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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小姐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粉交给珍珠:“你赶紧去清水冲了来给你家奶奶喝了。”
珍珠接过药粉包儿,急急忙忙用水冲了端了过来给秋华,服侍她喝下,然后拿了帕子递给秋华擦嘴。秋华接过帕子在唇边印了印,眼皮也不抬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说:“千红,你是做洒扫的丫鬟,到我门前来做什么呢?”
“奶奶,奴婢实在冤枉!”千红不敢抬头,只是俯着身子道:“奴婢只是进内院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打扫的,没想着却被误会了。”
“误会?”秋华淡淡一笑:“你且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说话!”阮妈妈在旁边见千红不肯抬头,一把将她头发提了起来,把她的脸板正朝向秋华。千红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秋华的眼睛,口里一味只喊着“冤枉”。
“奶奶,我看你不用和她客气,待老奴好好审上一审,保管她说实话!”阮妈妈妈听着耳朵里边烦躁,手上用力按向千红的脖子后边,顷刻之间千红便觉得自己似乎全身被蚂蚁在咬一般,瘙痒难受。她惊怯的看了一眼阮妈妈,却见她面色有几分不耐烦:“这还是小小的让你尝尝苦头,你若是还不老实说,休怪我下手无情!”
千红不由得全身发颤,低声说道:“妈妈,我说,我说。”
高夫人送几个丫鬟到秋华院子里头,自然是存了派她们做眼线的心,只是秋华细心,重要的事情从来交给她们做,千红也不过借着扫地来听听壁角罢了。“奶奶,我也不是四人里边为首的,千莺才是太太的心腹呢,太太每个月都会给她老子娘多发二两银子,就是因为千莺在这里起作用的缘故。我见早两日千莺将倒掉的药渣捡了一些包了送去夫人那边了。”
千莺?她竟然细心到了这种地步?秋华捂着胸口只是发慌,没想到自己布置得还是不够周密,这高夫人派来的丫鬟可真真是一个也不能信。她望着千红皱了皱眉头,厉声喝问:“你说的可是实话?我怎么能相信你?”
“大少奶奶要是不相信也就算了,奴婢本来就不想给太太做这等事情,提心吊胆不说,更要紧的是如果伤天害理,日后会有报应的!奴婢的哥哥上个月已经死在外头了,奴婢也没什么牵挂了……”说到这里,千红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那我便给你一条活路。”秋华望了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千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我知道你和太太院子里的千墨是手帕交,你多去找她说说话儿,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千红喘着气儿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惧的望向秋华道:“奴婢……夫人很是厉害,她手里攥着她母亲传给她的几张独门方子……”
“我又不是让你帮我去害人,我只是想知道夫人有些什么举止行动,省得她处处暗算我,你只消假装去做耳报神,顺便与千墨说说闲话,看看能不能套到夫人究竟有什么打算。”秋华朝千红看了一眼:“我不是那样心思歹毒的人。”
“奶奶,奴婢知道了。”千红爬起身来:“奴婢会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照常。”
“你倒也算聪明,且去罢!”瞧着千红走出屋子的背影,秋华皱了皱眉“妈妈,你且去将千莺捉了过来,我倒要好好问她一问。”
阮妈妈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秋华见苏三小姐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模样,摇了摇头:“天下总有一些心肠歹毒的人,即便我不去冒犯她,她也要想着法子来整治我。今日若不是苏姑娘出手相救,我恐怕已是命丧九泉,苏姑娘的大恩大德,秋华没齿难忘!”
苏三小姐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道:“我原以为我们府里头的事情多,可到应天府一瞧,可真真是小巫见大巫,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容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呢?”
秋华咬了咬牙:“一年前我曾与婆婆约好互不干涉。可今日突然发作,该是觉得我很快会有喜脉,所以索性下了狠手。左右我是要与她摊牌了,不能再住在一处了,干脆便老死不相往来罢。”高祥今年下场秋闱,不管能不能得中,反正是要与高夫人分开才是,住到一处,还不知怎么就会着了她的道,真是防不胜防。
“能分开过便再好也没有了,省得见着心里烦呢。”苏三小姐就如大人一般点了点头,那神色与她的面容年龄极不相称,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婆媳关系素来是最最难以处理的,更何况高夫人与你又是这种不尴不尬的婆婆呢。”
这时就听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秋华站了起来往窗户外头一看,就见外边有丫鬟的身影晃晃,在月亮门外一闪而过。“出了什么事儿?珍珠,你且去看看。”秋华才吩咐了一句,琥珀撩着门帘子进来了:“奶奶,千莺掉到井里淹死了!”
“什么?”秋华吃了一惊,她才让阮妈妈去将千莺捉过来,怎千莺就掉到井里去了?不消说又是高夫人做下的手脚,想让她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她真真是厉害,都赶在自己前边把证据一样样的消灭了。
阮妈妈低着头走了进来,见着秋华摇了摇头:“去迟了。”
秋华心中悲愤,自己本想捉了千莺来好好拷问,将她提去与高夫人对质,然后向高良揭露高夫人数次迫害的事情,这样自己也才有了搬出高府的理由,可没想到高夫人竟然下了先手,没有让自己有反扑的机会。
“容姐姐,别想这么多了,以后小心行事便是。”苏三小姐见秋华眉头紧锁,赶紧出声安慰她:“你切忌不能操心太多,这样对身子不好,一定要保持心情顺畅。”
听着苏三小姐的话,秋华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来,朝她笑了笑:“苏姑娘,我省得。”
“妈妈身手好厉害!葱翠能不能跟着妈妈学这门功夫?”突然站在苏三小姐身后的一个丫鬟开口了,望着阮妈妈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葱翠想学了这功夫来保护我家姑娘,可不可以?”
“葱翠,真真是没规矩,在外做客怎么能大呼小叫的?”苏三小姐回头看了自己丫鬟一眼,这点穴的功夫是秘诀,很多人都不愿意外传,自己这贴身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提出这要求来,就怕阮妈妈会不高兴。
“妈妈,你能不能教这丫鬟几招?”秋华望着阮妈妈,用商量的口吻问她。阮妈妈点了点头答道:“我瞧着这丫鬟资质尚可,想来原来也练过两手的,我便教她几招。”苏三小姐是自家奶奶的救命恩人,自然不好拒绝了她的要求,想来苏府也不是风平浪静的,教那丫鬟几招,让她也能护主,也算是自己替奶奶谢过苏三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秋华陪着苏三小姐说着闲话儿的当儿,阮妈妈领着葱翠去院子角落里练习点穴的功夫,她发现葱翠对于穴道非常熟悉,不由得有几分惊奇,葱翠笑道:“我们家姑娘行医多年,我们也跟着学了针灸,认穴位是很准的。”
有了这进门的基础,葱翠学起来很快,学了两招防身的点穴功夫,阮妈妈又教了她两路拳脚:“你自己好好去揣摩,我也只能教你这么点儿粗浅的东西,你不是我的徒弟,不能教本门内功,师门规矩不能破。”
葱翠眉开眼笑答道:“够了,够了,妈妈教的这些,我恐怕要练好多年才能学精呢,哪里还能贪多!”
秋华与苏三小姐在屋子里说着闲话儿,聊了不少事情,两人皆是觉得言谈甚欢,苏三小姐向秋华道:“容姐姐,若是有空,哪日能带我去游应天府否?早就听说过秦淮河的风景好,到应天府这么多日了,可还没去游玩过呢。”
“没问题,过几日我便带你去游玩一趟。”秋华笑微微的点头应承下来,苏三小姐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她怎么着也该好好感谢她才是。况且她从杭州来应天府,自己本来就该尽地主之谊。
用过午饭,苏三小姐告辞回了竹园,秋华本想在榻上小憩,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高夫人的脸不断的在她脑海里浮现,不时化身为猛虎,凶恶的朝她扑了过来,似乎要将她吞噬。秋华坐起身子,用手一抹,额头上涔涔的都是汗:“珍珠,玉石,快些打水,我要沐浴。”
重新换洗了衣裳,秋华这才觉得轻松些,带了阮妈妈便往主院走,高夫人刚刚午休起来不久,正准备去松园看高瑞,见秋华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亲切的笑容来:“老大媳妇,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婆婆不愧是出身国公府,学识渊博,秋媳妇自愧弗如。”秋华望着高夫人那张粉扑子脸,心里实在是恶心,她极力压着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双眼直视高夫人:“媳妇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婆婆,最近嘴刁,实在想吃些新鲜菜式,又恐怕吃了相生相克的食物对身子不大好,听说婆婆有家传的方子,能否赐媳妇一观?”
高夫人脸上微微变了变颜色,瞬间便神色如常,那微微突出的颧骨似乎更凸出了些:“老大媳妇,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儿?什么相生相克的食物?我可是头一遭听说。”
“婆婆竟然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我弄错了,还以为婆婆精于此道呢。婆婆,不要把别人都当糊涂人,不要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不想多说,过了端午我们便要搬出府去,究竟该用什么名头搬出去,请婆婆自己想办法与公公去说。”秋华冷冷的望了高夫人一眼,转头便走,她已经不想和她再多说一句话,这种人,心里存着那恶毒的念头,自己再多说也无用,只能态度强硬些。
高夫人呆呆的看着秋华走出去的身影,捏紧了拳头:“真是可恶,竟然还威胁起我来了。”转脸望向杨妈妈,吩咐她贴了耳朵过来,在她耳边细细说了些话,杨妈妈听着不住点头:“夫人,你放心,我定然会去办好这事儿,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花银子,还怕没有人愿意来做这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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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天气晴好;秋华瞧着是好出行的时候;一早便起身带了丫鬟婆子往竹园这边来;竹园本来只住了徐灵枝一人,苏三小姐来应天府以后也住在这里。
苏三小姐听说秋华要带她出去玩,很是高兴,赶紧梳洗打扮停当了;随意吃了些早饭便与秋华一道走出了屋子,刚刚到门口,便瞧着徐灵枝从外边走了进来,见着秋华在前院;不由得吃了一惊:“大嫂,你怎么会在这里?几日不见你去给婆婆请安;原以为你生病了;没想看着还是好好的。”
从那日开始,秋华已经懒得去应付高夫人,晨昏定省这种最起码的表面功夫她都不懒得再做,因着她每次见着高夫人,心里便会觉得不舒服,几乎想要呕吐一般。现在听了徐灵枝这般发问,秋华只是微微一笑:“婆婆怜惜,说我正在调养身子,免了我的晨昏定省。”
“原来是这样,我姑母人是顶顶好的,最体恤不过了!”徐灵枝细眉细眼,笑得漾出一阵春风:“大嫂与苏三小姐准备要去哪里?”
“我带着苏三小姐去游秦淮河,表小姐若是没有旁的话要问,那我们便先走了。”扫了徐灵枝一眼,见她脸上的笑容僵硬,秋华也不想与她多说,带了苏三小姐便往外边走:“我现儿觉得要应付这些人实在不舒服,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只想着自己该怎么样好好的活得舒坦才是。”
“可不是这样?”苏三小姐点了点头:“人活一世,草活一秋,只要自己过得顺意便好,哪里能管旁人的看法?我在这里才几日,只觉得这位徐小姐真是怪,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