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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大喊,说道:“滕益,快去,卜瑾要晕倒了。”
果然,我话音刚落,就看卜瑾整个人就要从铜鼓之上掉下来了。不过幸好滕益虽然心眼死,但是身手并不差,他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两条粗壮的手臂一接卜瑾的身体,一切都安然无恙,我的心里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的这种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我就发现自从卜瑾的身体离开了铜鼓之后,整个石室开始发生巨大的震动,像我这样的半吊子角色甚至已经站不稳身体了。
“我靠。”我吼道,“怎么回事?地震?”
“我哪里知道啊,”滕益抱着卜瑾的身体,说道:“看样子,这里好像要塌掉。”
“那还不快跑!”
“跑?往哪里跑?”滕益回敬道。
我一时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转头向四周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那六条来时的入口此时都已经被坍塌下来的石头给封死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也太巧了吧,正好就把六个入口都封死了?”我近乎绝望地喊道。
这时候,躺在滕益双臂中的卜瑾忽然软绵绵地抬了一下手,指了指我们的上方。
我和滕益会意向上一看,心中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悲。喜在
第六十一章 总结
第六十一章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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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日,云南,昆明,市中心医院。无风,天气晴好,我准备今天出院。
我和刘震两个人正在医院里收拾行李,龙卜瑾站在病房的窗户旁边望着窗外挥洒下来的阳光怔怔发呆,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懒得去猜,总之,我要回家了。
回想起当初在地宫之中逃脱的时候,在那巨大的石柱上,我爬到一半的时候摔下来过一次,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大碍,就立马站起身重新往上爬,直到爬出了地宫以后,我才感觉到浑身剧烈的疼痛,喉咙一甜,一口血就流了出来。我浑身乏力,几乎一动不敢动,仿佛只要身子一伸,浑身就要散架一般,连续数小时的疲劳与恐惧,让我身心俱疲,当时又正逢黄昏时候,我便直接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好在滕益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他燃起了篝火,为我和卜瑾做了一些简单的治疗,虽然他并不是苗族人,但是由于长期呆在那苗族古寨之中,又与阿姝娜的关系颇为亲近,所以会一些简单的医术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这种医术太过简单了,以至于几乎没什么作用。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点压缩饼干,卜瑾仍然没有清醒,我虽然醒了,但是神智不清,而且浑身疼痛,直喘不上气,每一次喘气我都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但是,我仍然得坚持,直到在滕益的带领下,我们重新回到了大石头村,后来又找回了我们的那辆——不、是段郁文的那辆破桑塔纳轿车。
让我感到无奈的是,滕益并不会开车,所以,我只能继续忍着疼痛一路开车回到了昆明。
一到刘震所住的那家医院,我就被检查出来是肋骨骨折,并且戳伤了肺部,不过好在肺脏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但是这样的情况必须要进行入院治疗。我自己的钱已经不够用了,于是,我便又给我朋友高鹏打了电话,让他从银行打钱给我,这样,我才顺利入院接受治疗。
我入院后的第二天,滕益便说他要回到苗寨里去了,我想留住他,因为这一路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并没有得到解释,但是,他却对我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于是我问他,那卜瑾怎么办?滕益摇摇头,对我说:“阿姝娜大巫在生前的时候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么,卜瑾以后就托付给你了,别忘了,你当初来云南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这个事情,虽然,这其中有诸多的插曲,但是,任务自始至终也没有更改过。”
我说道:“可是,我不觉得卜瑾应该跟我回老家那边,我倒觉得梁赞更适合她。”
滕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小子身手的确是好,我心服口服,我也没想到那个纹面人能这么厉害,两个人纠缠了那么久也没有从那树根洞里出来,怕是已经……”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梁赞和段郁文跟我的交情都不深,但是,我能感觉到,自从我来到云南,这两个人对我的照顾是我能自始至终平安无恙的保证,可是现在……
我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转开话题,说道:“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并没有完成什么任务呀。”说着,我转头看了看那时候还在昏迷的卜瑾,然后继续说道:“还有很多事情也都没有得到相应的解答,那个老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那个纹面人对我所说的什么南巫的事情,太多的谜团了。”
滕益点点头,说道:“不过,那已经不应该轮到我去思考了,我想,这一切肯定跟你的父亲有关。”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刘震早就已经痊愈了,他正推门进来带回来新买的水果,我在医院的前几天,一直是由他来照顾我。
在送别了滕益之后,刘震向我问起了那些经历,我并不是有意不跟他讲,只不过我每当我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头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疲累感,在刘震的一再逼问下,我才勉强简单大致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讲了一遍,当然,这也是对我所经历的事情的一种梳理方式。
我简单总结了一下我来到云南以后所遇到的各种怪事以及相应的疑惑,而至于那些已经得到解答的疑惑,我就不再重复提起了。
如果按照时间的顺序来讲的话,我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各种疑虑:
第一点,三十年前我父亲到底在云南干了些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虽然我还不知道确切的经过,但是,起码已经有一些模糊的雏形初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首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父亲来云南绝不是为了什么考古活动,他在来云南的时候甚至就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其次,那就是一些具体的细节,显然,我在段郁文的叙述和偷听老韩的谈话的时候所得到的故事有着很多差别,其中尤其是关于我父亲这个人的评价。为了保证我能够得到真相,我尽量使自己不带有主观色彩去评价我父亲,很明显,在段郁文的叙述中,我父亲所扮演的角色是正值刚毅的学者形象,而在老韩的口中,我父亲则完全变作了另一幅嘴脸,这样的父亲更像是——汪成宝!唯利是图,狡猾阴谋,运用一切手段为自己的棋子,以帮助自己达到目的,这样的父亲对我来说是陌生的。
第二点,卜瑾身上的玉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一开始有人冒充我的父亲给我打电话那时起,我第一次注意到卜瑾身上的那块玉牌,以至于后来假冒的汪成宝,老韩口中的汲灵妖玉,以及一路上所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事情都与这块玉牌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心说难不成这块玉牌是什么法宝?我不太相信这种猜测,但是却又没有更好的猜测。
第三点,梁赞到底是谁?
我从不否认梁赞曾经救过我很多次,并且他的身手、胆识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都非常人所及,当然,他也有不完美的地方,比如说他那一脸病怏怏的面容和毫不正经的抬杠侃大山似的谈话。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梁赞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一开始,我在问及梁赞的事情的时候,段郁文的回答飘忽不定,只说梁赞能够帮助我完成任务,现在段郁文已经死了,那么,梁赞的身世对我而言几乎就是一个未解之谜了。
当然,我一开始的时候也并未太过在意梁赞的身世,但是,直到我在地宫铜鼓上所看到的雕刻时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如果说,那铜鼓周围的雕刻是预言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梁赞出现在地宫之中是必然而非巧合,反倒是我这个一直被当做继任者的人并没有出现在预言当中,这一切又都代表着什么呢?
第四点,纹面人他们一伙人的背景以及所谓的南巫究竟为何物?
说实话,我至今都觉得老韩他们一伙人的出现实在太过突然,而他们的出现也使得原本渐已明朗的局面又多了一层迷雾。我还是那一句话,在中国,能搞到枪而且还是冲锋枪,这就足以说明这些人来头不小,起码,他们的背景或是靠山有相当强的势力。
再有一点,我总觉得那个纹面人阿松有点奇怪,他虽然对那个京腔秦爷言听计从,但是,给我的感觉他又好像是脱离他们而存在的,换句话说,他们似乎并不属于隶属关系而是雇佣关系。
最后一点,那就是南巫的事情。因为当时那个纹面人阿松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太过突兀,所以,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他曾问我除了我父亲还有谁知道南巫的事情。这句话包含着两个信息,且先不说
第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一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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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晚八点三十五分,辽宁沈阳。
母亲的追悼仪式终于靠一段落,明天一早,母亲的遗体就将被送到火葬场火化。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高鹏和刘震都有来过电话,但是我并没有理会他们,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回到东北已经三个多月了,我父亲的行踪依然杳无音讯,我母亲终日牵肠挂肚,她老人家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下,更是一病不起,终于扛不住,倒下了。
一开始,我打算卖掉我父亲的房子,因为在听到高鹏说起有陌生人闯入过我家,我就总觉得那个家已经不安全了。但是,实际的情况是,我和卜瑾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心说大概是我自己小题大做了,那些人既然已经得到了我父亲所珍藏的珍本书,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需要再回来了。
这三个月来,唯一让我感到可喜的是,卜瑾在我不厌其烦的教导下已经基本掌握了汉语的使用,而我后来也发现,卜瑾其实并非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在解除了语言沟通的障碍后,她有时候显得还是很可爱的。只不过,她对于大都市的生活仍然有很多难以接受的地方,我想她可能永远也无法习惯都市的生活也说不定。所以,每当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把卜瑾放在家中,她倒也很听话,从来没有给我添过任何麻烦。高鹏时常调侃我跟卜瑾之间的关系,每当此时,我就下意识地想到梁赞——我对他尚且生还的可能性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走得累了,便随便找了一家饮品店,走了进去,要了杯咖啡和许多甜品——我最近不知为什么总是喜欢吃甜食,不过这样也好,因为都说甜食会使一个人的心情变好。
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茫然无措地望着窗外,大脑一片空白,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句实话,对于母亲的死,我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悲伤,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恍惚间,似乎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又没有什么剧烈的情感波动。我知道,在很多情况下,当人们听到某些极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