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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不理云幕震惊神色，在自己穷到不行的时候居然碰上这么个败家子，让她格外生气，反倒是忽略了周身的疼痛，一双黑耀珠般的眼睛紧盯对方，如冰刀般刺骨，“冰流”“冰针。”只见云幕脚底突然伸出尖利的锥冰，而四面八方的极细冰针不断袭之而来，一针针刺痛，麻麻痒痒的，想要避开却发现速度越加迟缓，整个人竟是些许僵住，好不容易逃开禁锢，不想尔雅早已近身，砍，挑，刺，毫不留情，竟是只有招架之力，不过到底四层大圆满的人物，而且被称作“难缠至极”怎么会这般容易对付，施法不断被打断，云幕一时火大，硬抗一件跳开一边，又是一堆的符篆扑面而来，尔雅心中一悸，竟是跃下高台，投降认输，众人一呆，看着云幕的杀手锏放也不是收也收不住，呆愣后一阵爆笑，尔雅不好意思笑笑，喊住就要偷溜开去的云焰，直坚持到少年到身边，这才晕倒过去，把云焰吓得面色苍白，再三确定只是灵力耗尽，没有生命之危后，这才哭笑不得的取药塞进少女口中，恨恨的看了高台上颓废的少年一眼，抱起比自己还要高些的少女离开此地。
“这么些天还不醒，被这么一个小屁孩伤成这般模样，真是丢脸的紧，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尔雅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完全不相醒来，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睁眼，周围是自己熟悉的寒潭景色，顿时放下心来，突然听到女子铃声般的翠笑，这才清醒过来，浑身防备，看向潭边明眸皓齿的火红衣衫的明丽少女，一副似笑非笑模样看着她，一时竟是迷了双眼，好像梦中一般，而少女便是不小心入了梦的火红精灵。
“呆子。”
尔雅一惊，原来不是做梦，她的确是在寒潭，而眼前的少女确实确有其人，整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顿时恍然，“凤翔。”
“不错，总算不是太傻，先上来吧。”
“嗯？”
少女好笑，“才说你不傻吧，这便不是又犯傻了？不起身，你就打算呆在寒潭和我说话呢。你不嫌抬头难受，我还不想低头呢。”
尔雅神色复杂，起身离开寒潭，端坐于少女身旁。“怎么也不把衣衫弄干，算了，我帮你吧。”
“是你带我来这的。”
“说什么傻话，不是我难道你自己梦游来的。说起来，这儿曾经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呢。不过若是你的话，倒是不打紧，况且也只有你能闯进来。”
“为什么？”
“为什么？说起来你这性子着实不讨喜得紧，偏偏我就喜欢。告诉你也无所谓，原来的寒潭可没多大作用，只是后来，这里面住进了一条受伤的神龙。是真的传说中的神龙哦，可不是什么蛇啊蛟啊的，很神奇吧，这个世界。”
“我不懂。”尔雅心中震颤非常，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少女，只觉得这世道太过狗血。
“你不懂？那我问你，你怎么死的。”转眼看到尔雅一派惊颤模样，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别这副模样，你想的不错，我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多的我也回答不了你，我比你知道的也就多那么一点点的，还是关于你的到来，其他的问我也没用，我也不懂。难道你还想要回去？”
“那倒不是，我在那一世的生命不过自然结束而已，没必要回去。”
“真好，可怜我是病死的。”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情绪，却让周围的空气冰寒而绝望，尔雅看着少女空洞的双眼，只觉心中一扯一扯难受的紧，“凤翔。”
“哦，没什么。”冰雪融化，春回大地，“尔雅怎么看。”
“我也不知。”说是圆上一世的遗憾，又哪有这样简单。
“可是谁又能保证，重活一次就不会留有遗憾。”少女声音无端有些伤感低沉。
“怎么会没有，我一直在想，人之一生到底是什么，上一世选择了压抑，只偶尔迷惘，但是谁说就过得难受了，同样有喜怒哀乐。这一世依旧没有主动，推一步走一步，但谁说只有后悔了。之前将近十二年的生命，我作为一个普通的贫家小孩生活，什么没做，什么苦没吃，说起来若不是被卖入云家，这一辈子我估计也就那么过了，真是比之上一世还不如。”
“看到你就知道你就这般讨嫌的性格。只是现在呢。”
“现在，唯心而已，最重要的便是先保了命，才可谈其他，况且就算要走，也不能什么都不考虑，说起来，这么弱的我，在这里呆着还真算不上浪费。”
“你说，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利用你了，会不会恨我。”
“谁知道，或许。”
“是吗？”凤翔起身，看向远方，尔雅看着少女的背影，抓不到，留不住，只觉心酸，“凤翔要离开。”
“嗯，三年后三大世家联比之后，我的存在不是希望，云家，不管怎样，我不希望是因为我而破灭。梦做了这么久也该醒了，远离太久，执念太深，都忘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不是浮木，即使是，抓住后也抵不住沉底的危险，一时的放心就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况且我自己也不甘心啊，被困了这么久。”少女神色飘渺望向远方。
“丢下所有，你真忍心。”
“有何不忍的，总会别离，更何况我没你想的那么残忍，而你也没自己想的那般善良。我们两都一样，不是大善大恶之人，只是我更主动，你更被动而已，真的没什么差别，我习惯性表现自己，而你习惯性掩饰自己。到最后我们都忘了自己，认不出自己。”
“凤翔。”
“尔雅，你担心什么，要知道这世间我们恐怕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即使我走，也绝不会让你认命，我们终究殊途同归。怎么”凤翔有些意外的看着尔雅温暖笑颜，“这可是你说的，不能说话不算话。总是下不定决心，有你的话，我就没办法在选择压抑忘却而活了。我总是太懒，总忘了其实可以过一种不同的生活。”
“傻。”
“痴。”
“呵呵呵呵呵呵······”红杉白衣交错，两个少女玩闹的滚在一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不愿别人进入的角落，何其幸运，她们同样懂得彼此，愿意也可以进入彼此意愿开放的空间，背靠背躺在一起，感到了温暖也防止了对方看到眼中的湿润，在这片陌生的世界，她们是意外闯入的灵魂，不得归一，幸还是不幸，真正重活一次，其实能够避免的又有什么，大梦三生。若这世间真有神，他们是否真的没有七情六欲，还是同样迷惘，凡事历劫，醒来之后叹一句：大梦一场。
第十章 魔鬼训练
“凤翔姐姐，尔雅姐姐。”少年瘪着嘴，委屈的紧，那天比赛结束他就带着昏迷不醒的尔雅回去，没想到却看到等在尔雅房内的凤翔，自然，他便将尔雅交给了自己的姐姐，而自己则被挥去准备明天的比赛，没办法，凤翔的话，他从来就没办法反抗，即使担心，到底还是专心比赛了。
最后，他难得的取得前十的好成绩，要知道小比可不限年龄，在这么多比自己高阶的练气士中取得如此好的名次着实值得高兴一番，虽然看到众人的钦羡眼神让他很是满足，可是还是想要将结果分享给两个姐姐，他最想要的到底是她们的肯定，不曾想却是遍寻不着人，离小比结束已经一个星期，这才看到两人，他能不难受么？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少年越想越委屈，一反常态的叫了人之后就坐在床沿一言不发，两眼控诉的看着两人，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女孩子的本性，对于这样子的云焰，两人都是内心难安，觉得自己好像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咳。”还是凤翔首先反应过来，“小焰，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与小女子斤斤计较也不嫌丢脸？那时候急，不小心忘了给你留信息，不过这不是回来了么，还这幅样子，到底是受了多大委屈啊，以为被丢下了么。”
“才不是呢。”少年控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尔雅接口，“你不说我们可不知道。”
“太过分了，凤翔姐姐是，尔雅姐姐也是。”少年眼红红的，豆大的泪滴滑落，云焰扯着袖子使劲抹着眼睛，“我才不是哭了，我才不会哭。”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凤翔半途截住，将少年紧拥入怀，“知道知道，我们家小焰最厉害了，这次小比可是拿到前十了呢，以后当真是前途无量。”
“是呀，你看尔雅姐姐这么快就被刷下了，小焰还这么小，肯定是让好多人无言了吧，这么厉害的小小少年。”
“嗯。”少年有些脸红，反倒是更加不敢见人了，尔雅与着凤翔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尽是宠溺，云焰虽然是被握在手心中长大的，有时候表现的像个宠坏的孩子，可是又有哪个被这般养大的少年，这样懂事，说到底云焰心底比谁都柔软，只是保护自己而已，在她们而言，不过才一个九岁不到的孩子，当真还是个孩子而已，即使终有长大的一天，即使她们终究要离开他，只是能宠便宠着。只是她们不知，云焰有多聪明，便是早感觉这两个他最喜欢的姐姐终会离他远去所以才表现的这般患得患失。
“趁我这几天都留在这，你们两就不用去上课了，特别是尔雅，实战经验相当缺乏，我不管之前因为什么理由，这几天在我手上最好不要听到你喊什么。”
尔雅瞟见云焰一副既害怕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心中一突，格外有种羊入虎口之感，之前也想过自己实战经验的问题，只不过与人对战，不靠谱；与妖兽对战，还是小命重要。一直以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如今到底要被送入绞刑架了。
“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自己准备，明天一早这儿集合，记住我们是出去一周，最好准备充分些，否则”少女笑得格外意味深长，“小焰应该知道的，祝你们好运，明早见。”
尔雅欲哭无泪的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小焰，她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小命吧？”
“不至于”
“那就好”尔雅还没放下心来只听身旁少年有些颤抖者说，“她比较喜欢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至于吧。”尔雅看到少年苍白的脸色，心中愈发不安，“你不是还好好的么。”
“什么叫好好的。”云焰都快哭了，“最长的一次，她也不过扔我出去三天，每次回来都恨不得没活过。就唯一一次，准备不充分，差点结了这条小命，半死不活回来，硬是躺了大半个月，还是在灵气充裕的地方，各种好药将养着，要是你的话，指不定能不能起来。”想到当年经历，少年当真是满含热泪，“七天啊，七天啊。尔雅姐姐，我们还是买口棺材得了，免得抛尸荒野多可怜。”
“不会吧。”尔雅垂死挣扎，这是个怎生的怪胎。
“不会，怎么不会，不然你以为姐姐不过十三岁的年纪，练气八层，耳边听说的，书本上记载的，怎么着，都比得上大门派精英弟子的速度了，要是姐姐有他们那般的待遇，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