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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蹲之势,近地之宜,这一掌打来可谓占尽天时地利。
西门傲一对掌,他也极为聪明,知道自己硬接必然受伤,双掌相接,立即撤身而后。金碧侠喝道:“哪里走?”掌力一吸,西门傲双掌竟然被粘住,走开不得,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何东庆眉头紧皱,心道:“这姓金的居然连这种掌法也会。”宋清莲得意一笑,道:“这是小徒新学乍练的掌法,叫做绵绵掌,这套掌法是清风道长格外破例教受给小徒的。这套掌法掌力一吐,与掌力相对便可粘住对方的掌力,他撤消不了掌力,自然逃脱不得了,哈哈哈!”说到最后只是抚须长笑。西门傲身子凌空,忽地借势蹲下,一脚踢中金碧侠兔环穴,金碧侠使用绵绵掌内力必须集中,因而这一脚竟然避开不得。他中了一脚,只觉脚上一阵麻痹,接着西门傲又踢来一脚,这一脚直接踢向他的小腹,这可不是点中穴道的问题,这一脚若是踢实了,只怕非受内伤不可。金碧侠猛喝一声,双手一推,将西门傲震开。西门傲刚落实地,振臂一呼,一爪随即抓来,只见他五指张开,竟抓向金碧侠胸口,金碧侠翻掌拍开,一掌打向西门傲肩头。不料西门傲手臂翻抖,变爪为合,一把戳中金碧侠锁骨,金碧侠大吃一惊,亏是他拳脚功夫了得,身子弯腰一仰,左腿借势一个倒勾脚往西门傲踢来,西门傲只得偏着头避开,而金碧侠却往后一个跟斗翻开去,低头一看,只见肩头衣裳已碎,心知自己若非逃得快,只怕这锁骨便要给他打碎了,心里暗暗生气。西门拱手微笑道:“金兄承让了。”金碧侠道:“还没分出胜负,承让些什么?再来!”西门傲微微一笑,却伸脚踢起折扇,笑道:“用这手爪打斗,多失文雅,在下还是用会扇子罢。”金碧侠道:“我们叫花子不怕人瞧不起,摸爬滚打有的是,你不用这般和我客客气气的。”他这一声即出,便赢得台下一片欢呼。何东庆暗暗瞪了他一眼,怪他如此多嘴,西门傲心中气闷,他本是想来在诗若雪面前多作君子之风,好在她的印象好些,却不料招来了丐帮众人的不满,当下讪讪的不再说话,左手一挽,右手折扇直点金碧侠。
金碧侠立身而定,左手回弓,右手施展擒拿术抓向西门傲手腕,西门傲折扇指指点点,倒也毫不畏惧,两人拆解数招,只见西门傲忽地飞起折扇,接着身子纵跃而上,折扇先到,金碧侠一掌先拍落,却不料西门傲忽地一脚,将那折扇踢射向自己咽喉,金碧侠仰头一避,西门傲喝道:“接招吧!”凌空俯下,却猛击出一掌,直拍金碧侠胸口,金碧侠自然毫不畏惧,适才一掌试过,西门傲的掌力平平,不及自己,虽然自己此时受势较亏,但他还是自忖有能力接他一掌,却不想竟然事与愿违,一掌接住,只听得闷闷的咔嚓一声,左手小骨竟然硬是震断,金碧侠倒抽一口凉气,眼睛一睁,张口喝道:“是你!”担西门傲又是一掌拍来,掌风凌厉无比,竟将他这两个字给掩盖住。金碧侠闭目就死,砰的一声,只觉西门傲的掌已拍中自己胸口,便将即心脉寸断了。却觉面前掌法闪过,呼呼作响,又听得台下众人惊呼数声,而自己虽然中了一掌,但却安然无爱,想必是西门傲匆匆之际,无从下手。不禁心中大奇,张开双眼,只见自己面前伫立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与西门傲面对而立,西门傲脸色大变,沉声道:“你是谁?竟然敢出手干预!”何东庆大怒道:“你竟然敢在我们丐帮大会上扰乱,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来人呐!给我拿下他!”他的手下立即抽出兵器纷纷围了过来,那少年笑道:“这莲花宝台你们敢随便上来么?”那些人都是一怔,竟然不敢上去,少年哈哈大笑,何东庆喝道:“有我命令,你们只管上去!”少年笑道:“你又不是帮主,他们干嘛要为你破了帮中规矩?”何东庆一怔,西门傲趁那少年说话分心之际,急忙猛出一掌,当头劈向少年,金碧侠惊道:“少侠小心!”少年不慌不忙,反手一掌接住了西门傲一掌,西门傲只觉手臂一酸,竟然软软垂了下来。宋清连道:“少侠是谁?为何来我丐帮总坛?”云剑等人皆知这少年便是几句说得谢南雁无心再战的那个自称剑笑的少年。少年笑道:“在下我是无名之辈,此番前来乃是受剑王之托!”诗若雪闻言急问道:“你见过我爹爹?”少年点了点头,翻身一抓西门傲,将他带了下来。
何东庆脸色一变,几步窜了过去,那少年手起一扬,点了西门傲的穴道,欺身向前一把抓住何东庆的手脉。这少年出手快得惊人,这一抓何东庆竟然避开不得,何东庆又惊又怒,喝道:“来人呐!抓住这小贼!”他一些心腹手下急急忙忙的围了过来,少年悠闲自得,道:“你们若再走进一步,我把这老叫花的手脉给震断了。”宋清莲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要挟我们丐帮的长老。”虽然他与何东庆素来不合,但毕竟何东庆是堂堂丐帮长老,居然给一个外人如此制住羞辱,这无疑是在丢丐帮的面子。少年却不理他,道:“剑王那年的确没有去赴约,那是因为他途中有了变故……”他一句未完,诗若雪便抢先问道:“我爹爹有没有事?”少年苦笑道:“诗大姑娘,你爹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也无法向我交代了,不过那是什么事他也不肯告诉我,那日我们在兴元府巧遇,我便自告奋勇的要了这份差事,剑王说他事后试图联系解帮主,不过却得来他的噩耗,其实他也不知道真凶是谁。”宋清莲皱眉道:“既然不知道,你还抓着何长老干嘛?”少年哈哈笑道:“不知道的那是剑王,小生我呢可是知道的。”宋清莲喝道:“你若是有半句是假,我立即将你杀了!”少年一吐舌头,笑道:“这么凶,只怕我一个不高兴便不说了。”这人自从与他相见以来,便是一直满脸笑容的,似乎平生从没有过伤心事,不管对方什么语气,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宋清莲忍着气,道:“好!我不凶,你总可说了罢!”少年笑道:“你去问你的徒弟罢!”宋清莲大怒,道:“你竟敢耍我!”少年微笑道:“不信你问问便知。”宋清莲将头转向金碧侠,金碧侠已经下了莲花台,手臂也已包扎好,宋清莲皱眉道:“你受了伤?”金碧侠点头道:“是,师父。”他一指西门傲,道:“我听师父说过,帮主是中了一种叫做八星掌力死的,这厮最后与我接招时用的便是八星掌力。”宋清莲吃惊道:“此话当真?”金碧侠道:“我与他对一掌,手臂便被其震断,他这一掌拍来,我明显感到八股力量袭来,不会有错的。”宋清莲喝道:“你是干的么!”西门傲冷冷道:“我与解帮主素不相识,听说他只是中一掌便死,试问我哪有这种难耐?”众人听他所言倒是不错。
少年笑道:“一个人是不行的了,但两个人自然容易。”说着睨眼斜斜望着何东庆,何东庆脸色一变,宋清莲变色道:“你说何长老串通这厮一起谋害帮主?”少年笑道:“你说呢?何叫花只消以介绍的名义,把西门傲介绍给解帮主认识,然后趁机杀害便是。之后只要西门傲赢得了丐帮大会,便假装给帮主找凶手,只要找一个替死鬼便行,那打狗棒只怕还在他们手中,只要大事一成,便即拿出来,到时谁还会对他这个帮主有意见。”宋清莲大怒,喝道:“来人呀!把这两人拿下。”这些丐帮弟子早已愤怒不已,纷纷冲上去,西门傲喝道:“给我滚开!”倏然拍出双掌,把几个弟子给他飞,西门傲纵身跃上高台,云剑随即追到,西门傲喝道:“识相的给老子滚开!”云剑笑道:“老子偏不识相!”西门傲冷笑一声,忽地衣袖扬起,射出十多只回旋镖,云剑吃了一惊,急忙避开,西门傲挑上莲花台后的巨石,哈哈一笑道:“你这臭小子自以为是,你说的其实也算对,因为解仲英确实是我杀的。但试想一下,解老头既然与剑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约会,那他岂又会轻易来见我们?何况还要他放松警惕让我一招得逞?”少年脸色一变,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西门傲哈哈笑道:“这个等你下地狱诗再问罢!”转身跳下巨石,只听得扑通一声,众人知他从水路逃走。少年忽地一惊,放开何东庆,转身飞了出去,云剑等人一惊,却见何东庆后背插着一把小刀,想来是少年感觉到他已没有了脉搏,因此才急急追凶而去。云剑等人也紧追而上。那少年追到山下,只见上路口躺着两人,早已死去,湖上漆黑一片,但少年目力极佳,还是看到一个黑衣人正驾着舟使向岸边。少年伸手折下十来支树枝,只见他手臂奋力一掷,像箭一般平滑在水面上,少年大喝一声,纵身跃起,脚尖落在那树枝上,身子借着这微下的浮力再次弹起,他弹起之时手中又射出一支树枝,如此起起落落,竟然他追到了小舟。云剑等人呆立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那少年渐去的身影。
诗若雪娇喝一声,也是纵身飞起,踩着那少年踩过的树枝,竟然也给她飞了过去。其时天色已暗,一些渔夫正准备收网上岸,见了这等场景,不由得都吓呆了,急忙都拜身下来,齐齐呼道:“观音娘娘下凡!”陈佩之也呆了呆,云剑道:“好!那我也去!”司徒玉惊道:“云郎,你说什么?”云剑道:“我就不信我也办不到!”他自忖几十年深厚的内力,应该可以办到,但他却不想,这轻功的高低岂是靠功力深厚来论的?云剑大喝一声,也是纵身跃上去,那些渔夫刚拜送走一位菩萨,不料转眼又见来了一个,急忙又是齐齐拜倒。只是这个菩萨似乎功力有些不足,跃过三条树枝后,便感真气一滞,下一脚踩得重些,衣裤沾到了水,立即变重。云剑哎呀一叫,扑通一声便掉了下水。那些渔夫听得哎呀一声,急忙抬头一望,那位菩萨却已经不见踪迹,只剩下湖中一圈圈涟漪还在荡漾。司徒玉惊叫一声,便要冲下去,陈佩之急忙一把拉住她。司徒玉哭道:“你放开我,让我去救云郎!”这时朱无戒他们正赶来,朱无戒道:“司徒姑娘你放心,我去救云公子。”他在丐帮的水性是出了名的好,当即便跳下湖去救云剑。且说那少年追上岸后,他靠着在湖中拉近一段距离,此时已离那黑衣人不远了。那少年哈哈长笑,道:“好小子,你逃不掉的!”口中如此,但发现要追上那黑衣人真不是件容易事,那人轻功也极为高,少年一直追不上,却也没落下来。不过那黑衣人显然气力稍逊,不久脚步终于放慢了些,少年精神一振,提气猛追,两人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已来了市集之中。那黑衣人心生一计,一跳跃上了屋顶,他这身行头纵然是在晚上,也不敢在闹市中直接穿走。少年也急忙跟着跃上,身后还跟着一人,便是诗若雪。少年回头一见,心中暗暗惊讶,心道:“这姑娘的轻功当真了得。”就在他转头的瞬间,那黑衣人突然跳下屋檐,不知所去了。少年愣了一愣,在屋顶上纵上纵下,四处寻找黑衣人的踪影。
少年心念一动,大声道:“雁北天你这老贼,你逃也没有用的,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他倏然停下脚步,往回走去。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雁北天,只是心中隐隐猜测这件事与雁北天有关,心中暗暗担心,不知那黑衣人是否会上上当。他心念未顿,忽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