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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果耳膜有些轻微穿孔,吃点药就没事了,腰部倒是有一大块的瘀青,连医生看了都忍不住皱眉,问道:“谁打的?怎么对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是下这么重的脚!”晓曼纠正道。
“踢的?”医生狐疑的目光扫向旁边长身玉立的冷彬。
“不是他!”晓曼赶紧为冷美男澄清,“他那么有素质有风度有涵养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顿了顿,她又接道:“我在路上不小心遇到了一个武疯子,结果就被打了,没事的。吃过这次亏以后我会记得离那个疯子远一点!”
一次次的伤害已经让她心灰意冷,想起段逸枫的无情,她眼圈再次一红,这次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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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为了怕妈妈大惊小怪,晓曼又将对医生说的那番话对张兰重复了一遍。尽管如此张兰还是吓坏了,她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哪里挨过一指头?
“这个该杀千刀滚油锅下地狱的武疯子,怎么对我的晓曼下这么重的手哇!”张兰抱着晓曼心疼得直掉眼泪。
晓曼连忙安慰她,说冷彬已经陪她去医院检查没有大碍,医生也给开了很多药,张兰这才稍稍放下心。目标也转移到另一个点上:“这两天你跟冷彬发展得怎么样?他对你很细心嘛,还亲自陪你去医院!乖女儿,学聪明了,知道受伤的时候向男人求助。看我女儿如此招人疼的俏模样,冷二少肯定心疼死了!”
“……”肉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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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晓曼躺在床上对着小镜子往脸颊上涂药膏,每涂一次她就骂一句段逸枫混蛋。这次段逸枫真下了狠手,她的整个左颊都几乎红肿起来。
药膏功效不错,涂上后效果立竿见影,火辣辣的脸颊顿时清凉许多。
打了个哈欠,一阵睡意袭来。今天又是吵架又是挨揍又是哭泣又是去医院,折腾得很累,想早点睡觉。
刚躺下,手机就响起。她咕哝了一句,嘟起小嘴坐起身。拿过手机,往屏幕上一瞥顿时呆住——竟然是段逸枫!
睡意顿时被惊到爪畦国,她战战兢兢如临大敌,按通了接听键,颤声问道:“你,你……还想干嘛?”
19。你是她养的狗吗?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才传出男子低沉浑厚的熟悉嗓音:“你出来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说什么?”脸颊和腰眼还在隐隐作疼,如今的晓曼已成惊弓之鸟,当然不会再傻乎乎地去见他。“我已经睡下了!”
“你卧室灯光一直亮着,哪里睡下了?”男子的声音隐忍着不耐烦,“快点下来!别唧唧歪歪!”
呃,原来他已经到了楼下,晓曼趿着拖鞋从卧室走到阳台,探身俯瞰,果然看到段逸枫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迈巴赫停在下面。
车窗玻璃半落,男子正坐在里面打电话,此时好像本能感应般,他抬起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晓曼的身影。
“下来吧。”命令句。
晓曼怒了,同时还有隐隐的恐惧,他跑来找她干什么?白天的事情难道还没算完吗?或者说方若蕊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了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的处境更危险,想到白天段逸枫的威胁,也许今晚他揣着刀子专程来找她报仇也说不定。
段逸枫是特种兵出身,骨子里有种潜隐的匪气,有仇必报,吃过的亏非变本加利地讨回来不可。平时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一般人都只把他当社会精英看待,根本看不出他的攻击性和阴暗面,但她知道,因为她对他太过熟悉了解。
“你到底想干什么?”晓曼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抖,可是很失败,她还是忍不住打颤,不止是恐惧还有伤心。毕竟倾心相爱了三年,竟然落得如今水火不溶的地步,这是为什么?
“我说让你下来,听到没有?嗯?下来!”他的语气改变了些,没有那么蛮横霸道倒多了抹不易察觉的温柔,有点像以前她赌气不理他时,他对她片刻的纵容和诱哄。
晓曼微微失神,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他不是不爱了她吗?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他不是要为方若蕊报仇吗?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口吻哄她下楼?是不是就为了把她骗下去再袭击她?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晓曼都绝不会下楼见他的!白天刚挨了他的揍,晚上他一个电话她又单独跑下楼见他,除非她脑子被他打傻了!
“我不下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晓曼冷冷地回答。
女为悦己者容,这里的容指的不止是容貌,也有修养和风度在内。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或者倾慕自己的男人面前,女子都会情不自禁展示最美好的一面,所以恋爱中的男女看到的都是对方的优点。等到感情破裂,反目成仇时,破口大骂,拳打脚踢,无所不用其极,那其实是很常见的行为,也就是俗话说的破罐子破摔。
既然段逸枫已经对她拳打脚踢,那么她对他破口大骂也算是一种礼尚往来了。
段逸枫似乎怔住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意外,他定定地仰望着俯身在阳台上的晓曼,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趿着拖鞋,柔亮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晚风拂过就扬起几缕,轻盈如絮的发丝跟暗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知道她的发质是最好的,那么柔亮美丽的深栗色,是任何一种染发剂都染不出的颜色,曾经他最喜欢掂起她的一缕秀发,放在指间缠绕……一个机凌,他醒过来,微微懊恼,他在想些什么?
一把推开车门,走下车,他阴沉的黑眸锁着楼上那抹倩影,咬着钢牙干脆直接对她喊:“你赶紧下来!”
“我偏不下去,气死你急死你,你要敢硬闯我就打电话报警告你私闯门宅欲行不轨!”晓曼可不是随便被人一吓就哭的小孩,她冲着楼下那个显然已经气急败坏的男人吐了吐舌头,存心激怒他。
反正已经这样了,再糟还能怎样?他不爱她,为了另一个女人打骂她践踏她,她已经被他伤透了心。可是,作为被抛弃的一方,她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给予的伤害,无力反击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自取其辱。
今晚被她逮到了机会,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地对恃,无论她怎么气他,他也只是暴跳如雷而已,伤不到她。
小时候她最喜欢逗弄动物园里的野兽,看着被激怒的野兽在铁笼里上窜下跳却奈何不了她分毫她就特别的开心。
一定要要狠狠地气他一顿,恶心下他也好!谁让这个无情寡义的负心男人这么欺负她!
不过段逸枫毕竟不同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兽,他从来都是个精明到接近狡猾的男人,短暂的情绪失控后他很快就平静下来。目光阴沉地盯着上面的女孩,良久,才将手机举到耳边冷冷地解释道:“我给你买了些药,治瘀青和跌打损伤,你下来拿吧!”
什么?给她送药?他会如此好心?晓曼本能地戒备,清眸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语调犀利地道:“谢了,我怕无福消受你的好意,吃了药明天醒不来怎么办?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何晓曼!”段逸枫终于怒了,他快步走到车旁探臂进车内取出一包药品狠狠地摔在地上,对着阳台上的人儿喊道:“如果不是若蕊让我买药过来看看你,我才懒得管你!”
“哦,”既然如此那说明方若蕊的肚子没事了,不然他还不撕了她,哪里会好心给她买药。冷哼一声,晓曼扬了扬眉毛,对他做个鬼脸,然后对着手机讽讽地道:“方若蕊让你给我送药你就跑来给我送药?你是她养的狗吗?那么听话!可惜,我一点也不感激她!你回去转告她,以后少来我面前演这些假惺惺的戏,没有必要,因为我已经不希罕你了!”
段逸枫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看着阳台上那个做着鬼脸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眸色变幻莫测。可是很奇怪,他竟然没有再发脾气,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阴恻恻地问:“你脸上涂药了,谁陪你去的医院?是那个冷彬吧!”
20。没出息!
晓曼心猛的一跳,她吃惊于段逸枫的眼力竟然如此厉害,特种兵部队里出来的果然非人类。怕他又要因此跑去找冷彬的麻烦,便否认道:“今天我没见到他!再说我自己就不知道去医院的路吗?”
段逸枫仰首冷睇着她,良久才道:“你只顾着哭哪里想得到去医院?”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晓曼的胸腔猛然炸开,猝不及防的,她刚刚建起的心理堤线差点再次崩蹋。他竟然如此的肯定,他明知道她被他那般伤害之后会哭得风云变色,可他还是狠心地伤害她,他就是故意的!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晓曼终于还是破功了,呆立在阳台上,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铁栅栏,眼泪大颗颗地滚落,在她细腻如玉的脸颊上划下亮亮的泪痕。
看着她伤心地哭泣,段逸枫反倒平静下来,仰着冰冷的目光,他用一种近乎享受的姿态欣赏着她流泪的样子。
注视了一会儿,他这才冷冷地一勾嘴角,缓缓吐出三个字:“没出息!”说完他连一眼都懒得再看她,转身钻进车里,毫无停留地驱车离去。
楼下空地只留下那包摔得一地零乱的药品,证明刚才男子的无情和冷漠是那样真真切切地存在过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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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曼感冒了!
昨晚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上哭了那么久,第二天睡醒后就头晕脑胀外加喉咙疼,躺在床上懒懒地不想起身。
妈妈让她咬着温度计,过五分钟来察看了下,才放下心,说:“不发烧,给你熬碗姜汤喝吧!”
小时候,每当晓曼感冒的时候奶奶就会为她做一碗姜汤,她也不怕辣,凉一凉能一口气灌下去。就因为这个药方很有效,所以妈妈也跟着效仿起来。
那时候爷爷还在世,她跟着爷爷奶奶住在华西苑,段逸枫也住在那里,他外公是退役的老红军,享有住华西苑的权利。
他比她大五岁,刚认识他的那一年她才只有十岁。
那是个初夏的傍晚,雷雨过后的晚霞异常的绚丽,她捏着一只素描笔在卡纸上画啊画的,她一直喜欢画夕阳,而且画得非常好,达到人见人夸的地步。就因为如此,妈妈才培养她的天赋,让她从小学习美术。
当然,这只是一份兴趣的培养而已,妈妈并没有指着她画画赚钱。就算画得再好,指着卖画赚钱也是要饿死的。
她画得很投入(每次画夕阳她都会格外投入),没注意到旁边的小纸船已经被喷泉打翻了。等她发觉的时候,纸船已经沉没。
从喷泉池里捞起被水浸泡透的纸船,她放声大哭起来,这时段逸枫走过来,问她为什么哭。
她不回答,就对着一只湿漉漉的纸船哭个不停。从小她就这个脾气,当真伤心的时候,会直接哭个天昏地暗。不过哭过后,她就会将这件伤心事放下,说到底她是个很皮实的孩子。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扯开她遮住眼睛的胳膊,她本能地睁开泪眼,见到一只崭新漂亮的小纸船出现在她的眼前。十五岁的男孩已经拥有颀长的身材,只是略显单薄,浓黑的剑眉晶钻般灿闪的星眸,虽然不同于冷彬的秀美,但他的笑容真的好阳光。
接过漂亮的纸船,她这才破泣为笑。
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