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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驼子带头走了进去,魏宁跟在他身后,水不深,但是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始终黏在魏宁的脚上,让魏宁很不舒服。
走了不久,河水越来越浅,前面开始出现昏暗的光。再走一会,便出现了干涸的河床,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出现,可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蹲在地上,前面放着一个袋子。王驼子走了过去,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一袋辰砂,王驼子拿到手上搓了搓,又嗅了嗅,摇了摇头,走了。再往前走,人就开始热闹了,有的人前面放着辰砂,有的人前面散乱地放着几把桃木剑,还有的放着一叠没有画的符。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用来干吗的,更猛的是,一个人居然摆出了一具喜神,面皮用黄纸贴着,身上穿着清朝的衣服,皮肤和刚刚出土的干尸差不多,在昏暗的光下,显得狰狞恐怖。
王驼子走走停停,在一个卖辰砂的地方停了下来,又是搓又是揉嗅的,显然是在看它的成色如何,最后点了点头,走到卖辰砂的那人身边,伸出了右手。那人穿着长袖衣服,一把将王驼子的手握住,两人的手都被遮在袖子里面,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最后王驼子笑了,那人用荷叶包了一包辰砂递给王驼子,王驼子付钱之后,便走了。随后王驼子又买了些黄黄绿绿的符咒和一些魏宁也不知道的东西,买好东西后,王驼子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从身上拿出一叠符咒,也拿出了摆摊的范儿,王驼子在这里似乎很受欢迎,不一会那叠符咒便卖得七七八八了,王驼子腰间开始鼓了,魏宁在旁边看了一会,估计就这一会,王驼子就有很多的收入了。
真搞不懂,既然他的符咒这么挣钱,王驼子为什么还要每天辛苦地算命贴补家用。
折腾了一上午,魏宁索然无味,最后才从阴河中沿路返回。进城的时候,王驼子去了趟银铺,将刚刚卖符咒的钱存了进去,这才带着魏宁回家。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匆匆吃了些东西,王驼子把魏宁叫了过来,道:“你来我这里也有半个月了,除了‘正气歌’外,我也不曾教过你其他,原本是因为你根基还浅,如果贸然教你这些的话,可能会乱了你的心神,让你走火入魔。但是,如果要救那个女娃的话,必须还要你帮忙,我可不想你下次见到那些污秽之物,除了吐口水之外,就只会昏倒。所以,今日便传你一些简单道术,你先去洗澡。”
魏宁一听,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连忙烧水洗澡去了。
等魏宁回来,王驼子已经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在墙上挂出一幅牛头人身的怪物。王驼子道:“你既然已拜我为师,那你就给我磕三个头吧。”
魏宁连忙给王驼子磕头。
王驼子指着那幅牛头人身的画像道:“你既已进我祝由一门,那么给祖师爷磕三个头吧。”
魏宁依言照办。
王驼子又道:“你既要学我祝由赶尸的法术,那你向西北方给众位喜神叩头吧。”
魏宁还是照办。
王驼子顿了顿,厉声道:“今日你拜入我门学道,必须先学做人。若你其心不正,那你法亦不纯,若你依仗道法,恃强凌弱,欺负妇孺,为师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就算为师他日西去,你也不可没有了禁制。要知道天理循环,人在做,天在看,人都逃不过天理。”
魏宁连忙跪下道:“徒儿今生立志超度无法轮回的可怜人,决不敢以道法害人。”
王驼子点头道:“这是最好。”
“我曾经说过,我祝由一脉,无非就是‘符’、‘咒’、‘印’、‘器’四字。符者,代表灵界公文和法规,只有阴界的灵物才识得,当我们将符打出时,请神送鬼,百试不爽。‘咒’则是通灵的密码和号令,起到了震慑鬼神的作用。‘印’则阵也,人五指分别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所以,能变换出无数阵法,降妖伏魔。‘器’者,就是指我们降妖伏魔的法器。
“所以这符咒印器四字,分别起到的是请、震、降、灭的作用,威力由小而大,修炼难度也依次增加。但是配合起来使用,威力将会倍增。”
“我们祝由一门,不像茅山等小贼,修炼讲究出世,悄悄躲在山里十年八年不出来,不无聊也闷死了,对不?我们讲究的是入世,所谓大隐隐于市嘛,我们修炼的途径就是一种——赶尸,如我祝由一门,有句顺口溜:‘一年抬三年转,十年鬼打人,百年拳打鬼。’意思就是,入门一年,只配跟在师父后面抬抬尸体,布布道场,入门三年,师父就会教些如何驱动喜神的方法,这个时候便可以单独去赶脚了,但是也只是走赶脚,迎迎喜神而已。”
说到这里,王驼子傲然道:“我祝由一门博大精深,又岂是赶赶喜神这种小儿科的法术而已。若没有十年八年浸淫,岂能窥我派之堂奥。”
王驼子又道:“我祝由一门,所有弟子都是先从学符开始,我门符共有一百八十余种,以役使鬼神之道,千变万化,精妙非常。但是,无论如何,你只要记住六字:留人门,绝鬼路。”
“留人门,绝鬼路?”
“对。”
魏宁问道:“那是不是,只要会阴文,画出来的符咒就有用呢?”
“如果是安家定院的话,只要是加持过的符咒,都是有用的,但是,如果‘文在真正实‘人战的时候,这样‘书的符咒就‘屋不行了,其实道术和武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都是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我们一方面要学会符咒印器的使用方法,另外一方面,就是要练‘炁’。”
“‘炁’乃后天之气,一般江湖的练气士练的都是气,强身健体是足够了,但是要捉鬼请神,就得练习‘炁’也就是先天之‘炁’,其实人本身就是一个无穷的宝库,在每个人的身体中都有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八门,人能开的门越多,他的‘炁’就越足,灵力也就愈高。”
魏宁插口道:“那,师父,你开了几门?”
王驼子干咳了一声,道:“这个我们待会再讲,先讲符,讲符。”
“我讲到哪里了,对,符。”王驼子道:“这个符,分五种,分别是黄、红、紫、金、黑;黄符最普遍了,我们一般看到安家定宅都是这种,至于黑色的符,我都没有见过,听说十分厉害。画符我们通常使用的乃是‘阎王纸’,也就是这个。”
王驼子从箱子里窸窸窣窣一阵子,掏出了一叠阎王纸,道:“这就是我今天到‘鬼市’买来的,画符必须用这个。”
魏宁提问:“师父,难道你不会做吗?”
王驼子白眼一翻,道:“你见过哪个卖包子的还种小麦的吗?这种阎王纸只有特定的家族才会制造,我们一般只能在鬼市买到,当然,如果是紫色以上的阎王纸,在鬼市也是买不到的,那东西可遇不可求,想当年,我曾经有过一张紫色的阎王纸,可惜……”
魏宁道:“师父,不如,你给我画张符吧,我想看看。”
王驼子道:“可以啊。你想看哪种?”
魏宁眨了眨眼睛道:“就画你一般看见鬼的时候,第一次打出来的那种吧。”
“哦,”王驼子从怀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道,“我一般见到鬼了用的第一张符就是这个了。”
魏宁兴奋地接过了王驼子的符,只见符上用辰砂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符号“HELLO”。
第三十一章 聻
接下来几天,王驼子便教魏宁画符和练炁的方法,绝口不提林灵素的事情。直到第六天晚上,魏宁再也忍不住了,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去救那个小女孩啊?再不去恐怕就晚了啊。”
“急什么,我教你的三清指和请神指你学会了吗?”
“早学会了,容易得很。”说完,魏宁俏皮地做了无名指和中指扣在掌心,其余三指向上的三清指的模样,“师父,我们去救救她吧,晚了我怕……”
“到时候再说,我心里有数,你给我把那个‘定心符’画好了没有?”
“早画好了。”魏宁拿出一叠刚画好的定心符,道:“师父。给你。”
“都结煞了没?”王驼子道:“‘画符容易结煞难’,符画得再漂亮,用笔再精准,如果没有结煞,就是白纸一张,什么用都没有,你应该懂得吧。”
“哦,天罡煞、涌泉煞、肘后煞,按你的意思,一张符结三个煞——师父,这个符结煞结多了还有用吗?”
王驼子见魏宁做得这么完美,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敷衍的方法了:“给我在墙角蹲着,给我念一百遍正气歌。”
直到第七天,王驼子才把魏宁叫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苦苦求我的份上,本来我是懒得理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叫尸鬼的确不可怕,可怕的是叫尸鬼身后的尸鬼村。”
“咳咳,我不是怕尸鬼村,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懒得管,你知道,我老了,老骨头不怎么想动了。
“所以,我们不能硬敌,得讲究方法,那个诸葛亮不是说过吗……对付这种人,不,是鬼,我们就得用……用计,为师给你表演一手漂亮的诸葛亮发明的‘三十六计’中的阴差阳错。”
魏宁:“……”
王驼子一摆手,道:“这么高深的计谋你当然是想不到的了,等着看为师的手段吧。”
魏宁忍不住问道:“师父,叫尸鬼到底是什么啊?厉害吗?”
“这个,这个,这个,严格地说,叫尸鬼不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但是叫尸鬼有。”
魏宁想起叫尸鬼对潭梳妆的模样,的的确确是有影子的,知道师父这次不是胡诌,点头称是。“它是聻(jian),人死了变鬼,鬼死了变聻。其实鬼和人一样,人怕鬼,鬼同样怕聻,这种东西在凡间是不可能出现的。只有一种情况,就是遇到人间非常强大的冤孽,也就是人生前遇到极大的冤屈而枉死的,且头手分离的,他的尸身如果没有妥善缝好的话,就会产生强大的冤孽。而聻则最喜欢以冤孽为食,冤孽越大,且尸身如果又是葬在养尸地的话,聻在阴间闻见冤孽的气味,便如同苍蝇逐臭,如果他能够来到阳间的话——当然,这种机会很小,阴阳毕竟相隔,几率恐怕不过是鲤鱼跃龙门罢了,但是,如果它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也要来到阳间食这种冤孽,日子久了,聻就会把这具尸身当成宿主,把宿主的记忆当成自己的记忆——其实你看到的叫尸鬼,身体只是冤死的人——一具没有灵魂的破烂尸首罢了,真的聻,是它的影子,也就是这具尸体完全是由它的影子控制的。但是聻和鬼的根本区别是,对阳间所有的法术几乎免疫,而且喜欢吃人的冤孽。”
“吃人的冤孽?人都不死哪来的冤孽?”
王驼子白眼一翻,道:“那就先弄死再吃呗。”
“当然,它还喜欢吃冤孽很重的鬼,冤孽越重,他越是喜欢。”
“吃鬼?”魏宁吐了吐舌头,“那不就是钟馗啊!”
“不错,就是钟馗!其实民间传说一直有误,钟馗并不是鬼,而是聻,所以鬼才那么怕他。”
“这么厉害,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方法不是没有,如果小小的一只聻我都对付不了,那我还怎么做你师父呢?”
“你不是说聻对凡间法术免疫吗?那我们怎么对付他?”
“把那女娃儿弄死不就成了?”
魏宁吓了一跳,道:“师父,你不要开玩笑。”
王驼子道:“对于聻来说,对道法是完全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