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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被一股大力拽起,白子画温热的唇贴着耳际:“有妖气。”
霓漫天一惊,不知是因为身后那人的话还是因为那人的动作。
狂风带起两人的衣袍,漫天皆白,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只是片刻,炎夏已成寒冬。
空地上十几道身影凭空出现,将两人围住,竟是一圈白衣女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电光火石间,两方人混战在一起。
断念刺入一人的腹部,那白衣女子并未倒地,反而随风消散,霓漫天皱眉,回身挡住身后一人的攻击。
周围忽然一静,霓漫天收剑,环顾身周。
没有白衣女子,没有狂风大雪。
也没有男主。
嫩草刚刚冒芽,微风和煦。
霓漫天站在草地上,身形未动。
方才打斗时,霓漫天腰间的玉佩被剑气划断了佩绳,本该落在地上。
……地上没有。
霓漫天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他被隔离在了单独的空间内,八成是幻境了。
霓漫天划破指腹,在剑身上用血勾出符印,血光一闪,断念脱手,刺入虚空,天空的一角开始塌陷。
……小爷总算对得起研究幻术消耗的大把光阴。
霓漫天御剑飞了上去,到了天边,却触到一层屏障。脚下一时失重,霓漫天随断念一起向下方落去。
“噗通——”
霓漫天落入湖水中,被巨大的力量向下方压去。
霓漫天憋住气,法力被一股无形的力强行压制住,诀咒心法通通失效。
长发披散开,随着水流上下浮动,眼前的景象越加模糊。
上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向霓漫天游来。
那人逆着光,天人之姿,超尘脱俗。
霓漫天抬手,他好像看到了……神祇。
白子画握住那只手,将霓漫天圈入怀中,眸色幽深。单手扣住男子的下巴,覆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任他折腾的逗比二哥被剧情吞了一定是吧……'√(─皿─)√
躺枪的剧情君:血口喷人!本君要让你这愚蠢的凡人作受,欸不对(⊙_⊙)?,好像本来就是【泥真相了
☆、不得于飞兮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单纯的渡气,滑腻的舌尖探进霓漫天的牙关,白子画微微眯眸。
两人的身形渐渐接近水面,白子画箍在男子腰间的手却愈加收紧。
直到破开水面,霓漫天恢复意识,风中凌乱了。
?
!!!
……
人命关天,别无选择。
某只这样自我催眠。
两人上岸,白子画面色苍白如纸,忽然俯身,呕出一口乌血。霓漫天一惊,架住白子画的身形,手放在那人的腕上一探,思维瞬间凝滞。
白子画指着天方塌陷的一角,轻声道:“幻境已被你打出了缺口,触发的那层封印为师已经解除了,现下只要你顺着缺口出去……”
霓漫天凝神,果真见体内压制法力的力量已经消失,也不等白子画说完,对着白子画的后背运功推掌。
白子画反手扣住,眸光一冷:“你做什么?”
当然是把毒吸出来。
虽然无法判断是什么毒,但……
霓漫天脑内闪过一些零碎的剧情,直接用另一只手点了白子画的穴。
白子画猜到霓漫天要做什么,眸子寒得惊人:“你敢。”
霓漫天毫不避讳地回视白子画的目光,他想得很清楚。
死个配角比起死主角,值多了。
霓漫天收手,体内只有白子画精粹的功力,没有半分毒性。
“你疯了?”霓漫天呆愣半响,揪住白子画的衣襟,“强行把毒逼往体内深处,你是活得太久了,活腻味了?”
完全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
白子画笑了笑,毒已入五脏六腑,霓漫天做什么也无用了。
白子画这副淡然的神情,反倒衬得是霓漫天小题大作。
“幻境是蓝雨澜风设的?”
白子画神色莫测,却没有否认。
霓漫天松开白子画的衣襟,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
蓬莱岛。
霓漫玥站在走廊上,将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二弟。
满怀希望呢,真好……
可是她倦了。
“大姐,你也要效仿爹娘游山玩水?”霓漫潇还有点讶异,摊手道,“把蓬莱岛交给我,我都不放心我自己。”
霓漫玥不置可否。
还是到了蛮荒,再给二弟三弟消息吧。
自从再次见到那个人,那一世的种种不断在脑内回放。
他们的故事,不能重写,却能继续。
蛮荒,水银间。
“主上。”一人俯首,对着正在拨弄琴弦的冥梵仙拜道,“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自从那日冥梵仙外出归来,原本阴晴不定的性子收敛了,目光越发空寂起来。
“不见。”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打斗声,冥梵仙恍若未闻。
却没想到,那人当真闯了进来。
“不是说过,要一直在蛮荒等我,现在赖账可是晚了。”女子盈盈笑道。
冥梵仙呼吸一滞,指下几根琴弦被手力震断:“你……”
“不知水银间养不养闲人?”
霓漫玥吃着蛮荒特有的风味,道:“我的事已料理妥当,在蛮荒也可以安心了。爹娘在东海那边;蓬莱交给二弟;三弟在长留修仙,有尊上在,不会出什么事。”
“尊上?是那个打败了我那四个部下的人?”
冥梵仙指的是上次两人来蛮荒找到霓漫天之前,与水银间大战那件事,由此才将正在闭关的冥梵仙给引了出来,见到了霓漫玥。
“嗯。”霓漫玥点头。
冥梵仙垂眸。
那个人,可是比他疯狂多了。
霓漫天手刀砍在白子画颈后,白子画昏了过去。随即点了白子画几个穴,又塞了几粒药,最多也就是减慢血液循环,将毒暂时控制住。
周围景物一阵颤动,翠绿的树林,湛蓝的天宇,仿佛脱落的漆画一点点褪色。
有人从外部毁掉了幻境。
只剩那方湖。
一个人突兀地出现,面上一侧有红色的绝情池水疤痕,瞥到那身旧布衣袍,霓漫天皱眉:“竹染?”
……三生池水的伤痕原来是可以消除的。
至少贪婪池水可以。
“还以为你们会比我更早破除幻境,没想到反倒是我救你们。”竹染将手中的玉佩递给霓漫天。
“你在幻境里遇到了什么?”
居然摒除了贪念。
竹染抿紧薄唇,目光复杂。
霓漫天没有追问,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能否验出我师父的毒?”
幻境,蓝雨澜风,中毒……
只是巧合。
霓漫天残留着几分侥幸心理。
“尊上中毒了?”
竹染将手搭在白子画腕上,面色一变。
霓漫天最后一根弦也绷断了。
“不必验了,卜元鼎的毒,无药可解。”
声音从湖中传来,水花四溅,妖冶的女子跃出水面,身形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女子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细碎的鱼鳞,身体下半部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鱼尾。
霓漫天已经没有了欣赏美人鱼的雅致。
竹染向霓漫天传音道:“等下趁机带尊上离开。”
“你这是准备赴死?”霓漫天没用密语传音,直接开口道。
“索性我也生无可恋……”
“不想见琉夏一面?”霓漫天将白子画推给身形僵住的竹染,向蓝雨澜风走去。
“你想收集神器?”
“识相的就主动把神器交给我,或许可以留你一命……”蓝雨澜风妖娆地抚了下长发。
“然后放妖神出世?”霓漫天打断别人的话上瘾了。
“这是自然。”
“再然后,就可以放斗阑干出蛮荒了是么?”霓漫天蹲下身,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蓝雨澜风。
蓝雨澜风心神俱惊,盯着面前男子的眼不觉晃神:“你怎么知道……”
蓝雨澜风习得摄魂术精髓,精神力比常人强大得多,关键时刻竟回过神,咬牙道:“你居然用幻术!”
自带技能,不在小爷控制范围内。
“我的话对是不对?”
“那又怎样?”蓝雨澜风指甲掐入掌心,声音发颤。
“我可以帮你,”霓漫天指向竹染,抛出重磅炸弹,“竹染,半月前还在蛮荒,现在就在你面前。”
蓝雨澜风整个人都沉入湖中,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半响,再次浮出水面:“我凭什么信你?”
确实,他没有筹码。
霓漫天沉默片刻,道:“凭我,可以与手上的神器同归于尽。”
蓝雨澜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不如做个交易,各取所需。你放我们离开,”霓漫天从墟鼎中取出骨哨,“带竹染去见你们魔尊,把这块小指骨给他,让他留竹染一命。”
竹染诧异地望向霓漫天,霓漫天刚好偏头:“能不能见到琉夏,靠你自己了。”
“三个月之内,我会将斗阑干从蛮荒带出来,绝不食言。”霓漫天将目光转向蓝雨澜风。
“……姑且信你一次。”蓝雨澜风咬唇。
霓漫天转身,手心全是汗。
万幸,忽悠住了
如果等她祭出卜元鼎,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霓漫天扶着白子画,日夜不停地赶路。
中途白子画每次吐血,都惊得霓漫天心底发寒。
想到小说里女主的血能压制毒性,霓漫天心一横,来了次割腕。结果白子画吐血吐得更彪悍,眉心的掌门印记竟扭曲成了冥梵仙的堕仙印记。
女主流血是良药。
他的,是□□。
霓漫天嘲讽地笑了笑。
到了长留山脚下,霓漫天怯步了。
若是得知真相,派内必将大乱。
霓漫天手上光芒一阵闪烁,一指点在昏迷的白子画眉心,光芒褪去后,便成了“白子画”扶着昏迷的“霓漫天”。
一个简单的改变外形的法术,瞒过了众弟子的耳目。
一路上没有遇到摩严和笙箫默,到了绝情殿,霓漫天撤了法术。
接下来的几天,朔风去过绝情殿两次,先是听说尊上在闭关,后又看到霓漫天从上古卷轴到派系药谱,翻遍了医书,疯了一样地炼药,自然察觉到了古怪。
朔风静静地倚着门框,看着霓漫天一反平时的不着调,也没有开口询问,转身回了趟销魂殿,将笙箫默的医药藏书抱到了绝情殿。
霓漫天背靠着树干,手臂遮住双眼,心底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颓丧。
白子画那副无关紧要的从容模样,让霓漫天没由来地烦躁。
上方罩下一片阴影,霓漫天抬头:“墨冰仙……”
“发生什么事了?”
墨冰仙盯着霓漫天浓重的黑眼圈,不禁皱眉,伸出的手却被男子偏头避开。
“原以为墨某此生,不会有机会上得绝情殿。”墨冰仙收手,戏谑道。
霓漫天没在意墨冰仙的话,注意力放在了墨冰仙的脸上。
的确,很像。
“毕竟只要尊上在,绝情殿……”
墨冰仙的话传来,霓漫天捏紧手上的长叶:“什么意思?”
“我来绝情殿可是次次都被拦住,”墨冰仙话锋一转,“可想随我回蜀山?”
“你要走?”
“长留太小了,外面的天地才称得上精彩。”
霓漫天摘下玉佩,抹去白子画的神识,放在墨冰仙手中,给了墨冰仙有史以来第一个非挑衅的纯粹笑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