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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看出来了,这吟秀也不是个傻的,别看她在王爷面前可劲的闹腾,可是该软的时候还是软的,至于甩脸子耍情绪,那不过是闺房情趣罢了、
“姐姐说的是,妹妹这儿也受教了。看着天色不早了,待会儿还要去正房伺候王爷福晋用膳,妹妹先行回屋换身衣服。”说着笑着离去。一路上却想着,这侧福晋还真有几把刷子,想来也是,一个回回,又是个舞女,一进王府是侧福晋不说,恩宠两个月就有了孩子,没有这份心计,怎么可能在王府好好的生存下去。她可是听说,这位侧福晋差点难产,一尸两命呢。
这位侧福晋跟她无冤无仇,还曾救过她,就这份情,她也不会随意背叛她,倒是福晋,那般恶心的手段也使得出来,她不回馈一二,也对不起她曾经的费尽心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差。
见吟秀离去,翩翩只淡笑相送,没有往日的热络,却更让人安心,信服。
“锦瑟,将柳嬷嬷给我喊来。”翩翩冷声道。这个柳妈妈是皓祥的奶娘,是福晋找来的,以前,她不知道这位奶娘的作用,可是前几日,她竟然听见,这位奶娘背着她骂皓祥,还说什么,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额娘再得宠,也改不了出生,不得王爷喜欢云云。
她不知道前生这位奶娘有没有在皓祥面前说过,虽然现在皓祥还小,可是,待他大了,懂事了,身边的奴才总是这样说的话,皓祥哪里受得了。
今生,她要将一切影响皓祥幸福的源头扼杀掉。
柳嬷嬷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却抬着眼珠,悄悄的打量翩翩。翩翩命玉兰将皓祥抱进内室休息。
“听说,柳嬷嬷有个跟皓祥差不多大的孩子,叫宝贵的,名字倒也讨巧,不过,这做娘的不讨巧,不知事,这名字再好也不抵事。嬷嬷,你说呢?”翩翩的声音跟往日那样,还是那么的柔,就连表情也淡的很,但是这每落得一个字,都让柳嬷嬷的心沉下去一分,汗水也多流那么一分。
“侧福晋说的对,小儿不懂事,奴才要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还望侧福晋饶命。”这柳嬷嬷再怎么势力,可是这爱子之心却是实打实的,想到,因为自己连累到还不知事的小儿,心立马提了起来,人哆嗦的也越发狠了。
“嬷嬷跟我开玩笑不成,我哪里能饶了你的命,皓祯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我这做额娘的不更是上不得台面,哪敢惩罚您呢。也罢,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晚间儿,王爷回来,我就回禀王爷,放了你,另攀高枝就是。”翩翩笑的越发柔了,只是这抓着茶盏的手,却逐渐泛白,青筋依稀可见。
“侧福晋饶命啊,奴才该死,嘴欠,看你这张臭嘴,怎么就这么欠,还请侧福晋大发慈悲,饶了奴才这一回儿。”柳嬷嬷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脸,一边扇着,一边求饶。
翩翩坐在罗汉床上,眼皮都不抬一下,当年,她就是太傻,才惯的那些奴才无法无天。一个个跟狗似的趴着皓祯,对皓祥却是睬都不睬。当年,不过是个小舞女,能被皓祥喜欢也是他的福气,竟敢以死反抗,想着,要不是她自己作死,自己又怎么会落个把柄在皓祯手上,在南方的时候,也不会被皓祯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来,打击皓祥。
柳嬷嬷狠狠的打着自己的脸,不一会儿,两边脸颊就肿了,若是以往,她早就喊停,心软了,可惜,她的心软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的得寸进尺罢了。当年,又有谁对她的皓祥心软过,最先落井下石的不就是这些贴身狗奴才。
“好了,我这儿可没让你打自个儿,你把自己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恶毒,多容不得人呢。这口口相传,我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呢,搞不定,王爷回来,我就成了个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了也说不定、”见打的差不多了,翩翩冷笑道。
“不,不,不,侧福晋心地善良,体贴下人,都是奴才得寸进尺,罪有应得。还望侧福晋饶了奴才这一回儿,奴才这也不敢乱嚼舌根了。”柳嬷嬷狠狠的贴在地上,发誓道。
“也罢,看你这么可怜。我就饶你这会儿,不过,你家宝贵一岁不到,就离了亲娘的身边,着实可怜,明日就把他带进府吧,也好跟皓祥作个伴,偶尔也能照看一二。”
“这,小儿邋遢不懂事,要是冲撞了少爷就不好了。”柳嬷嬷嘴里犯苦,低声回道。早知道,她就不稀罕福晋那么几十两银子了,唉,她怎么就这么笨。
“你放心,你只要将皓祥照顾好了,日后,你的儿子自是过的好,待皓祥大了,也可以跟在皓祥身边做个书童,识文断字,知礼懂礼,长大也好混个掌柜当当。不过,柳嬷嬷若是实在舍不得,那也无法。我也不好拆散别人母子情分,自会向王爷求情,成全你们母子情分。”翩翩冷声道。
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但是,她现在手上实在没有人,锦瑟她们还没□好,倒是这个嬷嬷,把柄明显,她知道底细,更重要的是,皓祯的奶娘,跟她关系匪浅。
“奴才,明个就将小儿抱过来,还望侧福晋照看一二。”柳嬷嬷恭恭敬敬道。回头想想,也是好的,这教王府少爷的先生,谁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日后宝贵能学的一点,也是福分,再者,这侧福晋看样子也是个厉害的,跟着她,搞不好也能有点好处。自已福晋,好是好。可惜,身边人太多了,就是等死了,也轮不到自己沾光,好不容易粘次光,就弄成这样。
“锦瑟,将我的八宝盒里的玉七宝玲珑簪拿来赏给柳嬷嬷,再拿二十两银子来,毕竟,嬷嬷在我这院子跌伤了脸,嬷嬷拿着银子,也好自个儿寻医看看。”
“多谢侧福晋,多谢侧福晋。”柳嬷嬷拿着赏赐,高兴的差点乐不到北,本以为要吃板子,没想到还拿到赏赐了。这侧福晋,人真不错,日后照顾好了,还不定有多少赏赐呢。为了宝贵的前途,她也要好好干,把二少爷跟伺候太岁一样,伺候好了。
☆、第9章抓周
有了皓祥后,翩翩觉得这日子过的越发充实,快乐,皓祥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她的心,恨不得时间走的再慢点,再慢点,让幸福停留的再久点。
如今的皓祥长得越发可爱,粉嫩的牙龈上也长了一个鼓鼓的包包,又过了些日子,才发现原来是颗乳牙。
看着这颗小小,只凸起了一点点的乳牙,翩翩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见着人都说一遍,这份喜悦传染给硕亲王,倒也让他对这个庶子关注不少。
翩翩看着已经记录了满满一本的皓祥成长手册,心里涌起满满的成就感。今生,她关注了皓祥每一次成长,参与了他每一次喜悦,让她历经一世,苍老的心也年轻不少,脸上的笑容让硕亲王不止一次失神。
一早,翩翩就将皓祥打扮的跟个童子似的,红通通的,带了个小老虎帽子,穿着虎头鞋,去参与富察皓祯的抓周仪式。
当年,富察皓祯抓了笔跟剑,满堂宾客夸赞他为文武全才,有王爷之风,让王爷乐得跟什么似的。今生,她早就关注了雪如福晋,原来是她私下里暗中练习得来的天才。可惜。今生有了她,又有那么多事情闹腾着她,想来是没有功夫教导富茶皓祯,至于奴才,忠心的秦姥姥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别的奴才,可不是那么可靠的。
富察皓祯,你曾加诸在皓祥身上的所有,今生,我都要你好好尝一尝。
“柳嬷嬷,是时候走了吗?”又逗弄了下皓祥,翩翩问道。
“侧福晋,是时候了,不久,怕是要热闹了。”柳嬷嬷忙恭敬的回道,言语间的深意,让翩翩笑的越发开怀了。
硕亲王跟雪如福晋,一左一右的坐在上座,而后两边依次,按照客人的尊卑,依次入座,翩翩跟吟秀则站在雪如福晋稍下方。柳嬷嬷又抱着皓祥站在翩翩身后。中堂内,罗列了锦席,上置文房书籍、文房书籍、道释经卷、印章刀剑,算盘铜钱,应用物件,应有竟有。
硕亲王焚香秉烛后,待到了吉时,就将富茶皓祯放在地上。一周岁的富茶皓祯跟前世一样,白白嫩嫩,可爱的很,这不,一放在锦席上,四面八方的恭维声就传了出来。
翩翩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富茶皓祯是走着抓周的,虽然走的不稳,但也新奇,更何况还拿了书剑,更被王爷喜爱。
可惜,如今的雪如福晋可没那么悠闲,有她跟吟秀在,她连觉都睡不好,哪里还有心思管富茶皓祯。前世的她,太傻,总是将王爷推给她,生怕她伤心,只因福晋的善良大度,以及心中那莫名的罪恶感。
雪如一脸和蔼的看着富茶皓祯,心里却不满的埋怨秦姥姥。不是让她教着皓祯走路的么?怎么还是爬着的。又想着,到底是贱民的血脉,学了那么久,还不会走路。如今,一个月,王爷也就来那么几回,其余的日子,全都陪着翩翩那个sao蹄子,要不是她还有皓祯,还不知道被王爷忘到哪里去呢。
雪如在那儿七想八想,富茶皓祯已经将算盘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了,小脸上满是喜悦。
翩翩回头替皓祥擦了擦口水,眼里的笑意就快要溢了出来。富茶皓祯,雪如福晋,这还只是第一步,下面的才刚刚开始呢。
“咳咳,呵,呵,大少爷日后定是吃穿不愁啊,呃,哈哈。”一位大人尴尬的恭喜道。自古,士农工商,商在最末,这位大少爷出生王府,竟然喜欢这些黄白之物,唉,俗气,俗气。
硕王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恨恨的看了眼雪如福晋,却也不得不撑起笑脸,照顾满堂宾客。
雪如福晋咬了咬下唇,挥手让奶娘将富茶皓祯抱走。想着刚才王爷的眼神,心里一阵绞痛,她好想说,王爷,这不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四儿定不是这等俗人,可是,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除了咬碎牙齿和血吞,她别无它法。此时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
硕亲王也真恼了雪如福晋,距离抓周日已经过来一个星期了,王爷却再也没去过雪如的屋子,也没看过富茶皓祯半眼。不过,与此同时,王爷对待皓祥也比以往热络了。
“王爷,你看皓祥,有了你这个阿玛,就不要我这个额娘了,看看,王爷您一抱,这小嘴乐的,眼里都看不到我这个额娘了。”翩翩嘟着嘴,一脸醋意的看着硕亲王。
“那当然,我可是皓祥的阿玛。”硕亲王见此,笑的越发得意了,看皓祥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将皓祥的小手拉起来,逗弄着,惹得皓祥笑的越发开心,嘴里也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翩翩用帕子将皓祥的口水擦去,又点了点他的小额头,嘴上不满的说着,眼里的慈爱却满满载不住。
翩翩这儿一家三口开心的过着,围着皓祥逗趣,正院雪如那儿,却是乌云密布,雷雨阵阵。
“福晋,大少爷又哭了,您还是抱过来看看吧。”秦姥姥一脸焦急道。虽然皓祯不是福晋亲生的,可是如今福晋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福晋这下半辈子靠谁啊。
“不要,那个小杂种,没用的很,我看他做什么,给了他滔天的富贵,他都不知道珍惜,还抓什么算盘,这王府缺他的,少他的了。我那可怜的四儿,如今怕是跟我阴阳相隔,这个杂种还这般气我,连累的王爷也怨上了我。都是这小杂种,在怎么富养也藏不住骨子里的俗气,下贱。”雪如恨恨的说道。
“福晋,你可不能钻牛角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