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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少女捂着腹部,口中慢慢溢出鲜血,苏清雨一阵心惊肉跳。可贺临风的话却也听得她惊愕不已,看这少女如此妍丽明媚,居然会背着未婚夫与别人私通。
少女身子一阵摇晃,嚅嚅说道:“原来,你早已经算计好我了。这些年,恐怕你也只是为了借我山庄之力让你强大起来,才肯留下的吧?!”
说着,她跪爬过来,用满是血污的双手拉住那人雪白的衣袖,哀求道:“临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曾爱过我吗?当ri你所说所做的,难道都是假的?如今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听到她的话,贺临风愤然扯开她的手,说道:“别叫得像在你五师兄身下时那般让人恶心。我母亲当年哀求你父亲时,他可有给机会她重新开始?换了是你,日日面对杀母仇人还要强颜欢笑,你又当如何?!”
少女口中鲜血依然不住溢出,污了明媚细腻的肌肤,更染红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她脸上一片呆滞死灰,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间,她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不觉间已经满脸是泪。
她声色俱厉地指着他说:“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犯天下之大不韪地去爱他!他是个男人!我至少可以为你传宗接代,可他呢?他能给你什么?!”她狂笑着,泪却依旧一串串地往下掉。
那人勃然大怒,用雪亮锋利得让人发颤的剑指着她,厉声喝道:“亏你说得出来!若她是男子,那夜你在潭边见到的又是谁?若沦落到要你为我传宗接代,我宁可绝子绝孙!”
苏清雨猛然一颤,原来那夜的妖艳女子,竟是眼前的少女。可是,那夜明明听到梁逍说那女子是雪霁山庄的人,那如今这里,竟然就是雪霁山庄了?贺临风似乎与雪霁山庄有着血海深仇,可听少女之言,似乎也是雪霁山庄教养了他。可他如今,竟灭了雪霁山庄?
而且听刚才少女的喊声,她似乎是雪霁山庄庄主之女。这个少女,她居然是他的未婚妻。那么,当日她来偷袭自己是因为贺临风?
想到这里,苏清雨心下黯然:原来自己早已落入人家眼中,只是自己还一直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罢了。贺临风,他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正想着,却忽然听到少女笑得越加疯狂,一张精致妍丽的脸惨白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利用她罢了。你别得意,她心里也不一定只有你!”
贺临风隽秀的脸刷一下变白了,他一剑刺在少女身上,手略一抖动,顿时肩上开出一朵艳红的花,血花四溅处,那伤口深可见白骨。
少女惨叫一声,血从身上泉涌般喷出。
贺临风冷然道:“你放心,她只能是我的人!倒是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好了。”他挥手,随即便从暗处走出五个高大彪悍的白衣侍卫。
“把她带给桃娘,先废武功,今夜开始就让她接客!”他的薄唇依然是苏清雨熟悉的明朗线条,可是说出的话,却让苏清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看来,世人传言听寒子为人无情冷冽,果然是真的!
似乎知道再无转圜之地,少女咬唇不再说什么,但那双恨意四流的眼却看得苏清雨心惊。
虽然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已经知道他是为了给父母报仇,可毕竟亲眼见到他残暴屠杀,却让她心中黯然。
原来他一向只用最温暖的一面来对她,处处体贴入微,事事都对她呵护备至。对别人,他竟可以连眼都不眨就杀掉,甚至也许是相伴多年的人。
那张酷似秦朗的脸,此刻却泛着讥笑和萧索。忽然,一只矫健的苍鹰便从半空中飞落到贺临风手上。他取下卷在苍鹰脚环上的纸条,放飞了苍鹰,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渐渐离去,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忽然想起一个最基本的问题:自己如今究竟是怎么个状态?为何自己会在这里?
☆、第五十章:狱中喂食(1)
正疑惑着,忽然感到一阵痛楚传来,人也渐渐失去意识。
苏清雨记得清楚,上次是被梁逸带来的饭菜香吹醒的。这次没有那么好运气,因为她是痛醒的。
四周逐渐清晰,她发现还是睡在牢房里。
昏倒前后的事情纷纷杂杂地拥进脑子里,记起昏倒前那丝熟悉的松木清香,是梁逍救她的吧?那么,梦中所见之事,是真的吗?
难怪都说是十指痛归心。一醒来,那钻心的痛便从指尖传到全身各处,甚至在每根神经处叫嚣,也暂时把那些想不透的事情赶出了脑子。
苏清雨咬着牙,拼命忍着。她意外地看到自己那十根手指,不,现在应该叫“棒子”。看来包扎的人还挺细心,不仅为每根手指都厚厚地缠上了白纱,而且还在每只手指尖处都细心地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苏清雨低声嘟哝了一句:“带蝴蝶结的棒子。”
看着这些蝴蝶结,尽管还是很痛,可她忽然玩心大起。
躺在*上吃力地动着手指,迎着从牢房窗户中照进来的阳光,她静看那十只雪白精致的小蝴蝶在阳光中微微颤动。手指稍微动弹就痛,可是看着可爱的蝴蝶,她居然笑出了声。
正玩得高兴,忽然就听到那个慵懒清亮的声音在牢门响起:“早知道你在这里住得这么舒服,本王就不用赶过来了。”
苏清雨回头一看,那人正半倚在门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正挂着邪魅的笑,可眼中却带着一丝来不及收回的焦灼。
见了他,忆起行刑时那丝无比温暖的松木清香,她对着他微微一笑。也许是睡得久了,唇上有点干裂,稍弯起嘴角,却痛得她“呀”了一声。
他大步走过来问道:“可是手上又痛了?”
苏清雨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方才对他说:“口干。”
梁逍却也不跟她计较这么多,回头喊了一声:“小麟!水!”
那个有点瘦弱的灰衣少年,依然那样地冷着脸。他提着一个漆花食盒过来,将里面三四层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然后满满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梁逍朝桌上的杯子努努嘴,示意她自己喝。
苏清雨忽然坏心眼起了,举起那十只雪白的大棒子,一脸无奈地摊开让他看。
梁逍墨眸稍一转,便叫道:“小麟,杯子!”
她翘起嘴角,等着小麟把杯子捧过来。梁逍却一手夺过杯子,一手就搭住她的肩,坏笑着说:“慢点喝啊。不够的话,本王再斟满给你。”
被他这样亲昵地搭着肩膀,多少不习惯,她挣了几下,却无法挣脱他那双魔爪。她知道被他反客为主地耍了,便瞪着他。
他挑眉问道:“你不是要喝水吗?”
她方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无法,实在太渴,只得就着梁逍的手喝了一杯。刚抬头,便看见他一双墨眸中尽是笑意。
苏清雨愕然,但随即也笑了:“王爷,民女的手好痛,应该吃不了东西。”既然他刚才都已经亲自捧了水,那就继续喂一下饭好了,反正她说的也是实话。
也许是多日未见她的笑脸,梁逍不觉一怔,却说了一句:“真笨!”说着,便替她舀了一碗白粥,再拿起勺子舀好,先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便伸到她的嘴边。
☆、第五十一章:狱中喂食(2)
看着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不知为何,二人之间的所有记忆,一下子都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这人,看起来热闹非凡,但是却无比孤独;看起来*不羁,但是却处处心思细腻。他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还没有看透的呢?
见她看自己看得发呆,他取笑道:“你发什么呆?莫非不喜欢听寒子,变成喜欢本王了?”
苏清雨愤愤地把粥一口吞掉,含糊说:“就王爷这朝三暮四的性子,苏清雨自问担不起。”
梁逍伸手又递来一勺:“苏清雨,你少污蔑我。我何时朝三暮四了?瞧我对你可是专一得很。不然,怎么会几个月如一日地陪着你?”
苏清雨撇撇嘴,张口又把粥吞掉,回敬道:“这话说差了。你夜夜流连勾栏,那可是大家都清楚的。倘若说你也有对我专一的时候,那便是想戏耍我的时候罢了。”
不觉间,他们都没有发现,对彼此的称呼早已经变了。
梁逍手上并没有停,嘴也忙得很:“苏清雨,你方才不是说食君禄担君忧的吗?你既然是我的人,那偶尔让我得些乐子,也是很应该的。”
见他故意把话说歪了,苏清雨气极,大声吼道:“王爷,请自重!”
正想问他,她却听到门外有另一个人笑了:“看来,我来得不巧了。”
听到暖意融融的这笑声,苏清雨兴奋地抬起头来。
只见那个儒雅的青衣男子走入牢房中,让她立刻高兴了起来:“宁大人!”
宁焕之对她笑了笑,那笑容中尽是抚慰,但话却是对梁逍说的:“王爷,都查准了。”
小麟会意地上前将苏清雨扶好。梁逍坐好了身子,正色问道:“雪霁山庄如何?”
雪霁山庄?苏清雨心头一跳,连忙看向宁焕之。
宁焕之微微低垂着眼睑,摇摇头道:“果如王爷所料,没了。”
苏清雨心中大惊,果真。。。。。。是他吗?他有多大的本事,居然一举就把震慑天下的第一大庄给,灭了。
无来由地,她忽然想起梁逍那次喝醉时对她说的话:“这酒,和贺临风一样不简单。”
自己果然还是不了解他。
梁逍却像是意料之中,走到窗户旁,凝神看向天际,沉吟着不再说话。
苏清雨掩不住心中伤感,也正默默出神,却看到宁焕之缓步走了过来,脸色不善地细细打量她的双手。
吃了一惊,她连忙把手缩到背后,讪讪笑着道:“没事,没事。你别看。”
宁焕之低叹了口气,黯然道:“你何必这么硬气?少说两句,也许就不会受这苦了。”
不忍看着这一身暖意的男子有如此担忧的神情,她忙软声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包扎得有点夸张罢了。你千万别担心。”
说着,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瞧,我都能拿东西了!”她虽然死忍着那钻心的痛,但十根棒子实在粗大,一不小心,杯子便朝桌下滚去。
正担心地等着看杯子开花,却见一只修长的手从旁边伸出来,将杯子稳稳地托了起来。
将杯子放好,梁逍黑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你的手既然能用,那本王和焕之也不打扰了。那些饭菜,自己吃!”说着,他抬步就走出了牢房,眼角都不再瞥她一下。
见他说走就走,宁焕之只好跟上。刚走了两步,他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说:“回头我叫香儿来陪你。”
话还未说完,梁逍的声音就远远传来:“焕之!”宁焕之无奈,脚步匆匆地追了上去。
这人怎么了?本来还好好的。苏清雨莫名其妙地看他和宁焕之离开,一回头,却见小麟在出门时,给她递了一个微笑的眼神。
☆、第五十二章:神秘劫狱
夜里,宁焕之果然打发了香儿来帮她换药。
换完药,她只感到仿佛是一个世纪那般长,全身只要是能痛的地方都在忙着痛了。现在她应该是满脸苍白,不然香儿也不会这样担忧地看着自己。
咧了咧嘴,她嘶哑着声音说:“香儿,我没事。你去帮我倒杯水来。”
听到她的声音,香儿终是忍不住抽噎。但她还是转身去倒水,却惊叫了一声。
苏清雨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