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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在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时候,皇后娘娘身后的义诚大君伸手猛地一拉,将娘娘护在怀里,就在那一霎那,一只黑色的皮鞋飞了过来,直直落到保护圈内,落单的太子妃早已被她的翊卫司扑在地上,像被摁了停止键,现场所有人在那一秒都静止了,下一秒,人群中有骚动,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青年男子被隐藏在人群中的皇室翊卫司摁在地上,警察已经从不远处赶了过来。
在场的媒体人士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皇后一行人已经走远了,有人眼疾手快在调焦距拍照,只拍到义诚大君与太子妃的身影,而皇后娘娘似乎一直被保护在大君的怀里。记者纷纷放下单反相机,脸上的兴奋压制不住。
看来,今天并不是无功而返。这是现场所有人心中的心声。
“朕不同意。”李玄转过身,背对着李信,坚决反对道。
李玄讽刺地歪了歪嘴角,语气冷淡:“父皇,儿臣已经将维修明善堂提上日程了,区区小事,儿臣不明白您为何要如此激烈反对。”
李玄轻咳了一声,以此来掩盖他内心的心虚。
“明善堂是朕小时候读书的宫阙,朕只要联想到圣祖陛下在世时与朕一同看书的情景,就不忍心明善堂原有的结构遭到改动。”
李信嗤笑,仍旧坚持道:“这些旧建筑已经到了维修的必要,身为皇太子,儿臣不能放任宫里的建筑危害到人的性命安全。况且,这是儿臣主动想要完成的第一件事情,儿臣希望能得到父皇您的支持。恳求父皇成全。”李信低头鞠躬。
李玄无话可说,只得摆摆手,令李信退下。
李信又弯了弯腰:“谢父皇成全。”这才退了出去。
刚从皇帝的议事厅出来,就看到惠正宫正站在不远处,直直盯着他。
李信敛眼行礼,惠正宫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湖畔,惠正宫才傲慢地开口道:“听闻太子要维修明善堂,恕本宫不能答应。”
李信真正讽刺地笑了出声,“太后娘娘,明善堂属于太子毗宫,就算我要拆除也轮不到娘娘您来指手画脚吧。”
听到他如此不客气的回答,惠正宫只感到怒气直攻心,她仰起头,勉强压下怒气,缓缓道:“太子有所不知,当本宫仍是太子妃的时候,明善堂是圣祖皇帝赏赐给本宫作为礼物。它是属于本宫所辖。”
李信闻言冷笑:“娘娘所言差矣,明善堂是属于太子妃的,不是属于您个人所有,自我继任太子以后,明善堂就归我的妻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妃所有,您已经无权过问了。”
惠正宫此刻真的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说也奇怪,刚才父皇也出言阻止我维修明善堂的计划,真想不到,对于明善堂,父皇竟与娘娘你有相同的特殊情结,这可真巧啊,娘娘。”
“太子!”惠正宫气得发抖。
李信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实话跟你说,明善堂并非是旧到要重建的程度,可我就是要拆了它,因为我感到恶心,被它里面隐藏的炙热孽缘感到恶心!”
惠正宫不说话,眼睛怒挣,死死看着面前的这位小辈。
“若无法拆除的话,我的心就会一直难以平静,说不定会一时冲动,只好找律来分享一下,娘娘,你说呢?”
李信说完,便单手插在裤袋里,转身离开。
惠正宫还留在原地,久久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直到对方消失于眼前,也丝毫没有动过半分。
隐藏在韩服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咬牙切齿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威胁我!终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看到她神情愤恨,郭尚宫迟疑了一下,还是认为刚刚内人跑来告知的事情非同小可,需立即禀告,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惠正宫身后轻轻行了一个礼。
“娘娘……”
惠正宫没回头,“说。”
“回禀娘娘,大君殿下他……出了些状况。”
“什么?!”惠正宫猛地转身,面向郭尚宫略带紧张地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郭尚宫诚惶诚恐:“娘娘,听闻,大君殿下他爱慕皇后,如今此事已被各家新闻媒体宣扬得沸沸扬扬。”
惠正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知道自家的儿子是喜欢那个没教养的丫头片子申彩静,可如今为什么会是……“你说,是皇后娘娘?”简直一派胡言!
郭尚宫也觉得难以启齿,她畏惧地缩了缩头,“是的,娘娘。”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忽然浮现那一天早晨,自己的儿子李律抱着昏厥过去的皇后紧紧不放的画面,心里竟开始对这个荒唐的传闻半信半疑起来了。只要一想到李律他有可能真的会……惠正宫只感到一阵虚脱,向后踉跄了几步。
“摆驾议事厅!”
“遵命,娘娘。”
☆、第69章 渣夫李玄7
“实在太荒唐了!”
没等惠正宫进入议事厅;她就听到了李玄怒气冲冲的声音。待她从门口进入房间,看到了所有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包括刚刚将她激怒的太子李信。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语气平缓:“到底如此荒谬的言论是如何产生的?陛下,你务必要认真彻查;将有心闹事的份子揪出来,以正我们皇室的清誉啊。”
惠正宫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谁也不相信这个荒诞不已的传言,如此这般,律也就安全了。
她沉默地朝太皇太后弯弯腰,然后缓缓在皇后的对面坐了下来;但望着皇后的眼神几乎可以冒出火来了。
显然,李玄是没有如此好摆平的。他转头看向义诚大君,问道:“大君,你是怎么看的?”
义诚大君没有做声。
李玄脾气出来了,如今难道连义诚大君也要给他出幺蛾子吗?为什么这些小辈就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安心的?
他语气稍稍加重了一些,“大君?”
惠正宫忧心不已,转头望向儿子,朝他微微轻咳一声,意图提醒他好好回答皇帝陛下的问话。
但她失望了,义诚大君似乎没听到她的提醒,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到此情此景,惠正宫真的想敲开自家儿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竟连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分辨不了。
见义诚大君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李玄的气上来了,“大君,难道你真如传言那般对皇后有异心?”
“陛下!”
“陛下!”
惠正宫与太皇太后异口同声唤道,语气中不乏责怪或恳求。
李信与慧明闻言,皆伏□子,请求道:“请父皇明鉴。”
可事实是,传闻中的两个当事人却由始至终没有开口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一丝解释。义诚大君也罢,竟连一向最爱惜自己名誉的皇后也只是紧紧抿紧嘴唇,看不出悲喜。
申彩静看不下去了,她赶忙行礼,解释道:“娘娘,陛下,当时臣妾也在现场,实际的情形是有人朝皇后扔了一只皮鞋,义诚大君为了保护皇后才不得不失礼,并非新闻所说那般不堪,请陛下千万要相信大君与娘娘。”
李玄当然也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末,只是不忿义诚大君与皇后现在的态度罢了。况且,这段时期皇后一直冷着他,令他耗尽了愧疚之余,不由得生出了一些怨念,这才想着藉机敲打敲打一下皇后,希望她懂得适可而止。
李玄依旧紧紧盯着义诚大君,威严地说:“大君,请回答朕的问题!”
“律!”惠正宫也着急了,出声叫了他一声。
大君此时才缓缓抬起眼,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让在座的各位不寒而栗。他缓慢开口:“她,是我的。”
迫于他的威压,众人在那么一瞬间屈服了,就连已经做了十多年皇帝的李玄也但随着他的话而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坐在他身旁的周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对面的始作俑者。
收到了满意的反应,林墨这才仍带着些不快地收敛住自己的威压。于是,大家绷紧的神经这才能松懈下来,竟觉得刚刚像是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
“大君,你说什么?!”李玄反应过来了,震惊万分。
惠正宫心有余悸,刚刚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律吗?她转头,惊疑不定地紧紧盯着他的脸,一时间连刚刚他说的那句大逆不道的狂言也没精力理会了。
太皇太后他们也噤声了,对如今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置信,彷佛如身在噩梦之中。
义诚大君用自己的行动很好地回答了李玄的问话。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对面仍坐着的皇后,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众人屏住呼吸。
皇后抬眼,望着面前的手没有动作,似乎是在考虑,感受到大君的气息越来越冷,才赶紧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的上面。义诚大君握住她的手,皇后顺着他的动作站起来,两人竟就这样……手拉着手,并肩而去。
身后,是彷佛被雷轰炸了一番的众人。
“我……是否还在梦中?”太皇太后疑惑地自言自语。
李玄脸色铁青地站起来,没走两步,眼前发黑,然后身子向前一倾,不能自控地扑倒在地,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陛下!陛下!”
“父皇!”
“……”
听到身后的喧哗,周筱没有回头,侧着头,仰望着身旁的林墨,有些埋怨地说:“你这样,给我的任务增加难度了。”
林墨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说谎。”语气中有些委屈,他明明已经沉默,是那个皇帝一直就着这个问题在问他,他才开口回答的。
周筱一愣,想了想,竟也觉得刚才是委屈他了。林墨学的是战略指挥,他目前所接触到的人生就是坐在战舰上面,部署战略,发布命令,因时应变,调整计划。一切胜负都是通过实力,光明磊落的战斗得来,战争中阴暗的一面并不需要由他来负责。而刚才她却一直禁止他说出实情,想必让他十分难受。
周筱想到这,与他交握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
一般男人听到女人的道歉,都会大方绅士地回答“没关系”,或者油嘴舌滑说“亲爱的,我愿意被你为难”,可林墨却丝毫没有这个意识。
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开口了。
周筱好笑地望着林墨严肃的侧脸,不由得停住脚步,林墨也不解地停下来,低头望向她。周筱顿了顿,还是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末了又捏了一下。
“你真的好严肃啊。”她笑眯眯地为自己忽然的举动解释,“我就想试试看你的肌肉是不是坏死了。”
说着便松开他的手,心情愉悦地往前走。
身后,林墨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她掐过的位置。
……严肃吗?
他们所过之处,宫室外面的内人内官纷纷低头,自觉回避这可谓是皇室秘辛的一幕。
“母后!”
李信从后面追了上来,喊住了周筱。
李信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停了下来,望着近在咫尺的母亲,感觉却特别陌生,彷佛她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迟疑地迈步,一步步靠近她。
“儿臣有话想单独与母后您谈谈。”他看也不看旁边的义诚大君,只专注地望着周筱说。
周筱点点头,林墨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周筱与李信往前慢慢走着,来到一间亭子里,两人前后进去,找到两张石凳子,面对面坐下了。
李信心底的挣扎在面上表露无遗,终于,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的母亲,问:“母后,您刚才的举动是为了气父皇,是吗?”
周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沉默地望着李信。
李信误以为自己想对了,他恳切地说:“儿臣知道母后您受了很多委屈,有很多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