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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这样暖暖地照在她身上,是否照到了她的心里?刘之珩在心里叹气,自己那样一意孤行地拉着她前行,不知她是否对他也有信心?
他想把她抱到床上去睡,一动,张萌就醒了,笑道:“刘厅长你会开完了?”
刘之珩索性抱着她在飘台上坐下,“以后做坏事前一定要做足准备,我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张萌笑道:“你就后悔吧!”
刘之珩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你不生气?”
张萌老实道:“当时有点点生气,后来想,我们都30多岁了,都有自己的感情经历。换作我自己,从前爱过的人来了,也不愿意请示汇报,想私下见|奇|个面聊聊|书|古往今来。”说着便笑了,“不过我肯定会说具体事宜无可奉告,而不是骗你说要开会。”
刘之珩听了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张萌笑道:“我今天看到你们俩在那儿,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个第三者呢,你们不是要破镜重圆了吧?真那样,你得早点告诉我。”
刘之珩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瞎琢磨什么呢,我得赶紧把你娶回家,省得整天胡思乱想!”
张萌道:“那可不行,我还留恋着自由的生活呢,还有男士不时送上的花!”
刘之珩道:“还在骗小男生啊,你都这么老了!”
张萌气得要挣开他下来,刘之珩搂着她赶紧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们萌萌集青春、美貌、智慧于一体,人见人爱,妖见妖爱,人妖见了也喜爱!”
张萌渐渐忘了曹洁的出现,可是,几天后,出乎张萌的意料,曹洁约她晚上在“两岸咖啡”见面,她隐隐地不安。
七点多到时,店里已经坐满了一对对的恋人。两个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D城的发展。“都大变样了,城市建设的这么快,看着比国外还好,只有这里的咖啡店还在。”曹洁环顾着四周感慨道,“以前我和之珩也经常在这里约会,因为离医院近。结婚后也不常做饭,就在这里吃,玲玲说这是我们家的食堂。”
张萌微笑着不搭腔。
曹洁继续道:“之珩这个人外冷内热,对人很好的,我值夜班的时候,他常从旁边的小吃店买了水饺给我当宵夜。”语气里有深深的怀念。
张萌听着她的回忆,想着她什么时候能绕到正题,便只是微笑。
曹洁看着张萌:“张小姐认识之珩很久了吗??”
张萌道:“不是很久,我来这个城市还不到一年。”
“哦”曹洁轻舒了口气,“张小姐看到过我们的女儿玲玲吧?”
张萌点点头。
“玲玲现在很不好。”曹洁满脸忧伤,“医生诊断她是狂躁症。”
张萌吃惊地望着曹洁,这真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她几乎猜得出曹洁下面要讲的话,但是她不得不听。
曹洁擦了一下眼泪道:“玲玲从小我一手带大,所以我和之珩离婚后,玲玲跟我去了英国,外公外婆和姨妈都在那里,她也比较适应那里的生活。”
张萌道:“玲玲很活泼,很可爱。”
曹洁道:“本来一切都很好,我和我的男朋友也有过结婚的打算,可是今年从之珩这里回去后,她就三天两头跟我说要和我一起回来,这半年来竟变得十分偏执,只要我的男朋友来就非要把人家赶出去,还砸东西伤人,我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也没什么效果。最后医生说有个办法值得一试,”曹洁望着她,“就是,我们一家三人重新在一起。”曹洁把“重新”两个字说得很重很慢,“张小姐,所以我和男朋友分了手,想带玲玲回来,回来复婚!”
张萌震惊地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曹洁。
曹洁也看着她:“我和之珩就这个问题已商量了好久了,他很疼玲玲,心里始终对她抱有一份愧疚,我看得出他的犹豫,看到你,我知道他的犹豫在哪里了。你这么年轻美丽,我样样比不上你。”
张萌的胃一点点疼起来。
“所以张小姐,我求你,离开之珩,帮助我们玲玲的病好起来,她还那么小,如果这个坎过不去,她的人生就毁了。”曹洁的眼泪刷刷地流下来,脸上的妆有点花,张萌记得思瑶说过她们是同届,虽然一身名牌,妆容精致,却并不显得年轻,可见在国外打拼也不容易。
张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很苦,太苦了,这段时间刘之珩总不肯让她喝咖啡,渐渐的有些不习惯了,“孩子的病可以想办法医,但是大人的生活……”
“张小姐,等你做了母亲就知道了,孩子就是父母的一切。”曹洁打断她,我相信之珩也是这样的。当初我们离婚拖了两年,就是因为玲玲迟迟下不了决心,现在如果玲玲要毁在我们的婚姻问题上,我和他都无法接受。何况,我们俩因为家族事业海外发展的无奈被迫分手,感情还是在的。”
张萌的胃疼得越来越厉害,她使劲撑着不让曹洁发现自己的难受,她有点庆幸又有点恨自己的教养和骄傲让她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这样的平静,她清楚地听到自己在说:“我想我不是这件事的关键,你们好好商量吧,无论商量的结果是什么,我都接受,这样可以吗?”
曹洁感激道:“谢谢你,张小姐,怪不得思瑶楚扬他们都对你交口称赞,你这么出色,生活中并不缺乏追求者,我看得出楚扬也很喜欢你……”她是商人,谈判前必是对对手作了充分的调查。
“曹小姐,”张萌几乎要恨她,“我会尊重他的选择。”她发现自己今晚从头到尾没法说出“之珩”两个字,在曹洁这么自然的称呼声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溃败。
已是冬天,北风刮得紧,路上行人稀少,张萌独自走在大街上,茫然无措。他要离她而去,而她已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她不应该挽留他,如果他不走,她得推他离开,推得远远的,远到她目不能及。她想,自己是风就好了,轻盈转身,可惜她不是风。
手机在响,是刘之珩,“萌萌,在哪里?这么晚还不回家。”
“我见一个人,会晚一点。”张萌挂了电话,眼泪霎时涌满眼眶。怎么办,她已习惯了他这样充满宠爱的呼唤,“萌萌”,“萌萌”声声落在她的心上。
张萌脸色苍白地回到家,刘之珩正在灯光下看文件,看到她的样子,吓一跳,“萌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张萌软软地靠在门上。刘之珩把她抱到沙发上,“胃又疼了?”
张萌点点头,刘之珩去给她热牛奶。张萌接过杯子,慢慢地喝着,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刘之珩慌道:“萌萌,出了什么事?你晚上去见了谁?”
张萌擦了一下眼泪强笑道:“你对我太好了,我都感动了呢!”眼泪又流了下来,“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了,要不离开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刘之珩叹口气把她抱在怀里:“这辈子就一直这样在我身边好了,离开我还想到哪儿去啊傻瓜,又胡思乱想!”
张萌擦了擦眼泪道:“不早了,回去吧。”
刘之珩吻吻她的额头:“你这样子我不放心,今晚住这儿。”张萌想拒绝,刘之珩道:“乖,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一切有我呢!”张萌觉得自己冷得全身发颤,怎么也暖不起来,便更深地窝进他怀里。
半夜,刘之珩口渴得厉害,起床喝水,下意识地伸手把张萌肩上的被子掖好,碰到她的枕头,湿湿的一片,他顿住,她为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晚上她去见了谁?他觉得自己隐隐猜得到答案,便悄悄拿了张萌的手机走到客厅翻看来电记录,赫然有两个曹洁的电话,一个是上午10点,一个是晚上7点半。那么,今晚张萌去见的是曹洁?曹洁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
吃早饭的时候,张萌道:“晚上回来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刘之珩深深地看着她:“昨晚没睡好,中午一定要休息一下。”张萌心不在焉地应了。
刘之珩道:“萌萌,今年春节我去拜访一下你父母吧。”
张萌回不过神地看着他,刘之珩继续道:“你对我的考验也差不多了吧大小姐,是不是可以过关了。”
张萌眼睛湿润起来,“再说吧。”情绪愈发低落。刘之珩见她一片烤面包还吃不完,便走过去亲亲她的脸道:“好好吃东西,有什么为难的事一定要说出来。”
张萌不置可否,勉强喝下半杯牛奶。
刘之珩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了两封新邮件,情绪好起来,又打了几个电话,想起张萌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的表现,不禁摇头自言自语道:“一点心事都藏不住,傻丫头。”
晚上到家时,张萌还没回来,他正准备动手做手擀面,手机响了,是曹洁,“之珩,我在家门口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给你做顿饭,再谈谈玲玲的事。”
刘之珩皱了下眉,“小洁,我还在开会,估计会很晚,你别等了,先回去吧,反正还要呆两天,我们再找时间吧。”刘之珩抬头,张萌正打开门站在门口,便笑道:“快进来,我正要做手擀面,吃不吃?”张萌点点头。
张萌一边划拉着面条一边认真问道:“之珩,我长得还好看吧?”刘之珩笑得差点把面条喷出来,点头道:“花容月貌!”
“收入也算高级白领吧?”
“不比我这个当厅长的少,够过小资生活。”
“年纪也不算太老吧?”
“老是老了点,不过看和谁配了,和我的话马马虎虎。”
“我现在使出浑身解数去找个钻石王老五还有希望吗?”
“有有有,还有人排着队等着呢!”刘之珩亲昵地拿餐巾纸帮张萌擦去嘴边的汤汁。
“那么”张萌抬头望着他,笑道:“别担心我了,你和曹洁一起去照顾玲玲吧。”
刘之珩神色一变,放下筷子,沉下脸道:“萌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张萌避开他的目光,点头道:“我知道,曹洁要和你复婚,只有这样玲玲的病才有希望治愈,我愿意退出。”
刘之珩生气道:“玲玲的病我们自然要治疗,你这是什么办法!”
张萌别过头去,轻轻道:“我查了资料,确实是个比较行得通的办法。”
刘之珩心痛道:“你昨晚哭了一夜,今天想了一天,就是要和我分手?”
张萌眼圈红了,“我到过汶川,看到那么多孩子在寻找父母,让人心疼,我能理解玲玲的心情,曹洁对你还有感情。”
“你对我就没有感情吗?”刘之珩一把把张萌搂在怀里:“晚上哭得枕头都湿了一大片。”
张萌的眼泪掉在他的胸前:“我不能和一个孩子争,玲玲如果不能治愈,我一辈子怎能安心,我是个医生啊!”
刘之珩看着张萌梨花带雨,难过道:“要你为我伤心成这样,萌萌,对不起。”
“没事,我也算久经考验饱经风霜,以后有你这样一个当厅长的朋友做靠山,比现在这样偷偷摸摸不敢让人知道还好呢!”张萌擦了眼泪笑道:“看,现在后悔了吧,找了我这么骄傲的女人,把厅长给甩了!”
刘之珩把她更紧地搂住:“你又开始自说自话自作主张了,玲玲的事我会解决,但我不会跟曹洁复婚,有些事很复杂,你不知道,你不捣乱,我才能安心把事情处理好。”
张萌轻轻挣脱出来,道:“明天开始我们不要再见面,前段时间我不知道你这样在伤脑筋,现在开始别再为我犹豫不定。”
刘之珩看了她半天,叹气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不想让你牵涉进来平添烦恼,以你的脾气,只会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事情我正在解决,我一定会把它解决好。萌萌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