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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乞烈气呼呼的答道:“白延那厮嫉贤妒能,打不过我就给我小鞋穿,秦王来蓝田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蹲大牢呢!”
嬴子婴问:“你犯下了何事被罚呢?”
西乞烈答道:“攻城的时候我劝白延趁汉军中午困乏的时候杀出去,定能杀汉贼一个措手不及,白延那厮估计想不到我能想出这么高明的计策,不准我出城。我看他是主将,也只好忍下了,后面汉军败退,我要领军追击,他又不许!我就对他说,我自领本部兵马追击,他还是不许!到后来他跟我就吵起来了,不知道怎么我手臂就碰见了他的鼻子,谁知道他的鼻子跟破瓷似的,一碰就出血了,然后他就把我抓进牢房了!”
一听这话嬴子婴就完全明白了,这西乞烈就是一介莽夫,除了有一身蛮力外智商完全为零。这人在战况紧急的时候还屡次顶撞主将,白延没将他斩了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嬴子婴听后大失所望,这种人用好了能充当冲锋陷阵的猛将,用不好还是祸害!
嬴子婴沉呤好久方才说道:“你对如何加固尧关可有想法?”
西乞烈直挺挺杵在那,憋了好久才说道:“把尧关的城墙重新修筑一番就行了吧!”
嬴子婴没说什么,挥手让西乞烈下去了。他叹了一口气,让韩谈将黄应找来。他从桌案上拿起一片竹书,低头观阅,过了不久他呼道:“韩谈!”
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到他身旁低声说道:“韩中令刚出去了!”
“嗯?”嬴子婴听见这声音颇有些熟悉,抬起头一看,正好瞅见裴老二那张满脸堆笑的老脸。嬴子婴眉头一抖,问裴老二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老二带着一脸的谄媚,手中提着柄竹扇,殷勤的为嬴子婴打扇道:“秦王日理万机,身体劳累。您看啊!白头发都有了,简直就是未老先衰啊!您可千万要保证身体啊!”
嬴子婴看见裴老二的这张臭脸都快贴近自己肩膀上了,他忍不住向左边侧了侧身子,没好气的说道:“孤问你来干什么?谁带你来的?”
裴老二嘿嘿一笑,方才说道:“是我央求韩中令带我来的。”
嬴子婴鼻子哼了一声,说道:“韩谈好大胆子,竟然私下将人带进孤的宫殿!说吧!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裴老二没有回答,更加卖力的扇起扇来,过了一会才说道:“这天气热,秦王应该叫两个小宫女为您打打扇!”
嬴子婴侧头一瞥,冷冷的喝道:“说!”
裴老二吓了一跳,立即肃穆,老实说道:“其实我见秦王,主要是想求秦王能不能封我当个什么官?”
嬴子婴点了点头,面带笑意的问道:“你想当官?”
裴老二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嬴子婴端正身子,一脸严肃的问道:“你可会武艺?”
裴老二摇了摇头。
嬴子婴又问:“可读过书?识得字?”
裴老二还是摇头。
嬴子婴再问:“既然不懂文又不知武,那可有一技之长?”
裴老二沉思了一会,小心的问道:“种地可算一技之长?”
裴老二不提还好,一提种地就让嬴子婴想起当年被他弄去犁地的那些艰苦岁月,嬴子婴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说你会种地?那你家的地为何荒废?在裴家沟子,谁不知道你裴老二是个有上顿没下顿,出了名的懒散之人?”
裴老二只得尴尬的点头,嬴子婴说道:“你什么都不会还想当官?孤若是用你这种官,岂不是就害了自己?”
裴老二摆出了一脸忏悔的样子,将头低了下去。嬴子婴见孺子可教,于是挥手说道:“你回去吧!”
裴老二立即抬起头来,眼睛里如有神光,一字一顿的说道:“滴水之恩,要当泉水冒泡!没有滴水,哪来的泉水?”
嬴子婴闭目长叹一声,说道:“孤知道你贪财,你若是回去,孤赏你一个富贵!”
裴老二依然坚持:“我要当官!”
嬴子婴没辙了,揉头说道:“说吧!想当什么官?孤的这朝堂才建立不久,没有闲职!只要不是太过分,孤就应了!”
裴老二喜滋滋的说道:“我要当高坪县县令!”
嬴子婴浑身一震,犹疑的问道:“你确定?”
裴老二以为要的官高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要不然在县里面当个县丞也行?不行的话您至少封我当个亭长!十里铺的亭长!”
嬴子婴一听十里铺就明白了,问道:“你还惦记着勾栏里的那个女人?”
裴老二尴尬的点了点头,搓手说道:“那个是个好婆娘,俺想将她娶回家!”
嬴子婴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裴老二,说道:“没有你这一滴水,也没有大秦国这汪泉水!你既然想当官,孤就封你当太仆!”
裴老二嘴巴张了张,啰嗦了半天才问道:“这太仆,是个什么官?”
嬴子婴瞥了他一眼,说道:“专门替孤养马的官!”
裴老二立即点头,说道:“养马我还是会一点!这官做得!”
嬴子婴没理会他,招呼了一个侍女,吩咐她进府库取一件锦衣出来。待侍女取出了锦衣,嬴子婴赐予给裴老二,向他说道:“孤知道你们那的人讲究个衣锦还乡,你当了官,就要穿上锦衣华服,漂漂亮亮的将那个女人取回来!活在这乱世,彼此有情就行了,别顾忌什么身份!”
裴老二跪下磕头,谢了秦王赏赐就退去了。等他走后,韩谈领黄应已经回来了。君臣礼毕,嬴子婴就对黄应说道:“孤让你主持关南防务,你如今可有头绪?”
黄应答道:“臣有三策,请秦王定夺!”
“哪三策?”
“第一策,修复城墙,并在周边山头搭建烽火台!”
嬴子婴点了点头,心思这第一策中规中矩并无新意。
“第二策,召集流民到关南,然后在商县等地实施屯田!这样就能缓解关内粮食,还能恢复关南人气,等到时机成熟,再取下武关!”
嬴子婴想了一会,说道:“如今楚汉大战,各地流民不少,只要你放出风声,到时候估计有不少人愿意入关!”
黄应点了点头,说道:“秦岭虽然广阔,但依旧有不少山路小道能进关中,这些路虽然没办法让大军通行,但那些流民却能过来!”
嬴子婴说道:“你说说第三策吧!”
黄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嬴子婴磕头说道:“臣恳请秦王派出使者,出使汉国,与汉国交好,达成盟约!”
“什么!”嬴子婴霍然起立,睁大了眼睛看着黄应。
第二百九十三章 扑朔迷离
大殿当中,黄应跪在地上,他抬头直视,腰身挺直。嬴子婴在案边踱步,静静的沉思着。韩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退下,环顾左右,大殿之中只剩下君臣二人。
嬴子婴沉思了良久,还是摇头说道:“孤与刘邦不共戴天!”
黄应霍然起立,着急的劝道:“真正与君上不共戴天的是项楚!秦国复国不久,不能与天下为敌!何不学苏秦张仪,用合纵连横之道将诸侯分化,只要能借来喘息之机,何愁不报大仇?”
嬴子婴还是摇头,黄应激动得上前两步,叫道:“秦王您——!”
“好了!”嬴子婴向下摆摆手,道:“你所言未尝没有道理,但此时还未到结盟的时机!”
黄应争辩道:“如今楚汉交战,刘邦正处于下风,这正是上天赐予秦国的大好时机啊!天下诸侯乱战,他们不再同心伐秦,只有趁此机会拉拢一些诸侯,我们秦国才能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不然等项羽打败了刘邦,附庸刘邦的那些诸侯肯定会再次倒戈,那时候项楚再号令诸侯伐秦,就为时已晚了啊!”
“不然!”嬴子婴走到山河屏风处,戟指关中,向河洛一带一点,指示道:“韩信就驻扎在渑池,却迟迟不肯退去,这证明他对关中依旧不死心。刘邦虽然在南郡遭受了挫折,但并非不可一战,你看!”
嬴子婴手指三川一地,向下一划,继续说道:“不仅仅是韩信,连这些地方的兵马都未调动,这足以说明刘邦的形式并非我等想像中那么危机!项羽尽抽楚地精锐攻进了南郡,但他的盟国并未跟进!如燕王臧荼还在与韩广交战,龙且在齐国平乱,都不敢妄动!如九江国也并未举国出动,这证明项羽带领的全是楚国之兵!楚国是攻方,需要顾及粮草,如果不能速胜刘邦,到时候肯定后继乏力!”
嬴子婴说完,又幽幽一叹:“如今谁都知道秦国势微,刘邦如果不被逼迫到绝境,又怎会与秦结盟?”
……
渑池又名黾池,以池内注水生黾(一种水虫)而得名。黾池,上古属豫州,西周时为雒都(今洛阳)边邑,春秋时属虢、属郑。战国时韩灭郑,渑池属韩。公元前279年,秦赵会盟于西河外黾池,蔺相如力斥强秦,不辱国体,使得秦国不敢小觑赵国。
韩信败退关中之后,渡黄河屯兵于渑池。刘邦在南郡战事吃紧,派人数次相招,韩信都推脱不肯南下,以至于连刘邦都起了疑心,派遣郦食其偷偷察访。郦食其一去,依然没带回韩信。汉王相召,郦食其告曰:“大将军一心灭秦,并无二心,还望汉王毋须猜疑!”
刘邦哪里肯信,怒斥郦食其道:“韩信再不至,项羽就要取孤首级了!他数次推脱,还说没异心?是不是你受了韩信好处,替他回来说好话?”
时值张良就站在刘邦身侧,他见刘邦气得胡须都翘起来了,于是弯腰向刘邦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郦食其带不回大将军,那就证明此行无功。回来激怒大王,那就是有过!臣恳请大王捉拿郦食其,将他押到大牢,让狱卒好好拷问!大王心忧战事,几日都未睡好觉,千万不可气坏了身子。”
张良一说完,就朝帐外喝道:“戟士何在?”
两位戟士冲进军帐,拿绳子将郦食其捆了,拖拖拉拉的就往外走!刘邦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张良如此模样,心中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于是伸手止住了甲士,向张良询问道:“子房为何如此?”
张良冷冷的说道:“汉王既然不相信郦食其的话,那就赶紧将他下狱。韩信若是起了异心,凭借他的本事,吕泽恐怕并非对手!所以我建议大王放弃南郡,向项羽割土求和,然后亲率大军拿下韩信!”
刘邦呆了一呆,身上的那点气焰顿时熄了,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张良向前一步,直视刘邦道:“汉王难道已经忘记了在拜将台上是如何对韩信承诺的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王已经起疑,那早晚会逼反韩信。到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韩信大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刘邦明白了,他叹了一口气,瘫坐在席上,对张良说道:“子房用心良苦,我明白了!这几天我坐卧不宁,说实话,我是怕了啊!”
刘邦就这么堂堂皇皇的承认了自己害怕,这话要是换另外的君主来说恐怕会让臣子心寒,但是从刘邦的嘴里说出,却又是那么的自然。
刘邦看着下面这二位自己倚重的臣子,一脸苦涩的说道:“魏王豹、韩王成之所以归附我,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能对付项羽。天下人都害怕项羽,唯有我不害怕!可是,那是没有真正和项羽为敌啊!自从檄书以来,我就一直在战败,我从颍川退到了宛城,一直在死守,一直在失守!我怎能不怕!