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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强爱——
李墨翰乘坐国际航空抵达国内机场。与他同行的有预先约好的小禄。开着车到机场接他们两人当柴尔夫斯基(司机)的是曾少卫。
下机走出客出通道时,出了点小小的问题。几个穿西装打领带俨如公司职员的人在通道旁边拉起了横幅,举着牌子,写着:欢迎李墨翰先生到国内莅临指导!
和李墨翰并肩行走的小禄,一见,问:“八哥,你公司里的人知道你航班时间来接你?”
他只和BP美国总部那边打过招呼说会近期到中国来。具体的什么航班和归国时间,美国总部的人知道他习惯也不敢问他。
李墨翰给了个眼神让小禄不要出声,两人若无其事地拉着行李箱擦过那群举着迎接牌的人,能听见一两个可能在机场守了好几天的小职员发着牢骚:天天在这里干等,连李墨翰的一张照片都没有,能等到人吗?
所以,这群所谓打着公司名号来接他李墨翰的人,应该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组织的,才会连到航空公司内部打听他李墨翰乘坐什么班机的门路都没有,只会像只笨笨熊整天守在这门口,然后像群瞎子看着他李墨翰走过他们面前扬长而去。
小禄一面感慨这群跟了个笨蛋上司吃力不讨好的小职员,一面又是惊叹于八哥的影响力,说:“八哥,原以为你只是在机关单位里混得开,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我混得开,是因为我到过他们公司里当过叉车司机。你不知道吗?先打好群众基础,才有利于做好领导工作。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李墨翰路上与小禄说说笑笑,心里实则一样感慨。你说他前半个月在公司当叉车司机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拉着横幅说欢迎他叉车司机奉书恬莅临指导?只记得当时一群公司里的职员,个个都嘲笑他老婆嫁了他这么一个司机。钱和势是衣装,一点也没错。
机场门口,曾少卫停在自己的黑色比亚迪旁边,向他们两人招了下手。
行李搁了后车厢,小禄行动迅速钻了后车座。曾少卫为李墨翰打开车门,偷偷敬了个礼:奉长官,上车吧。
李墨翰坐在他车内,抓起了车上摆的小玩意儿,问:“你侄子的?”
“是。”曾少卫知道他想问什么,说,“弯弯的妈妈打了电话给我嫂子。我嫂子答应帮忙,让弯弯到我们家和两兄弟一块学钢琴。”
小丫头想学钢琴?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李墨翰皱了皱眉宇。
“学钢琴是一回事,主要是想激发孩子在其它科目的学习兴趣。你家弯弯有天赋,但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去学英文。弯弯的妈妈意思是,让几个孩子在一块学习,互相促动。至于我嫂子打的主意可能不大一样。”曾少卫说到这先和李墨翰通通风气,哈哈假笑两声,“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们家孩子想巴结你家小公主。”
李墨翰温吞笑着:“不,不嫌弃。”
小禄坐在后面越听越有意思,心里痒痒的,问出了口:“弯弯,难道是上回我们到村里时见到的那个喊八哥为爸爸的孩子?”
“哎,这事你不知道?”曾少卫惊讶后立马后悔鲁莽了。明显人家小禄不知道,是由于李墨翰有意瞒着。若不是不小心被他曾少卫逮到个现成的,李墨翰不会向他承认。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禄搭到了曾少卫的肩膀,小声问,挤眼角,示意他等李墨翰不在后再说也不迟。
李墨翰是降下了车窗玻璃,让外面吹进来的风稍微冷静一下车里人的激情。
“李先生,你住处安排在哪里?”被风吹醒脑子的曾少卫收起了玩笑,正儿八经问。
“我上周让这边公司总部先帮我订好一家酒店,方便我随时可以住进去。”李墨翰拿出酒店地址。
见是五星级酒家,恐怕是总统套房级别,曾少卫轻呼一声:“有钱人啊。”
“不好意思,我现在钱包里连请你吃饭的一两百块都没有。”李墨翰充满愧意道。
“你有银行卡就可以了啊。刷卡嘛。”曾少卫不以为意,“现在到哪家大饭店吃饭都可以刷卡。”
“我是说真的。我这次出来,还和小禄借了钱。”李墨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曾少卫掌心出了把汗问。不会是做叉车司机做上瘾了吧。
小禄插嘴,帮李墨翰回答:“八哥换了身份,银行卡一时都被冻结了,暂时一分钱都取不出来。”
听出他暂时不想恢复奉书恬的身份,曾少卫低了声音:“那你怎么和孩子还有孩子她妈见面?”
为此李墨翰早已在飞机上想好了一套办法,说:“李家现在动荡成这样。李家是否接受她们母女于我们一家是没有关系,但是,为了她们母女着想,最好是在看清了整个局面之后再公开我们的关系比较好。”
“你不是不打算争李家家产吗?”曾少卫纳闷。
“八哥不争家产,不代表八哥的孩子丧失继承权。”小禄是坐到车上听说了弯弯的事后,才明白为什么李墨翰对这事谨慎到这个地步,“李家的继承权是不分男女,按同辈份的年龄一代代按大小安排继承权顺序。父母没有权利代替孩子决定继承权的事情,只有孩子到了法定成年人年龄,才有权利自己申请放弃或是继续拥有继承权。所以,八哥的爸爸,在八哥到法定年龄之前,即使在李家里受到排斥,也不敢轻易丢掉继承权和在李家能动用的家产,就是为了防止对方趁他失去势力时对幼小的八哥动手。再说了,八哥的爸爸和八哥都是长房的子孙,自小都很受人眼红的。”
“这么说,弯弯在同辈份里继承权排在第几?”曾少卫没想到李家光是继承权都搞得这么复杂,问。
“现有和弯弯同辈份的孩子,年纪比弯弯大的有两个。但是,一个三岁时误食后变成了低智商的傻子,一个天生有精神性疾病。这还不包括那几个失足溺死在池里意外车祸先天夭折的孩子们。”小禄叹出情况的确不是乐观。
继承权第一的黄金小公主。曾少卫不由摸了把额头,发觉掌心沾满了汗。
既来之则安之。所以他当时对妻子安知雅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只能走我们自己的路。李墨翰望着窗外林立高耸的大厦,陷入了沉思中。
——婚后强爱——
公关部经理来了电话,亲口告诉安知雅,那位指定她担任秘书的李董事已到国内酒店下榻。至于具体对她的工作安排,会等李董事下达命令后再转告于她。
是什么神秘兮兮的大人物。安知雅打心里头不是很喜欢这种故弄玄虚端架子的人。
然而,公关部经理听出了她的情绪,说:安组长,这位李墨翰董事,听说是一个和蔼并且有能力的先生。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在里面。
可能公关部经理说这个话,只是为了避免她闹情绪给公关部添麻烦,安知雅于是在电话里声明立场:绝不会让自己给公司带来困扰,她安知雅绝对是公私分明的人。
公关部经理听她这样两个“绝对”的一说,笑了笑:安组长果然像传闻中一样是个爽快的人。
传闻,大概指的是她上回和两个美国代表谈判时,寸土必争,惊动到越洋跨海将CEO弗里曼从半夜里的被坑中挖了出来。公司内继而一致传她为“一毛不拔”的新世纪中国白领代表。
“去吃饭吗?”到午饭时间,卢雪推开她办公室门问。
安知雅挂了公关部的电话,揣了几张公司饭票放到口袋里,随卢雪一块走出一家人项目组办公室,迎面看见苏珊娜从那头走了过来。
“嗨,两位。”苏珊娜操着顺溜的中文,向她们两人挥挥手,态度亲切随和,一点也不像之前谈判桌上那个充满敌意的苏珊娜。
卢雪对于对方换了个人似的态度充满了警惕,装作没有看见,想擦身而过。
苏珊娜急了,伸手拦在她们两个前面:“我说,你们真不认出我是谁,也得让我有个坦白的机会。”
这话顿时让人产生疑问。卢雪歪头瞧了她两眼:“你是谁?”
“我说你们真误会了。我个人对你们没有任何敌意。我来这里和你们进行谈判交流,只不过是尽到自己给老板打工的义务。谈判桌外,我和你们一如既往是朋友。”苏珊娜说,收起笑脸的表情带了几分真。
“谁说我们和你是朋友?”卢雪不打算轻易上对方的当。
苏珊娜的脸在挣扎了下后,笑出了声音:“我好像还没有把我的名片正式和你们做交换。”
“我要去吃饭,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没有带名片在身上。”卢雪依然毫不客气。
安知雅点了下头,向对方表示自己也一样。
“没有关系的。对于你们,我想我很了解。”苏珊娜完全一点都不在意地说,从口袋里夹出一张名片,伸到她们两人面前。
出于礼仪,卢雪双手接过后,和安知雅头挨着头一块看,见上面写着:CEO弗里曼特别行政助理苏珊娜,中文名夏瑶。
“啊!”卢雪低呼,刹那是摘下了眼镜拿纸巾擦了又擦。
苏珊娜看她这种反应,知道她回忆起来了,笑道:“我们三个,有六七年没有见面了吧。”
“嗯。”安知雅轻轻地嗯了声,内心里和卢雪一样有种被震到的小惊。
“我还记得,当时小雪说她毕业要和陆全彬结婚,陆全彬当时可是全力在追小雪。小雅和我警告过小雪,不要太把男人的殷勤看做是一回事。小雅接到了学校老师私底下邀请直送保研的通知,我是一开始就打算往外国发展,所以毕业那年我溜得最快,没拿到毕业证书先考了托福出国了。”苏珊娜说起这些六七年前在大学里发生的往事,脸上浮现出浓浓且感慨很深的笑意。
安知雅和卢雪互相看了看:三个人里面要说变得最快的,要属苏珊娜了。
回忆当年,菁菁学子,无非都有年少轻狂的热血和激情。
她们三个同届,同个大学,却是不同系,也不是住在同一间宿舍。能碰在一起结缘,只因于当年一场年轻人的痴梦。大学里社团五花八门,她们三人加入了一个堪称社团成员人数最少的社团——擦鞋社。一听名字就很古怪的擦鞋社最初得以成立,据闻是由于上任社长与大学校长有什么特殊的交情。擦鞋社顾名思义,每周一天,拎着鞋刷鞋油上街头免费给路人擦鞋子。
这鞋子擦着擦着,擦出了卢雪和陆全彬当年的一段火花,也擦出了她们三人之间的友情。
“小雅,你还是没有变,一张木头脸,好像谁都欠了你七八十万。小雪,你也没有变,戴着粉色小猪似的眼镜。话说,你和陆全彬究竟结婚了没有?我出国后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苏珊娜,即夏瑶问。
卢雪心底里咕哝:人家都是出国后和老外一样变成胖子。你倒是从胖子变成了大美女,这个国出得值啊。
想当年,夏瑶一米七二,比安知雅一米六八还高,本身就是个高挑的苗子,但因为体重一直减不下去,活像女摔跤选手。现在,身材清减了下来,加上天生优势的高度,都可以在巴黎伸展台上一展宏图。
“她和陆全彬结婚后离婚了。”安知雅代替不好回答的卢雪道出答案。
“老天。”夏瑶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