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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真正喘不过气来的却是另有其人。
察觉到他手心的冰凉,好笑的拍拍他的手。
“别紧张。”
这句明显带着调笑的话语却像一场春雨,神奇的抚平了左冷心中的焦虑紧张,看了看手中牵着的人,透过大红盖头,能想象到那双眸子中有些怎样的熠熠光彩,嘴角不由得轻轻扬起。
重重握了握她的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欣喜安慰:“我以为,你会怪我。”
“???怪你什么?”
“毕竟,我向陛下请婚并未事先征得的你同意。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心底某根弦被触动,只最后七个字,便足以让我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将军,吉时就要到了,你和夫人有什么甜蜜话留到洞房的时候再说不行吗?”
“就是,将军的终身大事是有找落了,可也得顾及我们这群老光棍的感受不是。”
见到两位新人旁若无人的低声交谈,再看将军从一开始便没有放下来过的嘴角,周围的将士开始起哄。除了故意的挪揶之外,竟还真听出几分抱怨来。
嫁给一个将军,有一点不好,就是无论现在还是以后,你要随时要面对成千上万,此起彼伏的善意调笑。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道洪亮的声音唤回我沉浸在成亲游戏中的思绪,这才想起正事,视线在拥挤的人群中绕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苏逸的身影,倒是在头顶的房梁上发现一处稀疏的漏洞,透过它说不定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心儿戳了戳我:“小姐,拜天地了,大家都看着你呢。”
因为我的不作为,适才还喧闹无比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左冷的眼神,复杂的不敢让人直视。
“不好意思,刚刚鞭炮声太吵,我没有听到,再来一次。”
主持婚礼的是左氏旁系中的长辈,见过这么多场婚礼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好在吉时未过,重新来过也不耽误。
经过这一次意外,大家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不仅外面安静了,便连喜堂里也是一片寂静。
“吉时到,新人拜堂。一拜???”
“皇上驾到。”
高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被左冷带着来到那道明黄身影前,俯身下跪。
“皇上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赎罪。”
“免礼。”
“婚礼还在继续,恭请陛下上座。”
皇帝朝着上座走去,却在路过新娘身边之时停下脚步。
看着一身火红装扮的人,还有嫁衣上勉强能看出形状的花凤图,突然轻笑出声。
“周围的牡丹是心儿帮你绣的吧,能想出这么个遮丑的办法,倒是聪明。”
得到夸赞的心儿丝毫没有喜悦之感,头垂得越来越低。
不禁翻了个白眼儿,从这个皇帝一出现,我便认出了龙袍下的那身皮肉。我以为他是怕吵,自己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呆着,没想到又跑回了皇宫,还莫名其妙与这个地方的皇帝重合在一起。
“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跟我走。”
皇帝与准将军夫人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却丝毫不影响众人抓住主题,皇帝的意思,是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抢亲。
“皇上,代婉是臣下的妻子。”
左冷沉下双目,挡在代婉身边,顾不得君臣之礼,丝毫不退让。
御林军见状将其团团围住,气氛顿时肃杀。
苏逸却不管周围形势变化,也不将左冷的怒火放在眼里,只看着盖头下的人,所有一切都因她而起,偏偏也只有她,置身事外。
“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头上的盖头紧随这句话飘落在地。
尚未入洞房,新娘子擅自挑开盖头,已经是大大的不吉,明眼人都知道,这场婚礼,怕是到此为止了。
掩在盖头下的容颜展露人前,外面看热闹的人不自觉发出一阵惊呼,如此美人,怪不得皇帝和左将军都舍不得放手。
看着眼前的剑拔弩张,有些后悔将盖头掀开。话本上不乏类似的狗血情节,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吐槽一番,却没想到这种事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温凉的温度还留在手心,能想象到左冷有多失望,可一想到这些还未真正发生,一切不过是混沌空间的映像,那些愧疚之情渐渐消散。
来到苏逸身边,一路并未遇到阻拦,略显沧桑疲惫的声音在背后想起。
“如若一开始就不愿意,又何必等到现在。”何必给我希望???
回过身看着他,左冷的视线却并不在我身上。
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告诉他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之所以肯穿着这身衣服来到这里不过是想试探究竟是不是白鹤动的手脚,或者只不过是想借这场婚礼当作跳板,寻找出路?
尽管是事实,却太过残忍。
“走吧,皇宫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通道。
“站住。”
利刃直至苏逸喉边,速度之快,便是我也没有反应过来,更别说周围的御林军。
“皇上。”
“将军不可。”
苏逸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看着浑身上下布满戾气之人,眼角微眯。
“左冷,你想造反不成。”
帝王之势,油然而生。
“造反?不,我只是在守护自己的东西。
你让我交出兵权,我双手奉上。
你抢走了文昕,我恪守君臣之礼,依旧没有怨言。
可是这次,你竟然连我唯一挂心之人也要抢走。”
他每说一句话,步子便向前迈一步,周身狠戾之气更盛,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握住剑身,鲜血顺着利刃滴下。
“你做什么?”苏逸厉声喝道。
左冷没有料到她会有如此动作,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悲凉还是嘲讽。
双手无力垂下:“我输了,皇上想如何处罚,随意。”
☆、v 031 又入狼窝
“陛下,陛下明鉴,左将军一时激动犯下大错,还望陛下念在他多年的劳苦上从轻处罚。”
“求皇上开恩。”
“求皇上开恩???”
大堂内外,无论将士百姓,齐齐下跪求情,殊不知也正是如此,最易勾起帝王心里的杀戮。
自古以来,哪一个皇帝会容许一个比他更得百姓爱戴之人存与朝堂,即便这人有经天纬地之才。
苏逸脸色阴霾,或许因为是在混沌空间里的缘故,少了现实中的束缚,更易情绪外漏。
看着周围跪地请罪的人,他嘴角轻勾,一声冷笑溢出。
“从轻处罚?他刚刚如何拿剑指着朕尔等看的清清楚楚,预谋弑君之罪,在你们看来不过是‘一时激动’,那么以后随便哪个功劳在身的人,一有不满就可以拿把刀到勤政殿。你们是这个意思吗?”
“微臣不敢。”
“草民不敢。”
“不敢?依朕看你们的胆子大的很。朕一国之君的威严在尔等眼中不过尔尔。”
“皇上,”左冷倔强的脊背终于弯下,“罪臣自知死罪,毫无怨言。孙将军一等不过是看在往日同家父的情谊替左冷求情,并无冒犯之意。”
苏逸看着屈身下跪之人,一身大红喜服格外刺眼。
我就站在身旁,看着这场君臣闹剧没有说话,一朝天地一朝臣,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律,不管谁登上皇位,有些人的命运是既定的,代世明、慕容简,也包括左冷。
“阿逸,算了。”
左冷抬眼看了我一眼。一片灰败,将目光错开,不忍再看。
有些后悔,若是知道会是这番结果,即便是在混沌空间中我也绝不会开这个玩笑。
“代姑娘,咱们一向对你恭敬有加,也知你不是寻常女子,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可是这一次,你实在太令人失望。感情的事情没法勉强。倘若你心里的人不是将军,当初又何必答应这场婚事,何必坐上花轿来到这里。”
这句是对代婉说的。不乏含沙射影的意味。苏逸淡淡瞥了眼说话之人,后者虽然忿忿却也乖乖闭上了嘴。
头垂的越来越低,活了几万年,从来没被人这样指名道姓的落过面子,偏偏自己还没法还嘴。真真印证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暗自瞪了眼被御林军护在中间的人,若非他斩钉截铁的一个“嫁”字,我又怎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深吸一口气,将跪地的左冷扶起,站在他身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归根究底是你我二人的错,你是皇帝,是一国之尊。那么所有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看着与左冷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苏逸一口银牙差点儿没咬碎,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该拿她如何。
“胡闹什么,你想一辈子留在这里?”
当头棒喝。看着留下这句话转身便走的苏逸,顾不得考虑其他,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却被人拽住胳膊,回过头迎上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这样对你,你还是要义无反顾的跟他走?”
“你什么都不知道,快放手,迟了就来不及了。”
左冷又怒又恨,听了让他放手的话,更是下意识收紧手掌,将人牢牢制在身边。
挣脱不过,正欲放弃,利刃穿过骨血的声音擦过耳边,猩红滴落,大红色的衣袖被侵染成暗红。
周围突然没了声音,只余头顶急促的喘息声,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发顶,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怔着目光缓缓向上移去,正好看到他嘴角潺潺而出的红线。
迎上她惊惧的目光,左冷低下头,看着胸前破体而出的兵器,极其缓慢的转过身子。瞳孔紧缩,满是不可置信:“是你???成林???”
剑柄还握在手中,成林面色不改,将长剑抽了出来。
随着他的我动作,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左冷闷哼一声,摇摇欲坠。
慌忙上前扶住,点了几处大穴,暂时帮他止住了血,也不过是帮他多争取一些时间而已。刚刚那一剑已伤及心脉。毫不留情,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沉下眸子望向凶手,印象中这个男人淳朴问候,虽然与风扶远左冷相比较为平淡,却也不乏忠义之士,竟会做出这等背后伤人的小人行径。
“你疯了。”
周围早已叫嚣起来,苏逸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停住了脚步,及时下令控制住场面。
群雄激愤,若非御林军重重阻隔,怕早会冲上来将成林撕成碎片。
成林丝毫不惧,朝着苏逸的方向单膝下跪。
“镇国将军左冷自持功高,冒犯圣驾,微臣已奉命将其处决。”
此言一出,便是我也被震到。
成林的意思是,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奉了苏逸的命令,简直荒谬。
即便他真有除去左冷的意思,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何况众目睽睽。这种激起民愤之事就连臭名昭著的前朝太子都不会做,更何况心思深邃的苏逸。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成林背后还有另一个主子,或许,他很久之前便是一枚安插在权力中心的一枚棋子。
这些事情我能想通,苏逸自然不会不明白。但是周围的将士却不会想这么深,他们只知道,皇帝抢走了他们将军的妻子,又对他们将军下了杀令。
“昏君,杀了昏君为将军报仇。”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竟也得到了呼应,新朝刚刚建立不久,将士们心中还留有推翻暴政的激荡,心绪尚未稳定下来,极易受人挑唆。
顿时士兵、御林军乱成一团,整个将军府被红绸布置得喜庆欢快,却已淹没在喊杀声与血腥之中。
左冷躺在他渴望已久的怀抱中,看着一个接一个熟悉的面孔倒下,却已无力阻止,一滴英雄落下,留下无尽的萧索遗憾。
泪水顺着眼角滑到我的手上,消失在掌心,怀中人没有了心跳,眼泪夺眶而出,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