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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场战斗中,傀魅重现,即便事先早有准备,仍不免损失不少兵力。
苏逸收到另一个消息,在军中声望颇高的大国师低调重返军营,敌方突然士气大涨的原因不言而喻。
伴随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他在西域埋下的棋子全部被清空,不止是涿州一方,豫州,便是朝廷二十年前派遣过去的势力同样未能幸免于难,这其中定是少不了白鹤的推波助澜。
苏逸知道白鹤的身份,深知这一场仗打的必定十分艰辛,甚至胜负难测,即便如此,仍旧没有要把离开的三人唤回的打算。以她为代价去换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他从未想过。
那日无意听到蔻红与玉遥的对话,深知继续将她留在身边只会加快她身体的消耗,尤其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得放她先行回霾山,不过,她若想就此将他忘记,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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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灵力,三人放弃腾云驾雾改为骑马前行。一路上听到不少来自边域的传闻,对战事知道个大概,玉遥参加过收复玉门城的战役,兵力虽不及这次的三分之一,却是深刻体会到了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忍。听闻西域大军此次倾全国之兵反扑不免有些担心。
看了眼坐在身边喝茶的人,一味的优雅淡漠,似乎周围热烈的讨论根本没有入耳。
“听说西域有一位道法高超的大国师,拂尘一扫便可呼风唤雨,吹一口气便能横扫千军。天朝的军队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
没有反应。
“便是苏逸苏将军也曾在他手下差点儿送命。”
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百花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路上旁敲侧击的,小竹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慌忙查看四周。棚子里其他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者战事,根本没人注意他们所在的角落。安心舒了口气。
“这里是凡间,你以为还是那个随便抓个人就有几千年道行的地方。”
眼中笑意更深:“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小的妖,不过也难怪。谁让竹子烧起来最快。”
“????你该是都听到了,前方战火猛烈,双方难分胜负,你觉得,这场仗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但凡是战争便没有胜负之说,尽是输家。而且这些不是你我该关心的问题。”
便当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的蔻红突然站起身子,径自向外跑去。
剩下的二人视线交错,齐齐跟了上去。
“出什么事了?”
“你们看。”
她指着正西方向的天空。声音里带着些许僵硬。
只见一个圆柱形的红色气罩直直冲向天空,将周围的云彩都衬曾诡异的暗红。身边来往的路人顺着三人的视线望去,只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暗道一句神经匆匆往家赶去,看这天气怕是不一会儿就该暴雨倾盆。
即便隔着三个州域。那种可怕的力量依旧可以敏感的觉察到。玉遥怔在原地:“那是???什么东西?”
“破魂阵,一种专门用来对付魔道的阵法。凡人入者即没。”
破魂阵的运行,需有一天赋极高的下等神仙做祭品,稍有不慎轻者魔化,重者灰飞烟灭。此阵甚为残酷早已被仙界列为禁忌,为何会出现在凡间。
而天界如今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你说的那个大国师,是什么人?”
“是白鹤。”
蔻红答了三个字便再不说话,她与黑鹤、白鹤同为百花宫护卫神兽,感情深厚,不过随着年龄道法的增长,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开始出现分歧,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白鹤便开始独来独往,同他们划清了界限。
事到如今,三个人终究是选了不同的道路,成为彼此的眼中钉。
若说之前对于那套失忆的说辞还有些质疑,那么此刻便是不得不信。
白鹤、黑鹤由她亲自接生并养在身边的,按照他的记忆两只都是初学道法之时,又怎么会仗着如此本领下界兴风作浪。
“小黑呢,他在哪里?”
“有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他去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回来。大可不必担心,万年以来他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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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西域边界荒芜之处,双方人马对立,便在两军交战的中间地带,却盘腿坐着一人,格外扎眼。天朝将士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这小子是谁?”
“好像是西域小王子。”
“搞的如此神秘兮兮,乱我军心,待我去将他斩杀马下。”
“不可。”
“稍安勿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头戴红缨的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到凝重。
看着萦绕在灭周身的那道直冲云霄的红色屏障,苏逸眸底的沉重愈来愈深。如若猜得不错,这该是一种阵法,且绝非凡尘之物。
他所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左冷目中所视与苏逸相同,此刻却不是追究为何只有他们能看到如此离奇景象的原因。
前方情形不明,五十万天朝军队整军待发,若是就此撤退,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与士气大大不利。况且总要有人去探明情况。
左冷看着空地中间的闭目安坐的一人,鹰眸冷萧锐利。
“苏将军的殇离神剑可否借我一用。”
目的不言而喻,他要独自一人去闯阵。
“苏将军有大才,军事谋略上绝不输左冷半分,若是有什么意外,五十万大军便由苏将军带领继续勇往直前。”
两人都不是虚与委蛇之人,对于此行的危险具是心知肚明,苏逸并没有回答。
“殇离神剑认主,我去。”
他自认为并不具备舍己为人的高尚品德,之所以争着去送死,一是因为他有殇离在手,活着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第二,他也在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人。
左冷扬起手中兵器:“全军听令,退居百步,擅自行动者,斩。”
他的声音用内力穿出飘荡在全军上空,有一种安定军心的作用,便如苏逸所说,便是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在军中永远比不得左冷,统领一国之兵,不是只有才能就可以。
左冷发着命令,眼睛却是紧紧看着苏逸,两位人中之龙,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对彼此叹服。
握着殇离剑,苏逸策马前行,跨进红色屏障是暂且安然无恙。
下得马,缓缓行到距离那人十步之遥的地方。
“灭。”
被唤到名字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眸中一片苍白,就连黑色的瞳孔都透出一种死寂顶峰白。下一刻,无数红光从四面八方齐齐向他涌来,身后的马匹未能悲鸣一声便化为一股红烟,空气中散发的血腥气味似乎更刺激到它们。
愈发密集,凌厉。
苏逸挥剑防御,完全处于被动,一不小心,铠甲下摆被削去,在他眼前迅速化为虚无。他的铠甲是代婉亲自准备,自是不同于普通战服,便是如此在利气之中依旧毫无招架之力。更不要说,区区*。
殇离神剑察觉到主人气力的消耗,自动在周身生起防护气罩,苏逸因此获得喘息的机会。
里面的一举一动外界看的清清楚楚,无数道红光晃刺着他们的双眼,不觉心惊胆寒。
“这究竟,是何种阵法?”
“左将军,苏将军危险,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不管,属下自请前去相助。”
“苏将军有殇离神剑在身,依旧不敌,尔等进去只是送死。他会无事。”
相比天朝一方的提心吊胆,索格率领的西域大军则是满心欢喜。
看着阵中垂死挣扎的一人,让他想到王庭内曾经盛行的老虎与奴隶的搏斗表演,兴致勃勃。
“大国师可是对本将承诺过,不会伤到灭分毫。”
“大王子尽管放心,纵观天下再找不到一个比灭王子天赋更高之人,不得已才用他献祭,本道定会倾毕生道行,护小王子殿下安然无恙。”
遇强则强,是这个阵法的另一处奥秘所在。殇离神剑与破魂阵各显神通,斗的难分高下。苏逸毕竟只是*反胎,便是有殇离神剑相护,仍不免有所损耗,体力渐渐不支。
耳边捕捉到越来越紧凑的马蹄声,正南方向,三道身影逐渐显现。
左冷紧绷的身子不自觉放松下来。
苏逸的这场豪赌,终究还是赢得了胜利。
“你去把他救出来。”
玉遥看了看左右:“为什么是我?”
☆、v 021 身陷囹圄
“宫主不能进去,而我本身由魔转妖,恐会受到波及。”
“那我呢,我是比魔更低一级妖,连你都奈何不可,我岂不是,会被秒杀?”
“你的原形是竹子,身上带着竹清。是破魂阵的克星。”
一直以来只要有天鹤或者蔻红任何一个人在,便英雄无用武之处的玉遥,还有这番用处?
一股冲动从心头直接涌上太阳穴,玉遥踌躇满志。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把他完整无缺的带到你身边。”
没有在意他话中的意思,一双眼睛无法从闯阵之人身上移开,还有,他手中的殇离神剑。
看着里面硬撑的人,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自此之后,他玉遥便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救的,可是桑黎战神的命。
怀着满心期盼与向往,玉遥大踏步迈进破魂阵,身子飘飘然一不留意差点儿被迎面而来的劲风削掉脑袋,躲避之时不忘向阵外某个方向飘去愤懑的眼神,又被骗了。
为了保全自己与苏逸,不得已殊死一搏,在法力即将耗尽之时终于得以逃出生天。
随手将力竭昏迷之人丢到一旁,颤巍巍指着面色冰寒一人:“你???你???你不是说我是它的克星吗?骗子,女人都是骗子。”
蔻红脸上丝毫不见愧色,反倒露出几丝不耐:“你身上的竹清是破魂阵的克星不错,可我从未说过不会遭到攻击,事实上,被反蚀的例子并不在少数。”
看着苏逸被救到安全地带,左冷等人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几分,却仍不免心有余悸。
有几个急性子的大将已经对着破魂阵那端的索格破口大骂,骂他擅用歪门邪道。天理不容。
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阵法,就像一道攻不破的铜墙铁壁横亘在两军之间。
就在这里,阵中盘腿而坐的人缓缓站起身来,一双苍白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们,只让人心中发毛。众人屏息之中,他迈开步子。
“不好,他朝我们走来了。”
左冷当即下令班师回营,极少有人注意到正款款而行的人,脚下步伐突然一滞。扭过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对上那双苍白瞳孔。一双至纯至净的眼睛突然在眼前闪过,脑袋骤然一痛,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发现那献祭之人已原地安坐。
索格与白鹤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诧异不已。
“怎么回事,灭怎么停下了。”
白鹤看着阵外立着的那道高挑身影,没有错过适才他望向他的眼神。
只有植根心底,深切思念之人,才有可能会引起献祭之人的动摇。她在灭王子心目中的地位何时变得如此紧要。
是了,她向来便有令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本事,曾经天庭最为位高权重的两位大神尚且不例外,又何况心思纯良的西域小王子。
天后说的不错,她就是一个祸害。无论在哪里,都会引起战火纷争。
另外三人。包括百花的惊讶并不比他人少。
“他竟然还认得你?”
“我与此人,之前相识?”
“算是吧。”
苏逸、左冷、那些莫名其妙出来的熟人,再加上这个西域人。在她忘却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微微有些头疼,若与以往相同,这只是她醉酒后的一场梦境,该所好。
无法忘却一闪而过的那双眼睛。看着阵中犹如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