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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为熟悉,心想决计不会错的,定是司徒玉她们。云剑道:“贤弟,我们乘舟过去罢。”当下租了一只小船,与陈佩之一同划去,不消片刻,便来到湖心亭。
云剑纵身一跃,跳上了小亭,陈佩之也跟着跃上。白钰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云剑笑道:“让各位久等了。”当下与陈佩之一同坐下,司徒玉举起一酒杯,道:“若雪姐,我先敬你一杯。”诗若雪也举起杯子道:“好,司徒妹子。”岸边杨柳飘飘,湖上碧涛滚滚,亭中两位美人举杯共饮,此等美景恰意,是多少书生文人梦寐以求的事。司徒玉道:“若雪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白钰冷冷道:“我们的事你不用管太多。”他因为早上被司徒玉戏弄,因此心中耿耿于怀。司徒玉瞪了他一眼,道:“我和若雪姐说话,要你这毛头小子插嘴。”白钰还想还嘴,但诗若雪却说:“我和司徒妹子说话,钰儿你别插嘴。”白钰心中虽然不满,但终究看在诗若雪的面子上,忍住不发作。诗若雪道:“既然大家都是四侠剑的传人,我说了也无妨,我是出来找爹爹的。”司徒玉道:“诗叔叔他怎么了?”诗若雪道:“一个多月前,我爹爹收到了一封信,只和我们说他要出去一段日子,叫我们等他。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爹爹便说刀剑大会他会来的。”司徒点头道:“不错,身为剑王,刀剑大会自当要来的。”她突然低声问道:“你们?”诗若雪道:“是啊,我和钰儿一起住的。”陈佩之心头一紧,却强自镇定,面不改色。诗若雪怕司徒玉误会,又道:“钰儿十二年前给爹爹救回来后,便和我们一起住。”她语气一顿,话回正题,道:“我们等不到爹爹,而刀剑大会转眼在即,我和钰儿一番商量,便决意出来,一面去刀剑大会,一面找我爹爹。但一路寻迹到此,却始终不见我爹爹的踪影。”
司徒玉道:“若雪姐,你放心吧,我想诗叔叔一定会来的。”诗若雪道:“司徒妹子,你何以如此肯定?”司徒玉道:“我和,和云公子一起到城郊散步之时遇到了刀王的徒弟吴英豪。”诗若雪哦了一声,让司徒玉继续说,司徒玉道:“我听他说,他的师父毕深收到了一封挑战书,扬言要打败刀王。而陈公子的父亲也收到了类似的挑战书,说要与陈洛前辈在刀剑大会上一决生死,我想诗叔叔收到那信,只怕也与这件事有关系。”诗若雪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爹倒是没有说有人要挑战他呀。”司徒玉道:“或许是诗叔叔不想让你担心吧。”诗若雪点了点头,云剑笑道:“司徒公子,对这捎信挑战的人你可有些眉目?”司徒玉白了他一眼,翘首道:“本少爷不知道。”白钰忽道:“雪姐姐,后天便是刀剑大会,我们到华山还有一段路程,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也好赶路。”他心中实在不想与云剑他们多待一会儿。诗若雪道:“也好,司徒妹子,你们好好聊,我和钰儿先回去了。”说着与白钰一同下了船,使向岸边。云剑道:“玉儿,你瞧那诗姑娘和白钰是什么关系?”司徒玉晴摇粉颈,说道:“我哪知道,这白钰整天缠在若雪姐身旁,我哪问得出口?”陈佩之暗叹一声,本来满怀心情来到湖中亭,到头来却连和诗若雪说上一句话也没有,心中顿觉失望。云剑看了看,颇有人去楼空的意味,心想再待着也是无趣,便索性道:“那我们也回去吧。”三人回到客栈,陈佩之倒是不忘带些糕饼回去给南宫晴。如此匆匆一夜,次日一早起来,陈佩之刚下了楼,便见白钰和诗若雪两人收拾包袱走出了客栈,心中满不是滋味,自然知道是白钰不想和他们一处,要诗若雪先走一步,但诗若雪这么一味顾着他,陈佩之心里也甚为不好受。
云剑收拾好了东西,道:“贤弟,我们也走吧。”南宫晴出来不见诗若雪,心情顿时好了很多,笑吟吟的与他们一同上路。云剑走出客栈,在碧涛湖旁等着司徒玉,司徒玉住在其他客栈,因此云剑约她一早来碧涛湖相见。过了不多时刻,只见司徒玉遥遥的招了招手,笑着走了过来。司徒玉出手豪阔,买了一辆马车,让陈佩之和云剑架马,自己和南宫晴坐车厢。陈佩之道:“我们不着急赶路,西安离华山不是那么远,日落时分还是能到的,到时我们在华山下的客栈打点,明日一早便上华山。”云剑道:“华山上没有供人休息的么?”陈佩之道:“山上倒是有一些道观,不过这大多是让那些武林前辈歇脚的,我们这些后生一般是不予许住的。”云剑道:“那些武林前辈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陈佩之道:“少林寺的主持慧圆方丈,还有昆仑派的掌门王道夫,峨眉派的掌门绝缘师太,点苍派的曾几道,还有就是丐帮的帮主解仲英,由这五位当世武林高人来评判结果。”云剑道:“那比赛的方式是这样的?”陈佩之只道是云剑改了主意,要参加刀剑大会,便道:“挑战方式的车轮站,但若是能连胜三场的话,便可下场休息,最后胜利的人便可以挑战刀王,亦或是剑王,若是能够战胜,便能成为今年的剑王,或是刀王。”云剑点了点头,道:“那二十多年前剑王是谁?”他听陈洛口中知道,二十多年前的刀王陆天豪是被冰火双雄杀死的,听陈佩之说来,心中好奇,便问上一问。陈佩之道:“我没听我爹爹说过,不过他说自第一届开始,每一届的剑王都活不长久,听说二十多年前的剑王也是莫名其妙的死去,因此那一年只有白非羽和诗万里两人一决胜负。”
云剑道:“原来如此……”陈佩之笑问道:“怎么?大哥也想去参加?”云剑笑道:“观摩便可,参加倒是不必。”陈佩之故意叹道:“要是大哥你不去参加的话,那今年的刀剑大会岂不失了看头?”云剑微笑道:“倒是你,万劫神剑练得如何,我看你发出的气剑也足以伤人了,看来你也没少下苦功。”陈佩之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他为诗若雪挡了一剑,但诗若雪过后却也不闻不问,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微叹一声,道:“虽然我得了爹爹的帮助,打通经脉迅速练成气剑,但若真要使出万劫神剑来,却是不可能的。”云剑微微诧异,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昨天使出的不是万劫神剑么,我看那非尘一脸惊恐,应该不会错的。”陈佩之道:“因为我功力不足,我目前的功力看来,发出的气剑来划伤人是可以,但用来杀人,却是万万不能的。”云剑伸出右掌,道:“你打来一掌试试。”陈佩之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云剑是要考量自己的功力,当下道:“大哥,不是我自夸,我目前的功力已与以前大不相同了。”虽然他看出云剑功力更甚往昔,但却绝料不到云剑居然凭空得了四十余年的功力。云剑微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凭我现在的功力,还接得住。”陈佩之也没再说什么,凝聚功力,猛拍出一掌,双掌相接,云剑竟丝毫不动,连胯下坐骑也是毫无反应,心中大惊,虽然他这一掌并未出尽全力,但却也用了六成的功力来。云剑知他这一掌只是试探,说道:“你放心,你只管尽全力就是。”陈佩之这时才知道云剑的功力远高自己,心中又惊又奇,他深深一吸口气,倾尽全力倏发一掌,两人双掌并对,云剑上身晃了晃,脸上一闪红色,当下缓了口气,道:“贤弟,近来你功力大进呀!”陈佩之一惊,他这一掌可是拼尽全力的,云剑稍为一缓,便作无事,心中惊疑不定,不知云剑功力为何会如此突飞猛进。他这些日子来受了打通经脉的好处,功力增进益快,本以为再见云剑时定当能让云剑大吃一惊,却不料吃惊的人反而是他。
云剑瞧出陈佩之心中惊疑,笑道:“若是以往的我,此时的功力自当不及你。不过你哥哥我却有一番奇遇,才让我这功力突飞猛进的。”陈佩之问道:“你什么奇遇?”他心中着实好奇,云剑也不隐瞒,将自己如何被废去功力,如何又恢复功力的事一一说了。陈佩之叹道:“大哥你当真是福分匪浅,想那万戒大师四十余年的功力竟然没一个时辰便进了你的体内,你教人做梦也梦不到。”心中也不禁羡慕云剑,若是自己得了那份功力,岂非便练成了万劫神剑?当然他心中所想,口中自然不会说。云剑却瞧出了他的心事,忽道:“贤弟,万劫神剑的神奇我是听说过的,不过,不是我泼了冷水,如要练到传说中那百步杀人,没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是无法办到的。”陈佩之睁大双眼,惊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他心中细想,自己家祖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秘密,若是一辈子修炼下来,有那几十年的功力,又岂会练不成这万劫神剑?但自已家自光复祖以来便无人练成,自然是因为陈家内功平平无奇,纵然修炼到有年月,却也达不到万劫神剑的要求,自然无法练成。陈佩之叹道:“大哥你说的对,纵然我有那四十多年的功力也练不成万劫神剑。”云剑道:“其实这也是所练内功而定的,有些高深的内功修炼一年就要比得过寻常人修炼好几年。万戒大师所练的是少林的正宗内功,因此纵然是丘不仁这等高手,我也有信心与他们一拼。”陈佩之一点头,云剑所言也是极有道理的,所非如此,为何江湖人总要为一本武功秘籍而争得头破血流?正因为得到这些秘籍,不仅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还可以使自己的武功更进一层,陈佩之只恨光复祖没留下这么一本武功秘籍,让天下第一神剑的光辉日益黯淡。
云剑本想要将北斗神功教受给陈佩之,但一来这门武功是蒋不通教的,他不好擅作主张传授给别人,二来以陈佩之的脾气,他也不会接受的。两人一路谈谈笑笑,不知不觉已来到醉客林,这林子之所以有此名堂,是因为当年诗仙李白便曾一游华山后,醉倒在这片林子里,这才有了醉客林的名字。陈佩之道:“过了这片林子便到华山了。”云剑一看天时,太阳已经微微向西,要在日落前到达华山下不成问题,当下也放慢了脚步。云剑转身问道:“玉儿,你们要不要歇一歇息,时间还有的是,不怕赶不上。”这一路上都是云剑和陈佩之有说有笑的,南宫晴和司徒玉她们两人却出奇的安静,不知在悄悄说些什么。听得司徒玉的声音道:“不了,我晴儿妹子说不用,你们走你们的路吧。”云剑和陈佩之对望一眼,女人相好起来,可比男人一杯酒的事还厉害。云剑只道司徒玉与诗若雪那般要好,与南宫晴的关系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却不料大出的他的意料,听司徒玉的口气来看,两人关系似乎还不错。云剑两人不懂女人事,便只顾赶路,云剑道:“早一步到,也可上山参观一下华山的美景,也不无不可。”陈佩之微微一笑,曼声吟道:“郑客西入关,行行未能已。白马华山君,相逢平原里。璧遗镐池君,明年祖龙死。秦人相谓曰,吾属可去矣。一往桃花源,千春隔流水。”云剑笑道:“你知我才气疏薄,这等深奥的诗文我哪里懂得?”陈佩之微笑道:“其实李白这首诗写的与华山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巧妙的借用一个典故,来抒发自己对即将发生动乱的国家的思想而已。”云剑听得有兴趣,道:“你继续说呀?”陈佩之道:“安史之乱你总该听说过罢?”云剑一点头道:“略有耳闻。大唐便是从这里开始走向衰落的。”
陈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