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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校门,并肩走在梧桐树下,真有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味道。
可惜还未等到异乡的油菜花再开,潘一朵期待的爱情鸟已经拍拍翅膀飞走了。物是人非,人在意变,情何以堪。不过此刻的潘一朵在经历的大大小小的变故后,竟然有些惊讶自己的平静,如一潭水静静流淌,很难被谁掀起一片涟漪。
“我保研成功了!”谢阿牛刚说完这话,口中的自豪之气还未吐露完忽然被路中间穿出的一只大白猫吓了一跳。潘一朵赶忙弯下腰,用如藕段一般的玉手抚摸着它,喵喵的豆豆眯着眼睛摇着屁股往潘一朵脚边的裤脚娇嗔着,在月光的照耀下自我陶醉不已。“这是豆豆,我第一次见……哦,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特亲,它都当三个猫仔的妈了,你看春天还未到,它圆乎乎的身体越见丰满了!”一口气说完这番话,潘一朵脸有些红,道不是因为谢阿牛而是此处省略的三个字,这三个字就是徐一帆。
她本来想说第一次见名猫就遇见徐一帆了。但是当抬头看见谢阿牛明亮温汤的眼眸时,心竟然有些慌张,然后眼睛跟着流离,接着此处省略了三个字,脸红红的好像正证明自己说了谎似的。
“你脸怎么红了,热么?”谢阿牛向潘一朵靠近了两个拳头的距离,一股初春的寒风冷不防地吹进了领口,他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哦,是刚喝了酒,现在有反应了。”咳,潘一朵不自然地笑了笑,“还没有恭喜你保研成功呢?马上就是一个人物了哈!”
三只猫仔大概听见了豆豆母爱的呼唤,纷纷踏往,汇集在潘一朵身边,也不害羞一来就往豆豆怀里拼命死钻去抢着吸吮奶汁,挣扎了一会最后都找到了自己舒服的姿势安静地享受着夜宵。
谢阿牛看着这幅母子人间情爱,看了看潘一朵,喉咙有点干咽了下口水一时忘了接话,迟到地吐出一句酸溜溜的话:“人物,就是要过几天不是人的日子。”说这话时,谢阿牛想起了那段为了保研的日子,一边要忍受nana的河东狮吼般的咆哮,一边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做的比驴多的苦行僧磨练。
摇摇头的他,附身扶起潘一朵,这时豆豆和它的宝宝已经满足地摇着屁股走进了花坛,留下了甜甜的喵喵叫。潘一朵嗅到谢阿牛附身的气息,如兰一样香甜,小时候的最爱。
“成功时,苦也是甜,不是么?”潘一朵说这话时想起了她坚持到最后所做的那900个俯卧撑,即使是累倒最后只能点头那也需要毅力的,但是成功突破那一瞬间所有的累都是更足的自我认可和喜悦了。
昏黄的灯光下,俩人始终并肩走着,在旁人的侧目中总感觉有那么一丝暧昧,只是他人不会知道这暧昧会让潘一朵委屈。
转悠了一圈,就剩求索园了,插身而过没有进去,他们来到了校门口,往前走还是一派热闹景象,这条街这里有科大学生自发摆的地摊,被很多伙伴称为夜摊,总能淘到一起让人欣喜的东西,比如首饰包包衣服美食书籍等等。
“这个喜欢么?”谢阿牛拿起一个银色的民族风格的手镯,递到潘一朵跟前忘了眨眼睛。
可能是因为手镯雕刻技艺的精湛,也可能是被潘一朵浓密睫毛下那一弯眼睛走了神,谢阿牛直愣愣地睁着眼睛望着,竟看到了春天的色彩,仿若一朵油菜花,弱弱地让人有种想保护的冲动。
“看啥呢?丢魂呢!”扭头一看,声音很熟悉,原来是画画和一一意味深长地拍了下谢阿牛的肩膀,走近打趣道,画画轻身一跃夺过那只银色的手镯观摩了起来,顿时喜笑颜开,脸都快贴上去了,爱不释手起来。潘一朵咳嗽了下,拉走谢阿牛,然后向早已被手镯吸引去的两个美女挥手道:“你们选着,我去送送他。”
“哎……”谢阿牛伸张脖子,脚步不自在地向手镯摊位靠近,却没想到被个子没长,力气倒长劲不少的潘一朵一推偏离轨道5米来到了11路站台,正要反抗说着什么,不料11路径直开来。门一开,潘一朵亲自送谢阿牛上了车,挥手车启,好一个人走茶凉。
潘一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盼着谢阿牛天天见,白日梦都做了好几回,结果真如愿送上门来了,反而觉得自己跟第三者进入似地,浑身发麻不自在,生怕中间遇见熟人或者忽然跳出个Nana,再莫名其妙地生出些是非或绯闻再或真情,就麻烦了。
女人就是神经,麻烦,难以理解。她摇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少了谢阿牛,整个夜市的生意在明亮的夜色里,依然唧唧咋咋,人群攒动,络绎不绝,热闹叠加。
谢阿牛影响不了夜市的景象,却还能牵动潘一朵心里的风景。潘一朵心里在想谢阿牛这时应该到七里甸了吧,这次见面好像比之前打羽毛球时瘦了,看来保研这道彩虹,还真要经历些风雨磨砺。谢阿牛他……
你站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却装饰了别人的梦。
想到这里潘一朵打了个冷颤,一个不小心打醒了自己的梦。
抬头,看路,潘一朵挤出一条道。
“同学,刚在这看银色手镯的两个高个子女孩子看见了么?”潘一朵跑步走到刚刚的夜摊旁边,问道一个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女同学样老板。潘一朵离开了自己的阿牛哥,只身一人,孤形单影,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她想自己是很需要画画、一一和Mia。而Mia至从和何二谈恋爱了,就狠心抛下了她,重色轻友真是古今证实的至理名言。
潘一朵眼中划过琳琅满目的摊位饰品,脑子里对自己落单遭遇感概不已。
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话谁说的呢?对,陆游!油菜!有才!
“嗨!可爱的姑娘,让我变一个魔术给你吧……”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露出两个大白兔牙故作神秘地向双手哈了一口气,又吐出这样一句话。
他看见她笑了,笑得跟花一样,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扰得他春心荡漾。
一只银色手镯出现在了潘一朵的眼前,似乎在灯火阑珊处闪着钻石一样的光芒,潘一朵用右手挡了挡,貌似很刺眼。“给我的?”这一问,三个字,很惊讶。徐一帆两颗大兔牙随着随着嘴的张开,露了出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见潘一朵欲将那银镯推了回来,脸露愁容赶紧说道:“你看,看见了么?这个有标记了非你莫属,再说这个不贵就二十几元钱,听说可专给人带来好运!留着嘛!”
潘一朵翻过手镯看见了那个所谓的logo,笑了笑,算是笑纳了。
走过一片片五彩斑斓的地摊,来来往往,琳琅满目,供不应求,一个个学生摸样的老板,招呼客人忙得不可开交,这生意比超市促销都热闹。“你说他们一天能挣多少呀?”
“不知道,要不改天做个市场调查?”徐一帆盯着有点出神的潘一朵,越看那张脸越觉得光滑和水嫩,有种婴儿肥,有种往上捏的诱惑、渴望和向往。可惜……可惜这风景不是自己的,偏偏长在潘一朵的脸上,徐一帆无奈这上兵伐谋用了好几招就是还不见效,等得花儿都谢了。
眼中的忙碌风景,让潘一朵心里有点蠢蠢欲动,有一种东西忽然之间萌动了苗头,在她入学后恢复平静的心口上又掀起一点火光,然后在和徐一帆往女生宿舍依依不舍走的这段路上,越往前想,潘一朵眼前火焰像加了油燃烧越加旺盛,这大概就毛主席他老人家常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徐一帆每次送潘一朵到宿舍楼都要立上良久,等大概估计潘一朵跑完五楼躺在那椅子上瘫坐时,他会再仰头望望楼层,心里默数五下,然后转身走向以何二为首的那群狐朋狗友所在的男生宿舍楼,可惜现在常快见周公才恍惚听见何二作贼似掏钥匙开门声。
有些气喘,一口气爬完五楼,潘一朵进屋瘫坐在椅子上。Mia的位置还是空的,恋爱的人总有晚归的习惯,不知是好还是坏。画画和一一走了过来,伸出胳膊,露出两个一摸一样的银色手镯,还没等潘一朵的气喘平缓,画画叫了起来:“天,姐妹缘呀!你也买着银色手镯了?不会吧?”声音分贝高得有点吓人。
潘一朵好一会回过神,意会了画画的姐妹缘,原来徐一帆送给她的银色手镯,竟然画画和一一也买了一个,脑子还在思量着这巧合姻缘,画画猴急把潘一朵手腕上的手镯拿了下来,对着灯好像要看出点啥不同来,火眼晶晶在手镯里竟查出了蛛丝马迹:“不一样,这个手镯还打上了专属标记的呢?”
一一夺过,暧昧之色不以言表呵呵地嬉笑道:“哇,独一无二嘛!”
潘一朵被他们这双簧演得浑身发麻,踮起脚重拾手镯,翻看着银色手镯下那个“潘一朵”以及旁边刻的桃心型图案,抬头往见打羽毛球时徐一帆送的幸运球,嘴里竟舔出了一缕缕甜味来。
叮叮当,窗外起风,风铃也不甘寂寞,凑齐了热闹。
拉回思绪,言归正传,潘一朵想说说她路过校门口夜市的繁华景象,浮起的那一丁点念想,特别想听听这对口味相投有缘姐妹的建议。
正要开口,嘟嘟嘟嘟,电话响了。
是老爸的声音,开口第一句永远是固定的一句话:吃饭没?好像潘爸爸永远担心着自己的孩子在外吃不饱。潘一朵每次也是很耐心地回答吃过了,然后问老爸吃没,问完了才说到稍微重点的主题,不过总的都是些家长理短没什么含量的话。
就这是这些不见外的话,让潘一朵感觉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当电话那头问到本月生活费够不够的问题上,潘一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够的,老爸!不要打钱!”
每当落在钱的问题上,潘一朵心里总像爬满一根根爬山虎,纠结,有点沉重。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一组画面,家乡里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挣钱孝敬父母时,自己还在张手向爸妈要,那个不能自给自足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潘爸爸不放心再问了一遍,然后又说了句家里开春要买很多农药化肥什么的。潘一朵知道家里的经济也很紧张,春天正时农家地里用钱的时候。
老爸最后一句话让潘一朵纠结的心口翻了下气,听说家乡准备搞新农村建设,要建一栋栋的房子给农民住,到时候自己家可能也能分到占土地拿去的那一房半间。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油菜花,春暖花开。潘一朵脑子里开始勾勒出一幅有房有油菜花的美景图,竟有些进入世外桃源的陶醉。
放下电话,梦想还是梦想,终归要醒。现实的问题是如何解决这个月的生活费问题,当面给老爸说钱够,可卡里仅剩的300多块钱,真够拮据的。潘一朵把她掉色更厉害的小灵通轻放在了书桌一旁,有种内牛满面的冲动。
“你刚说给俺们说什么来着?”画画和一一好奇地问道,笑得天真无邪。
潘一朵才回过神来,爷爷告诉过她:你越努力,你就越是好运。潘一朵调整了下坐姿,挺了挺腰:“我去摆地摊,补贴点家用,也增加点生活阅历,你们觉得怎样?”
“啊,什么?”画画和一一的惊讶在潘一朵的意料中,她的述说没有受打扰,有条有理地把自己创业摆地摊的计划说了一遍,直到说得一一和画画都不愿意再听了才住嘴。
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潘一朵叹了口气,此刻她需要支持她的知己出现。
潘一朵不信自己的创意这么不堪一击,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