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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会得到及时的救治。并且来自日本的山本村一郎先生,由于他所犯下的过失,也将在奉天法律的监督下,对您家庭的损失作出合理的赔偿。”
赵健说完,自有人用俄语大声的翻译了一遍。
四周的白俄人群听到翻译出来的话,先是以为听错了,然后是不敢相信,最后经过确认,短暂的失神之后,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巨大的声浪将附近街道上的汽笛声都压制了下去。仿佛他们取得了某种巨大的胜利一般。
达莉亚愣住了片刻,眼泪打湿了眼睛,竟然冲着赵健磕头不止。嘴里说着一连串俄语。
看着日本人粗着脖子争论,却是最后不得不接受赵健提出的赔偿。目睹了事件经过的吴大福和两个保镖回过神来后,感慨万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日本人在中国也有这种时候。”
“这有什么。民国五年的时候,日本一个药商在郑家屯打了一个叫卖鱼的小娃娃。引发了奉军和日军的小规模交火,兴帅二话没说,直接调了几万军队过去。你是没看到当初郑家屯紧张的局势,我可是听人说,那里驻扎的军队隔得远远的一眼望不到边。差点没跟日本人直接打起来,爆发奉日大战。以前还是宣统年间的时候,日本人,老毛子多嚣张啊,在街上看谁不顺眼就打谁。打死人也没人管,不敢管。那时候碰到日本人和老毛子都提心吊胆,后来兴帅当上了奉天督军,这种事就一年比一年少。再后来,兴帅更是直接把俄国人给收拾了。听说抓回的俄国俘虏可是有好几万。”
蔡勤打开话匣子,脸上满是自豪之意,“不说打死人,就是寻衅滋事,现在日本人一般也只会找俄国人,我看没多久,恐怕兴帅连日本人也会收拾掉。”
“要是上海的护军使像兴帅一样,咱们看到外国人也不用那样憋屈了。”两个保镖羡慕地看着蔡勤。
郑家屯事件闹得那么大,吴大富也是听说过的,可听说是一回事,眼下却是亲眼所见,心里的震撼来得更为强烈。
第四卷 第264章 调停
“叶重当真如此说?”河北保定督军府大厅,曹锟向曹锐问道。旁边还有吴佩孚。
“是的,叶重说现在东北边境不宁,赤俄小股军队经常进入外蒙,更有十数万赤俄军队已经陆续进抵伊尔库茨克,东北不得不防,所以一时间无力南顾。”曹锐道,“大哥,你说这个叶重是不是在故意推脱?外蒙现在被徐佑铮那个家伙的边防军第一师给占了,他叶重操的哪门子心思,我就不相信,他是这种为国为民的人,要不然哪里会力压许兰洲夺得黑龙江,后来又取蒋雁行的绥远,连吉林孟恩远这个老北洋也被叶重赶跑了。整个东北被他经营得像铁桶一般,水泼不进,我就不相信他没有问鼎中央的心思。”
吴佩孚心里微微一哂,没有说话,生活十分自律,不贪,不赌不嫖的他对于曹锐在河北大肆卖官的事一直嗤之以鼻。看不起曹锐,若不是曹锟把他叫过来议事,平时他和曹锐私底下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曹锐对于吴佩孚的心高气傲也看不对眼,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直军要靠吴佩孚挑大梁,心中虽有不快,也只能忍下来。
“难不成东北军在历次大战中,损失不小,比如说上次叶重出兵西伯利亚,炸毁俄国人铁路一事?我可是听说派出去的两个老牌师,回来的还不到一半。”曹锟摸着下巴,然后道,“这件事子玉你怎么看?”
“不会,就算两个师全打光了,最多只能让叶重肉痛,以东北的财力,马上能再拉起两个师,根本伤不到叶重的元气。”吴佩孚摇头道。“我倒是觉得叶重是真的在防备俄国人。”
曹锐有些不信地道,“叶重真的会有这份心思?”
曹锟也有些将信将疑,“子玉你继续说。”
“叶重这个人我只在张勋复辟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印象还是比较深的,这个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不过人却精明得很,很少做赔本的生意。叶重数次和日本人不对付,日本人告状都告到北京了,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听说叶重还遇过日本人的刺杀。这些可以理解为叶重为了东北的统治不惜得罪任何人,收回中东路,也可以视为叶重看中了中东路的财源和俄国人的衰弱。不过这次叶重出兵西伯利亚,不仅赔进去一大批炸药,而且两个老牌师损失惨重。完全是赔本的生意。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出色点的军阀,将东北视为禁脔。倒是有些小看他了。”吴佩孚道。
“叶重手下的军队兵源很杂,闯关东的人本来就多,我有个部下他的亲戚就参与了炸毁铁路的行动,听说为了炸铁路,不仅兵员损失重大,而且两个师一百多门的师属火炮全部都在路上炸毁了。”
“一百多门大炮!”曹锟听得一阵咋舌,“叶重真是个败家子。有这些火炮都可以装备起三个师的炮兵了。”由于直系不像东北那样财大气粗,除了第三师,其它师的炮兵都是精简过的。
曹锐不解地道,“叶重要是想不让赤俄军队进入外蒙,直接派兵进驻库伦就可以了,何必花费这么多人力财力去炸铁路?”
白痴,吴佩孚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吴佩孚倒是有些冤枉曹锐了,曹锐虽然没有出色的能力,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只是被叶重的大手笔给暂时蒙弊了眼睛,不理解叶重的做法。吴佩孚解释道,“没有了铁路,赤俄在外蒙投放军队的效率将会大打折扣。不仅如此,赤俄在没有重新修复铁路之前,真要是与叶重在外蒙见阵仗,叶重的东北军,赢面要高很多。”
曹锟悚然一惊,“听子玉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叶重这几年一直在修铁路,听说上次徐佑铮提兵出塞就沾了叶重的光,从锡林郭勒盟到库伦方向的铁路,这一两年就要全线竣工了。难道说叶重几年前就开始布局?这太可怕了。”
“应该不会,不过修铁路说明叶重有染指外蒙的心思。这次炸俄国人的铁路,只是是适逢其会罢了。”吴佩孚颇为感慨地道,“真正让人恐惧的还是东北的财力,连年打仗,军费完全自给自足不说,还有能力去修最花钱的铁路,听说连海军叶重也养起来了。大哥,真要是比起来,徐佑铮可是比叶重要差多了,要是斗垮了徐佑铮,我怕有朝一日,叶重会比徐佑铮还可怕十倍。”
“难道我们现在和段合肥,徐佑铮讲和,徐佑铮就会放过直系?”曹锐反问一句道。眼下直皖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段祺瑞对于吴佩孚这个敢于屡次挑战自己威严的小师长恨之入骨。
“自然不是,不过对于叶重,大哥也要早些防备。”吴佩孚道。
除非吴佩孚甘愿负荆请罪,并且曹锟削减手里的军队,减低对北京政权的威胁,甘愿做一个地方督军,否则直皖两系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
“就算有朝一日和叶重共同执掌中央政权,也比眼下的情况也要好得多,若非徐佑铮太过嚣张跋扈,我又何尝愿意与段合肥兵戎相见。论本事,徐佑铮比叶重差多了,偏偏人还要傲气得多。叶重哪次碰到我不是客客气气的。”说起徐树铮,曹锟便没什么好脸色。
上次因为陕北叶重和徐树铮的冲突,他跑到奉天城去调解,叶重好吃好喝招待不说,打次麻将还刻意输给他六七十万,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六七十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换了曹锟自认也没有这份气度。这个世道不就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吗?徐佑铮既想削他的权,还不给好脸色,年纪比徐佑铮大了许多的曹锟自然心里窝火。
“这道是,徐佑铮太不是个东西了。”曹锐认同地点头道,这次他去奉天,虽然没有受到曹锟那样的待遇,但好歹也没被冷落。
“报告!”
“什么事?”曹锟问道。
“东三省巡阅使,叶重公开宣布将亲自进京。”
“知道了,下去吧。”曹锟摆了摆手。
“大哥,你说这个叶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只是想调停?”曹锐问道。
吴佩孚想了想道,“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不管叶重怎么想,既然宣布了调停的态度,大哥不妨去和叶重会个面,表现得越亲近,徐佑铮也就越忌惮。”
曹锟点头道,“嗯,我也有这个想法,不亲自和叶重碰个头,心里总归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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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次叶重高调宣布南下,不同于以往的低调,火车站挤得人山人海,这与大多数手握重兵的督军入京时的场面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这这次来的人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自愿来一睹传闻中兴帅风采的,尤其是北京的学生,来的更是不少。
即使段祺瑞让人安排了最高规格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是将叶重的警卫担心得不轻,将叶重围得严严实实,生怕人群中有哪个突然会拔出枪来暗杀。
“敬礼!”仪仗队整齐划一的划剑动作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不远处几列士兵分成两大块,簇拥着几辆黑色的轿车向车站驶来。
“兴武啊,盼星星盼月亮,老哥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这段时间,老哥的日子可难过得紧呢。”从车子里面出来的曹锟一脸的苦大愁深。
“哈哈,曹督军真会说笑,你贵为一省督军,治理河北数千万民众,位高权重,别人羡慕都来不及,日子怎么会难过哦。”徐树铮也出了车子,一脸的意气风发。以前他虽然贵为段祺瑞的头号心腹,可跟叶重比起来,地位无疑是要矮上一筹的,可自从编练了参战军,巩县兵工厂投产,在民国,徐树铮手上的兵力可谓是仅次于叶重的,而且还能操纵安福国会,权掌中央财政。如今的他丝毫不觉得自己会比叶重来得稍差。
当然,自视甚高的徐树铮如此看法,别人未必类同,至少曹锟手下的头号大将吴佩孚则认为徐树铮不过是个花花架子。徐树铮的边防军虽然人多,装备也好,可没有打过仗,实际的战力别人难免要在心里划上个问号。而叶重的东北军几乎年年都在打仗。至今为止,不管是在当初的外蒙,绥远,还是陕北,又或者面对俄国人,东北军的表现一直坚挺。在国内,已经有不少人将东北军列为民国第一强军了。
“曹老哥,佑铮兄,好久不见了,你们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出来迎接,我还真是有些当不起呢。”叶重从层层警卫中越众而出笑道。
“收复中东路,屡次挫败俄国人,扬我国威,兴武兄当得起。”徐树铮道,“兴武兄远道而来,我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先到金荣大饭店下榻,休息好咱们再谈公事如何?”
曹锟被徐树铮抢了先,暗骂了一句,正要上前。却见叶重笑道,“佑铮兄的好意心领了,我出发前也在北京置下了一家酒店。就不劳烦佑铮兄了。”
徐树铮脸色微微一滞,很快笑道,“既然兴武兄已经有安排,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第四卷 第265章 暗助
“兴武啊,你远在奉天,是不晓得,现在的小徐有多狂。我跟你说,要不是徐佑铮这根搅屎棍,黎大总统跟段合肥以前未必斗得起来。段合肥虽然刚愎自用了些,但还算讲道理,不会太过分。这个小徐就不一样,狂得没边,一旦他上位,咱们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曹锟对着叶重大吐苦水。
“咱们这些人也算北洋系的元勋吧,做什么事都要有点底线,将官免死这条不成文的规定怎么也要遵守吧。原来的陆建章跟了袁大总统多少年了,怎么说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