴引’和‘阴器’了,都用尸油泡着呢,‘阴引’和‘阴器’的作用在养鬼过程中必不可少,‘阴引’必须是与这个婴孩有着血脉联系的至亲的聚阳之物——也就是他哥哥的手指了,‘阴器’便是他娘生他时候的脐带,在我们这行中又称为‘阴龙’乃是人连接阴阳两地的工具,人在母体的时候,是靠先天呼吸,此时‘阴体’,还在阴间,而‘阳体’已经在阳间了,便是靠着‘阴龙’来联系阴阳,当接生婆将婴儿脐带剪掉的那一刹那,人的‘阴体’才能和‘阳体’合二为一,也就是俗称的‘投胎’。”
王驼子润了润嘴,道:“其实每个人都是怕死的,魂灵对阳体都是十分眷恋的,所以如果发现自己还有阳气就绝不会离开肉体的,因为‘阴引’与他同宗同脉,再加上那人用道法加持过,会让灵魂误以为这便是他的肉体,从而附身上去,而‘阴器’便是相当于在他们之间搭起了一座模拟转世投胎的桥梁。”
魏宁不由吐了吐舌头,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玄妙的法术。
“看那厮要分神了。这个可是考验手法的时候了,任何一魂丢了,就得不到最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