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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沐天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何;回头望望;果然天山弟子都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事;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于是他更有一种莫名的思绪;凭直觉认为这个人是冲着自己而来。
更加诡异的是,他从小到大头一回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竟然鬼使神差地朝那不知是敌是友的人面前走去。
那人站着不动,直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才压低了语调,沉声道:“兄弟,借一步说话。”
离沐天微微蹙眉,面前男子的慑人气势,让他竟然不由自主地转身,向着林子深处缓缓走去。这是他自记事起,头一次遇到比自己气场强大的人,那种让人无法违拗的命令,像是一种咒语,直入脑海,指引着他,就那么恍恍惚惚地向林子深处前行。
这人莫非会什么妖术?自己一定是中了邪!他摇摇头,想把这人的话从脑海里赶走,头脑中却一片空白,脚步无法停留,像是被什么人操纵一般,无意识地跟着那人走着。
直到无人的林子深处,才停下来,头脑中也逐渐清醒,他环视四周,心中一惊,自己一定是着了道。
那男子亦停步回头,将手中那禅杖一样的长枪往地上一杵,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小天,你可好么?”
“……你叫我什么?!”离沐天一怔,别说这人本不该知道自己的名字,就算知道的人中,也没有几个会叫自己小天的。
“小天,我来看看你,顺便与你说一些事。”这男子说话的声音一如他的人般沉稳,就好像他叫的这句小天,是天经地义一样。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离沐天警觉,大敌当前他不得不处处提防,更何况刚才这人像是用了*术一般将自己带到这里来。
这男子像是料到他早有此一问,只是一字一句郑重地道:“我叫玄漠,是你前世的朋友。”
“前世……的朋友?……”离沐天错愕,任谁听到忽然跑出一个人来说我是你前世的朋友,都会觉得这种感觉太诡异。
玄漠也不意外,只是喟然一叹,单手缓缓抬起,刹那间在他手上凝聚成一束金色的光芒,光芒逐渐变化,慢慢形成一面镜子的形状,这光影幻镜中逐渐显出人型。
离沐天惊住了,他可以不信玄漠是自己前世的朋友,但却不得不信玄漠绝非凡人,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法术的人,若非神仙也是妖魔,绝非等闲之辈。
当然,让他惊呆的不仅是玄漠会使用法术,而是在那一面金黄色的镜子中,他赫然看到一个身影,一身深赤色战袍,衣摆用金线绣着燃烧的火焰,一如焚阳剑上的图腾,这镜中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柄类似于焚阳的长剑,剑身同样燃烧着熊熊烈火,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凌人的霸气与勇武,令人神往。
离沐天从他长及鞋面的火焰衣摆一路向上,将这镜中人看了个遍,抬头望向他的脸时,却蓦然全身一震,这镜中男子的脸,竟是自己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唯一不同的是,镜中人的眼中,豪气干云风云万千,而他此时的离沐天,双眸之中却带着深邃的寒意。
心境不同,自然神情也不尽相同,可那完全就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
玄漠看出他怔住了,将手放下,收回了那法术凝成的镜子,一字字道:“小天,那镜中之人,便是你。”
离沐天蹙眉,玄漠像是早已将他心中的疑惑看透,“那是你的前世,不,确切的说,那是你三世之前的样子,在你转世为人经历的三生轮回前,你与我一样,是天界的上神。”
“上神?那么你……也是?”离沐天难以置信,毕竟早已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如今的他,只是个势单力薄的凡人。
玄漠点头,叹了口气,“如今你来人界已有百余年了,只盼这一生毕,就能重返神界,与大家团聚。”
离沐天凝望着他,毕竟眼前这个真如天神下凡般的男子及其所言,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玄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唐突,沉默片刻,道:“其实,前两年人界长安大战时,我与影还来看过你,只是那时你不知道罢了。”
“谁?!”离沐天忽然有种精神一震的感觉,似乎从玄漠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卿岚影。”玄漠清晰地说出这三个字,末了又加上一句,“他同我一样,也是你曾经的挚友。”
离沐天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失了神,凝眉低语,“怪不得……当年洛阳一战,他会救我……”忽然又像想起什么,双目直视玄漠,“他在哪里?为什么这次只有你来了,却不见他?”
玄漠目光犹疑了一下,还是道:“自上一次与我从人界长安回去,他有些旧伤不太稳定,几年之内恐怕无法穿行六界了。”
“他受了伤?”离沐天诧异,遥想当年卿岚影一人孑然独立于洛阳城头,连手指也没动一下就把天山派那些高手迫退,这样凌厉的法术,又有谁伤得了他?
玄漠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微微笑了一笑,“实不相瞒,他的伤却和你有关。”
“与我有关?!”离沐天更惊诧了,今生自己一介凡人,连碰都碰不到他分毫,若说是当年自己为神族时,与他既是挚友,又怎可能出手伤他!
玄漠轻轻叹了口气,犹豫半晌,终于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天,你下界之时已暂时消除了前世记忆,按照天规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一切,然而你已在人间度过两世,此是第三生,也是你最后完成天帝任务的一次机会了,否则只怕再难重返天庭。”
“什么……任务?”离沐天听眉头深锁,将信将疑。
玄漠缓缓踱开几步,缓缓道来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千年之前,你我都是天界的神族,被天帝亲封为神将,与魔族常年大战,你、我、影、安瑶,还有另外几个兄弟并肩作战,尽管我年纪略长些,作为整个队伍的统帅,然而小天,你所向披靡的攻击才是我们队伍的主力,我的左膀右臂。”
离沐天蹙眉静听,有种感觉像是在听一个人的故事,而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玄漠停了停,仰天长叹了一声,“原本以为战争虽无止境,我们的情义亦无止境,直到那一年……”
“那年怎样?”离沐天怎么都觉得听着玄漠的话,自己好像是曾做了什么类似于背叛兄弟的不可饶恕之事。
“那一年,你认识了一个神女,安瑶。”
“什么?!!”离沐天大吃一惊,本以为这个名字早已被自己忘在脑后了,就算是战场上遇见,也不过与敌人等同,然而此刻当清清楚楚从玄漠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捉弄了一般,亦或是被人捉弄,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怀疑玄漠是安瑶派来的人。
可是听到玄漠接下来的话,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你与神女安瑶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并带了她来一同作战。神魔两族虽然禁止婚姻嫁娶,普通的恋情却司空见惯,便是天帝亦不太过问,见你找到挚爱的女子,我们几个兄弟也自然为你高兴。直到那一年……”
“那一年怎样?!”离沐天追问。
“那一年,我们战败,上古神器昆仑镜被魔族所夺,撤退的途中魔族掳走了安瑶,并将她封印在昆仑镜中。此后,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昆仑镜,设法解救安瑶之魂。”
“昆仑镜?原来与我们有关?!”离沐天一下子想起如今的江湖斗争,皆是由于昆仑镜的传闻而起。
玄漠点头,“不错,只是魔族虎视眈眈,我们既无法夺回昆仑镜,更难以解救安瑶,甚至随时昆仑镜都有可能再入魔族之手,危急时刻影潜入敌营,在昆仑镜四周布下结界,以自身魂魄封住昆仑镜,使其不至落入魔族之手,只是如此便一并封印了安瑶之魂。”
“后来呢?!”尽管他觉得那是前世的事情了,甚至自己不再爱安瑶了,但他想知道关于卿岚影的事。
玄漠继续道:“若要救安瑶,必须冲破结界,那样一来便将昆仑镜置于最危险的境地。你不惜独自一人抵挡妖魔,执意解救安瑶,危急关头影出手阻拦,你们一言不合起了争执,你出手将他打成重伤,破了他的结界,拿到昆仑镜。然而安瑶被封印已久,难以破镜而出,你便一掌将那昆仑镜震落凡间,救出安瑶魂魄,昆仑镜从此不知所踪。”
“你是说……昆仑镜是被我打落凡间的?!”离沐天难以置信地一掌抓住他肩膀,开什么玩笑,他离沐天只是一介江湖小虾米,什么时候成了天界神将,还大闹天宫一掌将上古神器昆仑镜打落凡间,他摇摇头,这玩笑实在开得太过火了,用力握了握拳,掌心转来的清晰疼痛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在梦中。
“不错。”玄漠点头,“天帝震怒,认为是安瑶勾引了你,将你二人打落凡间,你转世为人,消除记忆,永受轮回之苦,直到寻回昆仑镜,安瑶则转世为狐妖,保留记忆,日日心中念你却不得,永受相思之苦。”
作者有话要说:玄漠:咳咳,终于正式跟大家见面了,那个……其实我的主要出场在第二部,这第一部里先来跑个龙套,哈,大家吃好,喝好。
离沐天:滚回你的第二部去,这穿越的节奏是要闹哪样!
卿岚影:两位一定是怕读者把我忘了,时不时提我几句,其实我才是个真正的龙套。
离沐天:奈何你是个高大上的龙套。
卿岚影:不,我只是你的外挂。
☆、第四十一章 只影入敌营(1)
离沐天沉默了;他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心里的震撼;倘若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他大可痛骂一句天帝你大爷的,拆散一对有情人;可如今;发生在自己和安瑶身上;不得不说;今生的他;对安瑶早已无爱无恨。
玄漠停了停,又道:“你入轮回的前两世,安瑶耐不住相思,苦寻到你,与你相恋;却再次触怒天帝;天帝定下禁规;倘若你们在人间再有纠缠;便生生世世受轮回之苦;永世不得重返天庭。我多次警告过安瑶,是以这一生,她离开了你。”
“原来……”他想说这是一场多么动人心魄的爱恋,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错怪了安瑶,原来是由于前世羁绊,此生才如此相爱。
可这一生,他是人,人的爱恨情仇那么短暂,那么脆弱,就如同现在对于安瑶,他感动,他愧疚,可是,他不爱了。有些爱恨,就如同缘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一世的离沐天,不是神将,只是个小小凡人。
正如他此刻对玄漠所说,“我离沐天这一世,只想好好为人,从前的过往,至少此生与我无关。”
“可知你为何此生叫做离沐天?”玄漠问。
离沐天凝眉不语,这是困扰了他二十年来的问题,一直得不到答案。
玄漠朗声一笑,“因为,你在神界的名字,就叫做离沐天。你被消除记忆,化身为人界婴儿,影怕我们找不到你,是以用神界澄梦渊的皓澜冰玉制成铭牌,刻上你的名字,挂在你颈中,连同襁褓中的你一同带到一处村落外,盼你被好心人收留。”
“原来是他!!”离沐天蓦然觉得身子有些站立不稳,手也不由自主地覆上胸前的铭牌,原来前世这些恩怨牵绊,都是真的。
玄漠顿了顿,“你这一生,并非与前世毫不相关,昆仑镜本在神界,是维护六界平衡之物,如今失去,再难压制魔族,妖魔肆虐,扰乱六界,连这烟火人间也不得安宁,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可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因为而起……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