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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弥尔拍着手说:“当然是你能做得到的。”
左林奇怪地问:“什么?”
“和我生个孩子!”爱弥尔的脸有些红,但还是很坚决很果断,吐字极为清晰地说了出来。
“……你……你……你……”左林几乎一口血喷出来,他绝对不会想到居然是这个要求,这个如精灵一般的少女,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来?左林连忙说:“逮个……不行!这个我做不到。”
“你刚发现了梦游人体质,我就想和你生孩子,觉得我太势利了?”爱弥尔显然没有捕捉到左林拒绝的正确原因,但这句话却让左林梗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爱弥尔……你实在是……”左林彻底无语了。
156.强制执行…160.重聚
156.强制执行
详细将人性、爱情、社会与法律制度等等相关问题解释给爱弥尔听似乎有些对牛弹琴,爱弥尔听完之后好奇地眨着眼睛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让左林极为郁闷。爱弥尔的英语和法语都只能胜任日常对话,她可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以德鲁伊语为母语的家伙。左林不懂法语,英语的水平虽然还过得去,但将那么复杂的问题解释清楚也让左林冒出了一头汗。至于用通用德鲁伊语解释法律和社会制度?那才是灾难呢。
可是爱弥尔轻轻一句话就让左林的一番工夫白费了。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的啊,你不是都跟我说过了?还很得意的样子。我又不想当你女朋友,至于要我嫁给你,想都别想。我只是想和你生个孩子而已。”爱弥尔的逻辑是很独特的,“我想要个孩子。我的那些动物朋友,好多都已经当了爸爸妈妈,当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都有不少了。每年跑到城堡附近的湖那边,看大天鹅一家人一起,叽叽喳喳地抢地盘,就觉得好羡慕。偏偏我想要个孩子就找不到人跟我生。总部那里不是太老的就是太差的,那些男生都打不过我啊。年纪差不多的,也就是你等打得过我吧。再说了,你的梦游人体质,还有我的自然之力敏感体质,要是能体现在我们的孩子身上。那多好呀。过个20年,索福克勒斯就不是最强的德鲁伊了。为了后代的强大,我们两个生育一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嘛?”
按照动物的逻辑,那当然是很正常。左林翻了翻白眼。要是人类都能遵循动物的逻辑,动物的准则,完全遵守自然界的法则,那这个世界会是多么美好多么简单啊。可是,这可能吗?但是,生活在这个人类主导的世界里,有可能这样生活吗?左林赞赏爱弥尔的天真和直率。但这种天真和直率却好像没有发挥正确的功能。
“……你的意思是,跳过谈恋爱结婚这些步骤,直接生孩子是合适的?我们好歹还算是人类吧?必要的程序还是要的吧?”左林无奈之下说道。
“咦?你不是家里养了两个女朋友了。怎么还愿意和我走这个程序?”爱弥尔狡黠地问道。虽然很多时候爱弥尔的逻辑有些缠杂不清,有时候会比较直接比较接近于动物的逻辑,但并不代表她真的没有常识。毕竟她只是亲近自然,并不是隔绝人世。
爱弥尔这句话一说,配合着她一闪而逝的得意表情,左林知道,自己大概是中计被绕进去了。“爱弥尔,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左林叹气道。
“没什么啊,只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好像不错,但要我去和你的女朋友争,好像又不太合适。你答应和我生个孩子,不就都解决了?我是真的想要个孩子。反正又不要你带孩子,也不问你要什么赡养费什么的,你又不吃亏。为什么不同意呢?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很差?”
爱弥尔终于说了句逻辑比较方便左林理解的话了。左林苦笑着说:“不是这个问题。”
“哦……”爱弥尔并没再解释什么,“可是,好像你是先答应了我的啊?不是吗?”
左林无语。这种小圈套自己居然会中,实在是大意失荆州了。或许是左林身边的那些女孩子都相对比较理性吧。不管是张聆还是苏蔚欣都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小花招来套住他。
爱弥尔似乎是有些无奈,她说:“给你点时间考虑吧。我也要好好想想准备怎么办,我没想到我的吸引力差那么多,居然你不肯要我。”爱弥尔顿了一下,说:“嘿嘿,记住哦,我的要求并不是相爱并不是性交或者做爱,而是交配。”
用词尖锐的爱弥尔不再说话了,她在帐篷里挪开了一些东西。为自己腾出了可以放下一张防潮垫的位置,披着一条毯子,她就那样躺了下去,脑袋下面枕着厚厚的包。
刚刚醒来的左林其实是非常虚弱的,而魔纹术虽然为他的身体灌注了相当数量的自然之力但也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好在药物镇压住了疼痛,不然这一夜还真是不好过。左林的大脑在爱弥尔结束对话的那一刻还处于激烈的活动状态,爱弥尔的那些极有冲击力的话让左林不得不殚精竭虑地想出各种各样的说法。一旦对话结束,困倦就像是营养充沛的藤蔓,不依不饶地缠绕了上来。左林打着哈欠,迅速坠入梦乡。对于左林来说,现在每一个梦境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机会.但也同时是一个挑战。今夜,梦游人的体质或许又要将他带到不知名的彼岸去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左林醒来了。那时,山洞外面下着雨。洞口挂着的山涧变成了将这浅浅的山洞隔绝于这个世界的一道厚厚的帘幕。水流的轰鸣声,在他耳朵里却仿佛是充满节奏充满层次的美妙音乐。
左林发现,此刻的爱弥尔已经蜷缩在了自己的身边,额头抵在自己的臂弯里,柔软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在这小小的帐篷里睡下两人,大概这种情况是难免的。但的确,只有在完全没有警惕,只有完全的信任的情况下,德鲁伊才有可能进入那么深沉的睡眠。要说左林对爱弥尔不动心,那只能是自欺欺人。
对于这样一个灵秀动人,善良却又机变的精灵般的女子,大概没有什么人会不动心。那是每个人内心深处对于美好的事务的向往吧。或许,的确有那么点爱弥尔所说的简单的繁衍生存理论:如同强健是男性的优势,美丽是女性的优势。大自然镌刻在每个人身上的是同样的密码,或许人类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转移,演化这些优势或者是这些优势的描述,金钱与权利可以让一个男性显得强大,而化妆修饰乃至于更逆天的整容可以让女子变得美丽,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将太多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了。左林不得不承认,实际上,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这纯粹的相互吸引的。
只是,左林忌惮于将这样的吸引,这样的动心转化为行动,转化为占有。作为德鲁伊,亲近自然捍卫自然是写在他脑中的铁律,但同样写在脑中的,则是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人类社会的教育。关于道德,关于家庭,关于社会,关于这个世界的种种。当他家里同时住进张聆和苏蔚欣的时候,父亲和爷爷虽然闹不清这两个女孩子和左林的关系,可都一再提醒他,千万不能对不起人家。
这些,阻止着他对于苏蔚欣和爱弥尔这样的女孩子伸出魔爪……想到魔爪,左林自己也犹豫了一下,自己似乎没那么坏吧?杀了不少人,显然算不上品行纯良,至少还算得上品行端正吧。正在左林走神的时候,爱弥尔也醒了。
爱弥尔并不惊讶于自己的姿态有多暧昧,反正她连更过分的话都说过更过分的事情做过了。睡眼惺忪的爱弥尔将下巴架在左林的胸口上,随手撕下了左林肩膀处妨碍她下巴的落点的绷带。感觉着左林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身体一振,爱弥尔居然觉得有那么几分邪恶的快意。“想好了没有啊?”爱弥尔的手指在左林胸口画着圈圈,以极为倦懒的口吻说。
左林连忙说:“想好了,想好了……”他心想爱弥尔这小女生原来耍起无赖来也是那么厉害。
“嘿,想好了就好。希望是让我愉快的答案哦。不然,反正你是先答应了我的,我就强制执行了。反正,现在你应该打不过我吧?”爱弥尔淘气地说,语气很是开心。
如果是漫画中,此刻的左林想必应该斗争一下到底脑门上挂着的是黑线还是汗珠,他被爱弥尔这句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要是真的被“强制执行”,那他这辈子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唉,爱弥尔,你不能耍无赖啊。”左林苦笑着说。
“呵呵,”爱弥尔笑得更愉快了,“假正经哦。你的身体反应可比你坦率多了。”
不懂事的小女孩,这是每天例行的身体反应好不好?可五林都没来得及阻止,爱弥尔就变形为蛇,从她的衣服里钻出来,钻进了左林的睡袋,又变回了人形……仅仅将变形术当作脱衣服偷懒的办法,大概也算是绝无仅有了吧?
左林在被鹿纹术唤醒,和爱弥尔进行了一番内容深刻尖锐的对话之后,左林可是一丝不挂直接钻进睡袋就睡了,而此刻的局面,就是两个赤裸着的人,零距离地接触着了。
“你说,要不要我强制执行?”爱弥尔故作严肃地哼了一声,说道。但此刻,这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挑逗。
左林叹了口气,揉了揉爱弥尔蜂蜜色的长发,轻声说:“小女孩,想要当妈妈之前,先长大吧……”
157.击溃
一架直升机载着龟仓雄策从吴港的机场出发直接飞赴数百名日本修行者已经严阵以待的地点——当年阵法的布设地点附近,当年一役的残存者们拜祭亡者的时候建造的一个很小的庙宇。
丧失了血舍利之后,安藤道彦切腹自尽,而结怨甚多的十方神宫因为少了这样强大的法宝的保护,又丧失了门派领导者,看来一个堂堂大门派风流云散的结果是注定了的。但更直接的影响,却是让集合了的本土修行者们心下忐忑。德鲁伊们的手段和实力出乎他们的意料,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当天攻击十方神宫的只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如果是偷袭,或许还有解释的理由,可对方是堂堂正正正面攻击山门,然后力战得手的。两个人,仅仅两个人。而现在聚集着的几百人又要面临另一个对比,当年的10来个德鲁伊逼得上千日本修行者只能以死亡来成就歹毒的阵法。而现在,他们面对的不是十来个,而是德鲁伊加上侍从总共300多人的庞大队伍。空气里弥漫着嗡嗡的低声议论,编织出一副惨淡悲观的图景。这些修行者们都知道,德鲁伊们正朝着这边来,他们就是为了来一战的。
索福克勒斯在四散分开,形成两道弧形的队伍的前端。按捺不住内心激越着的对使用阴谋来围困自己的敌人的愤怒,对当年共同战斗着的伙伴依然生还的憧憬,索福克勒斯的眼里噙着泪水,他的面容夹杂着各种各样复杂的表情,憎恶、哀戚和希望在他的脸上融为一体。他就那样蹚着大步子朝着当年他们殊死战斗的地方冲去。他并不在乎已经脱离了大队人马的阵型,也不在乎自己的背后已经没有人保护。他激动得甚至没有注意到要抑制一下体内蓬勃奔涌的自然之力。
索福克勒斯为这片几乎无人涉足的森林带来了奇异的景象。他经过的林子,在他的周围两三百米内的树木都好像莹莹地闪亮了起来。整片林子像是被一阵新雨刚刚洗过,焕然一新。原本分布在树冠不同高度为了食物和空间不断争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