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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第十八集团军)副总参谋长兼前总参谋长左权用电话通知警卫连的连排干部立即到八路军总部接受任务。当警卫连连长唐万成带着干部们来到总部驻地麻田镇耶稣教堂内时,整个教堂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说明军情十分紧张。左权正在和作战科长王政柱,参谋夏纳、刘力克等人研究着什么,当他看到唐万成等人进来后,便推开椅子站起来,让他们围在一张地图前,详细地介绍了敌人“扫荡”以来的情况。以前,左权向部属交代任务都是干脆利落,简明扼要,但这次他却对大家谈起了华北战局。
在详细分析完华北地区形势后,左权严肃地对大家说:“目前,我主力部队大部分都已经转到外线,而我们这里的部队兵力很少。从局部看,我们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但从全局看,敌人是处在我们的军队和人民的包围之中,处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这次敌人是在下赌注,把老本也拿上来了。日本侵略者妄想把我们消灭在太行山上,而我们八路军却打算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同时他也冷静地分析道:“为了吸引日军,配合我们跳到外线去作战的主力部队,我们目前的处境是相当艰苦的,也是充满危险的。目前,中央地方局、总部司令部、野战政治部、供给部、卫生部、军械部以及新华日报社、北方局党校还在敌人的合击圈内,几千人的生命安危都担在我们身上,我们一定要掩护他们安全转移,跳出敌人的合围。”
说到这里,左权转过身来,向警卫连长唐万成了解战士们的情况。当当了解到自己的战士高昂的斗志,左权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亲切地拍了拍唐万成的肩膀说:“万成同志,你们连全是共产党员,百分之九十是老红军,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完成这次任务的。你回去后告诉同志们,一定要顶住,即使太行山压顶也绝不能动摇!”
当时,整个后方机关的兵力实在太少了。除了掩护部队三八五旅一部尚未转移外,剩下的只有司令部的警卫连(俗称内卫连)和野战政治部的保卫连,后勤部的警卫队,北方局的警卫排,一个警卫首长的警卫排,其余都是非武装人员。而日军却是兵强马壮,武装到牙齿的数千之众,确实有泰山压顶之势。彭德怀、左权、野战政治部主任罗瑞卿、后勤部长杨立三、北方局党校副校长杨秀峰等,连日开会,研究对策,决定在敌人分路合击时,乘间隙钻出包围圈,并在敌人扑空撤退时,伺机集中兵力歼灭其一路甚至几路。为了实现战斗目的,左权将总部的决定和转移路线不断地与一二九师进行着周密的联系和协调。
在开始“扫荡”之前,敌人采用了各种方式收集八路军和根据地的情报,在其军用地图上标出根据地内各机关、部队的方位及其可能的动向,把我主要干部的相片、履历印出来发到各作战部队,日军三十六师团的两个步兵联队,分别挑选了100多名士兵,组成“特别挺进杀入队”,伪装成八路军,奔袭八路军首脑机关。日军主力则由各个据点集中出动,向根据地预定目标构成合击圈,日军以空军配合,进行空中侦察和轰炸,以反复疏篦队形向中心压缩。整个太行山区处于紧张的战争气氛之中。
第三部分:张自忠:血染洪山的抗日将领最后一封家书
从敌人频繁的动向中,左权已经感到了这次反“扫荡”的严重性,所以他在给唐万成他们布置任务时特别指出:“敌人这次拼了血本,妄图把我们消灭在太行山上,我们目前的处境是相当艰苦的。但我们一定要保护首长的安全和全体人员的转移,彻底粉碎敌人的阴谋。告诉同志们,太行山压顶也不动摇!”
同时,作为严谨的战斗指挥员,左权细心地发现,电台有一个奇怪的呼号。他警觉地意识到,一定有日军特务盯上了。左权的判断是正确的,“特别挺进杀入队”的便衣特务,带着小型无线报机,以先于日军潜入我根据地。他们的任务是“深入敌后捕捉敌首脑,如不得手时也应搅乱敌指挥中枢,报告敌主力退却方向,以及敌人隐蔽军需品之前发现其所在。”但是日军特务的电台发生了错乱,把八路军总部当成了主力部队一二九师师部。于是,各路日军在特务的电台呼叫下,像疯狗一样,分兵向麻田一带急速前进。
5月22日夜晚,当左权把突围转移的任务部署动员完毕后,才感到十分疲劳,连日的紧张使他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但作为一个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指挥员,左权深深知道这次反“扫荡”斗争形势非常严峻,与平常的作战根本不同。于是,在这个危急时刻,他自然想到远在延安的妻子和女儿,一种浓浓的亲情油然而生,便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写下了最后一封家信。
志兰:
就江明同志回延安之便,再带给你几个字。
乔迁同志那批过路人,在几天前已安全通过敌人封锁线,很快可以到达延安,想不久你可看到我的信。
希特勒“春季攻势”作战已爆发,这将影响日寇行动及我国国内局势,国内局势将如何变迁,不久或可明朗化了。
我担心着你及北北,你入学后望能好好地恢复身体,有暇时多去看看太北,小孩子极需人照顾的。
此间一切正常,惟生活则较前艰难多了。部队如不生产,则简直不能维持。我也种了四五十棵洋姜,还有20棵西红柿,长得还不错。
想来太北长得更高了,懂得很多事了。她在保育院情形如何,你是否能经常去看她,来信时希多报导太北的一切。在闲游与独坐中,有时总仿佛有你及太北在一块玩着、谈着。特别是北北非常调皮,一时在地下,一时爬到妈妈怀里,又由妈妈怀里转到爸爸怀里闹个不休,真是快乐。可惜三个分在三起,假如在一块的话,真痛快极了。
重复说,我虽如此爱太北,但如时局有变,你可大胆地按情处理太北问题,不必顾及我一切,以不再多给你受累,不再妨碍你的学习及妨碍必要时之行动为原则。
志兰,亲爱的,别时容易见时难,分离21个月了,何日相聚,念念、念念。愿在党的整顿三风下各自努力求进步吧!以进步来安慰自己,以进步来酬报别后衷情。
不多谈了,祝你
好!
叔 仁5月22日晚
第三部分:张自忠:血染洪山的抗日将领指挥转移
5月23日,战斗连队按照左权的部署进入指定阵地。总部各直属队奉命做好转移前的准备。他们忙着整理文件,捆扎行李,归还老乡的东西。大转移从5月24日晚饭后开始。在茫茫夜色中,我转移人员沿着曲曲弯弯的山路从麻田向东柴城沟里方向行进,因大部分是非战斗人员,又带着辎重车马,转移速度比较慢,第二天凌晨才到达姚门口、南艾铺一带。
上午10点左右,左权通过电台和冀西杨秀峰及一二九师取得了联系,得知黎城方向的敌人已经渡过了漳河,从南面向这一带急速前进;东面涉县一带的一二九师一部也与敌人遭遇,正在进行激烈交战,敌人将从东南方向包抄过来;而西北方向之敌,于昨日已经控制了太北区制高点峻极关。近处的敌情是:泽城、尖庙之敌已经前进到山庄村,羊角方向之敌已经到达红土垴,偏城之敌则尾随我八路军总部转移路线,正向这一带急速前进,我先头部队正在阻击这一方向敌人。
24日黎明时分,唐万成率警卫连200名战士扼守着虎头山、前阳坡和军寨三个险要山头,拱卫着总部转移的道路。日军从桐峪、上清泉、下清泉分两路沿着清漳河向麻田扑来。警卫连战士们以一当十,利用有利地形抵御着强大敌人的猛烈进攻。敌人见久攻不下,便放出信号烟。不一会儿,敌人援兵被信号烟引来,远处大队人马践起浓浓黄尘。东崖底、佛崖底一线,尽是日本人的马队和步兵,几门山炮和迫击炮,对着虎头山顶一线进行狂轰烂炸。
在一棵核桃树下,唐万成找到了左权。左权正全神贯注地举着望远镜在观察周围情况。身后站着的是作战参谋刘力克和译电员、报务员等。周围炮声隆隆,子弹从身边飞过,左权全然不顾,唐万成看到这样很危险,正想劝左权到安全地方,还没等他开口,左权却用手里的木棍指着一座山头道:“唐万成,看见没有?那边山上还有老乡,快派人去牵制一下敌人,让群众突出去。”唐万成一边服从命令,同时不忘劝左权赶紧离开这里,因为敌人离得太近了,非常危险,但是左权从容不迫地说:“有你们在,我还怕什么?”
这时,转移的大队人马还没有突出包围,而是集结在南艾铺、高家坡一带的山沟里,处于四面枪声之中。狡猾的日军采取了“纵横合击”、“张网捕鱼”的战术形成包围圈,为了防止八路军从其间隙突围,敌人统一控制了包围部队前进的速度。此时,日军已经对姚门口、南艾铺等地一线,摆设了“铁环合围”阵。五六架敌机在八路军总部机关隐蔽的山沟里投放炸弹、机枪扫射。由于轰炸惊吓,供给部门的几百匹骡马惊跳起来,有的挣断缰绳在山坡上乱窜,一些饲养员居然不顾暴露目标跑去追赶骡马。由于骡马辎重太多,严重阻碍了队伍的前进速度,甚至堵在山沟里走不动。彭德怀副总司令看到这种局面,非常气愤,骑马来到左权身边,着急地喊道:“这是怎么搞的!”当时情况紧急,左权顾不上解释,跳上一匹黑色骡马,亲自命令把混乱的队伍迅速集中起来,加快行军的步伐。
本来,早在突围之前的5月19日,左权就指示后勤部门,一定要尽量少带辎重物资,物资要坚壁清野,部队要轻装前进,并规定了他们的转移路线。但是后勤部门对军情的严重性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以为刚刚经过了2月份的反“扫荡”作战,敌人不可能这么快又来“扫荡”,因此,放松了警惕,他们没有按照左权的要求提前转移被服厂、鞋袜厂、制革厂、肥皂厂、纺织厂等,而且转移时带了大量物资,还用几千匹骡马运输,形成了庞大的队形,由于这样的负担,使队伍一夜之间只能前进10多公里。这既影响了整个部队的行动计划,又容易暴露目标,让敌人发现自己。
左权十分焦急,他要警卫员把各部负责人找来开会商量。他说:“一夜走了20多里,这样下去不行。现在,后勤部、总司令部、政治部、北方局机关和杂七杂八的骡马挤在一起,目标过大,万一敌人合击,飞机轰炸,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建议:“后勤部门人马多,单独一路,往东先走。”后勤部长杨立三同意这一建议,为了以防万一,左权派了两个参谋去做侦察,并派了部队护送。
后勤部门刚走,敌人就开始了疯狂的进攻,左权命令道:“现在各就各位,分头行动!快!敌人快来了!”约近中午,日军派出1万多人从四面八方压来,企图把八路军总部机关和北方局一网打尽,形势十分危急。
第三部分:张自忠:血染洪山的抗日将领组织突围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中,从密集的枪炮声中,左权判断日军正在进行合击包围的进攻,原定等到夜间突围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形势发生了变化,要求“前指”迅速作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