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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把我的类型划过来拨过去,还真是对不起。”蒋英崎开了个小玩笑:“不过你也许没说错,因为能做出这种决定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说出来还有些可笑,某天我正在餐厅吃饭,沈依依坐到我对面,我们聊了两个小时,临分别的时候,沈依依用嚣张的表情问我敢不敢娶她,我说,只要她敢嫁,我没什么不敢娶的,然后她就拉着我直接去了民政局,前后花了半个小时,打了张结婚证下来。”
颜采瞪大了眼:“这就完了?”
蒋英崎无奈地摊开手:“整件事我也云里雾里,好像一路被她牵着鼻子走一般,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像上班间隙下楼买了一杯咖啡那么简单。”
“如果你不愿意,还是能后悔的。”
“不,事后我想了想,这样也好。”
颜采笑着说:“没想到蒋公子能这么草率的就把婚姻大事办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蒋英崎道:“父母一直希望我能早些成家,而他们对沈依依的印象也不错,与其再这么飘着,不如同能互相磨合习惯的人安定下来,我和沈依依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了解彼此的习性,共同开始生活的话,也能比其他适应得更快。”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就在下个月,在那之前请柬会送到你手上,就不知道以我们曾经的关系,你愿不愿意赏脸这场婚宴。”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当然会去,恭喜你。”颜采朝蒋英崎伸出手,他们十指交握,又迅速分开。
“谢谢你的祝福,倒是现在,我还想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蒋英崎指向那件婚纱:“你能帮我试穿看看吗。”
“我?”颜采摇头:“这不太好吧,若是让沈依依知道,免不了会误会。”
“没关系,我只是单纯想看看这件婚纱穿在东方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蒋英崎道:“只是朋友间的一个请求,并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既然这样,如果只是帮朋友一个忙,我倒是很乐意。”
蒋英崎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也不合常理,不过举手之劳。颜采这么想着,放下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着那件婚纱跟随店员去了后边的试衣间,十分钟后,她再次走出来时,迎着蒋英崎的目光,竟然会觉得有些害羞和别扭,这两种感觉她实在是暌违太久了。
店员领着她站到镜子前,蹲□开始帮她整理裙摆,蒋英崎站在她身后,只给出了三个字的评价:“很适合。”
“我以为我早就过了穿婚纱的年纪了。”颜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情不自禁转了一个圈:“它真漂亮,只可惜,再漂亮,也只能穿一次。”
蒋英崎微微有些窘迫道:“如果我是你未婚夫,听到你这么评价婚纱,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不觉得我说错了,婚纱本来就是一次性产品,任你设计师花多大的功夫多长的时间做出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艺术品,在那个仪式过去之后,也只能沦为压箱底的命运,而且你永远不会想着翻出来穿着去超级市场买菜。”
蒋英崎不禁笑了:“你连三十岁都不到,怎么说起话来如此老气横秋,照你的意思,婚纱既然这么没用又浪费资源,为什么那么多的设计师和女人还如此趋之若鹜。”
“那是因为婚纱占据了一场婚姻里一半的意义,我虽然没结过婚,也明白有时候婚姻是件既失败又伟大的事情。”然后,她对着蒋英崎疑惑的表情说:“有些婚姻最大的失败之处,在于他们仅仅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找个靠谱的人,迫于周遭的眼光就这么凑合着过一辈子,而并非是为了自己,至于伟大之处……”她顿了顿:“再别扭的婚姻,都有可能因为一件耀眼的婚纱而璀璨。”
蒋英崎隔了好一阵,才用一种像是新闻主播那样字正腔圆的语调说:“我看你这一番话可以用镜框裱起来放进verawang的婚纱博物馆。”
离开之前,蒋英崎去前台结账,颜采发现他买下的婚纱并非刚才自己试穿的那件,当她提出来,得到的答复让人哭笑不得。原来沈依依早在国内就订好了婚纱,因为蒋英崎刚好出国公干,才顺便过来取货,并非是现场挑选。
“我说过了,在你出现之前我正在想你。”蒋英崎给出解释:“我看着那件婚纱,脑子里总在想如果像你这样几乎不相信婚姻的人穿上会是个什么样子,我觉得那件婚纱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等你穿上身后,也更好地证实了我的想法,本来我想买来送给你的,可是又觉得,这到底是个敏感的东西,我也没那个立场。”
“蒋英崎,你不该如此无聊。”颜采隐晦地翻了一记白眼。
同蒋英崎告别后,在夏威夷之行的最后几个小时,颜采还是去了一趟海边,想着既然都来了,不享受几番海滩风光实在过意不去。可惜她绕着金色的沙滩逛了半圈都不到,就灰溜溜地重新朝酒店的方向走。在那片美得炫目的沙滩上,无数如胶似漆,跨越年龄,甚至跨越性别的情侣手挽着手在她眼前飘过来荡过去,让人看着十分不是滋味,她不自觉又想起了许久以前某个孤苦伶仃的情人节夜晚,莎士比亚那句“你独身就一切皆空”的诗重新在耳边回荡,既然一切皆空,就没必要再呆在这近乎是情侣特供的景点触景生情,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收拾行李回家去吃颜太太做的红烧肉才是正经。
致下一个天长地久(3)
今年夏天到来的时候;颜采接连出席了两场婚礼,一场蒋英崎的,一场莫小妍的。
如果说蒋英崎能这么快结婚让颜采意外;在得知新娘是沈依依之后;这个意外就被极大缩小了。当初在见到沈依依的第一面时;颜采以女人的直觉就知道她对蒋英崎余情未了;两人曾经谱写过一段前情往事,跑来间隙携手同期也有迹可循。
但莫小妍那一茬,却实打实如同天外飞来的一颗流星,在颜采的脑门心上敲了一个脆的。
莫小妍这一回的新郎名叫魏俊生,长得人如其名,很是清俊,加拿大海归,曾经就是莫太太嘴里那个要介绍给颜采的那个“朋友的儿子”,也许是看着颜采不要,才想着留给自己的女儿。不过莫太太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这位魏俊生不光是她朋友的儿子,更是有另外一层身份,就是颜采和莫小妍的小学同学。
颜采可十分清楚地记得,小时候魏俊生有个外号叫“小萝卜头”,又瘦又小,可一点都不“俊生”,操着一口方言浓重的普通话口音,还偏偏喜欢在学校的走廊上大声读英文“hello,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and you?”“i'm fine too!”成为过路无数学生的笑柄,他还乐此不疲。
颜采和莫小妍难得有共同话题的时候也没少嘲笑这个魏俊生,后来小学毕业,他们也逐渐淡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没想到当初魏俊生的那口方言英语,真被他练成了标准的美式腔,练到了国外,“小萝卜头”练成了“高富帅”,最后居然还变成了莫小妍的老公。
“她对我是真好,比阮晨强多了。”结婚的前一夜,颜采被莫小妍拉在她房间里共度最后的单身之夜:“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这么好过,其实我知道颜采你一直笑话我看人不淑,但这一次我看到了他的真诚,所以他一求婚,我就想,还等什么能,再等下去,恐怕连这个最后对自己好的都留不住了。”说完,莫小妍居然开始抹眼泪。
颜采拍了拍她的脑袋,难得细声细语地说:“好好的结婚,偏要被你说得像去死。”
“有时候真的有这种感觉。”莫小妍抽泣着说:“前几年才从学校里出来,这几年磕磕盼盼,现在结了婚,过两年也该生孩子了,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我的人生好像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一样。”
颜采哭笑不得,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话说,好在莫小妍并没有把她这种低落的情绪带到第二天,在第二天的婚礼上,她风风光光穿着一身重新定做的婚纱,红着脸从魏俊生手里接过了戒指,笑得像一朵花,当魏俊生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转圈的时候,颜采竟然有一种想为之落泪的冲动。
看吧,看吧,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所谓的婚姻,也不是全无美感的,它也有伟大的一面,当你碰到这样一个男人肯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你傻气地转圈圈,最好赶快用戒指把人绑下来,因为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愿意为了你去做。
七月初,ACE广告“海外项目业务组”统计前两个季度的业绩,呈现出一片让人惊艳的满堂红,颜采一战功成,得到一笔丰厚的分红,她拿着这笔分红在城郊的五星级避暑度假中心举办了一场私人的烧烤派对,犒劳这几个月跟着她一起全世界到处跑的组员,参与者除了公司的员工,还出现了预想不到的“外援”。
叶安妮端着酒杯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时候,着实吓了颜采一大跳。
当初叶安妮辞职后立刻马不停蹄出了国,颜采实难料到还有这样意想不到的碰面机会,细聊之下,她也弄明白了叶安妮此番是专程来找她的,为了向她说明一样一直没有被解开的惊天大谜团。
她问她:“你还记得乔宇川和那个孟颖的照片事件吗?”
颜采点头,她当然记得,就是因为林子捷的不守信用,才引发了后来那一连串的风波,只是后来林子捷矢口否认那些照片与他有关,这点又让颜采困惑不已。
叶安妮将一整杯的马丁尼咽进喉咙里,道:“那些照片其实是我发给环球星报的。”
颜采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无奈道:“这笑话可不好笑。”
“我没有骗你。”叶安妮从路过的服务生手中拿过另一杯香槟,又一口喝干:“这次我回来本来是想帮着乔宇川准备全球巡演,不过我看他这几个月的状态实在不妙,以前他就不怎么爱说话,自从你跟他分手之后,现在话更少了,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几个月没见他笑过,我实在看不过去,才想把当初的事情给你兜个底。”
“你什么意思。”颜采终于摆正了表情。
“当初你发现了那些照片,就去找过韩城吧,你离开之后,韩城就联系我了,他好像对你生气这件事很害怕,也不知道那些什么地方惹到你了,所以想透过我打听打听,我也顺理成章从他那里拿到了照片。那时我对演艺圈还不了解,也不知道孟颖这个人,所以就把照片拿去给乔宇川看了,问他照片里的女人是谁。”
颜采咽下一口唾沫,觉得呼吸有些沉重:“你是说……乔宇川早就知道那些照片了?”
叶安妮点点头:“当时乔宇川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惊讶,我们都以为有人想要这些照片,无非就是想接着勒索一笔钱罢了,既然是求财,照片爆出去了对那些人也没好处,就没去在意,结果才过了两三天,乔宇川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悄悄把那些照片匿名发给环球星报,我吓了一跳问他原因,开始他不肯说,后来才告诉我,他知道了林子捷想用那些照片来要挟你,他不想让你为难。”
“因为不想让我为难,就主动做出这种完全可以预料到后果的事吗?”颜采捏住酒杯的手越来越紧,微微低下头,用几乎是卡在喉咙里的声音说:“那个……傻瓜。”
“他是傻,什么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