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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到亚太的股东和董事都会到一家人面店吃面?”弗里曼恼怒时,不忘可能其中有人操纵。
“我问过公关部的人。因为股东们和董事们大体都知道了公司与安知雅的纠纷,因此在做出决定之前,都想亲自去面店尝尝安知雅的配方。”苏珊娜答。
安知雅的传闻传得太快,本来于她个人是负面消息,没想到竟引起了很多股东和董事的兴趣。
弗里曼问:“你昨晚提出的建议实施了没有?我和奥德里奇先生已经订好了去往中国的机票。你必须在我们到达之前让这件事发生转机。”
BOSS催得紧,苏珊娜不敢怠慢:“我已经按照BOSS的意思,与贾云秀夫人联系,获得了一家中药鉴定机构的同意,给安知雅做出的面汤做鉴定。官方机构拟出的鉴定报告,应该会在这两天出结果。”
饮食行业最可怕的是食品安全危机。只要媒体争风炒作,加上一些官方机构拟出来的证据,足以让安知雅为傲的项目像三鹿牛奶一样一夜间破灭。
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摧毁掉安知雅只能择选在这个时机。安氏决定全力以赴配合弗里曼的行动。不止贾云秀本人出马,安太公也在旁督战。媒体方面,安夏颖作为律师,已经和圈内人都打过了招呼,随时拿出法律条文代替公众和公司向安知雅讨巨额赔偿款。
张齐亚每天是按照安知雅的吩咐,乔装成平常百姓到各个试点面店转悠,暗查营业情况。今天转着转着,突然被一个同样乔装成顾客的男记者拦住了问话。
“请问你是天天光顾一家人面店的顾客吗?我是听朋友提过这家面店,听说这里的面条汤特别美味好吃,不知道是下了什么调料秘方?你有没有听说过?”
这样盘根问底的路人问题,一听就不对味,似在挖新闻。张齐亚心里一惊,想:雅姐猜的可真够准的,知道马上有人要趁风作乱了。
“你不知道吗?”记者再问一句,如果套不出什么新闻,决定转移方向。
张齐亚忙拉住记者,一如计划里的,搂着记者的肩膀套近道:“这家面店的面条确实很好吃。要不要试试,我给你介绍几味面汤?我和这里的老板很熟悉的。”
“是吗?”记者上套了,跟着张齐亚走。
“我们这里的面汤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秘方,既美容又养生,老少皆宜。”张齐亚夸夸其谈,引诱对方继续陷入套子里。
“这么说,是药膳吧。所谓药膳,是有中药加入,属于药物使用。有专门的官方机构对你们的调料配方经过专业技术鉴定吗?”
“为什么需要官方机构鉴定?”张齐亚装傻的问。
“你不知道吗?是药三分毒。每天吃面条却像是喝药,会给正常人的肝脏带来超出想象的毒性危害。”记者接二连三地提醒张齐亚“危害”二字的可怕性质。
张齐亚恍然大悟:“这么说,我每天是在喝毒药了!”
“是的。”记者肯定地咬道。
“那我该怎么办?”张齐亚顺着对方的路问。
“你不是说你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吗?这样,你能让我和老板谈两句吗?我们只是想提醒老板,要意识到食品安全问题,这样对于企业家和民众都有好处。”
“好。我帮你想办法。”张齐亚用力地握住对方的手,“可我怎么联系你呢?”
记者拿出一张写好号码的纸条。张齐亚接住,又装出了糊涂样:“可你是什么人?我该怎么和老板介绍你呢?”
“你可以骗老板说我是投资商,想给面店投资。”记者教张齐亚怎么行使欺骗行为。
张齐亚仍是愁眉苦脸的:“兄弟,可我怎么相信你呢?我担心到时候出了麻烦,会不会把我给拖累了。你知道现在那些黑心老板,若我搞砸了他的生意,他会不会一刀杀了我要我赔钱啊。”
“这个你放心。”记者刷刷刷又写了串号码,“我认识公安局的人,有什么事再打这个电话求救。至于我,你绝对是可以信任的。都是消费者,你我的利益是一致的。”
一网套尽。张齐亚暗地里笑了。
于是不到一天,张齐亚共拿了十家报纸杂志的记者电话回到公司向安知雅做了详细汇报。
“雅姐,你打算怎么对付?”张齐亚问。
安知雅冷冷道:“你尽管放出消息,说我们做的是药膳,让他们从头到尾都信任这一点。”
“如果认定我们做的是药膳,官方机构会不会上门来喝令暂停营业。”张齐亚道出隐忧。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安知雅在心里说。
嘟嘟来了电话。
安知雅按住接听,是钟尚尧的电话: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齐亚按照她命令继续在外转悠打听消息。安知雅上了十六层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钟尚尧徘徊,踯躅着,西装外套扔了一边,衣着的白色衬衫卷了袖口,领子上的兰格领带紧紧束着脖子的样子。见她进来,他摆了下手:“请坐。”
看来他真的很讨厌她站着和他说话。安知雅看出了这点,依循指示坐了下来。小翁为她斟上杯开水,接着出去时反锁上办公室的门。
“我想在股东大会召开之前,再与你确定一下,在这件事上我们算不算盟友?”钟尚尧抬起头,与她对视上。
这可以算是钟阎罗的真面目了。钟尚尧此刻的眼神,像是赴死决战的一个战神,犀利的,要压倒一切的力量,不容许有半颗沙子。如果她说句不是,她相信他会马上杀了她,用任何手段。
商场本来就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钟尚尧的这话问得有意思。安知雅从容大方地答:“这要看钟总怎么想了。我也不希望有临阵退缩或是半路背叛的盟友。”
“既然有安小姐有同样的想法,那就算我们建立起了同盟关系,在这次股东大会召开的过程中,无论是你或是我钟氏的提议,都应该互相支持。”钟尚尧顺着她的话往下先替她下了决定。
“钟总,我不是股东。”安知雅提醒。
“我们钟氏会向董事局提出,在董事局开会时让你我旁听。”钟尚尧说,“他们会接受的。因为在下判决书之前,必须聆听我们的意见。听说道格斯家的小姐向你提出了购买配方的交易,这是个对我们很有利的条件。”
这么说,道格斯小姐不是钟尚尧暗中操纵下才对她说出的那番话。安知雅冷静地想了想,想不出还会有谁有可能这么做。
“钟总,我有件事要提醒你。”安知雅道。
“你说。”
“有记者在暗访面店讨问药膳配方组成。”
“这事我听说了。”钟尚尧顿住步,望向她,“你认为我该对此担心吗?”意即问她他该不该自己插手这件事。
“我正是要提醒钟总,这事由我来处理。”安知雅道。
“行。”钟尚尧表示出很信得过她的能力。
眼见应该只有这些事了,安知雅起身准备告辞。
钟尚尧忽然叫住她:“我想问你件事。你不答我也没有关系。”
“什么事钟总请说。”安知雅只好再次停住了脚。
“弯弯的爸爸和姥姥的事,我一直感到愧疚没有能帮上忙。公安局里也一直没有进展。”钟尚尧说到公事以外的问题失去了爽快的办事风格,支支吾吾,“你上次说,你姐姐和我哥哥的事情,我让人去查,但是没有能查出结果。你可以告诉我,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吗?为什么会说是我哥害死的?”
“钟总,事实胜于雄辩。我姐姐的确是你哥哥害死的。她为了见你哥哥,出外淋雨,得了一场大病。”
“如果像你这样说的话,我哥哥应该是要去见你姐姐的路上出了车祸。这本身就是一件误会,不能说是谁害死谁。”钟尚尧有点激动地说着,尖锐的下巴颌轻轻地哆嗦起,“可能你不知道。我哥哥向来是个仁心宅厚的人,连捏死只小蚂蚁都下不了手。”
“可能吧。”安知雅垂下眼,道的是不容争辩的事实,“不管怎么说都好,你哥哥对我姐姐只是逢场作戏,交往多年,却从来半句不提结婚的事情。我姐姐也知道,你哥哥有婚姻对象,并且不打算违抗父母的命令与对方结婚。我姐姐是准备脱身了,和你哥哥谈判清楚了。结果你哥哥让我姐姐出来见他和另一个女人相好,让我姐姐回去时淋雨大病,最终撒手人间。”
面对她说的话,钟尚尧苦涩地紧了紧唇角,道:“我哥是个孝子。俗话说,忠孝两难全。”
“所以,如果不说是你哥害死了我姐姐,说是你父母害死了我姐姐,可能你更难接受。”安知雅觉得这场辩驳实在无法继续下去了,因为很无趣很可笑。
钟尚尧也清楚个中说不清的事实,他要的只是:“我哥当年送给你姐姐的兔子,是想送给你姐姐的孩子。我听说,你让弯弯姓徐,是要让她成为你姐姐的孩子。”
“又能怎么样?”
“能否让弯弯成为我哥哥的孩子?”
安知雅咬死了唇口,感觉到牙齿在打颤,因为愤怒:“我姐姐和你哥哥已经分开了,和你哥哥没有任何瓜葛!这也是我姐姐的遗言!”
“那她为什么要把兔子给弯弯呢?”钟尚尧不死心。
安知雅怒火朝天,起来:“凭什么我姐姐和我们家人要原谅你哥哥!你哥哥就是个杀人犯!还有,那只兔子是我姐姐托你哥哥买的,不是你哥哥送的,我看你,是沉浸在你哥哥的谎言里一直没能醒过来!”
“够了!”钟尚尧嘭地拍打桌子,是差点将整张茶几给掀翻了,“你说我不理解你的家人!你一样不了解我家人!我爸妈让你姐和我哥分开,也是为你姐好,你姐嫁入我们这种家庭,你以为你姐能适应吗?!你以为你姐姐能买得起一只真毛玩偶吗!”
安知雅在心里头冷笑三声。一直她们家都被外人看低。现在她姐都入土为安了,还得遭人鄙视。这男人和他哥是一丘之貉,同样一幅嘴脸。
看到她脸上一副决裂的表情,钟尚尧意识到自己出口鲁莽了,忙收起了话题说:“安组长,我希望你明白。我哥哥和你姐姐的事,与我们两人合作的一家人项目没有关系。希望你能公私分明,不要损坏你我共同的利益。”
安知雅不需要应声,转身而出。
小翁大概刚才在外面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嘈杂,走进来问:“钟总?”
钟尚尧疲倦地跌坐在椅子里,道:“上回米文提供的律师电话,你打过去问了吗?”
“徐律师说接受我们的邀请,但是听说了钟总近来公事繁忙,答应会在股东大会之后回国接手委托。”小翁道。
钟尚尧迷迷糊糊地听着,沉默几秒钟后忽然睁了眼睛,问:“你刚刚说那律师中文名姓什么?”
“姓徐。”
同姓?巧合吗?钟尚尧眸里转了下光,伸出手:“把那律师电话给我,我今晚要和他通一次电话。”
——婚后强爱——
安知雅走回办公室时,感觉胸口这股气还没有能平下来。一般来说,她为自己遭受到的不公不会生气,但是,如果是家人遭人欺负,她会无法容忍!
苏珊娜这时来串门了,站在卢雪的办公桌前唧唧喳喳的:“小雪,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