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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模样,宋知了已在一边捧腹大笑,现在终于有其他人明白她长此以往所遭受的苦难了。
“这事不能改变了,那就坦然接受吧,这就是做她弟弟妹妹必须所要接受的。”宋知了好心劝解道。
夜间,百里屠苏来寻宋知了,知了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屠苏饮了一口茶,叹气道:“我好像惹师姐不高兴了?”
知了诧异道:“那你怎的惹她了。”想来她表姐阴晴不定,惹怒她并非难事,她忽然的有点同情百里屠苏了。
屠苏把茶杯搁在桌子上,一脸正经道:“我问她为甚挂着师尊的剑穗?”
知了本想再给他添上一杯,可谁知听了他的话后,手一抖将茶水弄洒了,她赶紧掏出帕子擦拭着,却又忍不住问道:“那她怎的回答的?”
屠苏帮他一起擦拭着桌子,淡道:“她说大概是跟着师尊时间长了,承了他把自个儿当剑的怪癖。”
“然后呢?”知了擦拭着桌子的手一滞,的确这话像是她说出来的。
屠苏依旧正经道:“我跟她说其实我比较想唤她一声师娘。”
这时宋知了已然憋不住,开始大笑了,她笑得一颤一颤的,心道:他这平日里的深沉一副冷脸定是装出来的。
“再然后呢?”
“然后她就说她饿了,将把我打发走了。”
为甚她表姐每次打发人走的理由都是这个,改明儿定要和她促膝长谈这个问题。
“云溪哥哥,我发觉你真是太上道了,怪不得执剑长老对你这般好。”宋知了伸手拍了拍屠苏的肩膀。
“这有关系?”屠苏不解。
知了一愣,发觉他真是跟个木头言语,他明明小时候还是很机警聪慧的,怎的现在就成了这般,她摊了摊手,无奈道:“没有,跟你说话真累!”
屠苏走后,风晴雪跨入屋内,她们在方家是同住一屋的,几日相处下来俨然姐妹一般了。
“苏苏跟你说话的时候才会这般无拘束。”风晴雪若有所思道。
宋知了愣怔了一会,总觉得她误会了些甚事,便笑道:“晴雪,你也可以的,往后多逗逗他。”
从医馆到现在,卿沅的声音倒是从未响起,秦镜对着九兮镜发愣了许久,总觉得惴惴不安,可她到底出了何事?
回想起三年前在天墉城的那次,那声长琴的呼唤正是见着了欧阳少恭听得的,难不成这欧阳少恭便是太子长琴!
这一假设其实也不存在太多歧义,她是听过欧阳少恭弹琴的,那琴音如行云流水一般,听之神清气爽,犹如亘古往昔流传而下的音律,低沉婉转,如泣如诉,如琢如磨。
不过她也从未听过太子长琴的琴音,如今也只能揣测而已。
可这子时之约,到底是也不去。若是去,他们本就无甚过多交情,这半夜赴约实在太过荒唐,但若是不去,也显得她太小家子气。
“他便是长琴。”子时将近,卿沅的声音响起,但好似比以往弱了不少。
秦镜忙把开着的门给掩了,若是被旁人听到她自言自语可是要闹大笑话的,待掩了门后,担忧道:“沅沅,你怎的忽然就不见了?”
一缕白光从镜中折射而出,白光在她面前幻化成人形,可这次的幻化而出虚影却是这般的孱弱,好似风一吹便会烟消云散,她对着秦镜道:“我一直未能告知你,我的残魂会在这月十五枯竭,也就是说我会彻底消失。”
“消失?”秦镜疑惑,她虽跟卿沅认识的时间不长,一般都是梦境中相见,但却是告知了她许多前尘往事,有她自个儿的还有她和长琴的,两人的性子虽不同,但有些地方却是惺惺相惜,她就像自个儿的一面镜子,让她明白诸多事由,若是她忽然消失了,她也不知会怎样。
“那时你……”卿沅欲言又止,那是她不可抗拒的天命,就像她无论撑多久终究会有散去的一日。
“怎样?”秦镜问道。
卿沅淡然一笑:“一切看天命吧,望你安好。”
“我们都会安好,你还没和你的长琴说过话。走,我带你去见他。”秦镜心绪凄然,本欲抓住卿沅的手带她去见欧阳少恭,但她伸手触及幻影却抓了个空,于此心头空落落的。
“他看不到我的。”卿沅面上依旧挂着笑,她总是这般恬淡,任何事情上头都这般从容。
秦镜道:“那你上我身来。”说实在的,她以往很是抗拒这事,可今日她去是释然了,总不能让卿沅至魂魄消散那日都未能和长琴言明一切。
“你现在心脉不稳,定然是不行的。”卿沅摇头道。
“这事我本就应承了你的,我虽是个小女子,平日做事也不怎的靠谱,但也知晓君子一诺千金重。”秦镜拍着胸脯豪爽道。
最后卿沅被秦镜说动,一缕白光入得秦镜眉心之中。
这时秦镜的命魂已然离体,她小心翼翼跟在卿沅身后,虽说不能探听人家的私事,可她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说不定还有感天动地之事发生,定是要去瞧瞧的,她腆着脸点点头,紧跟而上。
方家后院有一个小亭子,白日里就冷清,这晚上更是没了人。
卿沅坐在石凳上,抬眼望着满天星辰。这是她几千年的第一次在人世间看日月星河。
这时欧阳少恭走来,站在卿沅身后,寒音乍起,不似平日里的那般温润:“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干脆今日就都说出来便是。”
卿沅慢慢回过头,拂袖一挥,白影流光之下一把琴呈之石桌上,眸色柔和,淡然一笑道:“倒也不急,你可听过这曲子?”
欧阳少恭见此,心中疑惑万分,但这人绝不可能秦镜!
悠扬清澈之声传来,轻柔绮丽却带点哀婉缠绵,可这声音也只有欧阳少恭和一旁的秦镜听得,不然可要迎来一群人了。
“长琴,可还记得这曲榣山赋。”卿沅抬眼瞧向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你是……卿沅。”激动之下双手握住卿沅弹琴的皓腕,琴音瞬间停止。
这时秦镜大声喝道:“手,你离老娘手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对于秦镜的那一声呵斥,欧阳少恭自然听不见,卿沅却是听到了,她神色一滞,随后反应过来,一下抽出了手,起身走至台阶上,抬眼瞧向天幕。
星河灿烂,却是别样的风景。
“长琴,你说此地的星子与当年在榣山所见得的可有几分不同?”黑眸之中点缀着几道亮光,似有勾人心弦的媚态,皎洁的白月光照映在脸颊之上,恰到好处的浅笑,梨涡若隐,清颜之下一袭绫罗裙裾,朦胧的身姿,是这般的可望而不可即。
秦镜坐在石桌之上,托腮凝望,盯着月色底下那个纤尘不染的仙子,咧嘴一笑,捂脸道: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美。
可……姑娘你醒醒,这人可不是你,这衣衫是找二姐借的,这躯壳之中也不是你的命魂,总而言之,人要衣装固然重要,这内涵也是不可或缺的。
“这星子未曾变过,可人却已然变了,而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太子长琴,终日只知吟曲作乐。”欧阳少恭站在卿沅身侧,本欲抬眼望向天幕,可眼神触及卿沅时,竟是微微一滞,不过转瞬而已。
卿沅侧过身,看向欧阳少恭,她虽已不是长琴的面容,可在她心中他还是当年那位的那位风华绝代的仙人,即便尝尽人世间的悲欢,一切苦难,成了另一种性情,这种感觉都未曾改变。
她双肩颤动,眸中莹然有光,凝结成一层水雾,想来时日不多,该说的是时候说个明白了,可几千年了,她等这日终究是太久了,久到她都自个儿给忘了。
“可我依然是那个在榣山等你回来的乐仙,终使几千年过去,我只想问你一句……”她终究问不出口,呆望着面前之人,良久不能开口。
这时欧阳少恭听此转过头来,对上她水润的眸子,脑中闪现当年榣山之景,对琴言欢,共谱曲目,他待她只是诤友,又是良师,相互切磋,授以心得。千年光景他已然把榣山之事忘了个透彻,也不愿去提及在他心中唯一美好之事。可今日她所弹奏那曲榣山赋把他潜藏的记忆都挖掘了出来。
他微叹口气,沉闷道:“卿沅,我已有妻子,她待我很好,只是我寻不见她了。”
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等待千年只为见他一次,仅此而已,如此问不问倒也是无关紧要了,她淡笑道:“我只想问你能否与你再共弹一曲榣山赋?”
秦镜本憧憬在美好的画面,可当卿沅说出那句话时,一拍石桌站起身,对着卿沅,口语道:“你这是弹琴弹糊涂了吗?”
卿沅皱着眉摇了摇头,这时欧阳少恭发觉不太对劲,顺着卿沅的视线望去,却是空空如也。
这时空中传来女声,冷笑道:“玉镜,我还以为你有多三贞九烈,如何的矢志不渝,却也只是个水性杨花的。”
一把剑凌空而起,散着幽光直直的向着卿沅砍去,卿沅自然是无力招架,身上法力已然全无,凝视之时秦镜命魂被忽然扯回,这时她还未反应过来,欧阳少恭见此将她推至旁处,这一推不要紧,可面前是石桌,这一撞上去可是要头破血流。
欧阳少恭,你是跟卿沅有甚深仇大恨想要撞死她吗?
可为甚撞上去是软软的,也没有血溅当场,还有这个感觉还挺不错的。不过,她马上扯回了思绪,看来没撞死是为了报仇啊,她站直了身,怒气冲冲的走向欧阳少恭:“是你推老娘的!
欧阳少恭冷瞥了她一眼:“卿沅呢?你让她出来,我还有话与她说。”
“你们还能说甚啊!”秦镜怒道。
一道白光闪现,纤纤玉手握住那剑,落地轻盈,青丝垂髻,姿色难描难画,如此美人……秦镜一眼认出那便是玉湘。
秦镜一愣,随即开口道:“美人儿,我好像无冤无仇,虽说是我骗了说我是你师妹,可你也不用追杀我到琴川。还是你对我不离不弃,可我不好女色,你还是走吧。”
“你是何人,何以夜半跑到方家撒野?”欧阳少恭对着眼前的陌生女子道。
“就是就是,欧阳师弟,我告诉你,此人多半有病,赶紧打发她走。”秦镜怂恿道。
欧阳少恭冷眼瞧向秦镜,笑道:“这是你的仇人,却与我何干?”
秦镜顿时语塞,好像是与他无关。
玉湘提剑想着秦镜而去,皓腕一转刺向她,秦镜这才明白过来,这女人是真的想要杀她,气定凝神之下,轻念咒语挥镜反击,可她哪里是玉湘的对手,镜面抵着剑刃摩擦出火花。
一招一式,招招似发了狠得置于她死地,剑剑直挑她的致命处。她一咬牙,看向欧阳少恭道:“哎呀,你还想见卿沅吗?”言语之中带着威胁,因为她是决计打不过玉湘,只能寻求场外帮助了。
欧阳少恭听此也只能上前去助她,可还未动手,秦镜腰间坠挂着的剑穗散出一道红光将玉湘反震出去。
玉湘跌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扭头看向一处,眸中闪现惊恐之色,随即消失不见了彻底。
秦镜一个愣怔,好似明了什么,转眼望去,却只能见得一个背影消逝在夜色之中,那发色却是出奇的明显,她也终于明了刚才为甚没有撞在石桌上了。
一种泫然欲泣之感而来,秦镜颤了颤,手中的九兮镜不知觉掉落在地。
“秦镜师姐,你怎的哭了?”欧阳少恭瞧向秦镜盯着的那处,却什么都未瞧见。
秦镜弯身拾起地上的镜子,揉了揉眼睛道:“啊,有吗?风太大,师弟快些安寝去吧,也不早了。”
现在哪里来的风!
说罢,秦镜打算离去,却被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