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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点头。
“等一下的风之恶灵由你打发,那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放心。”狐王大人稳若泰山。”
“那么……”她吸一口气,“接下来就看我们了,织罗。”
“很高兴自己能够有点用处。”织罗道。
她一手与之交握,一手高举……
“优昙罗,你终于回来了吗?”沙海的上空, 倏忽间云蒸霞蔚,一道似真还幻的形影氤氲其间,有声柔美如软纱轻罗,“因为我死了才能回来的春之神,此时心中有着怎样的感觉呢?”
娥依诺一惊:“天后?”
四四、杀机暗藏且慎行
天后?哪个天哪个后?秋观云脑中警铃大作,颤声问:“神相大人,你们的天后不是已经逝去了吗?”
娥依诺不语。
秋观云急形于色:“别不说话啊,您总得告诉我上面这位是不是你们那位天后呗?”
百鹞唇角上扬。
“喂,老狐狸,你笑了吧?你从来没有发出声音笑过,刚刚那点声音是你的吧?”
百鹞淡哂:“你居然会怕鬼。”
“别提那个字!”她厉声,“小心本大爷翻脸!”
不约而同地,娥依诺和织罗母女失笑。
“我还以为宇宙洪荒之内,没有你害怕的东西呢。”百鹞好整以暇。
“你们别只顾笑呀,上面那位谁啊?为什么一径盯着本大爷?她还在说话你们没有听见吗?”
娥依诺不紧不慢:“那位的确是天后……”
“啊?”
“……的幻影。”
被紧握左手的织罗莞尔不止。
秋观云将信将疑:“为什么会出现幻影?”
“你忘记这是在沙漠了吗?”百鹞眸心内笑意流转,声线里也揉进了些许诙谐意味,“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没有见过,也该听过吧?”
她气得跳脚:“本大爷既见过也听过,还知道海市蜃楼并不是无中生有。可上面出现死去天后的形影算是怎么一回事?”
娥依诺沉吟,道:“想来是风之恶灵的把戏,他此刻应该正躲在哪个角落观察着我们。不过,依其龌龊怯弱的本性,绝不敢离得太近就是。”
她举眸四顾:“在哪里?快给本大爷跪出来,本大爷灭你没商量!”
“你居然会怕鬼?”百鹞仍觉得不可思议,“你确定吗?”
她切齿:“本大爷才不怕,本大爷只是不喜欢!”
“虚张声势。”
“……你这只没老狐狸想打架是不是?”
娥依诺何尝不觉得这件事欢乐多多?抿唇嫣然:“风之恶灵除了这道幻影再没有其它动作,看来是为了试探你的斤两,你可不能被他给小瞧了呢。”
她不以为然:“本大爷骂他,他连面也不敢露,还如何小瞧本大爷?”
“你只是骂,并无行动?”
“什么行动?”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心头升起的这股预感?
“对着那道幻影迎上去。”
她吸口气,镇定一笑:“那不仅仅是一道幻影吗?而且老狐狸还说是海市蜃楼,只有被烧坏脑袋神智不清的沙漠旅人才会去追逐那物什,本大爷迎它作甚?”
娥依诺正颜:“战胜你的心魔。”
她大嗤:“你们这边信奉得应该不是阿弥陀佛吧?哪来的心魔之说?”
“万法同宗,魔由心生,你不战胜它,焉知稍后施法中须面对怎样的幻像?”
她僵声:“我不怕鬼。”
娥依诺颔首:“那也不是鬼。”
她心存侥幸:“所以……”
“所以你迎上去,面对她,望着她的眼睛,说你想说的一切狠话。”娥依诺道。
她干巴巴赔笑:“非如此不可?”
“如果你置之不理,那个不知躲在何处的风之恶灵感觉自己被忽视,也必然认定找到了你的短处,恼怒之下变本加厉,难道你想在施法过程中看到自己更为不喜欢的东西吗?倘不慎走火入魔,更是不堪设想。”
百鹞淡挑眉梢,道:“我陪你一道过去如何?”
“你这是什么幸灾乐祸的语气?”秋观云气势陡涨,“本大爷的娘亲大人连幽冥地府也敢闯,本大爷作为娘亲的女儿,岂能丢她的脸?本大爷去也!”她毅然决然放开织罗,飞身直入云端。
能见得她如此一面,端的是不虚此行呢。在她的背后,百鹞忍俊不禁。
“优昙罗,我若不死,岂有你归来的余地?你被天帝挥之即去,呼之即来,当真是死忠的很呢,可敬,可贵,也可怜。”
说我想说的一切狠话吗?秋观云望着这位还在不遗余力地向自己做着心理攻击的“天后”,不由得百感交集,感叹道:“作为一位为人类而死的天后,死后却要被那些鸡鸣狗盗的下作东西拿来消遣,真是为您不值啊,天后大人。”
“她……那是狠话吗?”娥依诺问。
百鹞扬唇:“也许是。”
娥依诺笑道:“虽然巫界首领的女儿害怕幽灵这件事颇有反差的喜感,尤其是一位连天帝的账也不买的无敌娇娃,但还是不要有这个弱点吧。风之恶灵最擅长得是针对对手的短板将之无限放大,直到对手自己不堪重负时,再来一击得手。”
百鹞稍作沉默,道:“她一直需要这个机会。”
娥依诺一怔:“怎么讲?”
他低叹:“观云对世上所有的事多可义无返顾,惟独涉及儿女之情,总是找尽各种理由拖宕不前。我曾经以为是来自她不喜拘束的天性,直至那日看到她面对贵天帝时的眼神,方明白尽管她没有优昙罗的记忆,也以为儿时的恶魇不曾留下任何阴影,可那几百年的孤独挣扎已经铭刻在优昙罗的灵魂深处,并给了观云。”
织罗覆眸,缄声不言。
娥依诺若有所思,道:“故而,她在潜意识中不想再被伤害,不敢触碰情爱。风之恶灵专门针对个人心魔设置障碍,织罗面对天后的幻影无动于衷,她的反应却如此强烈,显然相较于有着全部记忆的织罗,她灵魂深处的创伤更为深重。如今给她一个机会面对‘天后’,这位曾经占据了优昙罗的位置、做了几百年世界女主人的女人,正是消除她灵魂内那个被挫败、自诋、丧失自信等各样灰败情绪所形就的疮疥的好机会。”
百鹞点头。
“优昙罗啊……”娥依诺神色黯然,“每一次想到她,我便无法对天帝释怀。实质上,我比墨释更希望找回完整的优昙罗,但即使可以令她成功归来,她要如何面对如今的天帝呢?她若能心无芥蒂的宽恕,我这多年来的耿耿于怀便如同一场笑话。她若不能原谅,面对这世界的第一霸主,难道我们当真要再度掀起一场战争吗?唉~~”
神相大人悠远长喟。
百鹞容色微凝,沉声问:“优昙罗成功归来的机率有多少?”
“因为没有前例,无从预估成败。不过……”娥依诺下意识压低声量,“你须知道,倘若天帝亲自经手,成功的机率定然高出许多。他只所以一径威逼我与墨释,无非是为了让我们明白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如果你不想失云观云,千万莫给天帝这个机会。”
百鹞眉宇内翳影重重,眼底霾意浮腾,凝声未语。
“你很喜欢她吧?”娥依诺问。
“非常喜欢。”他道。
“对她说过吗?”
他微窒。
娥依诺微笑:“坦白地告诉她吧。既然明白她强大的外表下包裹着一个受过重创的灵魂,就用你的挚爱去治愈她,因爱受创,因爱得愈,优昙罗留下的伤口总须弥合。”
百鹞尚未有所回应,陡听得当头一声断喝——
“住嘴,本来看在死去天后的面上,不好意思对你这道幻影太过分,你少给我得寸进尺了好吧?纵算是道幻影,你也幻得太嚣张了吧?你当真觉得你的男人是为了你抛弃了优昙罗?你从来没有照过镜子看这里面那张脸吗?你连优昙罗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知道吧?促使你家男人抛弃初恋情人的不是你,是你的老爹!也就是说,你家男人娶得不是你,是你家老爹!抱着你进行那些夫妻房事的时候,也不是和你,是和你家老爹!”
“……”
娥依诺如遭雷殛。
百鹞满心无力。
织罗啼笑皆非。
方才还是轻愁浅怅的气氛,瞬间成为过去。
“她……”娥依诺略作斟酌,“真是见解独到。”
“一向如此。”狐王大人的声线里,满载与有荣焉。
织罗开口:“母亲大人其实完全不必为她担心。”
“哦?”娥依诺挑眉,才欲问个究竟,上方又发喷薄之声——
“你少惺惺作态,管你是幻还是真,你说替优昙罗难过,替她落泪,不晓得这是世界上最令人恶心的表达吗?我告诉你,你所有的怜悯同情,优昙罗从不需要。她身困牢笼,一百年也没有放弃希望,没有丧失争取自由的斗志,没有成为失去知觉的傀儡,这样的优昙罗,需要你那廉价的眼泪吗?”
娥依诺浅哂:“她很了解优昙罗。”
“是,比我要了解。”织罗道,“即使我拥有优昙罗的记忆,依然无法想象她处在那样境况下的心理状态。如果是我,只怕早已绝望崩溃,自我毁灭。而支撑优昙罗走出来的,想必正是观云所展现出来的旺盛的生命力与蓬勃朝气。”
百鹞望着那道处在云端的修长身影, 瞳心光华灿烂。
“你说得是什么劳什子混话?论容貌,你比不上优昙罗;论才能,你给她提鞋都不配;论威望,你在当时只是一个海神的女儿,而她是战功赫赫、与天同生的春之神。你惟一赢过她的,就是你所说的你得到了她曾经的男人,而这个赢,还多亏了你老爹的鼎力帮忙,所以说,与其说你陪天帝睡了几百年,不如说是你家老爹。他不惜奉上整个海域内那些神将的性命,就是为了让天帝睡她的女儿,比你卖力得多!”
秋观云这番话出来,下面三位自又是哭笑不得。但,也极大地激怒了在场的另一位大神。
“海神大人,小的已经按您吩咐的去做了,可那半个优昙罗越骂越凶,接下来该怎么办?”
沙漠的某处,风之恶灵透过手中的玄心镜看着云端上演的一幕,听见近在耳旁的咬牙切齿之声,提心吊胆问。
“不管是半个优昙罗,还是整个优昙罗,只有死亡,才是她最好的归途。”海神大人逐字逐句间,掀起怒涛滚滚。
四五、戏假情真不解意
沙漠与海洋,原本应该天各一方,各安一隅。但若是皆不愿安于现状,联手向陆地索取疆土,便是一场几近毁灭的危机。
秋观云和那位幻影辩论得极为“高兴”的当儿,危机已然逼近。
首有警觉得是百鹞。他虽与娥依诺多有交谈,一双眼睛却从未忘记寻找风之恶灵的隐身所在,是以当那股形状诡异的沙尘向此袭卷而来时,他立刻启步,道:“百某去去就来。”
后者顺着他的目光发觉异样,把女儿护持在身后,道:“有劳了。”
风之恶灵原本即是死于风沙中的旅人怨气所化,为神界不容,被冥界排斥,怨恨加剧,日积月累成就实体,伺伏于沙漠各处,捕用过往行人的灵魂为食。一个见不得光的猥琐角色,如今有沙漠之神撑腰,得海神唆使,感觉自己脱胎换骨,地位急增,欲大肆兴风作浪一番,向云端正与自己制造出来的幻影交谈甚欢的秋观云吞噬过去。
突然间,一个坚若壁垒的障碍横亘在前,令其寸步难行。沙漠中横行得太久,猎物的弱小早使他忘记了还会遭遇阻挡这回事,咆哮道:“谁敢挡我的路?”
百鹞淡道:“我。”
定睛看清了对方与海神玄心镜里出现的影象吻合的面目,风之恶灵讥笑道:“你这个天外来客知道我是谁?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