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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蕊觉得他很可怜,以前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就摆在他的眼前他却不知道珍惜,现在她要抽身离开,他却苦苦挽留,何必呢?何必作茧自缚?
“那就告诉你好了,一个人在家也不觉得难过的方法。”陶蕊淡淡地说话,表情里没有一丝的喜恶。
“把电视打开,调到搞笑的节目,专心地听里面的笑话,这样就不会分神像其他的事情了。”
“洗澡的时候大声地唱歌,唱最欢快的歌,你要喜欢还可以吼一吼青藏高原。”
“习惯自言自语,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对自己说话,或者假装你身边有一个无形的人。不过不要把这种幻想带到工作中……”
她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她是这方面的专家一样。
可以魏永旭却敛起了眸子,心痛得不能自已。
若不是她在排解孤单这方面有经验,又如何能说出这样的“理论”来?他不在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对付自己的悲凉与难受的吗?像那样把什么都告诉一个不存在的人,像那样把什么都放在自己的世界里,也难怪她会沉默寡言,甚至不再对他言说心事。
“蕊蕊,对不起。”这样的话魏永旭说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说一遍。对不起,让你孤单了,对不起,让你变成了这样的你。
是他一步一步地逼迫她,所以她终于不再回头了。而他还有什么资格苦求?
“我不是想向你诉苦,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回想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要带走茵茵,以后你是真的一个人,你还是趁早地习惯好。”她那时候至少还有茵茵陪伴,还有茵茵陪她解闷,但是魏永旭从此以后会一无所有。他比她还艰难。而且魏永旭就像从热闹的地方瞬间跌落了冷清,他还要花不少时间适应这种转变。
可这一切与她没有关系不是吗,他并不值得她同情。同情他那便是同情从前的自己,自尊如她,她做不到。
随后便是两相沉默,陶蕊转身要走,魏永旭却是追了上来。
“蕊蕊,陪我吃饭吧。也许这就是最后的一顿了。”他看着她,黑沉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他的嘴角是淡淡的笑容,仿佛不是在诉说这么悲凉的话。
“好,那就最后一顿。”陶蕊淡声道。
闻言,魏永旭的眼中仿佛染上了星光。“太好了,我再去炒个菜!”魏永旭欢喜地转身进了厨房。
以前婚姻还没发生变故的时候,经常都是他做饭的,而她在他身边打下手,顺便当学徒。他转身进厨房,她的脑袋一热,差一点跟上他的步伐也去厨房。
竟然在这时候想起从前的事情?想再多再有弊没有利!
陶蕊收回了脚步,她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到客厅喝水。
但是到了客厅她才发现自己的水杯不翼而飞了,只剩下魏永旭那只蓝色的水杯放在茶几上。也对,她都离开这个家快半年了,而这半年来,杜凤翠夫妇也住在这里,她的东西肯定早就被消尸灭迹了。
她去橱柜取一次性纸杯,但是看到她原本装水杯的包装盒也在橱柜里,她条件反射般伸手过去,里面竟然有东西。
她打开一看,那不是她的水杯是什么?只是她的杯子已经支离破碎了,还被胶水粘了回去。
魏永旭出来喊陶蕊喝汤,但是看到陶蕊拿着那只被他粘回去的水杯发呆。
“蕊蕊,我妈不小心把你的杯子打坏了,我没舍得丢,所以把它粘回去了。我想过去超市买一只一样的,但是哪里都找不到。”魏永旭紧张地解释。
“不小心”?陶蕊失笑。按照杜凤翠的脾性,估计就是撒泼泄愤故意把她的东西摔坏的吧?
这水杯是他和她新婚的时候一起逛超市买的,虽然是廉价品,但却是正正装装的的情侣杯,别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而且都过去七年了。
情侣杯被打碎了一只,孩子也没了一个,这一切都在暗示这段婚姻已经没有继续的可能性了。
陶蕊看了看水杯,便把它装了回去。“我觉得你应该把这辈子丢掉。要是以后你娶了妻子,看到这杯子准会吃醋的。我等一下把我留在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你放心,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闻言,魏永旭的表情都僵硬了。她要把她的东西都带走,就连让他怀念的东西都不愿意留下吗?
☆、200。“夜贼”
“你就当真那么急着离开我?”魏永旭喃喃地低问。
陶蕊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离开是迟早的事情,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对话他们还进行的少吗,这件事早就成了定局,任谁也改变不了了。毕竟是整整五年的缺席,而她没有五年那么长的时间给他弥补。
魏永旭觉得浑身无力,可是他还是笑着。在迷失了那么多年之后,在懦弱了那么多年之后,原来他的勇气依旧没有回来,而他在一错再错错上加错中终于与她彻底走失了。
那么,就这样吧,既然无论多么努力都挽救不了这段婚姻,那还折腾两个人做什么?趁早地让她解脱吧!
而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从这段婚姻的牢笼中解脱了,就像他大半辈子都迷失在自己的懦弱里一样。
这是他的人格缺陷,也许只有重新做人才能挽救了。
“别收拾了,先吃饭。”魏永旭朝她勾起唇角笑得淡然。“你是留下来陪我吃饭的。”
他的笑容苍白无力,眼中却是迷茫一片。陶蕊知道他跟当初的她一样,伤心却要强颜欢笑。但是她知道他会适应的,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他现在都的路是她当时走过的路,走过了,他就会发现自己只是想多了,自己根本没有爱得那么深刻。
魏永旭给陶蕊搬好椅子,转身给她盛饭。
陶蕊看到了他放在饭桌旁的邀请函,是冷心和顾锦深的结婚庆典邀请。顾锦深不是势力的小人,所以就算魏永旭今日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也没有嫌弃他。而这邀请函邀请的是他们夫妇两个。陶蕊是冷心口头上邀请的,所以她觉得没有邀请函也没什么关系,却原来邀请函寄来了这里。
“你也要去吗?”陶蕊问道。
魏永旭本来是不打算去的,毕竟那么热闹的场面与他的心情截然相反,但是他听陶蕊说“也”,他便想到陶蕊跟冷心关系好一定会去捧场的……所以他回答道:“去。”
这是最后的时光,最后与她共度的时光,他想要每一时每一刻都与她相处,所以她去他也去。
陶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随后便没有再开口。
“蕊蕊,你也去吧?既然顾少邀请了我们两个,那我们两个一起去吧。茵茵是不是也要当花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好不好?”陶蕊沉默,魏永旭就主要邀请。
“我跟茵茵商量一下。”陶蕊结果他递过来的饭碗,说了声谢谢。
“那敢情好,我等你们消息。”没有听到陶蕊当即拒绝,魏永旭松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些天他住院的时候几乎很少看到茵茵,他着实有些想念她。
两个人的晚餐并没有多好的气氛,多半时候两人是沉默吃饭,另外一半是魏永旭在说话陶蕊心不在焉地听着。
吃过晚餐,陶蕊主动要求洗碗,毕竟她在这里吃白食自己心里也感觉怪怪的,魏永旭为了跟她多相处一会儿便与她一起洗。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弥漫,魏永旭开口道:“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洗碗了,你洗得好快。”魏永旭想起刚结婚那时候他们两个一起做家务的时候,她时不时地还能在他眼皮底下把碗打破,那段时间几乎半个月就少一只碗。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笨手笨脚初为人妇的小丫头了。
她成熟了,也变心了。
但是她还是有没有改变的地方,就比如被人夸奖时会不自然地拢拢额前的发。也许这个小动作从前开始是因为害羞,不过后来却慢慢地变成了习惯。
还好,她还有不曾改变的地方。
陶蕊稍稍拢了拢碎发,手上的泡沫就沾到了脸上。
魏永旭轻笑着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动作极为自然。
这样的微笑,这样亲密的举止,让陶蕊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回到了从前,他那时候对他用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地红了脸。
陶蕊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分辨此情此景是幻想还是现实,但是魏永旭伸手过去托着她的脸陶蕊,陶蕊立即清醒了。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立即撇开头。
他是准备亲她,就像以前一样,准备用身体束缚住她!她想起去年在这个厨房这个流理台上他强迫她的事情,她顿时觉得这被她清洗过了无数次的流理台还是很脏很脏。
魏永旭好像也瞬间从自己的失神里清醒,看到陶蕊撇过得头,他心下一紧。她准是想起了从前不愉快的事情!
“蕊蕊,我……”他只是情不自禁,却不曾考虑到她内心的阴影。
“谢谢你招待我吃晚餐,很晚了,我要回去了。”陶蕊把洗好的碗筷晾在篮子里,洗了手便脱去围裙和袖套。
“我送你回去。”魏永旭赶忙道。
“不用!”陶蕊回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一个人回去也会很安全!”或者说跟他一起回去才不安全!
“蕊蕊!”魏永旭慌忙抓住陶蕊的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就是情不自禁,我只是想亲亲你,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他做人到底有多失败啊,自己的妻子竟然会被他折磨得厌恶房事了!
“放手!”陶蕊冷声道。
“别这样,蕊蕊……”魏永旭有气无力地低喃。“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好感觉,可是总不能一口断定我有罪啊,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至少给我送你回去的机会啊,就当是赔罪好不好?”
他的声音虚弱得好像在乞求,陶蕊从没见过如此卑微的魏永旭,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已经无法原谅我了,可是至少让我可以对你好,不要再拒绝我的赎罪好不好?”魏永旭拉住陶蕊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颤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魏永旭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若是再拒绝他,岂不是显得很绝情?反正只是回去,他送还省了打车的钱。所以陶蕊就允了他的意。
但是回到陶家的院子,陶蕊下了车就看到对面院子里的章宇也刚从车上下来,隔着刚刚修建过的矮篱,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陶蕊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睛。
而此时未用也刚从车里下来。“蕊蕊,怎么还不进……”他回头看向陶蕊也便看到了对面的章宇。
“蕊蕊,你跟他……”章宇慌忙追问。莫不是她还跟魏永旭来往?
陶蕊却一扭头,快步进了屋。
章宇守住了要问出的下半句话,但是眼睛却还是紧紧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自己自从回来之后就处处被管制,家里被父母管,在警署还被家人韦陀了重任的同事上司管,他现在是不自由之身。所有人都觉得是陶蕊勾引了他才让他抛弃亲人抛弃工作,任他怎么解释是他拐走陶蕊的,都没有人相信。而没有人相信的下场就是家里警署,大家都给他介绍对象……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可是痛苦的又何止他一个人?因为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的陶蕊,被别人误以为勾引他出走的陶蕊,应该比他痛苦千万倍。是他对不住她,明明承诺过生死相守不离不弃,可是他却没办法遵守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