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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被夏孤临仅仅用袖子就格挡掉了。
“你这样做是想让遥灵以为,她的剑*无双打中了我。”
晏离兮收剑入鞘。
“你想让遥灵恢复自信,让她觉得她自己还有用武之地……这么爱护这个‘猎魂’么?”
夏孤临沉默不语。
他很早以前就对他的兄弟们下达了命令。若找到猎魂则格杀散魂,不给魔族任何获得魂魄的机会。
但是现在他竟然这样保护一个猎魂。
是还在伪装?
不,没这个必要。
或者是心软了?
不,这不像他。
那到底……
晏离兮第一次发觉看不懂师弟的作风了。
还是……
只要猎魂在这世上存在,那么,狩猎魂魄修炼邪术这样的事还会不断发生;魔族和人界的斗争,也就永远不会停止。
所以,只有将猎魂完完全全的化为无,才是最干脆利落的办法。
这也是人界最后的希望。
夏孤临绝对不会心软。
哪怕牺牲六公子的一员都无所谓。
哪怕牺牲六公子的恩人都无所谓。
遥灵必须要死。不光是死,必须散魂。
还有未找到的那两个猎魂,也必须……
“师兄。”夏孤临岔开了话题,“师兄竟然也学会耍花招了呢。竟然用定身术这样的手段……”
兵不厌诈。
夏孤临没想到,师兄为了收集猎魂竟不惜使用这种他曾颇为不齿的手段。
就算魔尊真的收服了天下,晏离兮也不过还是个臣下罢了。
有什么意义呢?
夏孤临也发觉他不懂他的师兄。
不过无所谓。
“来日再战。”
夏孤临的西风剑也归为沉寂。
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并不着急在今夜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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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川,最近的饭也太难吃了吧……”
遥灵懒洋洋用筷子戳着米饭。
其实不应该戳米饭,只有米饭是正常的。
所有的菜全都没放盐!
“啪”。
萧凤川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搞什么啊,我带着伤给你做东西吃,你还敢抱怨不好吃?”
“不是不好吃是难——吃!”
“这有什么办法,南歌哥嘱咐过的,我不能吃口味太重的食物!”
“那也不能让大家全体陪着你吃无味餐吧!”
大——家?
偌大的圆桌旁也只有遥灵和凤川两个人罢了。
烟花和太平两个人上午吃点心吃多了,直接省略了午饭。远远望过去他们似乎在亭子里玩……跳绳?
感情很好嘛。
一个有生人恐惧症,一个只知道吃的怪力家伙……总之这两只不爱说话的怪人成好朋友了。
遥灵托着腮绝望地看着萧凤川捧起碗拼命地往嘴里扒拉饭粒。
其实他才是最怪的怪人……
前天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表面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遥灵。”
凤川搁下吃得干干净净的碗,“今天有什么打算?”
“去南歌先生那里练字,你呢?”
明明才几天不见,可是感觉有好几个月都没见到南歌先生似的,难道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嘻嘻……
“嗯,你的字挺丑的,是得好好练练。”
可恨的萧凤川!
“还没回答我呢——你今天要干嘛?该不会是回床上躺着吧?”
萧凤川开始收拾碗筷。按理来说武府有的是丫鬟婆子不需要他动手,但是他已经习惯了。
“啊。南歌哥让我只要能躺着就躺着。”
能躺着就躺着……萧凤川到底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啊!都这样了还得得瑟瑟出来做饭……白痴。
遥灵动手帮凤川收拾桌子。
“那个,你就别做晚饭了……我会让烟花姐姐做东西给我们吃的。”
“哈?”
“我是说……你最好去歇着,别乱动!”
凤川轻笑,玩味的眼光打量着遥灵。
怎……怎么回事?稍微得同情他一下,被看穿了?
“你的烟花姐姐帮忙带孩子已经够累了,还让她做饭……你忍心啊?”
遥灵清清嗓子:“总而言之,结论就是,你的无味餐我已经吃够了!我会让烟花姐姐做淡一点的——总之,跟你没关啦!”
凤川望着遥灵跑远,直跑到亭子边,被太平故意绑在两根亭柱之间的花绳一跤绊倒。
不用说,又是脸朝下……
呵,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的丫头。
凤川的目光很快从指着应太平鼻子破口大骂的遥灵身上移开了。
他悄悄观察着烟花,她只是一言不发得笑着,拉开厮打在一起的遥灵和太平。
好像是在管自己淘气的孩子。
这自然流露的母性……
甚至让凤川想起他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
不像是装的。
难道烟花真的是好人?不是奸细?
55 往事苏醒
黛花山。
激战过后的小院伤痕斑驳。眼蒙白布的医者踏进坑坑洼洼的地面,双耳仔细倾听着岁月在此流过的声音。
三年前,就是在这里,黛花居的女主人辛夷被一群持刀闯入者强行灌入毒药死去。
血染辛夷,紫花成黛。
她死了以后,爱着她的人心也死了。
隔绝尘世的黛花山,被隐士们忘却,成了魔族砚部的盘踞点。
想这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犹如幻梦。
南歌子走向那座坟冢,对着墓碑深深一拜。
旁边的黑衣男子仍在默默整理篱笆,没有理会这个一言不发的擅入者。
“把这里选作破坏性的战场,不觉得可惜?”
“辛夷去的那天,这里就被那帮人烧毁了。你现在看到的,也不过是我重建的。”
破坏了再重建。再破坏,再重建。
这间屋子,这个院子已经和生者的心一样千疮百孔。
无论重建多少次,都回不到从前的模样。
南歌子蹲下身,按住晏离兮正欲拾起的竹条。
他的手苍白得近乎透明,全无血色。
他是一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脆弱医者,远比他人更懂得生命的可贵。
“如果当初,我能解辛夷所中之毒,那么今天很多事情,都会不同了。”
这世上,会少一个失去心灵的男子,多一对逍遥快活的爱侣;
蜀山会少去师兄弟同室操戈的悲剧,六公子会多一个朋友,一分力量。
但世间容不得这样的假设。
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晏离兮抽走被南歌子按住的竹条。
他一心一意得修整自己的篱笆。
南歌子站起身,退后。
这是属于他的辛夷的篱笆,不需要别人插手。
“你的病不宜独自远行。为何来找我——还瞒着你大哥?”
当然不能被夏孤临知道。
这是南歌子第一次自作主张。
他之前为六公子出谋划策,都要经过夏孤临的拍板才被采纳。
但是这次,他来找晏离兮不是为了六公子。
是纯粹为了晏离兮。
“辛夷被害前不久,你们在家中收留的那个迷途女子——你对她还有多少印象?”
晏离兮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他稍微偏过头:“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
魔族老砚主频繁邀他回砚部,传承魔力,继位砚主。他忙于与魔族交涉,经常不在家。
对于那个突然被妻子收留在家的陌生女人他没怎么留意。
只见过一面。
他曾一度怀疑辛夷的死与那个女子有关。
他回到砚部之后积极展开调查,但那个女子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完完全全得,不见了。
“她的长相是不是——这个样子?”
南歌子袖中滑出一幅卷轴。他将之慢慢打开,展示于晏离兮面前。
他听到晏离兮喉中发出极度压抑的惊恐声音。
看来是没错的。
“你怎会……有那个人的画像?”
南歌子相信晏离兮有足够的理智,慢慢把他的推断听完。
这幅画像,自然是武陵春的情报组,埋伏在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角落,悄悄为那个有生人恐惧症的女子画的。
烟花。
遥灵的保姆,烟花。
“在怀疑这个人之前,我倒觉得有个人的嫌疑更大。”
南歌子在画轴被晏离兮冰寒的目光冻碎之前把它收了起来。
“你的下属,落袄。”
晏离兮眼前一亮。
毒死辛夷的毒药是天下奇毒,在那之前南歌子从未见过如此毒药,不知道以何种方式进入人的体内,也不知如何在短短数个时辰之内夺去人的生命。
数个时辰,相对于鹤顶红五步倒之类的毒是有点长。但这个时间刚好够辛夷说完诀别之言,刚好够南歌子诊断之后得出无法可医的结论。
刚好成为晏离兮一生难忘,永恒痛苦的记忆。
这就有点奇怪了。
就像预先完美设计,要晏离兮越痛苦越好似的。
这种奇毒,除了落袄还有谁能炼制出来。
“你应该第一个怀疑落袄的。是什么原因,让你容她平安无事在你手下办事十年?”
“……我答应过辛夷不杀落袄。”
原来是女人同情女人。
也罢。
“根据小春的情报组调查,我们得到一些有意思的发现。”
南歌子正式步入正题。
这些发现只有武陵春,南歌子和夏孤临三个人知道。
“本月二十二,落袄被我大哥打败,伤重后经过我家,不知所踪。第二天,归乡三月杳无音信的烟花突然就回来了。”
这是第一个发现。
“天朝六三一年,也就是三年前,上任砚主清平乐多番逼迫你继任砚主。他派魔卒追踪于你,头领都是落袄。只有那个烟花住进你家那段时间,头领换了别人。”
这是第二个发现。
“天朝六二七年,遥灵随师父外出执行委托,走了一个月,烟花没有随行。由于她恐惧生人不与别人来往,这一个月她人是否真的在雨巷没人知道;也就是在那个月,落袄血洗怡筝山庄,江湖人尽皆知。”
这是……第三个发现。
“天朝六二五年……”
“够了。”
晏离兮已经不需要继续听了。
他已经了解,六公子的发现就是,落袄和烟花这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同时出现过。
她们……很可能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落袄曾经跟我说过,她的毒药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体验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的。”
南歌子并没有听过那种毒药。
但是他通过落袄这句话大胆得做出推断——
“落袄通过服毒,在毒女落袄和保姆烟花之间不断转换着身份。”
当然这只是推断。
在掌握证据之前,还不能动她。
否则,对遥灵造成的伤害将无法弥补。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当然不是。
从刚才晏离兮的反应来看,他不知道烟花就是落袄,烟花当然也不是他派来的奸细。
那么……窃取虚沙幻境情报的人……
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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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川合上眼睛不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闯进他的房间,扑进床帐掀开了他的被子。
他闭着眼一把拉住了来人的手腕。
冰凉而柔弱,好像使劲一掐就会断的手腕……真是枉为练剑之人!
“放开,快放开我,疼疼疼疼疼!”
“你不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