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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胡言乱语,早些回去安寝。”紫胤也不想与她多做纠缠,转身便想走。
“师尊,一年未见也不想瞧瞧徒儿法术精进多少?”秦镜一时头脑周转不灵那是时常有之的,丢了鸡腿竟是挥镜上前劈去,刹那间镜面散出莹莹蓝光扫向紫胤。
她那不要命的性子又一次显露出来。
紫胤转过身来,见镜光扫来,却也不躲不避,身躯凛凛,遥遥若高山独立,星目微睁,倒是极其淡然,这小小的法术且能伤他分毫?
秦镜见面前之人不动声色,她本就无意伤到紫胤,收住镜光已是为时已晚,所以只能将之反噬到自己身上。紫胤意识到她的意图,上前一步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抵在她腰间,旋身几步将镜光扫向水池之中,刹那间池水激起数道水帘,池水落下将他们两个从头淋到了脚,好不狼狈。
原是紫胤扣住秦镜之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感知到了她身上真气紊乱,像是受了极重的伤,而且竟是煞气之伤,与他身上的久年不愈的伤如出一辙,却幸好有一道醇厚的真气为她强行压制,若不如此,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冰眸渐寒,怒气之中夹杂着几分不忍:“那日你用冰魄血髓怎治好为师身上的伤的?”
顿时心如明镜,他心中明了一切,他怎会不知她与冰魄血髓牵扯甚大,他却一直未想到这点,他到底是如何做她师父的,竟是让自己的徒儿承他之伤。
秋夜本就寒凉,秦镜被凉水侵蚀,脑中已是意识混沌,身子不住的发颤,她这夜间是不得碰凉水的。
“傻孩子,不值得,为师一人受得住,可你却是肉身凡胎怎受得住。”紫胤心头一软,甚是怜惜的将她拥入怀中。
“没有值不值,只有爱不爱,我所做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再难受也都是值得的。师尊你也许无法理解,又或许是前世注定的,年幼时听着阿爹跟我将你的种种,那时候我就开始都喜欢你,可我知道那时候什么都不是,只是简单的爱慕罢了,直到你出现了将我带上了天墉城我才发现,这感情已是一发不可收,我真的忍不住不喜欢你……”她伏在他肩头轻声啜泣,或许只有她神志不清的状况之下她才敢道出心中所想,若换做寻常她定是不敢的。
紫胤一怔,虽然在幻境之中早已明白她心中所想,可这毕竟是现实之中,心中百感交集,眉头深锁,将怀中之人紧了紧。
于此一记雷响起,可已至深秋怎还会有雷声,紫胤回过神来,好似明了些什么,脸色骤变,松开怀中之人,拂袖怒言:“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你怎可宣之于口。”
秦镜晃了晃身子不住发颤,跌倒在地上,地上的石子磨得她生疼,可哪及他的话来的痛,正因为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忍着痛站起身,双眸含泪却始终直视着面前之人,未有半分退缩,已至这档口,这话不一鼓作气的问个明白,她往后怎可安心。
“你明明是喜欢的,那日我在幻境之中我都瞧见了。”她质问之时,又一记雷响起,明晃晃的白光落地却劈向秦镜。
紫胤伸手将她拉扯至一边,白光掷地有声,秦镜兴许是被雷声吓着了,瞪大了双眸,直直地看向紫胤。
紫胤突然开口道:“是又如何,那你想怎样?娶你?还是抛下师徒之名,血脉之缘与你在一起,而且这情之一字却是有碍我修行,我心中只存剑道便可,其他都是可有可无之事。”
“你若从未喜欢过一分我还好受一些,可……”秦镜用力甩开他的手,眸中酸涩,可竟是流不出一滴泪,或许真是该放下了,这话已然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样,继续胡搅蛮缠之事她定不会做的,她扯出一丝笑言道:“我知道了,师尊只管心无旁骛便可,徒儿断不会做出继续碍你修行之事。”
见着她笑,却不似往日那般的明媚,心中苦涩而来,却又是无可奈何,即使他不怕天罚,可她……怎受得住。
一块冰凉无一丝温度的石头交到秦镜手中,秦镜拽紧手中的石头,心口传来瑟瑟之痛,卿沅说过那是她的半颗心。
她缓缓开口:“我不知师尊要这血髓有何用,但给了你就是你的,若你不想要了丢了便罢。”她握紧手中血髓掷向池中,入池沉底,水花四溅,月色笼罩之下,池水泛着红光。
紫胤见血髓丢入池中,眉心一拧:“你岂可……”
秦镜紧接其话,似发了狠地笑:“丢了?那又如何,你不要那我就丢了,且往后永远别想找回来!”
紫胤不知该如何言语,心头沉闷,或许如今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法子。
“今晚月色真好,我要回去吃鸡腿了。”转头之时,泪悄然滑落,体内真气乱窜,头口却是一阵剧痛,她闷哼一声,喉头甜腻,血腥味弥漫开去,眼前一片暗影……
秦镜醒来已是七日之后,只见紫胤坐在床畔,周围无一人,他面色憔悴,眼底无光,仙人模样已失了大半,可见她醒来眸子闪过一丝欢喜:“小镜,你怎样?可有不舒服?”
秦镜直起身子,转了转眼珠子,瞧向四处,这里好像不是她的住处。
紫胤见她不言语,往日的淡然早已丢至一边,扣住她肩膀,甚为着急的晃了晃:“小镜,你说话啊。”
秦镜抬眼对上他的眸子,极为认真道:“师尊想让我说甚?我还没死透,还不着急去见地底下的祖先们。”
紫胤搭在她肩膀上的双手缓缓垂落……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接下来要凌乱了TAT
☆、第三十八章
秦镜连着病了几日,就把紫胤冷藏了几日。紫胤倒是极耐着性子来瞧她,可她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待之,甚至连句话都未说。
一日屠苏来瞧她,刚至屋外就见着紫胤站在门边,屠苏甚为诧异,便问:“师尊,你站在屋外作甚?”
紫胤淡然言语,从手中将一个纸包递给了他:“无事,这是师姐爱吃的,切莫说是为师给的。”
屠苏还未做出应答,却见紫胤已然转身走远。
杵在原地的屠苏愣是没弄清状况!
走进屋内屠苏将纸包甩在桌上:“师姐,你没事了吧,这个给你的。”
秦镜狐疑的瞧了眼屠苏,又盯向桌上之物,黑眸流转,凑近纸包轻轻一嗅,甜腻的桂花味传来,咧嘴一笑道:“小屠苏,我猜一定是桂花糖,对不对!”
屠苏自然接不上话来,摸着脑袋尴尬一笑。
秦镜扒开纸包,白白糯糯的桂花糖散着阵阵甜腻,她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放入嘴中,含糊道:“师姐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屠苏听及“喜欢”二字,脸颊瞬间涨红,吞吞吐吐道:”师……姐,你……你莫要喜欢我,我体内有焚寂煞气。”
秦镜手中桂花糖掉落,将纸包搁置桌上,一个爆栗敲向她脑袋:“傻师弟,你脑袋里头想得都什么?晴雪还在等你,你清醒一点。”
“晴雪?”屠苏吃痛地捂着头,想着这名字,却是有些模糊。
秦镜见他显然忘了风晴雪一事,微怒道:“她等了八年,你这就把她忘了?你记得知了就不能记着晴雪,就一点都不珍惜她!你们这群混蛋都是一个德行!”
她大骂屠苏的时候何尝不是在指桑骂槐的骂着一人,心里的那股怒气瞬间膨胀,她以为她可以心如平静一般,可她却是高估了自己。
“师姐——”屠苏唤了一声,他真不知哪里惹怒了他,这怎的又跟晴雪扯上了关系,师姐的思维他着实跟不上节奏。
秦镜将桌上的纸包丢给了他:“你走吧,将你的糖一并带走,我不吃了!”
屠苏无奈道:“可这是师尊给你的。”
一出口才记起紫胤的交代,他忙捂住嘴低头不在言语,这可是师尊交代之事,他居然办砸了,心中懊恼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算了。
秦镜听此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吼道:“那就更要拿走了!滚出去!以后不许进来。”
屠苏抱着纸包甚为无奈,心道: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是说错了话?可他说得皆在理,他身上有煞气任是谁都不能喜欢的,师姐虽好,可他也不想害了她,想起过往秦镜对他种种的好,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这师姐难不成是喜欢他?
若是秦镜知晓了屠苏心中所想,不知会不会暴跳如雷的亮出她的九兮镜跟他一决死战?
这场面还是十分有可能发生的。
过了几日,紫胤来瞧她看她身体恢复的如何,可秦镜依旧如是的淡然坐在窗前未有言语。
紫胤冷眸一扬,瞧着窗边静坐的女子,剑眉紧蹙,心中五味百感,不知如何言语,只是淡淡道:“你就这般不想见为师?”
秦镜听及声音转过头,掩袖轻笑,破天荒的终是对着紫胤开口了,只是这言语略显显失味。
“对啊,每次见着您老人家,我这眼里心里哪里都不舒服,您作甚一直出来碍我眼?”
“小镜——”他底唤一声,也不责骂,他知晓心中怨气犹在,可几日下来还是这般模样当真是有些放心不下了。
“是不是觉得我这徒儿实在太无理了……”低眸浅笑之下眼底却无一丝喜色,淡然的哀伤萦绕在眉间挥散不去,她极其淡然对上紫胤的黑眸,巧笑倩兮,碧波无漾:“索性将我逐出师门倒也省了许多事!”
“既收你为徒,无论如何不会将你逐出师门。”紫胤挥袖离去,跨出门槛之后,转头一滞,其实有些事不是他不在意便是不存在的,只是他自欺欺人之言而已。
“知了,你说有何法子能被逐出师门?”秦镜歪着头问知了。
知了似平日一般与她玩笑道:“这好办,你吃饱了撑得跑去戒律院告诉戒律长老说你喜欢你师尊,依着戒律长老那刚正不阿且注重道德礼法的性子,你即便不逐出师门,也会被逐出天墉城。”
“那我明日试试。”秦镜若有所想点了点头、知了疑惑道:“你说什么?”
秦镜淡然一笑,躺回床榻之上:“我最近吃多了,有些撑。”
这知了怎会知晓秦镜的心思,这几日略有些怪异,但依着她平日里的作风,指不定又是间歇性的癫狂了,过几日便会好。
知了一语成谶,秦镜果真去了戒律院,却也还好只是打架斗殴之事,知了着急之下只能去找紫胤。
“她又做错了什么?”紫胤淡然饮茶,她进戒律院本该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知了急道:“她昨儿晚上问我如何能被逐出师门,今早就去跟陵端肈临他们打架去了。”
杯盏轻晃,灼烫的茶水微洒,手指握紧茶杯,心头一颤,可言语之中依旧淡然清冷:“那她可有伤着?”
“倒是毫发未伤,只是……”知了话还还未说完,紫胤已然离去,向着戒律院而去。
虽是毫发未伤,可模样却是狼狈至极,发髻散乱,袖管高挽,甚为又气势的指着陵端骂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是打你了,怎么了?”
这被抓入戒律院还这般高调的,除了秦镜还能有谁?
“长老明鉴,是秦镜师妹先动手的。”陵端也好不到哪里,大清早的起来就被人背后偷袭,这女人当真是过分了。
“这事你们二人都有错,但却是秦镜挑衅再先,如今还不肯认错,重罚才是。”戒律长老道。
“戒律长老,弟子还有有事言明。”陵端笑言,指向秦镜:“她一直觊觎执剑长老,自个儿的师尊,有此物为证。”
呈上一络头发,是用红丝带系着,一半为白发,一半为黑发,这是他刚与她打架之时在地上所捡,这白发不用细究也明了是谁的,如今用红丝带系着两种颜色的发丝,意图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