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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拎着食盒走过来,越走到床边,那种奇特的味道便越浓了些。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床褥子,心里一惊,三少奶奶竟然尿在了床上!这是大小便失禁了不成?她疑惑的望向了贾安柔,贾安柔一脸尴尬的望着桃花,朝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着哀求的神色。桃花咬了咬牙齿,将食盒盖子揭开:“奶奶,先来吃些东西。”
“小荷,你跟我来将三少奶奶扶起来。”弯下腰去,桃花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与小荷一道将贾安柔扶着坐了起来,淑华疑惑的在旁边看着这情形,不知道为何母亲突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母亲,来用些饭罢。”淑华坐到了床边,从食盒里捧出小饭碗递到贾安柔手中:“无论如何总归要吃饭才行。”
贾安柔点了点头,颤抖着端起那饭碗来吃了几口便将碗放到了一旁:“桃花,小荷,你们先出去,我与三小姐有些体己话儿要说。”
桃花见贾安柔这神色,知道她有些秘密的事儿要交代给三小姐,叹了一口气,拉了拉小荷的手,两人便往外边走了去,掀开门帘将门关上,内室里只余了贾安柔和淑华。
“淑华。”贾安柔叹了一口气,拉住淑华的手:“娘可能快不行了。”望着淑华的眼睛,贾安柔有些不舍,淑华的眼睛和他的重叠在一起,好像他便在眼前一般。
事情被容三爷给发现了,容府势必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贾安柔不知道容三爷在门外听了多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淑华不是他的骨肉,若是知道淑华的身份,还不知道容三爷会怎样对待淑华呢。
贾安柔本来想回府以后能找机会带着淑华跑出去和他团聚,然后一家人回杭州去,或者去别处去隐姓埋名的住下来。可现在她的腿被容三爷打断,半步都走不得了,只能将实情告诉淑华,让她心里有个数儿,万一容三爷要对她不利的时候她也能早做准备。
第二百三十四章母女放荡皆天性
“淑华,你听我说。”虽然知道这话说出来必然会让淑华感到尴尬,可贾安柔此时却不得不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活多长时间,这个秘密她本想带到地下去,可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要告诉淑华。
淑华是他们的孩子,他对自己可是一片真心,这么多年都不曾忘了自己,虽然说造化弄人,他们一家不能团聚在一起,可怎么能不让淑华知道他的存在?再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容三爷将那事情查清楚,淑华到时候必然没得好结果,与其到时候让淑华莫名其妙的吃亏,还不如现在便告诉她,也让她能做些防备。
淑华坐在床边,看着贾安柔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心里有些发虚,瞧母亲这样儿,似乎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情,可又难以启齿。“淑华,我今日去见了你的父亲。”贾安柔低声说道:“因此腿被打断了。”
淑华的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母亲在说什么话?去见了父亲,腿被打断了?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摸贾安柔的腿,这才发现她膝盖那个地方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状,似乎凹陷了下去。淑华全身都发起抖来,咬了咬牙齿:“母亲,是谁做的这事?淑华去找他拼命!”
贾安柔摇了摇头:“淑华,这是母亲自找的,我这双腿,是被三爷给打断的。”
一种莫名的恐慌从淑华心底升起,虽然她素日脑子不很灵活,可贾安柔的这些称呼让她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我去见了你父亲,三爷打断了我的腿——淑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对贾安柔正色道:“母亲,你病得不轻,我去替你找大夫过来。”
“我知道说出来你必然不会相信,可这没有办法,形势所迫,娘不得不告诉你。”贾安柔伸出手来拉住淑华:“你知道这个秘密就好,把它埋在心里头便是,只要三爷不来找麻烦,你依旧是长宁侯府的嫡出小姐。我只是怕他会追究这件事儿,到时候你没有防备便给他算计了去。”
淑华呆呆的站在那里听着贾安柔的话,心里有一丝丝恐慌,她害怕的便是自己身份的改变,不愿去相信母亲刚刚所说的一切,可是母亲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总得要有些防备才是。她慢吞吞走到贾安柔面前,心里带着一丝丝期待:“母亲,我那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官职比现在的父亲要高还是低?”
贾安柔听着淑华问起她父亲的身份,不由得心头一颤,她望着淑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屋子里有一种沉闷的气息,似乎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贾安柔摇了摇头,苦涩的吐出了几个字:“淑华,你不用管他是谁,只要你心里清楚,你不是三爷的孩子。”
淑华倒退了一步,惊骇的看着贾安柔,母亲为何不愿意说明父亲的身份,要么是身份极其高贵不能让人知道,要么便是很低贱无法启齿,她闭了闭眼睛,若是能有选择,她宁愿选择前者,当年或者是为着一些不能说出的理由,父亲才抛弃了她们母子俩,现儿在京城相逢了,被她名义上的父亲撞破。
“三爷,三爷!‘门外有两声焦急的喊叫,门帘猛然被人掀起,淑华心里一惊,转过身来望着门口站着的容三爷,他一脸铁青之色,眼中带着狠戾望着自己。
“父亲。“淑华喊出这一声都极不自然,她似乎没有了往日对他的一种亲昵感。难怪原来他与自己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原来他们不是真正的父女,没有那血脉相通的关系,自然不会有那种天伦之感。
容三爷的眼睛盯住了淑华,又扫过了桌子上边的那个食盒,这jian妇的女儿竟然给她送饭来了,自己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许给贾安柔吃饭,她怎么就敢无视自己的命令!
向前走了几步,容三爷走到了淑华面前,望着亭亭玉立站在面前的淑华,他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了贾安柔和那jian夫所说的话来,似乎他们很早以前便认识了,也许贾安柔认识他还在自己之前,淑华会不会便是那个男人的种?一种羞辱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不可遏制的涌到了眼底和指尖,淑华站在那里,更是让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不快。
他伸出手来搭住淑华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阴冷,贾安柔见着容三爷眼里的那种神色,心里觉得不妙,在床上大喊了一声:“淑华,你快走!‘
淑华被容三爷那阴冷的表情骇住,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感觉到容三爷的手已经从自己的肩膀摸到了衣领处,贾安柔的叫喊声在身后响起,让淑华惊得跳了起来。这时容三爷已经将手伸到了她的衣裳里边,抓住她的衣裳猛的一扯,淑华的衣领顿时被扒开,衣襟上的盘花扣子也被那极大的力气崩开,胸前洁白的肌肤失去了屏障,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容三爷的面前。
“和你那淫jian的娘一样,有一身好肉!”容三爷被那洁白细嫩的肌肤闪了下眼睛,手指停了下来,停在淑华的锁骨上,眼睛如恶狼般盯住了她已经有些隆起的部分。
淑华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小荷,桃花,快些进来!”她惊骇的大喊了起来,门帘被人掀起,外边的日头影子射了进来,让容三爷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淑华趁机推了他一把,仓皇着往外逃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匆匆忙忙将扣子系上,心里就像堵着一团什么东西,恶心得想要反胃。
小荷刚刚准备跟着桃花跨进内室,就见自家姑娘一脸惊惧的冲了出去,来不及细想,转身跟着淑华往外跑:“姑娘,你等等我!”
淑华听不到身后的呼唤声,她的一颗心冰凉一片,羞愧得几乎就要死去,那个她喊了十多年的父亲,方才竟然将她的衣裳扯开,把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胸部!她很想大哭一场,很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呕吐一番,她要离开这个让她快透不过气来的长宁侯府,因为实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在这里生活,怎么去面对那个禽兽一般的父亲。
淑华跌跌撞撞的跑到角门那里,看门的婆子见三小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站起来讨好的笑着:“三小姐要出去?可有夫人或者大少奶奶给的腰牌?”
淑华用力将那婆子一推:“本小姐出去还用你来管不成?”那婆子猝不及防被淑华推得后退了两步,身子抵住了墙,眼睁睁的看着淑华打开角门便跑了出去。扶着墙站稳了身子,又见淑华的贴身丫鬟小荷跟着跑了出去,看门的婆子心里有几分焦急,瞧着这模样,也不知道三小姐究竟出什么事了,只希望她快些回来便好,免得让自己受牵连。
淑华跑到了容府外头,沿着院墙往街道上走,方才那种羞辱的感觉总算是缓解了一些,她扶着墙吐了两口粗气,这时小荷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姑娘,你要去哪里?”
回头看了一眼小荷,见她一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将头发粘出,露出了额头上一条疤痕,淑华嫌恶的皱了皱眉头:“我到外边走走便回去,你别跟着我。”
“不行。”小荷怯生生道:“奴婢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哪里能不跟着姑娘呢。”
淑华没有搭理她,整理了下衣裳,大步便往街头走了去,小荷见着淑华神情不对,哪里敢让她单独在外行走,紧紧的跟了上去,只是不敢挨近淑华,离她有几尺远的距离。
绕过院墙走到了御前街,街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店铺,可淑华却无心逛街游玩,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沉沉的,很想找一处地方好好歇息下。街上行走的人在淑华的眼前晃来晃去,慢慢的似乎都长着一张相同的脸孔,淑华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极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这法子似乎没有用,她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转,随时便要倒下去一般。
“容三小姐,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街头行走?”一个惊讶的声音在淑华耳边响起,她抬眼往那说话的人脸上望了过去,那人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穿着湖州绸的长衫,脸皮白净,正笑微微的看着她。
“余三公子?”淑华想了想,这才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容三小姐总算记住了余某的姓名,实在是余某之荣幸也。”余三公子望了望淑华,见她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装出关心的口气道:“容三小姐怎么独自一人在街头行走?出府可是要买什么东西?余某愿意作陪!”
小荷在后边见着一位年轻公子前来和小姐搭讪,心中大急,赶紧奔上前几步道:“这位公子,我们长宁侯府就在这御前街,我们家姑娘只是出来随意看看,公子有什么事儿便去做罢,有我陪着小姐呢!”
余三公子见小荷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对她笑了笑:“容三小姐,你这个贴身丫鬟可真是不错,生怕我将你拐了去呢!”他将手往身后一指,对着小荷说道:“这余府便是我的家,我乃是当今礼部余尚书的儿子,你这有眼无珠的丫鬟可别小看了本公子!”
淑华有些厌烦的将小荷往旁边推了下,呵斥她道:“我和余三公子说话,哪里轮得上你来插嘴,丑人多作怪,也不拿着镜子照照自己!”
余三公子笑着对淑华道:“容三小姐,你本乃倾城之姿,该受万人追捧,现儿却为这一个低贱的奴婢置气,让你双眉不展,余某看了都有些心疼!不如余某陪你去京城热闹的地方逛逛,然后去哪个清净地方坐上一坐,喝杯茶,说些闲话儿,岂不快哉!”
淑华斜眼望了望余三公子,见他长得丰姿伟神,站在那里玉树临风,颇有翩翩浊世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