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知道,这种事不是发生第一次了,虽然我身在弦乐系,说这样的话很不合适,不过,希望你能帮助令妹控制大局,在弦乐系和古典乐系的比赛中取胜。这场比赛输掉的话,影响的是你和令妹,甚至整个云岫的前途。”
“这个我有办法做到。虽然我不太想干涉她……文卿有什么表现吗?”
“不,我看不出来,
“那她到你那里嚣张了些什么。”
“不过就是对那个新生的名弦楼安排,闹些脾气罢了。”
“呵呵,不成器的丫头,温莎经纪竟然选这么个人来捧。”
“文卿这么做也是有弦乐系的人望基础,对林纤澜的安排提出异议,并没有什么于理不和的地方。说到底,林纤澜进名弦楼这个安排,还是你的执意。”
“是我。”
“你倒是很少要求,一定要我做某一件事情。”
倚在门边的男子薄薄的唇微抿了一下,眼睛里转动着一丝异样的柔光。
见他如此,米洋也放低了声音,轻问道:“无心,以前在入学考试的观众席,你都是闭着眼睛听,可是那天你一直盯着林纤澜看,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真精妙,看到了些什么呢?
“温莎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了,唉,米洋,以后一个电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事情,就不用特意跑一趟了。”
俊美非同凡物的男子,眉目忽闪着撩起一股风情,避开米洋的问话。
随后,307的门关上了。
米洋在门口等了很久,却没有听到印象中应该出现的钢琴声。
…*…*…*…*…*…*…*…*…
白雅惜和夜水寒离开大厅之后,人群也随之渐渐散开,围观的学生从林纤澜站立的舞台边走过,表情都是一致的冷漠。
林纤澜的这次演奏,与其说带给大家的是音乐的享受,还不如说是震撼到近于迷茫的状态,而且白雅惜已经对林纤澜的演奏,进行了偏向于否定的评价,其他人就更没有理由去亲近她了。
等到人走完之后,林纤澜不禁跌坐在舞台上,大口地喘着气。
这种压力,比尧皇考试更甚,考试失败还有明年,然而只要刚才她的演奏有一丝的错误,就是她无权入住名弦楼的铁证了。
名誉这个东西,还真是害人。
“那个公主好敏锐,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阿尔萨斯盘膝坐在林纤澜对面,对着她笑。
“嗯,大概是整整一曲中唯一的问题,真是太可怕了,啊……”林纤澜说到一般,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
“我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呢?我也应该客气的邀请她演奏一曲吧?或许你也可以找出她演奏中的不足啊,你那么厉害。唉……不过也许听了弦神的演奏,我会从此放弃专业道路的目标。”
阿尔萨斯半天才想明白林纤澜语句中几次意思的转换,优雅地笑道:“不必妄自菲薄,我们的问题很好克服。”
“不,不是克服缺陷的问题,是我不敢。那个叫白雅惜的公主,我提不起任何勇气去对抗。”
“哦?”
“哈哈,不想了,弦神嘛,这或许就是人和神的区别吧。”
阿尔萨斯仍是笑,伸手提起右手,上面的一串珍珠,已经成了魅人的深紫般的颜色。
一种名为“王者蓝”的精致色泽。
“澜儿,阿尔梅达殿下说,她的美丽是在战斗中诞生的。”
11 银灰色的清音
林纤澜在练习楼呆了很久,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才回到寝室。桔苑的门十点就关上了,月桂大道上已经少有人在,寝室楼门口的门禁卡机器,闪出的与月桂大道的路灯完全不符的幽幽蓝光。
这两点诡异的蓝色,就如夜空中潜藏无迹的吸血鬼的眼睛,在十二点的钟声之中,贪婪地注视亡者最后一丝氤红的呼吸。
“澜儿你怎么了?”琴魂从林纤澜掏出门卡的颤抖中,觉出了林纤澜的慌乱。
“没……没事。”
与公主的一场对峙,似乎已经消耗了林纤澜的所有勇气,她就像行进在恒河边的朝圣者,被那个雪白衣裙的女子,那个神一般的人,剥夺了一切反抗的权利,甚至再提不起一点精神来让自己脱离对这个夜晚的恐惧。。
好在桔苑三栋的寝室楼门禁一打开,里面的大厅里是亮到刺目的灯光。
“我的的室友似乎还没有到的样子……”林纤澜上到五楼,看门牌上挂着两个人的名字,但是门口的地毯上并没有显示出有人到过的迹象。
“是。”
林纤澜现在才精髓地感觉到,身边随时有一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也许是共享过意识,琴魂的存在,让林纤澜有时刻被守护的感觉,也就因为如此,林纤澜才能够籍借与琴魂的对话,来舒缓自己的情绪。
“你们那个时空有这样的学校吗?”
“有……不,没有。”
林纤澜一边拿钥匙,一边奇怪道:“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就学校来说,当然是有的,”琴魂身上霎时蒙上了重重阴影,白皙纤长的手指交错扭绞,“可是皇帝陛下不可能设立学校专门来培养乐师,毕竟是那样一个战乱的年代。”
“这是什么道理,没有音乐的时代是不完整的,就算科技发展的再怎么高,大家也需要……呃……需要……”
这句话说到最后,已经被生生咽了下去。
林纤澜看到琴魂甩开身后的黑色披风,侧身站到门边,整理着荆棘花家徽后屈膝跪下,他的银色长发舞动风中,右手的挂饰光辉迷人,月色筛滤过的优雅,洒落一地。
林纤澜伸向门锁的钥匙停在了半空中。
她不是笨蛋,她知道这个礼节,代表在这只银发鬼的心里,自己仍然是他魂牵梦萦的阿尔梅达殿下。
咬牙。
伸手。
开锁。
折腾了一整天,林纤澜实在是累了,因此,她很艰难地压下对琴魂做思想工作的冲动,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地进入房间。
要改变一个穿越者的思想,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
弦乐系练习楼的二十四楼,此时却没有人能够入睡。
白雅惜和夜水寒坐在练习室的阳台上,练习室里面不断传出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胡闹,真他妈会胡闹啊,你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了,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事情的发生?雅惜的性子你们不清楚?她心血来潮你们也跟着心血来潮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人敢回话。
“给那丫头提供一个公演的舞台,然后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尽风头,这是干的什么事?”
文卿在练习室里走来走去,处在练习楼顶层的这个练习室,顶上是透亮的玻璃天窗,这个银灰的夜晚本应是宁静的,然而文卿的怒气却让这莲花般的洁净染上了阴郁的焦躁。
“你们知道我在路上听说了什么吗?说我们可能有意承认林纤澜做公主的,说有可能让她参与和古典乐系的比赛的,说弦乐系新星出世的,什么传言都有了,而且,这些版本都是从你们的评价和言论中升级,流传出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那么严重,雅惜公主只是想听听那个女孩的实力而已,文卿公主不必动气。”水字徽章的亲卫队成员忍不住开口解释。
“胡说八道,要听那个女孩的实力,召她到这里来演奏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其实名弦楼那件事情一出来,整个弦乐系都想听,我们觉得雅惜公主这么做,肯定有道理……”
“她做什么都有道理。行了,我不要听你鬼扯,匡正和阻止,是身为幕僚成员的基本功课,你们难道连这些都没有学会?在必要的时候,谁都没有判断出利弊?各种各样的传言一出,我们怎么收场?说啊,怎么收场?”
“……”
月光斜斜射向阳台,角度和顶上的灯盏形成一致,光线像是摆成了清宁的丝弦,任由翻滚的尘埃在上面拂动淡银的风声,风太清太柔的细碎声音,引起的是无端的倦意,再深地透下去,眼中就只剩回忆中那些凄冷的嶙峋。
白雅惜静静听着练习室里面的声音,亮如黑色珍珠的眸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
“雅惜,不管好吗?文卿已经训了半个多小时了?”夜水寒站起来,不经意地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室内。
“没事,让她出完气就好了,反正亲卫队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
“雅惜,我不明白,卿为什么一定不能和那个林纤澜共处?就算承认她做公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白雅惜掠开刘海,淡笑道:“水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从林纤澜的助理列表上出现文卿名字的一刻,我们的立场就已经确定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是她的实力……”
“不要说实力,有实力的人多了。”
“可是,雅惜……”
“如果实力能够决定一切的话……水水,你将会看到这世界变得多么简单无趣。”
12 淡粉色的禁地
夜水寒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文卿的时候,是在尧皇之外一个会琴大赛上。当时夜水寒才十七岁,和大多数拉琴的女孩一样,进入专业的音乐道路同样是她的梦想,因此名校尧皇出身的文卿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文卿作为评委之一端坐台上,眼睛里时刻都带着一股挑剔和轻视,似乎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只有在夜水寒登台演出的时候,才在文卿的脸上堪堪出现了几秒钟的动容。
即使在后来,纯净乐律的创始人,天才夜水寒等虚名铺天盖地向她袭来的时候,她忘不了的也是文卿那一刻短暂的微笑,以及肯定的点头。
那仿佛是全世界对她最初的承认。
就算知道了文卿的性格不好,就算知道了文卿的家世寒微,也一点没有改变夜水寒对她的崇敬。
准确说是,没有改变任何人对她的崇敬。
夜水寒整理着琴盒,含笑自语:“如果一定要说在弦乐系中,有谁对文卿没有崇敬之情的,大概就只有米洋和雅惜了。
崇敬吗?
这些曾经在夜水寒心中坚定不移的东西,似乎在林纤澜那场火舞般的演奏中,在白雅惜不知可否的沉默中,在文卿太过激进的焦躁不安中,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恍然发现信赖的基础,已经天翻地覆,还能不改变吗?
烫金印般的火,深深烙进夜水寒一路纯真的干净瞳仁,如豁然裂开的一道闸,源于种种心念,和着初升的朝阳,灿然四射。
…*…*…*…*…*…*…*…*…
接下来的几天,林纤澜的行程都被教学演讲和军训安排的流程讲解等入学事务塞满,她虽然说过不再去那个小练习室,可是她没有时间跑去隔了四个街区,远在尧皇最北边银河大道的名弦楼,又不愿意中断练习,还是只有去弦乐系的练习楼了。
这两天匆匆的来去,还好没有再见到公主们,否则不知道又是怎么一番尴尬。
关于她的消息,如风散的蒲公英般迅速的传开,因此在弦乐系的小提琴二班,她也会受到非一般的瞩目。
这些与林纤澜同进尧皇的新生,尚且没有树立起对公主足够的概念,对于和他们同届的学生自然表现得更支持一些。
“阿尔萨斯,今天下午的讲解一结束,我们一定要去一趟名弦楼!”林纤澜下定决心不再拖了,那里有最好的设备,最好的练习环境,如果不是被白雅惜带到大厅演奏,第一天就该去了的。
“是。”琴魂仍是沉声应答。
说道心里,名弦楼这件事情,除去公主的敌意之外,林纤澜竟升起了一点点小小的虚荣。这两天在学校的生活,已经完全让她明白了名弦楼在尧皇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