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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棠拿起了一件半圆型锈蚀得厉害的金属片,翻来覆去的打量。
“我看看。”
年长的文管所工作人员老杨拿过金属片,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放大镜,仔细查看。
“锈蚀得真厉害啊,可能是铁器,这器型,还真有点像是镜子。”
老杨有几分把握,这是件铁镜。
铁器易锈蚀,古代的铁制品在出土中虽然常见,但一向保存状况大多不理想,有的甚至锈蚀的只剩锈渣。
“不像啊,哪有月牙造型的古镜。”
翊棠觉得不是。
“镜子的话。。。老杨,你难道觉得这是半面镜子?”
李弘竟很吃惊,因为他知道半面镜子意味着什么。
“我确实是觉得像半面镜子,总之,回去做下除锈,就能知道是什么物件了。”
老杨说,要他百分百肯定,他也没有透视眼啊。
“我听明白了,那这是汉墓,而且还是夫妻墓!”
翊棠激动不已,他知道汉代汉人夫妻墓里,有往各自墓里下葬半面镜子的葬俗。翊棠一直觉得这是很浪漫的一种葬俗,夫妻即使去世了,也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破镜重圆”。
“先不要假设那么多。”
与翊棠年龄相仿的小柳看来比翊棠沉稳多了。
“这墓要是没被盗就好了。”老杨感慨。
这古墓出自滇国都邑,却用夜郎特殊的“套头葬”葬俗下葬;猜测这是位西南夷人,却又可能在墓里陪葬了汉人夫妻葬的偶见的陪葬品——半面镜子。谜团实在太多。
文管所的人离去,带走文物,自然也将那些墓主所用的佩饰都带走。李弘没跟文管所的人说彩姐及那位历史教师陈丽丽发生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些怪事。
文管所人离去不久,张铭载了彩姐回来,彩姐打过点滴烧退了,人也已清醒。
回到宿舍,彩姐躺在床上休息,张铭下楼去帮彩姐打水,翊棠与李弘围坐在床旁陪彩姐。
“彩姐,你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翊棠性子急,开口就提这事。
彩姐愣了下,抬手摸向额头,许久才说:
“张铭都跟我说了,可我就是记不得。”
说至此,彩姐看向办公桌上的针线,喃喃自语:
“我真的复原了那件珠链?”
“复原了,而且彩姐你还梳了个‘锥髻’,就像。。。就像陈老师那样。”
翊棠实在很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记不得。”
彩华痛苦地揉额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可她竟然什么也记不得,想想真是可怕。
“彩姐,你以前梳过‘椎髻’吗?就是古代云贵少数民族那种‘椎髻’,而不是今日有些少数民族梳的那种。”
李弘这才开口,他在思考些事情,即使无法去理解,他也试图去理解。
“没有,我也只在出土文物上见过梳‘椎髻’的人偶。”
彩华摇头,她虽是彝族,但她也不曾梳过这样的发式。
椎髻卉裳,曾是古人对西南夷服饰的形容。
“让彩华休息一下,这事等彩华病好再谈。”
张铭提了热水瓶上来,见到李弘、翊棠居然在“审讯”彩华,急忙制止了。
“铭哥,我肚子饿了,我先去吃饭了。”
翊棠倒是鬼精灵,见张铭来了,打算闪开,不当“电灯泡”了。
“我也去。”
李弘也不好意思留下,与翊棠一起离开。
张铭不大想让彩华去追忆她昨夜怎么做出了怪异举止,因为他认为彩华也绝对说不明白,反倒只是给彩华添烦恼而已。
他将彩华送去医院时,彩华已经发烧烧迷糊了,烧退后,彩华才清醒,但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是件很怪异的事情,大概怎么思考也想不明白的。
不过翊棠的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他与李弘去食堂打了饭菜,找了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边吃饭边谈起了陈丽丽与彩华的事。
“这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被鬼魂‘附身’。”
翊棠对神神道道的事情总是很感兴趣,按说他选了从事考古工作为职业,本不该信这些东西。
“你该不是连‘降头术’也觉得可信吧?”
李弘常想翊棠这人怎么就选了考古为终身职业呢,这人根本就更适合伪科学从事者的身份。
“这个嘛,‘降头术’的记载是很古老的,我以前读郑和通事马欢的《瀛崖胜览》,发现里边居然就有关于‘降头术’的记述。我觉得要真没一丝可信度,马欢记着做什么呢?要是真没这玩意,怎么几百年过去了,到现在还在流传。”
翊棠本也是个嗜书、求知欲强的好青年。
李弘无语扶额。
对一个连“降头术”那种头飞离身体,又能飞回身体的鬼扯玩意都信的家伙,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吧,那你觉得不是‘中邪’,你怎么解释陈丽丽梳‘椎髻’,知道这古代夜郎簪子的正确插法?本该是墓主人的装束,却被她和彩姐给复原了。”
翊棠认为陈丽丽不可能知道发簪的插法及“椎髻”的梳法。这些东西也只有从事考古行业的人,能接触到这类信息的人才会知道,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现在解释不了,但这不是‘中邪’,更不是什么不靠谱的墓主人的鬼魂作祟。”
李弘态度坚决,他就是不信。
“反正你不信就是了。”
翊棠不爽,这家伙明明解释不了,却不肯接受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
“是不信。”
李弘将饭盒里的饭吃完,开始喝汤,他这人从不像翊棠一口饭一口汤,因为这样吃饭容易导致胃病。
“我现在真的有些担心,文管所里也有MM啊,要是这些文物被MM接手,再出现陈丽丽,彩华这种怪行为,不是祸害人吗?”
翊棠有些内疚,他没告诉文管所那俩位工作者,关于这批文物作祟的事情。
“我送老杨下楼时,问过他看管人身份,是位男性。”
李弘说得平淡,他原来还做了这么回事。
“还说你不信。”
翊棠不得不怀疑李弘性格别扭。
“我不信作祟,但怀疑接触后,可能会有不良反应,而且只针对女性。”
李弘更正翊棠的话。
但翊棠实在不觉得李弘的话,跟他提的鬼魂作祟有多大差距。
第十五章 大部队汇合
第十五章 大部队汇合
一向四人的普查小组,因为彩华生病休息一天,变成三人普查小组。虽然有村干部带路,帮他们与村民打交道,但缺少位笑容可掬的美女,总觉得有那么点不习惯。
其实以彩华与张铭的资历,他们完全可以不用参与普查工作。但普查工作实在是苦差事,工作辛苦,风吹日晒,有些吃不了苦的后生会推辞。于是名额定下来了,自愿人数却不足,张铭与彩华见此便说把他们也算进去。
正午天气炎热,翊棠与李弘在村干部家歇脚。
这位村干部,比他们以往遇到的其他村干部都来得热情,邀他们到他家里午休,还挽留他们在这里吃午饭。
此时村干部与他媳妇正在厨房准备午饭,李弘进去跟他们让他们随便弄下,不用这么客气。
坐在大厅的翊棠,吹着风扇,擦去额上的汗水,与大厅里村干部的六岁孩子大眼瞪小眼。
张铭似乎有烦心事,他站起又坐下,拿出手机,却又放回口袋。
“铭哥,你回去吧,要不彩姐得自己去打午饭了。”
翊棠看出了张铭的心思,张铭这是担心彩华,可也奇怪,又不好意思打电话。
“翊棠,我先回去了,有事就打我手机。”
张铭终于下决心先回去,走前还进入厨房与村干部打了声招呼。
这次去的村子,有三座颇具民族风格的古桥,年代断定是清初。
早上由村干部们带领前去,普查小组看了其中两座,据村民们说村外还有一座,而他们也只剩这一座还没走动。
在村干部家吃了顿丰盛午饭,跟村干部及他媳妇道了好几声谢,李弘与翊棠便决定去看村外那座古桥。
村干部要带路,李弘说不用了,不耽误村干部的事了,吃饭时村干部的电话都响了好几通,也是个忙人。
由于普查小组进村,村里几位好奇的村民吃过饭便跑村干部家,这些村民都说要带路,还说他们还知道哪哪有古代的东西。
李弘与翊棠听村民说话有些吃力,但还是感谢了又感谢,让村民带路。
由村民在前头领路,普查小组在村外一片庄稼地里看到了那座木桥,风格与先前发现的那两座桥相似,显然是同一时期所建。
村民们也不懂这么座貌不惊人的木桥有什么特别之处,都好奇站在一旁看翊棠与李弘忙碌,看他们照相,丈量,做记录。
记录好这座古桥,翊棠与李弘又去看了村民说的几处“古迹”,但并无多少收获,两人忙到夜晚,才得以返回学校。
张铭自正午回学校,便一直陪在彩华身边,彩华还担心李弘与翊棠跟村民打不好交道,张铭笑着说也该让他们去适应了。
到夜晚彩华身体已无大碍,说是头也不疼了,烧也退,再躺下去要长蘑菇的。便与张铭坐在阳台上聊天,等翊棠与李弘。
“翊棠虽然像个顽童,但对待工作一向很积极。普查工作即使完成了,也可以考虑将他留下来啊。”
彩华很喜欢翊棠,觉得像个弟弟,有种亲切感。
翊棠是招聘文物普查工作员时前来应聘的,他是应届毕业生,没有工作经验的青菜虫,但他的学历与专业都符合招聘要求。安排进吴胡子的普查队时,大家都还好奇怎么这个杭州小子跑到云南来参与普查工作呢。后来见小韬跟翊棠打招呼,所里人才知道原来是小韬通知他过来应聘。说是想锻炼能力吗?到这里当个普查工作者吧。
晋宁确实是个好地方,文物古迹十分丰富,包含范畴也很广,这地方,就连恐龙化石都曾出土过。
“这要看翊棠自己的意思了,我倒是觉得他不大适应这里,条件没有杭州好,何况他家乡在杭州。”
张铭说时,扫了下被夜风吹乱的刘海,他的刘海有些长了,由于这段时间太忙了,都忘了要剪头发了。
“你头发长了。”
彩华微微一笑,她还记得当初她与张铭一起进入考古所的情景,那时的张铭刘海都快盖住眼睛了。
“过两天就抽空剪下,确实长了。”
张铭见彩华笑,他也笑了,觉得两人这样坐在阳台聊天,很惬意。
彩华长发以前都是束在身后,今天放下,风吹扬而过,飘飘然,甚是好看。
“我记得你当初进所里时,头发都将眼睛盖严了。”
彩华说时打量张铭的发型。
“像个书呆子吧,当年。”
张铭轻叹,他其实一直都是个书呆子。
“是有点,还是要露出眉头好看。”
彩华眼里含笑,带着几分调皮,这样的彩华,才是最初给予张铭印象的彩华。
“是嘛,那我就继续保持。”
张铭笑道,他看着彩华,眼里满是深意。
彩华这回没有回避,也看着张铭,她眼里有迟疑与困惑。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张铭的情感里有没有爱情,或许因为她不想再爱上任何人,因此也失去了爱上一个人的能力了?
“进屋吧,外头风不小。”
张铭站起身,他已恢复常态,他似乎也明白,彩华心里有个影子,而那个影子并不是他。
“好像是李弘、翊棠回来了。”
彩华听到了有人登上楼梯的脚步声,夜晚,静寂的大楼,随便一点声响,听起来都很响亮。
没多久,果然看到李弘、翊棠上来,这两人一人提西瓜,一人提葡萄。
“彩姐,你怎么起来了?”
翊棠见彩姐人与张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