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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罗稍顿,道:“我一直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位通情达理的杰出女性,所以,目睹你如此对待与我们共历险难给予过我们帮助的朋友时,织罗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如果您无法给出一个足够说服织罗的理由,那么,我只有站在真理的那方,帮助我的朋友踏上回家的路。”
“唉~~”娥依诺颓然坐下,抚额喟然。
墨斯垂眸不语。
呃……
有见于此,百鹞、秋观云互换视线,隐隐感觉或许真的有苦衷隐情的存在。
“告诉他们吧。”墨斯道。
娥依诺仍旧沉默。
“我来说。”墨斯往前走了一步,“昔日,是我和娥依诺共同施法分离了优昙罗的灵魂,当初只以为是权宜之计,为了节省术力,为两个各自载有一半灵魂的新生者定得是三十年的存活之期。”
“……娘!”秋观云眼疾手快,扶住母亲。
云沧海身子不稳,险从石椅栽下。
墨斯蹙眉苦叹:“那时,一心想着我们利用这三十年为优昙罗找到一条完美的重生之路,可从未想到过……”
“从未想到,这两个新生者也是两个完整鲜活的生命,拥有完全独立的灵魂。”娥依诺道,“织罗温婉善良,观云热情侠义,在我接受以前那个优昙罗已经死去后,便无法接受她们的寿命只有三十年的现实。然后,在天帝那边事了之后,我前往神庙静坐数日,寻找破解的方法,得到的结论是:她们两个今后的余生必须长年相伴互为给养,且每隔五年,即在神庙沐浴斋戒十天。三十岁生日那日,我与墨斯再向她们施法破除生死符,方算了结。”
“难怪,难怪……”云沧海面色苍白的地低语,“从云儿出生那时,我即算出她的生命中有两个劫数,一个发生在十八岁,一个发生在三十岁。十八岁的与异世界的呼唤息息相关,三十岁的算来算去却始终模糊不明,不得要领,居然是因为从她没有出生时即注定的咒术。她的生命来自这里,生死不受那个世界的左右,是而我无法精准推算她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劫难……这要怎么办呢?”
“娘~~”秋观云从未见过如此仓惶无助的母亲,不由泪生眸际,“您先不要急嘛,观云福大命大,定然可以遇难呈祥,逢凶化吉,您也对您的心肝宝贝有信心一点!”
“神相大人。”百鹞开口,“您既然有这样的苦衷,为何宁肯被误会背骂名也要瞒着我们?”
墨斯瞪了正自低头缩肩减少存在感的查获一眼,道:“是不想这件事在她们三十岁生日那日过去之前被太多人晓得,以免被别有居心者阻扰破坏。”
诸人竞相沉默。
空气中,多了几分凝固般的沉重。
百鹞思忖多时,道:“请问神相,您静坐神庙,只得出这一个破解之法吗?”
“嗯?”娥依诺掀睑,“虽然不是惟一的破解之法,但……另一个办法,有等于无。”
云沧海美眸一亮:“说说看,当成参考也是好的。”
娥依诺苦笑:“天帝是世界的主人,如这等穿越时空的术法,世界之主自有解除之道。可是,我们可以去求那位大人吗?”
秋观云、织罗神色皆抹过一丝冷然:求那个人?她们宁愿一死!
“……不求他,可以去求另一位。”百鹞缓缓道。
云沧海遽然看向他:“你指得我们那边的那位天帝?”
“他也是世界之主不是吗?”
“有道理!”云沧海眉目间光彩顿生,“飞狐仙子此时正在时空之门那边等着接应,我立刻回去,请她或者请天帝另一位在凡间的朋友帮忙传话,希望他看在灵儿的面子上,可以帮我们这个忙。”
娥依诺脸上也燃起希望之光,点头:“劳烦沧海首领,我们在神都等着您的好消息!”
为了女儿,巫界首领自是不辞辛劳。
然而,半个月后,她出现在神都神相府时,面覆阴翳,怏怏不快。
“娘,是那边那个混蛋天帝不肯帮忙吗?”秋观云问。
云沧海摸了摸女儿的脸颊,道:“不是不肯帮忙,是有条件。”
“切!”宇宙天帝一般黑也,“什么条件?”
云沧海眸光沉凝,注视着面前的狐王大人,语声徐徐,字落如钧:“百鹞亲自将灵儿送回天界。”
九五、等闲横生节外枝
宇宙天帝一般黑。
母亲的 口信,再次印证了这个无可辩驳的真理。想来天帝们就是偏爱有情人难成眷属、苦情人劳燕分飞的戏码,典型自己得不到也不许他人得到的扭曲病例。
她可以体谅。
然后 ,她直接敲开神相大人的寝室门,问:“是不是只要我和织罗从此形影不离,每隔五年到神庙静座三十岁接受除咒术就好了?”
娥依诺被这气势汹汹的逼问惊得有些反应不及,好半晌才迟疑点头:“正是。”
“那我和织罗只要形影不离,不代表我们不可以一起到那个世界小住吧?”
“……应该是这样没错。”娥依诺打量着她,“听说你的母亲已经到了,难道带来的消息不是我们所期望的?”
“猜对了。”她撇嘴,“很遗憾,那面的天帝也不是一位乐于助人慷慨无私的主儿。”
娥依诺稍加思索,道:“虽然我并不赞成你们两个频繁穿越时空之门,但若是必要的探访,我会竭力助你们不受时空漩涡的波及。不过,那边的天帝当真没有一点通融?”
她干笑数声:“没有。”
“可是,对于三十岁破除生死咒,我和墨斯都没有十成把握,万一……”
“不打紧。”她嫣然,“我和织罗都愿意把性命交托在神相的手上。”
娥依诺怔然凝视她许久,失望低喟:“既然这样,也是没有办法了呢。”
“是呢,没有办法。”她道。
~
“没有办法?”云沧海对于女儿的做法稍有几分讶异,“你甚至没有告诉百鹞?”
秋观云断然摇头:“不需要。”
云沧海黛眉浅扬:“不告诉他,是不想知道他的选择?因为对手是他最爱的幼妹?”
秋观云忖了良久,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这个选择对他对我都极残忍,不如不选。”
“但是,娥依诺那个办法并不完美。”
“我知道啊。”她伏身在母亲膝头,“您是为了您的女儿想尽办法,他也曾经为了幼妹施尽手段。莫说他绝不可能为任何原因将灵儿送回天界,纵使他肯为了我心性大变,难道我能够看他把灵儿送走吗?”
云沧海淡哂:“即便你不准许这种事发生,即使你已然料定他的选择,难道不想亲自确定?”
“亲口确定后,会留下一根刺吧。”她握住母亲的手,“我四处游历时,最喜欢躺在屋顶沐浴阳光,有时难免听见屋内人家的争吵。凡是夫妻口角,总少不得有妻子逼问丈夫‘我和你的娘亲哪个重要’‘我和她同时落水你先救谁’之类,听得多了,我便在想:这女人为何那么喜欢与自己过不去,倘若丈夫回答你比较重要或是救你,难道你就确定能够心安理得的高兴吗?你拿来比较的那位,是生了男人养了男人的人,人家在含辛茹苦的抚育时,你只是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外人,你是做了多么伟大的事,可以超越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情?立场更换,难道处于危急关头之际,你就可以为了你的丈夫放弃父亲的生命吗?回答若是‘是’,你猪狗不如;若‘不是’,夫妻生隙。问那样的问题,与自虐有什么区别?”
云沧海噙一抹柔美笑意,倾耳聆听。
“若是百鹞晓得天帝的交换条件,他如何选择我固然晓得,却不想亲耳确认。不确认,我可以陶醉于自己的体贴大度;确认,我很难保证自己从他嘴里听过答案后不去钻牛角尖。同样的境况下,徒增无限烦恼,划不来。”
云沧海妙目流转,叹道:“你比为娘当年要来得成熟呢。”
“咦?”她一怔,“怎么说?”
“当年, 我就曾逼着你的父亲在我与江山中做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结果不但逼得他心性大变,自己也饱受折磨。”
“老爹面临得是江山和美人,那更是男人永远的选择题,不然擎释也不会把优昙罗推进湖底。何况,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像娘一样渴望安静的生活,世上许多女人希望身边的男人顶天立地英雄盖世,却时不时在叹‘商人重利轻别离’‘悔教夫婿觅封侯’,这也是女人永远的矛与盾……”
云沧海轻笑:“你说远了。”
“……好吧。”可惜,她准备了好一番有理有据的长篇大论,期待有机会发表面世的说,“不管哪一个选择,如果知道答案,不需要问;不知道答案,没必要问。因为我对那只老狐狸还算喜欢,不想失去,又不想给自己心头增加不快,所以,天帝的这个条件还是永远瞒着他呗。”
云沧海颔首:“这是你的未来,自是你来决定。我会与神相商讨如何把救你之法变得尽善尽美。”
母女二人志同道合,为人母者纵是对女儿忧心多多,也不会违背女儿意志,强自干涉。但,此刻正躺在屋顶晒肚皮的某人,想让他有这份豁达胸襟,除非红日西升江西去,冬雷阵阵夏雨雪。
~
“老狐狸,老狐狸,你在吗?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躲在了哪里?出来——”
一路大呼小叫,查获少年急匆匆奔往神相府后山,寻找在此打座的百鹞。
“吵什么?”百鹞出现在他身后。
“老狐狸!”查获回头把人死死揪住,“我有话对你说!”
百鹞皱眉,指了指自己臂上的那只手:“把它收起来。”
“……哼。”查获悻悻缩回五指。
百鹞掸了掸袖角,问:“什么事?”
“巫界恶霸的美丽娘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消息。”
“如果是好消息,此刻我该听见她的欢呼声。”百鹞向前院方向眺去一眼,“那只天帝拒绝了吗?”
“没有拒绝,但有条件。”
“条件?”他忽有不祥预感。
“我在屋顶听到,那天帝要你用你的灵儿妹妹来换。”
百鹞面色一冷:“他做梦!”
“你——”查获少年脸色丕变,咬牙切齿,“你果然不肯救巫界恶霸?”
“我几时说过不救她?”还“果然”?
查获瞬即大喜:“那你是答应天帝的条件了?”
“不可能!”
“……那你想怎样?”
查鹞两道长眉攒起,细眸内光华幽冷:“救观云,不代表要向那个天帝妥协,这两件事完全独立,别混为一谈。”
“谁说的?”查获急得跳脚,“只有你答应天帝的条件,他才会给巫界恶霸治那个只有他能治好的病啊,不然你是想眼看着巫界恶霸三十岁的时候就一命呜呼吗? ”
九六、无端惹得涟漪起
少年的 表情、声音激愤太过,百鹞不想与之争吵,沉默了片刻,将气氛略加缓和后,方道:“我不会看她发生危险,也不会任那个天帝趁机勒索。”
灵儿 那桩事早已经尘埃落定,以那只天帝的素来秉性,在此时狮子大开口,要么太过清闲无聊,要么太过不甘,直接拒绝犹嫌不够,拿这种条件加诸其中恶意作弄。
“你既然是偷听来的,可曾偷听到观云怎么说?”他问。
“切。”查获大嗤,“她怎么说重要吗?重要得是,你把巫界恶霸的性命看得不重要。”
他蹙眉:“胡说什么?”
查获两眸霍霍:“本大爷是真说,不是胡说,难道你刚才没有明明白白的拒绝答应天帝的条件救巫界恶霸?”
“你不了解个中详情,就莫随意揣测。”他提步即去。
查获拔脚直追:“你想去找巫界恶霸?”
他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