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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名刺客武功倒也是不差,但是人数太少,很快就被禁卫军团团围住,虽然斩杀了数名禁卫军,但是却也有三名刺客倒在血泊之中。
乔明堂皱眉道:“大学士,好像……不对。”
徐从阳叹道:“他们不是我们等的人。是另一拨人。”
这突然冒出来的刺客,竟然不是官府要等的人,这一次一共处斩十多名囚犯,这率先出来的刺客,却是营救其他的囚犯。
他们人数很少,明知必死,却依然冲出来。
徐从阳看到刺客一个一个倒下,摇了摇头,轻叹道:“也都是慷慨赴死义气为重的壮士,只可惜……!”显得颇有些痛心。
这波刺客在禁卫军的乱刀之下,竟然没有靠近刑台,便已经纷纷倒在血泊中,那黄大哥更是被数杆长枪贯穿胸膛,临死之前,望着刑台,长叹道:“陈兄……陈兄弟,哥哥……哥哥先走……先走一步……!”一口鲜血喷在一名禁卫军的脸上,大笑两声,头一垂,就此死去。
刑台之上,一名囚犯放声大哭,一声怒吼,忽地一头栽地,一名兵士上前查看,随即起身道:“大人,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台上的囚犯和台下的百姓们看到如此悲壮一幕,心中发颤,竟然有几名百姓看着几名刺客尸首被拖过去,暗暗抹泪。
“这才是义士。”老囚犯仰天怒吼:“天下有这等义士,昏君奸佞,必都不得善终!”
第二七八章 火牛冲阵
时辰若到,法刀砍下,人头落地。
刽子手已经竖起刑刀,走上了刑台,便有八名囚犯被拖上前来,刽子手站在囚犯后面,直待三通鼓响,杀令一下,便即挥刀问斩。
一名囚犯瞥了身边刽子手一眼,毫无惧色笑道:“待会儿动手痛快点,可别让老子半死不活。”
那刽子手咧嘴一笑,道:“这把刀已经砍过几十个脑袋,没有一次失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痛快上路。”
囚犯这才笑道:“那就先谢你。”
距离午时三刻已经近在咫尺,乔明堂显出失望之色,叹道:“大学士,看来那帮乱党已经不准备动手了。”
徐从阳抚须轻声道:“同伴赴死,无人来救,这样的乌合之众,不能团结一心,那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便在此时,忽听得人群中传来惊叫声,“你们看,那是什么?”
徐从阳此时也已经发现什么,骤然站起,大小官员纷纷起身,却瞧见南边的天空中,忽然变得红彤彤一片。
此时时当午时,但是今日天气十分的昏暗阴沉,打从早上开始,天上就乌云密布,人们一直都以为将会下大雨,只是大雨却迟迟未曾落下来,而天上的乌云一直未曾散去,整个云山府城都笼罩在阴云之下,天气显得十分的昏暗。
此时南边天空突然显出红彤彤一片,那是十分的显眼,百姓们都纷纷指手画脚。
隐隐之间,却听到南边传来一阵叫声,距离太远,声音混杂,听不清叫些什么,乔明堂双眉紧皱,陡然明白过来,失声道:“那边……起火了!”
起火的并不只有一处。
法场内外的人们很快就看到,云山成各个方向的天空很快都火红起来,城中四处都响起惊叫声,没过多久,就瞧见几匹快马飞驰而来,到得主台,骑者翻身下马:“禀报大人,南城发大火,四五处地方同时起火,火势正在蔓延,已经有人在救火。”
“报……!”
又一匹快马飞驰而来。
“禀报大人,北城那边突发大火,火势极大……!”
乔明堂神情凝重,徐从阳已经淡淡道:“谁说他们不会动手?他们可是能耐的很。”
法场围观的人们已经骚动起来,已经有人发现大火燃起的地方是自己所居住的一带,心中担心,便要离开。
发场外一时间混乱不堪。
便在此刻,忽见的西边的一条街道上忽然传来古怪的叫声,“哞哞”之声大作,甚至于地面都传来震动之感。
西边一条宽阔昏暗的街道,很快传来呼喝之声,乔明堂站在高高的主台远远望去,已经瞧见从那条宽阔的街道竟然出现了十多头蛮牛。
他甚至已经看清,那十多头公牛的尾部,竟然燃烧着大火,十多头公牛直往刑场冲过来,速度快极,气势极壮,牛群身后,则是跟着一群禁卫军兵士,正叫喝着追赶,其中已经有兵士弯弓射箭,想要阻止火牛冲入刑场,只是公牛皮糙肉厚,便算有箭矢射中,只要不射中要害,不但不能阻止公牛向这边冲过来,而且更是激起了公牛的蛮性。
乔明堂神情大变。
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主台上有官员惊声道:“你们看,那边……!”
西边街道火牛往这边冲过来之时,南边的大街之上,也出现了近十头公牛,尾部带火,疯狂地往刑场冲过来,很快北边的街道也有公牛冲过来。
“哞哞哞”之声大作,这些体型巨大的公牛一起冲击起来,地面都在震动,牛群后面,则是跟着一大批的禁卫军兵士追赶。
这些禁卫军兵士,本来都是埋伏守卫在刑场四周的各条街道,随时应对不测,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劫法场的乱党没有到,反倒是这些火牛率先冲了出来。
火牛进入法场,势必让法场大乱,禁卫军兵士只能出来拦截。
但是这些火牛可不是刺客,尾巴上被系着长长的带子,带子燃烧着火焰,这些公牛一个劲地往前奔,禁卫军兵士便是再勇猛,面对这些发了狂的公牛,却又是无可奈何。面对野性大发的公牛,自然不能正面硬顶,这是这些疯牛冲的速度极快,而且体型极大,皮糙肉厚,就算从旁刀枪齐出,无非是在公牛身上划出伤痕,并不能在瞬间将公牛致死。
公牛本就处于惊恐之中,受了伤,自然更加的疯狂,兵士们在后面追赶,反倒是让公牛跑得更快,冲得更猛。
此时法场上的围观百姓可就是傻了眼,从城中四周传来火灾的消息,已经让他们十分的惊恐,此时再见到从各个方向冲击过来的火牛,那更是魂飞魄散,很快,就听的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不好了,疯牛要踩死人了,快跑了。”
一声喊后,本就有些混乱的人群立时一片大乱,人们四散逃窜,无头苍蝇一样,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完全失控。
徐从阳身边那名面无表情的护卫已经沉声道:“保护大人!”
守在主台边的禁卫军兵士已经数名神衣卫都已经严阵以待,将主台护卫的如同铁桶一般。
法场之上,百姓们如同慌乱的蚂蚁一样四处乱窜,法场内外的兵士则是严阵以待,禁卫军兵士早已经集结成阵,在刑台四周组成两道钢铁屏障。
火牛终究还是冲到人群,有些百姓闪躲不开,已经被火牛冲撞上,惨叫连连,眨眼之间,便有十多名百姓非死即伤,有几名禁卫军兵士也被火牛撞开,加州都已经裂开,撞飞在地,一时间根本起不来。
几十头火牛冲到刑台边上,窜到人群中,就听得“嗖嗖嗖”之声响起,刑台边上已经有数名禁卫军兵士栽倒在地。
混乱之中,已经有禁卫军兵士大声喝道:“火牛腹下有人,大家小心!”
果然,从火牛的腹下,竟然窜出全身黑衣蒙面的敌人来,这些人身手敏捷,二话不说,直往刑台上杀过去。
比起先前一波的刺客,这一批人无论是组织还是自身的武艺,都要高出太多,禁卫军兵士也已经迎上前来,双方已经在刑台之下生死相博。
骤然间,又从接口传来阵阵马蹄声,却见到从西边街道之上,出现了十多匹骏马,马上乘者全都是黑衣蒙面,人未至,却都已经弯弓搭箭,见到禁卫军兵士,便弯弓射杀。
劫法场的乱党人数加起来有二三十人,数量上远远逊于法场内外的禁卫军,但是此刻法场尚有上千围观的百姓混乱一片,四处逃窜,还有二三十头火牛左冲右闯,整个场面完全失控,禁卫军兵士在人群之中,一时间难以施展开手脚。
倒是那些冲到刑台边上的乱党,仗着强悍的武艺,却已经打破了缺口,混战之中,已经有人跳上了刑台。
刑台之上守卫的禁卫军兵士都已经挺枪迎上来,那十几匹骏马说到就到,在人群中横冲直闯,领头的那名黑衣人身着黑衣,但是身形窈窕,丰胸细腰,不过动作却干脆利落,虽然距离刑台尚有段距离,但是她弯弓拉箭,箭矢如电,划破空气,已经射到刑台之上,一名禁卫军兵士被射穿了喉咙,栽倒在地。
禁卫军兵士毕竟是久经训练,突遭变故,虽然场面混乱,但是却竭力保持阵型,也有禁卫军兵士拉弓去射乱党,乱箭飞舞,却也有两名乱党被射落马下。
那骑马领头的,自然是林黛儿。
林黛儿连射出数箭,射死几名禁卫军兵士,骏马已经距离刑台不远,数名禁卫军兵士挺枪过来,已经有一名禁卫军兵士从旁滚过来,一式地趟刀,砍断了林黛儿座下骏马的马腿,骏马长嘶,林黛儿的娇躯腾起,足尖一点,整个娇躯就如同灵燕般窜起,身在空中,一箭又射出去,“噗”的一声,又是射倒一名禁卫军兵士。
她身体下坠,三名禁卫军长枪已经往半空扎过来,林黛儿的速度当真是快极,她一箭射出,瞬间弃弓,另一只手已经拔出了腰间佩刀,眼见三根枪尖往自己身体扎过来,她大刀会出,刀光闪过,三根枪尖竟然都齐齐被斩断,而她玉足在一根枪杆上轻轻一点,竭力飞出,姣好性感的身段如同花瓣被秋风吹拂,轻盈地落到了别处。
徐从阳虽然被重兵保护,却对场上的情况也能看到大概,见到林黛儿身手不凡,颇有些惊讶。
黑衣蒙面的薛青山是第一个冲上刑台之人,他不但武艺不差,而且对敌经验十足,面对人数众多的禁卫军兵士,进退有度,只是片刻间,便已经将三名禁卫军兵士斩杀刀下,而他在乱战之中,却已经接近了那名拒酒的老囚犯,旁边刽子手见到敌人过来,也不能坐以待毙,手中的刑刀挥出,只是他虽然善于屠杀,武功实在差劲得很,薛青山大刀先是迎上挡住,随即顺手一拉,刀光划过,那刽子手的喉咙便被割破,薛青山随即又是一刀砍出,便将那刽子手的脑袋砍了下来。
刽子手砍下了许多囚犯的脑袋,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脑袋有一天也会被别人砍下去,而且砍得比他还要干净利索。
第二七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主台之上,刑部主事蓝廷玉看到乱党劫法场,震惊之余,却又感到奇怪。
他远远看去,能够清晰看到乱党的行动,乱党虽然人数很少,但是行动却十分有章法,有人故意将本就混乱的人群搅得更为混乱,激怒本就发狂的火牛,有人则是在刑台下面拖住禁卫军,有人则是布于刑台边上,阻止台下的禁卫军往上冲,有的则是已经在刑台上与禁卫军交手,杀开血路,营救囚犯。
每一个人都尽可能地发挥最大的作用,而且互相之间协调默契,在刀光剑影中,并不处于绝对的下风,而且这些人的武艺都不弱,刀法纯熟,经验老到,倒像都是经过无数铁血淬炼出来的精锐,那些禁卫军兵士都是西山道的精锐官兵,可是若说单打独到,显然不是乱党的敌手。
这些人竟似乎比禁卫军还要训练有素,绝对不是乌合之众,进退大有章法。
让蓝廷玉感到奇怪的是,徐从阳和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