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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没收了我的房子,也停止为我接一切工作,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工作找我,除了一些希望消费我的丑闻的综艺节目。之前工作所有的收入悉数被没收,作为没有履行与公司合约中的主动保持自身形象的条约的违约金。
我一无所有了,甚至比成名前还要糟糕,最起码那时候我还有个阿Mo,还能偶尔上一些综艺节目挣去一点微薄的通告费,可是现在阿Mo被华娱辞退,为了生计开始奔波找工作,而我也不能再接任何工作。我的存着里只剩下仅有的两千块钱,而我需要靠着两千块活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的久。
原来这一场浮生若梦,半点都不由人。
第 50 章
立春了,天气却依然很冷。我匆匆地吃完泡面把碗洗了洗,收拾好了东西就出门了。这一个多月,每天我都靠去天桥底下摆摊卖些小首饰过活,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能挣五十块,勉强能维持自己的生计。有的时候想起以前还想过自己该不会那天也落魄得要去摆地摊,觉得还真的有点一语成谶的味道。
出门的时候正遇见房东大爷,看见我就笑眯眯地:“姑娘啊,这个月的房租和上个月的水电都该缴了哇?他们都交了可就剩你一个了。”
我有些狼狈:“哦,对。我忘记了。明天我去银行取了钱一定交。”
房东大爷满意地点点头,哼着小曲走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存折,心情沉重。现在我的全部财产只剩下不到一千块了,一个月的房租就要四百块钱,如果今晚的生意再不好,我恐怕都快撑不过这个月了。
今天出门有点晚,赶到天桥底下的时候摊位几乎全被占了。原本一直摆在我隔壁的给手机贴膜的阿良看见我,连忙招呼我过去:“过来,我给你占好位置了!”
阿良是我来这里摆摊之后才认识的朋友,他的家乡在西部,跟着父亲进城打工,自己就在这摆摊子给人贴手机膜。他长了一张很诚恳的脸,因此生意不错,一天都能赚个□十的。
“薇薇,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少,不冷啊?”边上卖瘦肉丸的刘姨扯了扯我身上的线衫,“这衣服不防寒啊!来,刘姨这给你勺点热汤。”她说着,麻利地拿了个盛瘦肉丸的塑料杯,往里头搁了点紫菜榨菜,又从锅里舀了一勺热汤递给我:“喝吧,暖暖身。”
“谢谢刘姨。”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嗯,真的很暖。
天气寒冷,路人行人不多,生意并不好。边上几个大叔阿姨就聊起天来。“哎,老刘,你们家那闺女不是说要去参加什么比赛吗,到底去了没啊?”卖炒河粉的张叔问刘姨。刘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别说了,去了!昨儿个特兴奋地跟我说她过了什么海选,晋级了。”
“哎哟,恭喜你啊,那以后你可就是大明星的妈了!”
“什么大明星啊,就她长那德性能做什么大明星啊?你看看电视上那些女的,一个个长得怎么就那么漂亮呢!唉,最近出了一部新的电视剧,叫《原来我这么爱你》,那个女主角长得真是特别好看。男主角是陆琪演的。我女儿说陆琪跟那女的真的是一对儿!”
阿良也来了兴趣凑上去:“哎,那电视剧我也有看。他们倆真是一对儿啊?我觉得他们看起来也特合适特般配。那女的之前不是还演过一个什么电影嘛,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女朋友非拉我去看。她在里面演女三号,现在都混到女一号了啊?不过我觉得电影里的那个女主角比她好看,叫林夏薇。”
我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冰凉的冷气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是吗,这么漂亮?”刘姨惊叹,。
阿良点点头:“那可不,演了这电影之后红得一塌糊涂,不过后来就没戏了!”
“为什么呀?”一群大叔大妈非常好奇,连忙追问。阿良手一摊:“嗨,那女的心太坏了,骗人钱!还是骗了别人捐给山区儿童的钱,被人揭发了。”
“啧啧啧,怎么这样啊。太没道德了,心眼太坏了。怎么连这种钱都贪啊。要我说啊,这种女的长得再好看那都不行,心太黑了,这死了那是要下地狱的。”
“就是啊。活该,这种人要是都能逍遥法外那真是老天没眼了。”
这种感觉真是微妙极了,听着他们就在我身边,骂我没道德坏心眼,骂我该下十八层地狱,这种感觉真是微妙极了。我苦笑。
谁能想到,现在窝在这个小角落里卖小首饰的这个薇薇,连一件像样的冬装都买不起的薇薇,就是不久之前那个红得一塌糊涂星途一片灿烂的林夏薇呢。就连我自己偶然间看到街上贴的那些以前的代言海报,都觉得上面那个神采飞扬的林夏薇跟我根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可我难过,我真的难过。我真的很想告诉所有的人,我没有侵吞捐款,我也没有勾引陆琪,我不是他们嘴里那么丑陋的人。可是即使我说了会有人相信吗?全世界都没有人相信我,“侵吞善款”这四个字,就想烙印一样印在我的脸上,这一辈子我都无法摆脱了。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快跑!城管来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阿良就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摊子,一边跑一边冲我吼:“白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你那些破玩意别要了!被城管抓住是要罚款的!”
我慌了神,飞速地把东西用底布一收,抱在怀里拼命地朝着阿良的方向跑去。雨在这个时候越下越大,地上积了水,我脚上穿着棉拖鞋,跑起来特别吃力。
“快跑啊,快点!”阿良在前面拼命喊我。
后面有城管严厉的喝止:“站住,都不许跑,全都给我站住!”还有一些来不及逃跑的摊主被抓住,在那哭着求对方放过自己一次,一时间呼喊声,哭泣声,求饶声混杂成了一片。我在匆忙之间回头,只见一个城管就在我身后不到三米的位置紧追不放,吓得我连忙加快了脚步。
我拼命地跑着,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头发很快就湿了,刘海油腻腻地站在脸上。棉拖鞋进了水,没跑一步都分外吃力。可我不能不跑,我不能被他们抓住,我没有更多的钱支付罚款了,我不能被他们抓住。我咬牙,闭上眼用最大的速度往前冲去。
忽然,脚下一刺。
我没来得及停下,连着又跑出去好几步,可是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心底一惊,我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左脚的拖鞋跑丢了,而此时我的脚底板上正插着一片碎玻璃,鲜血就跟漏水的水龙头似的渗出来,一片触目惊心。
我还来不及害怕,一直手重重地把我提了起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的脸冲着我大喊:“跑什么跑?你以为你跑得了吗?唉,还踩到玻璃了!真倒霉,小江,你来给这个女的处理下脚!”他回头招呼着一个女同事。
我被抓住了,我被城管抓住了。
当下,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个念头。我被城管抓住了,我会被罚款,我没有钱交罚款,我不能被罚款。于是我心一横一咬牙,朝那男人的手臂上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哎哟喂!”那男人疼得一下子松开了手,我抓住时机转身就逃。可是左脚刚一踩下去,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就让我脚下一软,整个人狠狠地朝前砸去,狠狠摔到在地上。一阵尖锐的疼痛,手掌也被玻璃渣划破了。
这大概是我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刻了。衣衫不整,悲凉而凄惨地摔到在雨夜里,脚上的棉拖鞋还掉了一只。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绝对不愿意让卓皓看见我这幅狼狈的样子,我宁可死都不想要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可是上天大概跟我有仇,总是要和我作对。
客厅里开着很足的暖气,很温暖。卓小皓用最舒服的姿势趴在对面的沙发上,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看着我。而我浑身上下湿透,狼狈不堪地坐在那里。
“找到了,药箱。”姜姨从楼上跑下来。
卓皓接过药箱打开,麻利地从里面拿出镊子,棉球与酒精。他在我面前蹲下来,轻轻抓住我的左脚。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可被他按住了:“别动。我知道你现在湿透了很难受,可是脚伤更严重。我先简单地处理一下,待会医生到了再给你打一针破伤风。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于是我沉默了。
卓皓左手轻轻抓住我的脚,右手拿着镊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脚底的伤,然后用镊子夹住玻璃碎片,轻轻一用力拔了出来。“嘶……”我痛得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冰凉的酒精涂了上来。
姜姨在一边笑眯眯地:“卓先生以前跟我说他有红十字会颁发的救生员证,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
卓皓笑了一下:“我骗你干嘛。”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把我的左脚包扎好,又开始处理我的手。灯光下,他的侧脸认真而专注,那神情真是迷人极了。我怔怔地看着那侧脸出了神,直到卓皓站起身来:“好了。姜姨你带她上楼去换一下衣服。”
姜姨说,夏薇,能再见到你真好。我看到新闻了,唉,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过得这么……唉,你们公司也太狠心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抱着姜姨递过来的干净的睡袍进了浴室。因为脚上和手上都有伤口,洗澡是不能的,只能打湿毛巾仔细地擦了擦,穿上睡袍之后,我才感觉暖和多了。
到现在我还不能相信我现在是在卓皓的别墅里。刚才我还在雨夜里为了躲城管而逃命,现在我却在这里,穿着干净的睡袍吹着温暖的空调,脚下踩的是暖绵绵的地毯,我好像在做梦。
我转身,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刚才卓皓蹲在地上为我清理伤口包扎伤口的样子,那神情那样温柔,我的心好像是一池春水,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 ,荡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老天爷,这是给我的补偿吗?我在心里轻轻地问。
等我收拾好了,姜姨扶我在床边坐好,又下楼去给我泡了一杯姜茶:“快喝了吧,淋了雨小心感冒。”
“谢谢姜姨。”我接过,杯子暖暖的温度透过手心,一下子全身都暖了。“姜姨,卓少不是在南非吗,怎么会突然回国?”
“是啊。南非那边的工程按理说还没有结束,卓先生半途回来应该是公司这边有事吧。”姜姨把煎蛋放进我的盘子里,“不过幸好他在路上遇见了你,否则你真的是可怜了。”
是偶遇还是专程,他该不会是知道了我的事情才赶回来的吧。我的心里荡起了小小的涟漪。
“卓先生说让你住在这里好好养伤,你不用担心太多了,先把脚伤养好才要紧。放心,有我照顾你,你一定恢复得很快。”姜姨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掌心很温暖,我在这种温暖下安下心来。
于是我就在卓家住下了,一住就是小半个月,脚伤也渐渐愈合,长出了粉嫩的新肉,只是痒得很难受,姜姨自告奋勇自制了一个鸡毛“不求人”给我,只要脚底一发痒就拿来轻轻拂两下就不痒了,效果奇佳。
这段时间卓皓不太常回来,偶尔会回来吃饭,但从不在别墅里过夜。姜姨说他最近工作很忙,据说经常要通宵跟南非那边开视讯会议,因此常常日夜颠倒。即便如此,只要他偶尔回来吃饭我就很开心。
我清楚滴意识到,心底那颗被扼杀的小苗苗好像又在发芽了。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