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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平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永兴军路行营帅帐,接到高方平的命令后,延安府知府以及刘延庆一起破口大骂起来!
他高方平竟然要让真正能战的永兴军系打散,陷入无人指挥的情况下的游击战策略。
“妈的传言没错,他果然是过街老鼠,就连打仗都像老鼠一样。”
延安知府也怒不可泄了。他高方平竟敢来一句“允许晋州失守”的指示,妈的晋州可以放弃,那代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延安府也可以放弃了?这是让刘延庆带着军队跑路,留下老子们满城文人和百姓用脑袋迎接西夏人啊?
于是知府大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刘延庆狞笑:“刘经略,你该不会真的做逃兵逃亡吧?高方平那个不良少年,是迟早被吊路灯的人,你就算要站队也得想清楚了?”
刘延庆原则上不受延安府指挥,但也不敢太放肆,脸色尴尬,无法答话。
与此同时,刘延庆太知道高方平的心狠手辣,若出一丝问题,他的战术得不到执行,他来到之后肯定是要杀人的。
最终,刘延庆仍旧下令打散编制,成立了五十一个以军为单位的独立战斗编制,责令他们不再接受指挥,不再有固定防区,以存活骚扰牵制为目的。
其后,许多各防区的将领来信问:“军粮如何补充?”
“老子如何知道,吭树皮,吃蜘蛛。或者抢西夏人粮食,饥餐胡虏肉,渴饮蛮子血。”这就是老刘无奈之下对属下们的回答。
与此同时被知府大人压制,刘延庆真的不敢走,带四个军的战斗编制,扬言效仿岳文知县,誓与延安府共存亡。
妈的他当然不想死守延安府,但高方平说了,允许晋州沦陷,却不允许永兴军系撤离延安府战区……
“糟糕了,大灰狼高方平终于开始对咱们秦凤路开刀。”
种师道拿着作战命令,在帅帐走来走去的喃喃道:“刘延庆那个反骨仔基本被打个半残,却是为了救这些废物,我部要分兵渭州庆州凤翔府一代,正式用步兵对西夏后勤线阻击。哎……损伤不可避免了。”
骂虽骂,老种当然知道打战就得有损伤,这个不以谁的意志转移,代价再大也得顶着了。否则刘延庆部真会死光,与此同时种家的流氓恐怕也会被高方平杀绝了。他小高比司马光陶节夫那些人可猥琐太多了……
西北战略形势正在悄然转变着。
目下察哥已经放缓了进兵的速度,并未真的硬啃重镇延安府,而是回撤北上,开始打汾州和最东部的战线银州。
是的,就是陶节夫相公当年亲手打下来的银州也危险了,大家默认为不能丢、要守住“陶相爷政治果实”的那个地方。
这个时候上至朝廷诸公,下至基层战斗单位,所有人已经胆寒。特别已经被打残,退守汾州银州一代的河东军系,强烈要求刘延庆部支援。
然而没有支援。
这个时候只有高方平看穿了一切:察哥的后勤线已经面临大压力,开始困难了。察哥现在去打毫不重要的汾州和银州,证明他真急了,急于吸引已经退下去的永兴军系再次北上决战、这就是察哥的战略意图。
敌人所希望的当然要反着做,算好刘延庆部已经被打散,成为一盘散沙的独立战斗单位。不然在信息不通畅的时候,他老刘放错瞎指挥,永兴军系集中起来中计被察哥歼灭,此番就真的跪在西夏的手里了。
最早时候只有高方平看穿了察哥的险恶用心,他就是想要最快速度全歼永兴军系。于是高方平不让他阴谋得逞,当时做出了弃守长城的决定。随后又做出了打散“百军作战”的方案。
这些部署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让察哥有机会一口气歼灭大宋能打的精锐。分散后,他们不是集群战的主力,将全面开始牵制骚扰。
目下,高方平急令河东军系:不许退,打散编制,机动游击,原则上,允许银州和汾州沦陷,烧毁粮草、撤离能够撤离的百姓,至于城池,他擦察哥要多少就给他多少。
与此同时,高方平再次全民动员。
这次不是全民战争,而是劝说百姓不要效仿解州岳公,不要做无畏抵抗。孩子妇女尽最大能力和速度撤离后方,年轻力壮戾气重的,可以加入军队打游击。至于其他无法撤离的人,则安安分分做老百姓,静待王师收服失地的一天。
高方平有底气敢放弃的原因在于,此番不是浑人领军,而是察哥。他是个重礼仪、又强推汉化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胡乱屠杀沦陷区百姓的。杀的越多他就越是全民公敌,他的部队越发面临瘟疫的危险,以及巷战的抵抗。这个道理察哥当然懂。
再此情况下只要听了高方平建议,不做过分反抗,察哥真的不至于把沦陷区的百姓们怎么样,察哥也需要人留在城里,那才叫占领区,否则那就没用的无人区。
被占领区的人,当然会被一定程度的侮辱,会有一定程度的伤亡,但是没有办法,战争就是这样的……
自从国战开启后,中书门下也没人去打麻将了,哪怕没用大家也要留在这里,装作在为国操心。
一般来说,大宋在战时体制下,门下侍郎会同时兼任枢密使,也就是权益下进行政府和军府整合集权,以便配合战争。最大程度防止作战军系以及地方官府的撕逼。
然而无奈的在于,早前太多幺蛾子,蔡京虽然在位,赵佶却都已经不太信任他,于是没有进行集权整合。只是命枢密使陶节夫入住中书门下,一起参与讨论决策。所以现在的中书门下,应该叫“战时军机处”。
蔡京已经懒得看关于西北的文书,因为现在所有人对高方平的意见实在太大。越来越多的国土沦陷的现在,蔡京真的不想抓权来宣读军报了,妈的这个时候宣读消息的人,怎么看怎么都像丧权辱国的相爷。
于是蔡京以军务为由,把这些所有文报,都交给张叔夜和陶节夫处理。
现在居中协调的是张叔夜,他是中书侍郎(副相)、还兼任枢密副使,的确是个暧昧角色。至于决策,则是陶节夫进行,不过张叔夜拥有否决权。
目下大抵的权利构架就是这样的。
拿着西北文报看了许久,张叔夜合起文书,递给陶节夫道:“这个高方平,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理论上他一向强硬又骁勇善战,为何此番有能力神速行军,短短时日进河中府,却是后面进度很慢,只让国土沦陷,但他北方军系迟迟不投入战线?目下众口一词都在反对他怠战、丧权辱国,他怎么就一点不急?”
第六百八十一章 前三排的那些事
陶节夫咬牙切齿的道:“高方平此小贼可恶,老夫当年誓死打下的银州,兴许要被他弄丢。从军事上,我相信他不是个庸才,他会有他的用意。他应该是在等候决战时机,寻找一种战前的‘悲壮感’。的确战场瞬息万变,选择什么时机,进行一场提升士气的歼灭战,这个需要身为战场帅臣的他判断。可是如今的时局,把所有人都吓怕了,他的过人之处,到底什么时候才发挥出来?”
蔡京笑道:“他一向都厉害的,一向被两位抬举的,所以他应该很快会让两位放心的。”
张叔夜和陶节夫想死的心都了,这个时候蔡京这样说,怎么看都不是表扬高方平,而是“出了问题都是你们两个的锅”的意思。
梁中书非常尴尬,作为人质留在京中的梁希玟都肚子很大了,小小高距离诞生不远了,然而他们一口一个高方平的不是,这真的让老梁也有拖不了干系的感觉。
于是老梁说道:“诸公不要着急,高方平虽然自来都有不良作为,但是每一次看来,他都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做事每次都有深层次的原因,既是几位相公当初都看好他,保举了他,所谓用人不疑。耐心些吧,至少虽然目下乌云盖顶,看起来像是亡国之预兆,但诸位难道没有发现:至今仍旧未有我大宋子民被大肆迫害事件,而号称攻无不克的西夏铁骑,至延安府一线后,已经明显后劲不足?”
到此,蔡京陶节夫张叔夜等人也不禁愣了愣,竟是当局者迷,忽略了这个现象?
陶节夫念着胡须道:“不错,察哥那狗日的,以老夫对他的熟悉而言,他真不是个昏庸的家伙,他不会屠杀百姓,相反会安抚百姓。坏处就在于,察哥这样雄才大略的人控制了我国土,一旦短时期收不回失地,我大宋百姓也就姓夏了。毕竟西夏在察哥推动下大幅汉化,推崇汉礼,如今的边境很难分清楚宋人和夏人了。”
梁中书忠勇的造型道:“几位相公抬举保举的猛帅,最终会有作为的,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众人一阵头疼,老狐狸多啊,他开口闭口“几位相公保举的”,当然也是打预防针,用于出事之后甩锅的铺垫。
又拿着文报看了下,张叔夜哎吆一声惊呼道:“这个曹皖,分明在京城,昨日老夫还在遇到他了,为何他的名字出现在军报上,是个什么北方转运司军需助理官?”
陶节夫等人一阵尴尬,这个具体职务,肯定是他小高的嫡系在担任,但是名誉上一到这种时候,功劳通常都给汴京的权贵将门子弟。肯定是曹忠和高俅那两个奸贼,就在大肆的贩卖“军功期货”了。
对此,张叔夜是说死不能接受。
不过最终陶节夫作保了,他敢肯定这是高方平在用那些虚名诈骗汴京权贵的钱财,然后用去投资军备的扩张。张叔夜这才声音小了下来,默认了。
蔡京始终在旁边听着,根本不关心这些鲨鱼在买卖军功的事,只想着倘若西北失利怎么把锅甩出去。然后怎么杀灭目下张叔夜和陶节夫过大的权利。
于是老蔡念着胡须道:“两位,从国战开始之际,老夫这心理就有几句话,总是不吐不快。”
陶节夫和张叔夜相视了一眼,抱拳道:“太师请道来。”
蔡京优雅的老人形态,品位了一口茶水之后叹息道:“这个以前呢,我大宋有好些位改革派皇帝,变法派皇帝,他们风格过于激进些,于是也就不可避免的过于专权,对士大夫忍让克制不够,于是出现了诸多的政策纠结倾轧,坏了民生。”
此点上,从启用王安石的仁宗皇帝就开始了,张叔夜和陶节夫也都认可,于是念着胡须频频点头。
蔡京转而道:“至于咱们现在的官家则是反过来,一味的玩乐,大肆放权。平时不勤于政事就罢,可如今国战开启之际,官家他身为帝王、大宋之中心,怎能不参与决策?老夫作为太师,想持祖训去纠正官家,两位以为可否?”
陶节夫、张叔夜以及梁中书,何执中何中书,几位大佬一起色变。暗恨老蔡奸诈,老家伙他眼看西北问题大,这个时候请皇帝来参与,表面上把权利还给陛下,实际上也是让皇帝担负高方平失利、弃守国土的主要责任。同时,让皇帝来节制陶节夫和张叔夜的权利。
张商英最近都不怎么喷蔡京了,此番听到之后当即摇头道:“放屁放屁,臭不可闻。我不服,自大宋开朝以来,士大夫阶级鞠躬尽瘁,为国朝和陛下分忧乃是本分,怎能于此危机之时有违臣礼,增加官家的劳心劳力,说到哪都说不过去。蔡京,我都不想骂你了,所以还有很多难听的语句,我暂时不想说出来。”
张商英说的没毛病,于是陶节夫张叔夜梁中书何执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