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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了看另外两人,轻叹了声,又将鱼钩放了下去。
毁夜的鱼钩仍旧没动,与他的身子一样,仿佛千万年都不会融化的冰雕。半响,他忽然对银柳招手,“你来收一下。”
银柳有些迟疑地接过钓竿,颠了颠,没什么重量,显然鱼还没上钩,他对毁夜摇头,“再过会儿吧,还没到时候。”
“羽琰。”毁夜又将钓竿交给羽琰。
羽琰接过钓竿,手一沉,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下面扯,但是不明显,经验不足很容易忽略掉。他并不急着收手,而是试探性地扯了一下,确定那股力量还在。而后又持续地与它斗争了几次,才慢慢地向上扯,直到钩子的金属露出湖面一点,他猛地用力一扯,一条银色小鱼出现在了岸上,小鱼一上岸就拼命地甩尾巴,随着小鱼不要命的扑腾,在场三人脸上露出三种不同表情。银柳哈哈一笑,羽琰是十足的惊讶,毁夜则平淡无波。
银柳笑过之后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看那条鱼,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普通的小鱼而已,他对鱼不是很了解,但是这湖里的大鱼他都认得,这条鱼他没有印象,显然是条无名小鱼。原以为毁夜坐了大半天怎么说也得钓上一条大鱼,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条小鱼,着实尴尬,碍于毁夜的脸面,他不敢笑得太久。
“真不愧是夜神。”羽琰赞叹道。
他是钓鱼老手,在三人中技术毫无疑问是最精湛的。听他这么一说,银柳不由观察起那条鱼来,难不成这是条很难钓到的珍贵的鱼,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看到毁夜面无表情,想来问也是白问,于是就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羽琰,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解惑。
羽琰与银柳虽然都是花神将,但两人身份天差地别,银柳是夜神的心腹,而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花神将。他看了看银柳,又转头去看毁夜,没有遭到反对,便说道:“夜神大人的鱼钩上没有鱼饵。”
“没有鱼饵?这怎么可能!”银柳嚷道,又不自觉地去看刚才钓上来的那条鱼,随着它剧烈地摆动,口中鲜血不断冒出。同时他惊讶地发现那条鱼的口中有小半截银亮的东西,再看那鱼钩,钩子居然被咬掉了一半。
“为什么?”银柳问出了伊风想问的问题。
毁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衣袖一拂,乱窜的小鱼被扔回了湖中,起身而去。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隐匿气息的三人的眼睛。
伊风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血淋淋的钩子,没有鱼饵的钩子,就那么赤裸裸地钩在了鱼的口中。明知是钩子,那条小鱼却依然往上撞,最后被伤得满口鲜血。这不就是自己的写照吗。
柳浪却道:“想要获得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一直以为鱼会永远待在水里,今天才知道它也需要出来透透气。”
伊风第一次觉得身心俱疲,也许自己也该上岸透透气了。
神隐丹的作用可以维持十天,伊风想要充分发挥它的作用,便在圣都游荡起来。看过毁夜后,他们又去了紫云殿,那里还是老样子,只是比以前冷清了许多,仆人没有换过,这些年来一直有穆晗和穆淑照料,宫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比起夜神殿,这里显然要轻松许多,毕竟紫云殿是自己半个家。
看到穆晗和穆淑两个一本正经地指挥仆人打扫卫生,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感动。
“都给我利索点,哪个敢偷懒的这月工资减半。”穆晗双手叉腰站在扶梯上,下面众人的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而穆淑则在一旁吩咐仆人们换墙纸,以前的那些旧墙纸全都被撕了下来,换上淡紫色的小花,配上翠绿色的叶子,显得清新淡雅。
“还差多少人?”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入耳中,澜兮猛地刹住脚步,悠边走边问身旁的侍从,侍从恭敬地汇报给他听。听完他的汇报,悠思索片刻,说道:“马上去圣兰都调集一千人过来,后天中午我要检查。”
“是!”侍从忙应声道。
悠从自己身边走过,对她的存在毫无察觉,伊风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与这个世界脱离了,他们早已忘记自己的存在,此时的自己与幽魂没什么两样。
“对了,圣兰都各处密道最近有何异样?”
听到悠的话,刚刚退下的侍从立刻跑了过来,“王都各处密道每天都有三批人轮流守护,圣泉和遐迩的学生志愿者也已经赶过去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常。”
“那就好,继续保持,如有异常立刻向我汇报。”悠摆摆手,侍从快速退了下去。他一个人在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忽然回过头,澜兮一怔,视线刚好与他相触,但是他的视线很快转开了,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最后化成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可以放心了吧,伊风对自己说道,她抬起头看向浪迪,想说把傀儡召回来继续修炼,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未完待续)
第222章 生机
那黑影速度极快,连镜子前的两人也未看清。伊风心头一凛,紫云殿虽比不上花神殿与夜神殿戒备森严,但也不是刺客之流能够进入的,这里里外外都有神禁,有任何异常她都能感受得到,可这黑影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在自己面前晃了过去,着实诡异。
浪迪也是一脸惊疑,从黑影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中就飞快地闪过一张脸,并不确定是否是他,但看这身形他已有了五六成的把握,这人不是凤情就是他的手下亲信。心中不由长叹,这家伙固执的可怕,不知他知道自己不仅没有帮上他的忙反而弄巧成拙把自己也陷了进去后会作何感想。此时他已不能多想,因为伊风的傀儡已经追了出去,而柳浪和柳迪两个还因为自己的走神而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傀儡的心思毕竟有限,在左右为难的当口就容易犹豫不决,看着他们茫然地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浪迪对他们下了命令。
两人只觉眼前一亮,脚步快如闪电,无声息地穿墙走壁,视殿内一切如同空气。
伊风正集中精力追随那道黑影,并没有留意到浪迪的异样。反正契约在手,一百年内浪迪不可能对自己不利,所以她没有花多少心思在他身上。她的精神力跟随那道黑影而去,黑影也不知怎么回事,几次与殿内的侍从擦身而过,他们却毫无察觉,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澜兮的脚步没有慢下来,依旧紧随在黑影之后,那黑影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就停了下来,澜兮连忙刹住脚,因为从背后看,他的身形虽不高大魁梧,但肩膀稍宽,而且身高也远远超过一般女子。所以应该是名男子。让伊风惊讶的是他此时所在的地方正是自己的房间门口,黑衣男子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仿佛纸做的一般。然而更惊讶的还在后头,那人在跨进门的当口头微微一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笑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伊风表情一僵,难道被他发现了?不可能,神隐丹连毁夜也发现不了,怎么会被他发现,等等。刚才那人的面庞怎么有些熟悉,但眨眼功夫那人就消失了,伊风赶紧催动神识让澜兮紧随其后,可房间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
正在这时柳浪和柳迪也进来了。见澜兮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便走过去唤了声。
澜兮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冰冷,“跑了。”语气有几分责备。也是啊,浪迪怎么说也是个幽灵,速度却比自己还慢。
她看了看身旁的浪迪,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镜子,丝毫没有走神的迹象,伊风便也不再追究。毕竟是自己把人追丢的,怎么能怪在别人头上,再说他的两名傀儡只负责保护自己的傀儡,并没有义务替她追人。想到此,心里的不愉快消失了大半。
浪迪也不甚在意,说道:“应该还没走远。我们去附近找找吧。”
澜兮不作答,而是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阵。什么东西重要,放在哪里,这些她再清楚不过。检查完毕后并未发现少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也暂且放心了。不过紧接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那人的笑,这笑要是放在普通人脸上并不奇怪。可放在一个行踪诡异的人脸上却有些不正常。他刚才见到自己一点也不惊讶,说明他认识自己,可澜兮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上,知道她身份的只有自己和浪迪,浪迪一直在她身边,有什么异动她会立刻察觉。
忽然一种更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伊风的脑海中。刚才那人莫不成也是傀儡,而且也服用了神隐丹,只有与他们一样的身份才能毫不费力地发现他们的踪迹,想更远一些,或许他的主人与自己一样此刻也正坐在镜子前观看。
这个念头令伊风有些发寒,因为花界知道神隐丹的人不多,这种丹药就连毁夜也能骗过,可见其惊人之效。如果刚才的黑衣男子是冥界或者海界的人,那就说明他们已经知道并且拥有了神隐丹,那样的话对花界就十分不利了。试想若是在夜神殿的时候自己对毁夜起了杀心,他毫无察觉,自己便可以轻易得手。当然自己不可能那样做,可黑衣男子就不一样了。
伊风对他的身份非常怀疑,看样子就算不是敌人也是内奸。有这样一颗定时炸弹留在花界,伊风感到十分不安。
浪迪见伊风蹙起了眉,便安慰道:“不用担心,天界的神隐丹不对外放,我这瓶也是机缘巧合才得来的。”
不对外放?听到浪迪的话伊风心中更加疑惑,难道是天界的人?可一想不对,天界的人干嘛要偷偷摸摸地进自己房间,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只管下道命令,自然有人给他们送去,何必偷偷潜入。再说天界要什么东西没有,干嘛非得跑花界来。
头脑中疑惑一大串,她不由望向身旁的浪迪,希望能从他的话中推断出黑衣男子的线索,可浪迪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静坐在那里望着镜中景象。
伊风也不再多想,眼睛看向浪迪,说道:“浪迪,现在的形势你不会不知道,我需要你一个保证。”
浪迪微微一笑,“主人放心,我们既然签下契约,这一百年内我会对你绝对效忠。”听到他该换的称呼和话语,伊风稍稍放心,知道浪迪虽然骄傲顽劣但说也绝非背信弃义之徒,眼下的局势也不容她怀疑身边的人。伊风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现在计划有变,我想与夜神谈一下。”
原本只是想过去看看,并没有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可现在却是不行了,花界有太多不安定因素,她要提醒毁夜一下,顺便问问他有什么打算。
浪迪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但是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要做好准备。”
“你说吧。”伊风淡淡道。
见她心情平静,浪迪便道:“你的失踪应该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你现在冒然出去很可能打乱他们原本的计划,所以你若真想提醒他一些事就单独与他交谈,且不要动怒。”
“嗯。”其实这些伊风也想过,自己失踪五年,花界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利用自己的失踪达成什么目的。被亲近之人利用已不是第一次,伊风显得淡定无比,至于动怒,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脆弱不堪的小姑娘,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的内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强大起来。什么是公,什么是私,她分得很清楚,毁夜利用自己不过是为了花界,而且自己也并未受到伤害,反而学到了许多本事。所以对于他们的不闻不问甚至利用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浪迪暗暗称奇,从认识她到现在都没从她的脸上看到过大的表情变化,就算面对久别的故里、花界的异变、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