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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风道:“从没见过你这样贪财的小孩。”
驭澜渊道:“你见过未成年个人财产全宇宙第七的小孩吗?”
伊风上下打量着他,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得了。
一盘子摆在桌上,伊风看着坐在对面的驭澜渊手里拿着一枚黑色马头棋子,眼神游离。
墙角的火盆里带火心的碳屑噼噼啪啪跑地跳动,一只蛾子在空中盘旋了一阵毫不犹豫地扑进了火堆。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过去了。反正也不好走动,驭澜渊这小鬼来的可真是时候,不过一上午没见到悠,伊风心里有些不安。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伊风陛下。您要的红茶来了。”
伊风道:“好,拿进来吧。”
来人是花界的侍从,伊风问道:“有没有看到悠管家?”
侍从摇头,“没见到,我们也正在找他呢,那个海鲜酱我们还不晓得怎么弄正要向他请教。”
奇怪,从昨晚到现在就不见人影。会不会是昨天晚上阻止他的命令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了?以前都没有如此决绝地下过命令。回想起从前,自己每次一遇到危险,悠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就算那次不听他的劝告变成蝙蝠飞出去,他知道后也只是杀掉几只看守的蝙蝠以示他的忧愤。可这次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不辞而别,悠会去哪里呢?
驭澜渊把手中棋子一扔,“你到底有没有把心思放在下棋上。下一盘棋要走多少次神,真受不了,我们改天再下吧!”
“王子殿下真抱歉,我还有事,好的,我们改天再下吧。”
“等等,我的金条!
伊风站起身,披上件外套就出门去了,驭澜渊气得直跺脚。“本少爷的半日光阴就耗费在了这里,臭魔王你要赔我十根金条,不,二十根!”
问过花界的人都不知道悠的去向,泰武说,他们昨晚聊过。可之后各自回了住所就没有再见了。
悠一向跟懂礼貌,他不会无缘无故玩失踪,或许这次他真的生气了吧,伊风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腿脚不方便走路,只能走走飞飞。飞行动物在海界是鲜见的,所以当他们看见伊风飞在空中时都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昨晚的事情从海界之脑瘟疫一般扩散到了整个海界。一大早几乎没有人不在议论花王和魔王的恋情。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关于他们的新闻。甚至还有人专门录制了现场视频版。海界的报纸有个奇特的地方,它可以放入语音和视频,只需用手轻轻点击一下就可播放。
所以今天早上几乎每个人一拿到报纸就去点击头条的视频播放器。
伊风一转头就看到超市的大屏幕上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颜遐一脸微笑地向自己伸出手,“美丽的花王,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跟我走吧,我们一同去创造一个自由、平等、和谐的新世界。”然后是自己怔怔地看着他。灯光洒在颜遐身上,他的脸一半在明处,一半在暗处。画面定格在了颜遐捏住自己下颔的地方,他的另一只手打在她的肩上。屏幕瞬间变黑了,扩音器中传出低吟,配上柔缓的背景音乐,不让人遐想都难。
伊风硬着头皮飞了一阵,低下头发现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广场上聚集了千千万万的人一同仰望天空,有人尖叫着:“那是伊风,昨晚在宴会上说谎被罚的那个花王!”
第二个人尖叫:“传说她和魔王有奸情,这是真的吗?”
第三个人尖叫:“他们的奸情六界都传遍了,之前是因为天堂鸟夹在中间,现在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我看伊风迟早要离开花界投奔魔王的怀抱。”
第四个人指着天上惊恐道:“不见了,她不见了!”
于是,空气中多出了一只蚊子。
天阴沉下来,雾气弥漫在苍穹。
伊风只觉得身上很冷,她变回原形落在了一个街角。一辆马车从身侧疾驰而过,带起地上起起落落的尘埃。
感觉很累,便靠着墙蹲了下来,一头银发铺散在了地上。
悠,到底在哪里?不是说过会永远守在她身边的吗?
为何自己会如此惶恐不安,难道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就像每天呼吸的空气,时刻围绕在你的周围,那时候你毫无察觉,可是一旦失去就会痛不欲生。
“喵~~”伊风睁开眼看到一只黑猫正在注视着自己,它的眼睛黄中有黑,看上去有些神秘莫测。记得悠以前最讨厌猫了,后来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猫训得可以做家务了。
伊风向小猫招了招手,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去了糖纸放在手心里,黑猫看了她一眼,怯生生地走过去舔了下伊风手里的糖,伊风正要伸手去摸一摸它,手心忽然一痛,出现了一道红痕。黑猫抓了糖飞快地逃走了。
“连你也欺负我。”伊风起身追了出去,却怎么也看不到黑猫的踪影,倒是巷子口的场景让她眼前一亮,这里竟然有个码头。海面上波光粼粼,来往轮船发出沉重的轰鸣,几只海鸟在半空中盘旋,不时发出几声鸣叫。
海水不断拍打着石岸,海风吹乱了长发。
伊风眺望着远处景物,抬手将长发别在耳后,不禁意间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海面上,他的脚下是起伏不定的海水,碎发随风飘摇。
“悠。”伊风看着他微笑,尽管内心无法抑制的欣喜,但是表面上不想让他看出什么,她还是他的主人。
“主人,你找我。”悠的语气是笃定的。
伊风道:“你去哪里了,一上午都不见你人影。”
悠说道:“我以为主人不想看到我。”
海风将两人的头发吹乱,海潮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击着石岸。夕阳染红把海水染红,伊风捡起岸边的石子扔了出去,悠忽然开口,“昨晚其实是可以阻止的。”
看到他自责的表情,伊风怔了怔,“悠,或许对你来说保护我是分内的事,但是对我来说,保护花界是我分内的事,我的生命早已不再是为自己而活了。”
“你就这么在意他?”
伊风又扔了一块石子进去,“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到他痛苦真的很不忍,我想我这辈子都是欠他的,多么想重新活一次,为自己活一次。”
“为自己而活?如果给我这次机会,我大概会不知道怎样为自己活。”悠的侧脸轮廓在夕阳的勾勒下异常柔美,一如他的声音,“那些鸟,它们整天无所事事地飞来飞去,这样不会很浪费生命?”
伊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海鸟们停在巨轮上歪着脖子梳理羽毛,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
“自由是什么?”伊风问道。
悠摇头。
伊风道:“自由就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地飞翔。你什么事都没做,心里却不会有罪恶感,因为你不用顾忌他人的目光,不必接受众人的监督,你是完全独立的个体。”
“完全独立的个体?”
“嗯,当你抛弃家族使命或许就会获得自由。”突然觉得悠很可怜,自己好歹享受过一段自由的时光,体会过那种滋味,可是悠竟然连自由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那种东西,我根本不需要。”悠凝视着远方决绝地道,“从我出生起就以我的家族为荣耀,身为家族的一份子,我理应为家族做贡献。我的家族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是先辈们一点一滴堆砌起来的。对我来说,能够作为您的守护神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夕阳渐渐沉入大海,天边的红光黯淡了下去。
有一件事悠至今无法想通,自己为什么要逃离,到底在逃避些什么,为什么心口会隐隐作痛。(未完待续)
第108章 雨夜的记忆
夜幕来临了,镰刀月升上梢头,外面又传来了热闹的喧嚣声。
桌案前,有个老人手握钢笔,在日记本上沙沙地写着:这是我第二次以使者的身份来到海界,记得当初来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滩死水,可这次来,它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老人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抬手蘸了点墨水,继续写道:我侍奉了五代花王,看着他们一个个从上位到辉煌再到陨落,我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的言行记录下来。这是我作为花王忠臣的职责,而现在,我累了,这份职责也终将告于段落。
“泰武花神将,有悠管家的消息了。”
门外响起了侍从的声音,泰武起身走出门去,不知为何心里挺高兴的。悠无论从模样还是性格都和华凤完全相反,但是见到他时总有一种亲切感。
泰武摇了摇头,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华凤那小子什么,生前给他惹那么多事,死后却心心念念地想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亲生儿子了。
伊风和悠回去时天已经全黑,不太适应黑暗的伊风在没有灯光的地方完全是瞎子,不过让她奇怪的是从小生长在天界的悠居然一点也不排斥黑暗。
两岸灯光点点,河面上漂泊着一艘小船,伊风坐在船头听着水波荡漾的声音,悠划着桨轻轻地道:“主人,船稍微有些晃。”
“嗯。”伊风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眼睛被两岸的灯火染红,“这里是什么地方?”
“忘川河。”悠漫不经心地说着。
伊风轻笑,“开什么玩笑,忘川河在冥界。”
周围很静,耳边只有船桨激起的水波声,有规律的一下一下,仿佛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竖琴。空气中有零零散散的火星,模模糊糊的。伊风看到河岸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食指和中指摩擦了下擦出了一个小火球,火光在空气中噼噼啪啪地跳跃。
伊风蓦然睁大了双眼,“这,这些人……”
“沿着这条河过去就是冥界的黄泉路,这些都是海界死去的人。”悠笔直地立在船头,轻轻滑动着浆,眼眸在火光的映衬下愈加显得通红,他眼中的建筑物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水里有一片洁白的羽毛。它在水面上漂浮着。伊风有些惊讶地将它捞起来,“在海界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洁白的羽毛。”
悠看了看说道:“这附近有天堂鸟吧。”
“天堂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回来了吗?”
“主人指得是天堂鸟陛下?他大概已经转世了吧。这种鸟在天界很常见。”悠说着皱了下眉头,春天到了,又要开始掉毛了,果然很不方便。
伊风叹了口气,“也是啊,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是不是那样自由洒脱。”都说上辈子受苦的人,下辈子就会享福。华凤上辈子是最会享受的人,花名在外。一辈子追求自我,多情潇洒,就是最后牺牲的一刹也是戴着戒指浪漫而去的。
天堂鸟在天界确实很常见,小时候每当看见天堂鸟的时候母亲就会告诉他要许一个愿望,这个时候许下的愿望是最灵验的。
雨夜,小男孩蹲在墙角里。用小树枝不断地挖土,雨点打在他的脸上、身上,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小小的身体缩成了一团,薄薄的衣衫贴着后背。脊椎和肌脊清晰地映出来,雨水顺着他的侧脸流淌下来,雪白的头发贴在了一起。
“你在这里做什么?”柔和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黑色长靴,男孩惊愕地抬起头,“你是谁?”
来人微笑着,他穿着一身丑陋的黑衣,头发也是黑的,脸却出奇的俊美。
“我在等我的父亲和母亲。”男孩说道。
“他们不会回来了。”
“你说谎,他们答应过我一定回来的!”男孩倔强地仰起脸。
来人一声叹气,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指着天上说道:“看到那只鸟了吗,你对着他许下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