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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鉴容的俊美脸上和给暴雨打湿了一般狼狈。他桀骜的微抬下巴。手指掐紧王览的手绢。也不去擦脸。
王览好像真的生气了,他匆匆说着华鉴容:“太不象话, 快给陛下赔罪。”听了他的催促, 华鉴容就要哭出来了的样子。可他终于跪下了:“陛下, 臣今天失礼了。请陛下责罚。”
王览看我稍有缓和,就说:“陛下,鉴容已经跪下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先皇后是最心疼鉴容的。要是看他现在这么不知轻重, 肯定会伤心。”他这么一圆场, 我还怎么治华鉴容的罪?我的王览,太善良。对于这种事, 他到底是迟钝? 还是傻?抑或是宽容?
再也不想多说, 我拂袖而去。穿越夜晚的梅花林,我余怒未消。对着身后的太监宫女一摆手:“不许跟着我来。”
我小时候,常常在文华阁偏北的一个小天井里躲着人。这里在春天,就会稀稀落落的开几株芍药花。我母后说,华鉴容有艳色而兼傲骨,像芍药花。但华鉴容却不喜欢这个比喻。今天我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这布满灰尘的小天井,文华阁里的秘书郎到了夏天用这些天井晒书。可现在还是二月, 除了我,只有几只麻雀。
天已经黑了, 我却不害怕。那墙角的芍药花早已枯死。华鉴容说过,诗经里说,芍药又叫“将离”。他还说:“人们要离别,才送芍药花呢。 有谁喜欢自己一到别离就被人记起来。”少年时代的华鉴容调皮的看我,和我坐在这里。
我泪眼朦胧,昨天晚上积聚的委屈,都变成了泪珠。虽然这里不会有人找来,但考虑我的地位。我哭了一会儿就强止住了。把脸埋在双臂里, 抱膝坐着。
这时候, 我觉得天井里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芒使我眼睛都张不开。那带来光明的掌灯人,正是我的王览。
“和我回去吧。”王览一如既往的微笑,说话柔和。
我像个小孩一样朝他扑过去,他摇晃了几下,把手里的灯笼放下:“你到底是怎么啦?”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王览笑答:“还不是鉴容告诉我的。他说,你小时候爱躲起来。除了他谁也找不到。”
我捶了他一下:“不许你提到他!”
“好好好。”王览一副觉得很好笑的样子。他在光圈下靠向我,唇角翘着:“慧慧的眼睛怎么红得像兔子灯?”
“你还要取笑我, 我正不高兴呢。”我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并不生他的气。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一种温馨的气氛。我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看他笑,心里就乐滋滋的。
“我可不敢。”他的脸红了,长长的凤眼一眯:“不过……”。
他柔柔的托起我的下巴,好像我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第一次吻了我的嘴唇。
我闭上了眼睛,却看到满天的星光。
十七 清凉心语
春去夏来,这年的夏天真美!
我坐在清凉殿的南阁中,正对一片荷塘。午后的日光照着南阁窗前的垂柳,绿意更浓。
韦娘递给我一碗冰水糖藕,我懒懒的吃起来。一转眼看到满目的翠色,又摸摸腕上的碧玉镯。脱口而出:“唉,欲知日日倚栏愁,但问取,亭前柳。”倒把韦娘逗笑了。她把笑堆得满满的,欲言又止。
“韦娘,你笑什么?”我问。
“陛下是思念相王吗?”韦娘说。我想一想, 自己也笑了。这几天我一有闲工夫就念些离情别绪的诗词。这么大的“闺怨”闹得满宫殿都是“酸”味儿。
对韦娘我是不需要掩饰的:“明天就该回来了吧。”想念他本人,也想他回来帮我处理政务。半月前王览去荆州巡视了。没有他,天我每天三更起床,忙到半夜才睡。想想王览这些年可是都这么过来的。这“相王”,名头好听,可真不是人干的差事!
王览每天都给我写信,每一封都情意绵绵。他那种人,死也不会当面说出某些话。所以写在信上倒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自从元宵以后,我强烈体会到对王览,除了依恋以外还有另外的心情。看完他写的信,我总是把信纸盖在脸上,面红耳赤的偷偷笑着。
华鉴容在户部办事相当利落,他初回宫的那种狂躁逐渐消失了。可他的新闻还是传遍了京师。他的家业贵盛。华家原就为一流富豪,到我姑母下嫁以后,赏赐不下数千万钱。自从华鉴容当了京官,就把原来就驰名全国的花园加以翻修。人们都说,华尚书家的菜肴最精美,庭院最雅致,舞女最艳丽。人人都以成为他的座上宾为荣。华鉴容在家招摇不算,上朝时候总是把服饰的每个细节都打造的尽善尽美。他的鲜明的近乎妖冶的穿衣风格,成为了京都贵族流行的风向标。我对于此总是嗤之以鼻, 但王览说:“人总有个人爱好的。鉴容年少,风神那么优美,穿的好点, 大家看了上朝也有好心情。”
我很庆幸王览没有想起来问我华鉴容到底是怎么“冒犯”我的。 华鉴容不节外生枝,我和他相安无事,就算谢天谢地。
阿松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陛下, 华尚书求见。”她从小就崇拜华鉴容, 我看她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夏天热的,还是兴奋的。
韦娘看似不悦的说:“陛下现在清凉殿, 外臣怎么可以随便求见?”她说完,瞥了我的脸一下,又问:“华大人有急事吗?”
阿松点头:“有,华尚书说今天见不到陛下, 他就一直站在清凉殿前面。”
我摇摇头, 这是典型的华鉴容风格的话语。到底从小被当成皇子一样在宫廷里抚育的。他就养成这个为所欲为的性子。
今天我心情好,对阿松说:“让他进来吧。可别把珍稀的孔雀晒坏了,叫人看了心疼。”阿松的脸更加红, 悄无声息的走出去。
韦娘也要回避, 我却说:“不用。”王览不在, 单独接见华鉴容恐怕不好。
韦娘明白了我的意思,淡淡地笑着说:“华公子这些年变了不少。”
我也笑了:“对, 可是万变不离其宗。”
韦娘退到我的背后,小声说:“当年华公子离开皇宫的时候, 先帝不是和他长谈过吗?不晓得怎么,他后来越变越生分。”她无声的笑了,眼睛并不看我:“生分了也好。陛下现在有相王,相王又和华公子是至好的朋友。”
华鉴容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今天和平日不一样,只穿着半旧的白色官服。也没有什么佩饰。命他平身以后, 我马上发觉他竟然赤足穿木屐。臣下在皇帝面前不穿袜, 属于失仪,按规定要罚俸的。可我转念就不想提了。 首先, 他一月的俸禄最多就够给他家吃一天饭。我何必和他过不去? 第二,赤足穿木屐也是我休闲时的一大爱好。比如现在, 我的一双白玉似的脚丫子就露在外面。
我这么一想, 发现他好像在看我的脚,才慌忙开口问:“你有什么急事?”
“臣发现大将军淮王的账目有很大的问题。恐怕他有什么异心,所以急着禀报陛下。”
我很惊讶的说:“大将军的钱粮是兵部管理的,怎么账目到了你的手里?”
华鉴容扫了屋里一遍, 对韦娘略微点头。回答:“不错, 可臣的户部却管理天下赋税。前几日臣查了我国一些大商人的账册, 发现漏洞不少。他们的共同点是, 都和淮王关系密切。臣就私自查阅了兵部的存档,发现淮王任大将军后,府内的支出银两和填写的账目都很奇特。比如,淮王大将军府每年佣人的冬衣花费四万两白银, 这可能吗?”
“有这样的事情?”我也忘了去指责华鉴容越权查账的事。王览始终防着淮王,手头也捉了他不少把柄。但是,他的账本一直是由兵部审核。兵部尚书徐晔是王览少年时代学书的老师,这里头的事, 王览不大插手。再说,太平书阁的人怎么没有这方面的汇报?难道……?我在大夏天里感到一丝凉意。
“韦娘,给华大人一碗冰糖藕。”我暂时收起乱纷纷的思绪,对韦娘说。
韦娘给华鉴容端上一碗, 华鉴容笑了:“韦姑姑,谢谢你了。”
韦娘笑道:“大人和陛下一起长大的,何必对我客气?”她说完, 不露声色的退出了南阁。
我这才开口:“鉴容, 淮王是你亲舅舅, 也是我叔叔。这事至关重大。具体的你有没有查清楚, 这些钱到底流到哪里去了?”
华鉴容面有难色的说:“这才发现,一下子怎么查得清楚?不过臣在扬州的时候, 也留心了些淮王当年扬州刺史任上的事情。”
我看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臣在扬州曾跟宋老将军请示,查过扬州府衙的旧档案。淮王在扬州,许多犯人案卷看似完整, 其实残缺。也就是说,扬州无缘无故的在几年里蒸发了不少的人,可朝廷根本就不知道。”
我说:“此事你告诉过王览吗?”
华鉴容苦笑摇头:“因为毕竟是三舅舅,臣也不想草率行事。所以只是暗中放在心里。到了京师的这四个月,臣每天在家轮流招待朝贵。发现,每月十日,十五日,二十一日,有一批官员一定有事,即使臣的家宴也吸引不了他们。臣整理下了名单。明日相王回京,臣再秘呈上来。”他说完,定定看我,大眼睛里乾坤分明。玉琢的面孔上毫无懒散和傲慢,而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我沉默了很久,和华鉴容面对面,互相注视着。南阁只有外间传来的蛙鸣蝉噪之音。
我向他招手, 示意他走到我跟前。他犹豫片刻,就靠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览, 我尤其喜欢男子穿白衣。鉴容平时很少穿白色的衣服,可他一旦穿了,就有别人学不来的韵味。
我对他言道:“鉴容,以你的才能,为什么非得把你放在户部呢?”
他困惑的望了望我。
我神秘的微笑:“这是览的意思。览说, 鉴容有闯劲,做事果断。但如果让他管刑部,他气盛,立法太严就会得罪人。如果管兵部, 等于要他和淮王对上。管吏部,还年轻, 欠火候,不能服众。管工部, 磨死人,又非鉴容专长。 管礼部,大材小用。 所以才让你去户部当尚书。果然, 王览说的不错。朕也没有用错你。”
鉴容抿了抿嘴唇:“臣和相王比, 确实不如。”
我回眸笑道:“你和朕一样都是政治的新手。不用和王览比。他是他,你是你。”
华鉴容听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就是沙漠逢雨的人的欣然的笑。
我想, 他这一笑,把我们的误会就算了结了。
和童年时代一样,我扯了扯他的袖管,很随意的对他说:“现在, 尚书大人你可以把冰糖藕吃下去了。”
十八 高山流水
花不尽,柳无穷,应与我情同,王览回来了!
他回来,问我的第一句话是:“有没有累着?”韦娘目光流转,和周围的侍女们一起笑着纷纷避开。王览不动声色的把手伸给我,我一握住他温热的手掌,他就微笑着把我拉到他的怀里。亲了我一下。我乖乖的依偎在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